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奇門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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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紅頓感不妙,這麽顯貴的風水寶地都能引起屍變,那麽,這裏也絕非是什麽好去處,再繼續觀察著。
    張啟山則沒有選擇靜觀其變,直接跑回去,抬起軍剌就是一下,連那屍頭上的頭冠一起被甩飛,那幹扁的身軀便不再抽動。
    二月紅湊上前去,這哪是屍變是風化,至於那臉上抖動則是風化造成的肌肉萎縮。
    “要是剛下鬥的毛頭小子準會怕的來死。”張啟山用軍刺挑動著裏麵似棉絮一般的東西。突然在眼前,有一件亮堂堂的東西吸引了他的目光,那屍身手邊抓著的是塊翡翠色的玉塊,想看個明朗。便又叫上二月紅,費了點功夫,把它抬了出來。
    “我大概知道這裏麵葬的是誰了。”二月紅,叫他看了看碑文。
    葬在這裏的人來頭可不小,墓主是景翠,戰國時期末楚國有名的楚將,景翠出生於楚國四大貴族的景氏家族,是楚平王之後,妥妥的皇親貴族。不僅才華橫溢,而且還有高超的軍事天賦,是當時楚國難得的全才,被譽為楚國的樗裏疾。行軍用兵之道不輸秦國的項燕,最巔峰的一次是打到離鹹陽不遠的藍田。
    不過因為楚懷王的猜忌,便無法再去上戰場了。死後喪事一概從簡。甚至似乎是預感到幾千年後盜墓賊要挖自己的陵墓,便十分惡趣味的表示,你們這麽牛掰挖開我的陵墓,你們就應該要做好葬身在這裏的準備。
    “唉,你死去的財富又無法隨著你離開而永存,不如將它重現光明,救濟世人。”二月紅又看了一眼那具古屍。
    張啟山則四處觀望,“如果我們再不出去,即使氧氣足夠,我們也會餓死在這。”“修建這麽大座墓,肯定需要很多的工匠,而那些工匠在修完陵墓之後,大多數是要被埋的,他們又不想這麽快被埋葬,我想恐怕有什麽通道。”
    “所言極是。”二月紅便觀察四周,發現棺材後麵還有一個空間。
    於是他們向後麵的區域探索。火折子一照,發現裏麵別有洞天,耳室也有一副棺材,看起來是陪葬的親妾,而主墓室未見的那些瓷器和陶俑也顯露出來。
    墓牆上是幾幅壁畫。
    第一幅壁畫上麵畫著一個高髻細腰,廣袖長裙,合掌側身而立的貴族女子,這幅畫麵上層,張大部分篇幅的則是一隻鳳凰,引吭昂著,展翅向上,做奮爪邁進之態,而在左側,一副呈月牙狀物似乎是一一艘舟。第二幅壁畫則表現為戰爭的場景,多人騎著馬,有些人手彎著弓,似乎在進行廝殺。第三幅壁畫就更有意思了,一大堆人圍著一個祭司,那祭司手上高舉著什麽。在底下的那些人做跪拜狀。
    “古人啊,往生都有一種迫切的執念,活著又沒法得到死了又沒法帶走。於是把美好的希糞都寄托在器物之間。”二月紅則笑著說,“卻不見得誰能更亙古不朽,連曆代的皇帝都不能。”
    “活著固然是件好事,”張啟山轉頭,“活的太久也是一種折磨,當然眼下還是盡快找到出去的路,真的困死在這裏,我敢保證我們的死狀不比這些古屍好到哪去。”
    或許是土夫子的職業素養,他們還是照例的先把棺槨打開,不出所料是具女屍,衣服上印著花紋,裏麵的陪葬物有一卷帛書,二月紅拿起來看了看,由於棺內潮濕,裏麵的文字早已辨別不清,拿在手上很快像泥巴一樣掉落。
    張啟山舉著火折子,觀察了一波,發現這裏的泥土不像主室一樣堅固,這下有門。
    二月紅則看見一件奇怪的東西矗立在壁畫前麵,便說:“那東西我們剛才看到過嗎?”
    張啟山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那陶像詭異之極,大概有兩個人高,頭部似獸,雙目圓大,張口吐舌,他們走過去,這東西身上的雲紋呈螺旋狀分布,頭頂長有鹿角。
    “鎮墓獸,”二月紅解釋道,“以前我在《漢書地理誌下》看到過有這樣的記載,‘故砦窳偷生,而亡積聚,飲食還給,不憂凍餓,亦亡千金之家,信巫鬼,重淫祀。而漢中淫失枝柱,與巴蜀同俗。’”
    “那它手上是什麽東西?”
    “我猜測手上持的是蛇,《山海經》描述過‘巫師一二或兩耳珥蛇’,由此可見,這是做法的習慣。”
    張啟山沉默了一會兒,“這…看著好呆萌。”
    “巫師做法之前通常用酒或者致幻藥物,使自己出現幻覺,以得以溝通天地。所以這鎮墓獸會是這樣的模樣,磕嗨了屬於是。”
    “那這個東西怎麽突然出現的?”
    “可能剛才我們沒有注意,也有可能是種警告。”
    “對了,啟山,你過來看看這個。”
    在右側堆放那些陶俑的位置,底下有一個石坑,底下那些石頭有規律的擺放著,由小及大呈現著一個重疊環繞的圓形陣盤,張啟山注意到這石頭表麵上還篆刻著古文,不知是小篆,還是更久以前的文字。
    張啟山道:“神龍負圖岀洛水,彩鳳銜書碧雲裏,因命風後演成文,遁甲奇門從此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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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有意思。”張啟山笑了笑,二月紅這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麽外露的表情。
    二月紅看他在沙盤上操演,便問,“按照先天八卦,我們所在不是在在這嗎,為何你標明的卻不是呢?”
    “二爺,非然也,這卦象也分兩卦,先天八卦講究的是陰陽,後天八卦講究的是周王設定的方位,奇門遁甲則是後天八卦,當然,兩者並不截然不同,也有交匯之處。”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老祖宗留下來所有的東西學精需要一輩子。我隻是略懂皮毛罷了。”
    張啟山鬆了一口氣,便又道:“好在這位墓主人沒有設這樣的局來害我們,到時候你我再神通廣大,恐怕也逃不出去了。我方才在右邊感受到一股空氣,那裏或許有一個隱蔽的空間。”
    張啟山扒開那些粉碎的陶罐,他向上碰了碰,土質十分疏鬆。叫來了二月紅,和他一起拿起洛陽鏟挖了好一會兒。張啟山聽見“蘇蘇”的聲音頓感不妙,想叫二月紅後撤,結果連同他一起滾下坡去。
    張啟山和二月紅摔在泥地裏,十分狼狽,拉起二月紅。張啟山才意識到他們挖出的出口在後山坡。
    緩過來一會兒,突然出現了一陣的爆炸聲,像是對墓口進行的爆破。
    “日本人?”二月紅問。
    張啟山知道日本人接管了礦山,霍家與日本人狼狽為奸,不過他這裏是十分偏僻的地方,日本人的先遣隊也不太可能會來這個犄角旮旯裏。
    “先去看看吧。”
    他看見了很多穿著灰黃色衣服的軍人拿著槍接管了這裏,他雇傭的那些土夫子們一個個抱頭蹲在那裏。
    張啟山不確定他們是不是自己的嫡係部隊。
    隻見一個帶頭的年輕的軍官在觀望著墓口的狀況。
    他認出了這個人是誰,向遠處對著他喊:“日山!”
    張日山十分疑惑的看著兩個滿身是泥的泥人。
    “卑職失職。”張日山低下頭,“在開挖的時候門口又落下一大堆的頂石,迫不得已我們隻能用爆破。”
    “不礙事的,今天礦山鬧出的這些事情,陳忠有敏銳的耳目,應該知道了。”
    “那該如何收場?”張日山問了句。
    “我自有辦法。”張啟山收拾衣服走出帳篷,他停了一會兒,說:“此外,我們下鬥不要找一些野路子。”
    “真是抱歉,讓你下鬥,還折了你一身衣服。”張啟山尷尬的笑了笑。
    二月紅實在沒什麽要說的。突然回想起張啟山說,做這一係列都是為了一件大事,便問,那件事是什麽。
    張啟山沒有告訴他,二月紅心道,不說算了。二月紅先行告辭,後續的開挖他實在沒有力氣繼續參與了。
    吉普疾馳,揚起一道塵埃。
    在殘陽裏,二月紅麵對夕陽,拿出張啟山送給他的一個指環,那指環光澤純澈無比。
    也算沒白來。他心道。
    附加一個小段子
    [濕疹]
    “看的出來什麽東西嗎?”
    “等會兒,不要動。”
    二月紅皺起眉,不耐的按住男人肩膀,光裸背脊在肌膚相觸時抖了一下。
    “你手冷。”
    聽起來一副抱怨的口氣,倒惹得他失笑起來。
    “那你找手不冷的去,我看最好是三爺了,他成天靠那雙手走路下地,掌心熱呼著呢!”
    玩笑是舍不得不開,但他仔細觀察對方背上痕跡的動作可沒輕怠。
    “你說是什麽時候起的?”
    “我發現時剛從那鬥裏回來第二天,不過保不定在鬥裏就沾上了。”
    “有什麽感覺?”
    手輕撫過那片紅色區塊,冰涼的觸感讓那人又忍不住抖一陣。
    “也沒什麽,就有點癢,我想這會不會是龍藤汁液帶毒,或那木棺上的塗料有鬼,不然也有可能是石璧上的苔蘚……”
    “我說佛爺。”
    堵住張啟山沒來得及說完的話,二月紅最後再眯起眼睛確定一下自己的觀察,然後歎口氣。
    “這不過就是濕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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