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裏——”老人用枯瘦的手掌重重地拍擊著自己的胸膛，“跳動著華夏商人的良心！”
    “良心……”聽到這個詞，田毅腦海裏的係統瞬間啟動，對麵前的商界前輩秦老展開全麵掃描。在他一直以來的認知裏，那些所謂有良心的商人不過是在演戲罷了，此刻內心卻因這番話泛起波瀾 。
    雨終於停歇，老人微微抬手，示意田毅掀開落地窗。維港對岸，香港會展中心在晨霧中若隱若現，琉璃瓦頂流淌著金色的光輝，宛如一幅如夢似幻的畫卷。“97回歸前夜，我就站在這兒，對兒子說——”他的喉間傳來風箱般沉重的喘息，“x家產業七成在內地，就是要當定海神針。”
    “南沙群島……待兩岸統一時，這裏就是我捐建的海上補給基地。”x老的目光落在地圖上，田毅下意識地伸出指尖，輕輕撫過「物資轉運站」的標注線。
    庭院中傳來轎車發動的聲音，x老笑著咳出一口血痰在絹帕上，而後輕聲說道：“過來，聽最後一句話。”
    當田毅俯身貼近時，老人語速急促卻又字字清晰：“記住！你是一個中國人，根在這片土地上。”
    田毅離開後，x老目光緩緩落在1951年的運藥清單上，泛黃的紙背赫然是當年船員的遺囑：“貨在人在，貨沉人沉”，八個字力透紙背、觸目驚心。
    一聲歎息，廊下傳來輪椅緩緩轉動的聲音。x老的兒子推著父親轉身前，秦老突然朝著陰影處微微頷首，低聲說道：“告訴相關部門，這年輕人...還有引導的空間。”
    某經濟監管部門絕密檔案：
    a[田毅資本屬性分析] ＞ b[優勢]
    a ＞ c[潛在風險]
    b ＞ d[國際資本操控力s級]
    b ＞ e[風險對衝創造力ss級]
    c ＞ f[家國認同感待強化]
    c ＞ g[商業倫理意識需提升]
    附：x老口述實錄2005.9.4 0517）
    “田生是把雙刃劍，能劈開國際市場的壁壘，也可能偏離正軌。要用三重引導機製：
    1. 項目綁定：引導他的資本投入粵港澳大灣區等重點工程
    2. 人才協作：選派紅色人才進入他的企業，助力規範發展
    3. 動態監管：建立境外業務風險監測體係，確保合規經營
    若發現他的資本觸碰底線...”錄音筆在此處爆響雜音，最後半句湮滅在儀器的長鳴中。
    護士發現x老睡覺時，他右手仍緊緊攥著番禺大石大橋通車的照片，左手則壓在遺囑新增的條款上：“待田毅為南沙建設作出貢獻，x氏基金將與他展開深度合作。”
    淩晨，君悅酒店套房內，防竊聽屏蔽器發出嗡嗡的聲響。田毅坐在沙發上，撕開“x老慈善基金會”的燙金信封，裏麵滑出一份經濟發展研究報告，頁邊批注著：“創新資本運作模式可作參考”。他嘴角微微上揚，隨後撥通衛星電話：“啟動b計劃，把老撾賭場資金鏈切斷！加快南亞業務！”
    電腦屏幕亮起幽靈般的藍光，一連串複雜的資金流向在屏幕上閃爍：a[澳門葡京賭場洗錢池] ＞ b[英屬維爾京群島空殼公司]
    b ＞ c[老撾軍方鋰礦開采權]
    c ＞ d[紐約原油期貨賬戶]
    田毅敲擊鍵盤，調出一份加密文件——“颶風卡特裏娜”災後重建招標書中，田氏控股已通過19家馬甲公司成功拿下墨西哥灣輸油管道項目。
    “愛國是立場，續命是本能。”田毅點燃手中的雪茄，緩緩吐出一口煙圈，“您教我的——既要當改革開放的旗手，也得做和平時代的幸存者。”
    9月10日，杜鵑突然現身維港遊艇會。這個曾參與經濟調研工作的女人，此刻神色冷峻，將一份行業谘詢文件“啪”地拍在香檳桶上，直視著田毅說道：“上麵問你，新的投資方向傾向於和國企合作，還是開拓國際市場？”
    田毅手中的魚竿猛地彎成滿弓，釣線在夜色裏泛起幽光：“我可以注資2億到秦老教育基金，同時希望能參與粵港澳大灣區的基礎設施建設項目。”
    “不過，在境外業務上，你還得更規範些，哪些小動作……”杜鵑話未說完，便被田毅打斷。
    “你們說的是我用賭場的錢收購冰島的破產銀行吧……告訴領導，我既要國企的金鍾罩...”田毅說著，果斷剪斷釣線，放生了那條大魚，“也要外企的鐵布衫，畢竟努力那麽久，可不能全部變成蓄水池吧。”
    等杜鵑轉身離開時，田毅抽出錢包，看著錢包裏田錨的照片，壓低聲音喃喃道：“入場券有了，但離場通道要自己挖。兒子，你長大了也要努力啊。”
    等田毅回到香港中環華人行大廈的港陸創投公司內，剛剛簽完收購冰島銀行的協議。這時，傳真機緩緩吐出一份文件：這兩頁是上麵表彰他“愛國企業家”的紅頭文件，他將兩張紙疊成紙飛機，用力射向窗外，仿佛要射向北大西洋的暴風眼，口中低語：“商人的帽子染血時最鮮豔，但血必須是別人的。”
    田毅的餘光不經意間掃過窗外，隻見保鏢們正將三隻鈦合金行李箱搬進自己的座駕，裏麵裝著瑞士銀行密鑰和離岸公司公章。他再次望向太平山方向：“您說資本無國界，但資本家有祖國，而我必須兩手準備啊。”
    這句話通過不同的渠道，最終也傳遞到了老人的休息室。老人聽聞後，手中的鋼筆“啪”地砸在《國有資產法》草案上，墨跡迅速暈染了“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的修訂條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