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保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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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徐敏聽到田毅的話,呼吸瞬間一滯。在宋xx身邊待了那麽久,體製內那種隱晦暗示的彎彎繞繞,她豈會聽不懂,不然又怎能成為宋xx長時間包養的女人呢。
“田董消息可真是靈通啊……”她強裝鎮定,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可指甲卻不自覺地深深摳進了真皮沙發裏,留下幾道淺淺的痕跡。
田毅嘴角微微上揚,輕笑一聲,指尖輕輕摩挲著手中的古巴雪茄:“樹倒猢猻散,可有些猢猻的牙口鋒利得很呐。您說,武局要是知道最後那份舉報材料,是從您桌上遞出去的……”話未說完,隻聽得電話那頭“咣當”一聲,徐敏手中的茶杯墜落在地,摔得粉碎。
天津寶麗金酒店頂層,奢華的房間內,徐敏裹著貂皮大衣,身子卻止不住地微微發抖。她深吸一口氣,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推過一遝文件,聲音壓得極低:“武長順在巴新的洛倫茲港有十二條遠洋貨輪,名義上是運輸礦砂,實際……”她警惕地環顧四周,確定無人後,才突然壓低聲音,湊近話筒,“船艙的夾層,能塞進三個集裝箱的現金。”
田毅目光掃過船舶登記表,瞳孔微微一縮——這些船隸屬的太平洋航運公司,以及巴布亞新幾內亞這個地方,都讓他心中暗自思心驚。
巴布亞新幾內亞,那是全球局勢最為混亂的國家之一,然而,它卻擁有極為豐富的資源,在全球資源排名中能躋身前五,宛如一塊巨大的肥肉,吸引著全球資本家前去狩獵,尤其是金礦,更是讓無數人趨之若鶩。
“徐總這是給我遞了一把刀啊。”田毅依舊不緊不慢地泡著工夫茶,紫砂壺嘴中騰起嫋嫋白霧,“可這刀太過鋒利,一不小心,就容易割傷自己的手。”
徐敏像是被田毅的話嚇到,突然伸出手,緊緊抓住他的手腕,臉上厚厚的粉底也掩蓋不住眼下的青黑,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無助:“田董!武長順要是知道宋……,他絕對能把我生吞活剝了!那些船……那些船每月15號都會經過馬六甲海峽,船上全都是他的人!”
當天夜晚在渤海灣項目戰略會議上,顧問團成員們正爭論得麵紅耳赤。田毅卻神色專注地盯著電子地圖,片刻後,他拿起電子筆,在地圖上畫了一個醒目的紅圈,緩緩開口:“巴新政局混亂不堪,地方武裝隻認錢財不認人。武長順在那裏的島,我們要定了。”
周放一聽,頓時急了,連忙說道:“可武長順現在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爆炸!”
“所以我們要給他裝個遙控器。”田毅一邊說著,一邊調出“九朵玫瑰”的監控畫麵,畫麵中林曼如正在仔細整理武長順關於巴新的通訊錄。“對於武長順,我們得保他——通知香港那邊,給太平洋航運開綠燈,所有關稅滯納金我來墊付。”
張波聽後,緊張得額頭直冒冷汗,擔憂地說道:“這要是被查……”
“查什麽?”田毅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武局現在可是我們重要的合作夥伴啊。”說罷,他轉頭對助理田薇婭吩咐道:“叫徐朗給曼如小姐送套翡翠首飾,就說……慶祝我們合作順利。”
這段時間,武長順行事極為低調,除了身邊那“九朵玫瑰”,外麵那些鶯鶯燕燕都不見他再沾染。自從宋xx被請去“喝茶”後,武長順的心裏就一直發寒。要知道,宋平順可是像一棵大樹般,為他遮風擋雨了整整二十年啊。
“叮——”
武長順的私人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出一條加密信息:
“明早7點,老碼頭3號倉,隻身來。”
發信人標注:y.y.
黎明時分,海霧彌漫在廢棄的碼頭,四周一片朦朧,仿佛被一層神秘的薄紗所籠罩。田毅身著黑色羊絨大衣,靜靜地佇立在集裝箱的陰影中,宛如一尊冰冷的石雕。他身後的兩名保鏢如同鬼魅一般,隱匿在晨霧之中,幾乎與這霧氣融為一體。
“田毅!宋老的事……”武長順腳步踉蹌地衝了過來,貂皮領子上沾滿了晶瑩的霜花,在微弱的晨光下閃爍著點點寒光。
田毅抬手,打斷了武長順的話,透過平光鏡片後的目光,冷冽得如同刀刃:“五爺,現在擺在你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說著,他豎起兩根手指,“要麽你進去陪他,要麽就把連著宋家的‘臍帶’徹底剁幹淨。”
話音剛落,霧中忽然亮起投影儀的燈光,一塊幕布緩緩降下,上麵投出三條猩紅醒目的證據鏈:
招標批文:“定向招標”的簽名批複印件;
境外賬戶:宋氏家族在維京群島的離岸公司流水;
致命證人:宋平順前秘書被捕前的證詞錄音。
“紀委盯著的可不僅僅是宋平順,而是整張關係網。”田毅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踱步,皮鞋碾過結冰的地麵,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五爺您的名字,在每一根網線上,都打了死結。”
當夜,在渤海灣加密會議室裏,氣氛凝重而緊張。田毅指尖輕輕劃過觸摸屏,熟練地調出和武長順商量的三重切割方案:
首席財務林曼如連夜加班篡改賬目,將武長順向宋家輸送利益的記錄,偽造成“被脅迫虛報支出”;
法務陳雪菲則偽造了一份2004年宋平順簽字的“補償款催繳函”,從另一個角度反向證明武長順曾被勒索;
田毅的境外團隊成功收買了宋家司機,製造出其“攜贓款潛逃”的假象。他們將三箱金條悄悄藏入司機老宅的地窖之中;
次日,一封匿名舉報信精準無誤地送達相關部門,還貼心附贈了藏寶圖,引導著調查的方向。
與此同時,渤海灣基金會高調宣布向津門捐建10所民工子弟學校,這一善舉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武長順以“特邀監督員”的身份登上報紙,發表致辭,通稿著重強調他“推動治安公平,與權貴勢力抗爭”的正麵形象。
1月12日,紀委調查組正式入駐城建集團。關鍵證人——宋家司機“意外”在邊境落網,藏匿的贓物也被順利起獲。
審訊室裏,燈光慘白得如同白晝。
“武局也是受害者!”司機聲嘶力竭地嘶吼著田毅事先設計好的台詞,“宋書記逼他虛報補償款,要是不從,就要拆他祖墳!而他為了天津人民,義無反顧地扛了下來。”
田毅和武長順並肩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樓下如螞蟻般忙碌的調查組。
“明天你去自首——隻認‘被脅迫受賄’,金額卡在量刑臨界點,但你沒有花這筆錢,就是為了收集證據,臥薪嚐膽,等待反戈一擊的機會。”
1月14日,成功安全脫身的武長順在私人會所擺下慶功宴,現場一片熱鬧景象。武長順喝得滿臉通紅,醉醺醺地摟著田毅的肩膀,噴著酒氣說道:“還是你夠意思!以後我們就是親兄弟了,等風聲過去,巴新這個渠道分你三成!”
“五爺說笑了。”田毅微笑著,貼心地替他斟滿茅台,“我向來隻做合規生意。”他眼角的餘光瞥見蘇玥悄悄離場,心中明白,她包裏正藏著武長順侄兒剛簽的巴新基地授權書。
淩晨兩點,一份加密電報發往南太平洋:“啟動b計劃,接觸巴新反對黨武裝。如果武局的人不聽話……”田毅神色冷峻,手指輕輕敲了敲衛星圖上的島嶼坐標,“就讓台風來得更早一些。”
此時,別墅裏的徐敏正顫抖著雙手,銷毀最後一份與這件事有關聯的文件。她渾然不知,自己家中的綠植裏,藏著一個微型攝像頭,正將這裏的畫麵實時傳往巴新的某處海島——在那裏,田毅的工程隊正準備打下第一根樁基。
她的腦海中,隻反複回響著田毅說過的一句話:“為了孩子,宋xx如果在沒有認罪前自我了斷……畢竟現在隻是喝茶,上麵還沒有下達逮捕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