聖誕節的午夜，濱海灣工地的觀景台上，海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絲涼意。田毅靜靜地佇立於此，凝望著從香港方向緩緩駛來的貨輪，它們周身點亮著璀璨的聖誕燈飾，在夜色中如同一顆顆流動的明珠。
    不遠處，加密傳真機正“滋滋”作響，緩緩吐出從北京寄來的協議正本。田毅轉身，踱步至傳真機旁，拿起那份協議，扉頁上賈躍亭的簽名帶著特有的上揚弧線，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
    “他今早又來堵我！”廖威的越洋電話裏夾雜著呼呼的風雨聲，語氣中滿是無奈與煩躁，“非要說服我追加投資建設‘樂視影業基地’。”
    “記得協議附件四嗎？”田毅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拿起激光筆，圈出某條條款，“任何超過3000萬的固定資產投資，必須經過我們雙簽批準。”他的目光隨著激光束掃向馬來西亞方向正在進行的填海工程，接著說道，“告訴賈躍亭，影業基地我們明年可以投，但他必須和雷軍一樣，隻要這次項目成功，未來他開的任何公司我們必須有領投優先權。”
    海風依舊，《資本論》的書頁被風輕輕掀開，泛黃的批注欄裏，田毅剛剛寫下一行小字：“所有看似瘋狂的夢想，都是精心設計的資本誘餌。”落地窗外，第一縷陽光正奮力刺破厚重的雲層，溫柔地灑在桌上攤開的《可再生能源法草案）》上——這是中國準備的教案。
    第二天下午四點，聖淘沙灣遊艇碼頭彌漫著鹹腥的海風氣息。田毅的私人直升機穩穩地降落在aziut 116超級遊艇的停機坪上。這艘價值3000萬新元的意大利造海上宮殿，深藍油彩與晨光中的馬六甲海峽完美地融為一體，散發著奢華而神秘的氣息。
    田毅走下直升機，解開阿瑪尼西裝的紐扣，露出精瘦帶著腹肌的腰線。他斜倚在意大利aziut 116超艇的柚木甲板上，陽光灑在他身上，輕輕抬起食指，有節奏地輕敲著手中的香檳杯，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boss，議員們在二層會客室。”田薇婭腳步輕盈地走來，遞上鍍金請柬，“吉寶置業總裁在等您簽填海工程的混凝土供應協議。”
    田毅緩緩摘下墨鏡：“讓議員們先品鑒波爾多空運來的柏圖斯，告訴李先生二十分鍾後來這裏討論。”
    田薇婭前腳剛離開，一位身著緊身製服的遊艇女款步上前，躬身說道：“田先生，淡馬錫的林主席在等您。”這個遊艇女侍應生俯身時，胸前的翡翠吊墜輕輕晃動，晃過田毅眼前。他不經意間瞥了眼女孩名牌上的“雪莉”，突然用閩南語低笑：“晉江來的？陳會長上個月輸掉的兩艘賭船，也有你這樣的領航員吧？”
    女孩的瞳孔猛地收縮，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然而，田毅已轉身走向旋梯，意大利手工皮鞋在鋼製台階上敲出清脆而富有節奏的聲響。三層甲板處，德意誌銀行亞太區總裁戴維斯正興致勃勃地指著航海圖高談闊論：“這艘船配備的seakeeper陀螺儀，能在八級風浪裏保持……”
    “戴維斯先生，您應該先說給田先生聽。”談馬錫林瑞生林主席突然打斷，微笑著將衛星電話遞給剛進門的田毅：“文華東方那邊說，您包場的總統套今早退了？”
    田毅接過電話，一邊漫不經心地劃動著觸控屏，一邊說道：“我讓助理改訂了濱海灣浮爾頓酒店頂層，畢竟……”他突然抬眼看向舷窗外，隻見三架噴塗著“淡馬錫航空”標誌的直升機正低空掠過海麵，氣勢非凡，“今晚要接待的客人，值得更刺激的風景。”
    當夕陽如同一團熾熱的火球，將62米長的船身染成迷人的琥珀色時，底層甲板的“海上藝術展”已然變成了激烈的資本角鬥場。田毅手持一杯麥卡倫25年威士忌，輕輕晃動著，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搖曳生姿。他緩緩停在一幅被防彈玻璃罩住的徐悲鴻《奔馬圖》前，畫作栩栩如生，仿佛即將破壁而出。畫作標簽上的“泰國正大集團收藏讓他不禁眯起眼睛，仔細端詳。
    身旁的吉寶置業總裁李紹賢，微微側過身，嘴角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輕聲說道：“這船啊，該叫‘流動的資產負債表’——三千萬新幣的售價裏，兩千萬都是給海關看的數字遊戲。”
    二十米外，溫州炒房團陳老板漲紅了臉，直接對著衛星電話開始咆哮：“把深圳廠房抵押了！田總說這些遊艇能拆成零件運回國，按‘二手設備’報關至少省四成稅！”他身後，兩位身著華麗旗袍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展開趙無極的《無題》油畫，海風輕輕拂過，悄然掀起畫布邊緣1958年巴黎展覽的標簽，那微微泛黃的標簽，似乎在訴說著一段藝術與資本交織的過往。
    田毅被這波操作弄得一臉錯愕，我說錘子，我說雞兒，你們這些人眼瞎耳背啊。
    身後又突然傳來帶著濃鬱新加坡腔的英語，豐隆集團少東郭賀年，手持酒杯，邁著輕快的步伐靠近，“田總，聽說您捐給南洋理工1000萬做學術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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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毅從容轉身，西裝袖口輕輕滑落，露出百達翡麗6002g那精美的琺琅表麵，在夕陽餘暉下閃耀著迷人光澤。他不緊不慢地說道：“郭少應該清楚，在新加坡，學術捐贈能抵35的利得稅企業所得稅）。”他突然伸手，指著眼前這艘遊艇aziut 116，“就像這艘船，注冊在開曼群島，但停泊在聖淘沙——真正的玩家，要懂得讓每個部件待在合適的法域。”
    兩人的對話被突然響起的汽笛聲打斷。田毅循聲望去，隻見“海洋量子號”郵輪正緩緩靠岸，龐大的船身如同一座移動的海上城堡。他對匆匆趕來的助理田薇婭比了個手勢：“通知吉寶造船廠，那艘仿古帆船項目我要了，再追加300萬新幣預算——要讓他們在船頭雕雙龍戲珠，龍眼用緬甸鴿血紅。”
    “boss，財務部發來消息，吉寶置業提出的報價比市場價高出17，這不符合我們的成本模型。”田薇婭舉著報表，快步湊近，卻被田毅抬手製止。
    田毅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正在與印尼礦業大亨熱烈攀談的吉寶置業總裁李紹賢：“李先生，你們的項目總，如果明天中午前不把價格壓到泰國水泥渠道的水平——”他稍作停頓，“我就把邁巴赫轉送給凱德置地的陳董，聽說他一直對濱海灣東岸感興趣……”
    二樓的閉門會議室內，田毅推門而入時，會議尚未正式開始。印尼棕櫚油大亨哈桑立刻滿臉堆笑地湊近，壓低聲音說道：“田先生的濱海灣填海工程，我們家族可以……”
    “哈桑先生，”田毅轉動著手中的茶杯，不動聲色地打斷道，“用你在民丹島的五千公頃種植園抵押，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此時，經濟發展局局長陳慶炎輕輕敲響茶杯，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室裏回蕩：“請田先生分享中資企業在新加坡的成功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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