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麒麟血
    張啟山和齊鐵嘴抬頭看去，風燈照著石碑，明暗分明，石碑上寫著：陰陽一體網麵，彼此互藏，相感替換，不可執一而定象。生平僅一未解之感，此間外間，孰陰孰陽？
    張啟山疑惑， “這塊碑上原來不是墓誌銘嗎？”
    齊鐵嘴認出此文出處，說道： “這前麵不是出自《易經》嗎？”
    三人正皺眉思考，突然聽見陶罐落地的聲音，於是趕緊向聲源處趕去。
    張啟山三人趕到陶罐打碎的地方，兩隻大陶罐被打碎在地，露出罐子裏放的東西，原來是一些沒了腦袋的人形木偶。
    打碎陶罐的舊部十分慌張，“佛爺，我……我不是有意的。”
    二月紅發現異常，對張啟山說道： “佛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裏本應該是放那些陪葬品的。”
    張啟山點點頭。張副官快步走到張啟山身邊，“佛爺，都看過了，陶罐裏全都是這些沒了腦袋的人形木偶。”
    “都是這個？”
    “對。”二月紅蹲下身撿起一具無頭人形木偶，他摸摸本該與頭相接的地方， “斷麵是光滑的，也就是說，這些人偶原本就是沒有頭的。”
    “為什麽？”
    齊鐵嘴有點緊張。二月紅搖搖頭，張副官思索著，自言自語： “頭……頭發……那些壇子！”
    齊鐵嘴瞪向張副官， “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張啟山想了想，十分嚴肅，“這倒真和那些壇子對起來了。”話音剛落，二月紅低頭看見自己手中的人形木偶的人頭斷裂處開始滲血，他扔下木偶站起，發現地上的木偶都開始滲血。
    “這，這怎麽回事？”齊鐵嘴疑惑。
    說話間，所有的陶罐都開始滲血，張啟山、二月紅、張副官都馬上進入戒備狀態，齊鐵嘴躲在張副官身後，眼睛盯著地上。
    一名張啟山舊部突然崩潰大喊： “不行，我要離開，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他開始瘋狂找出路，一連打翻好多陶罐。
    張副官命令僅剩的三個舊部，“快，快拉住他！”三個舊部上前，卻被那名舊部一一摔翻在地，然後這名舊部繼續尋找出口。
    張啟山大怒，快步上前抓住了這名舊部的肩膀，在他耳邊吼道： “冷靜點，不想死就跟著我！”
    “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我要離開！”那舊部一把甩開張啟山。張啟山伸手又多拉他，兩人打到了一起。
    張啟山一腳踹向那舊部，那舊部被踹倒在一排陶罐上，砸得粉碎，露出了一個甬道的入口，舊部欣喜地準備往裏鑽去。其餘兩個舊部見殘路緊一左一右拉住他。那舊部一下甩開他們，掏出槍對著兩人一人一槍。
    張副官趕到，拔槍對上那舊部，那舊部直接拉過僅剩的一名舊部擋在身前，他趁張副官開槍打死前麵那人之際，順利逃進甬道。
    “算了，別追了。”張啟山拉住正要去追的張副官，歎了口氣，“生死有命，隨他去吧。”說著，看向地上死去的三個舊部，眼眶漸漸紅了。
    獨自逃離的舊部在甬道瘋狂地爬著，嘴裏還在碎碎念， “我要活著，我要活著出去，我要活著??”
    他在甬道裏遇到一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剛爬上那人的身子，那人卻突然醒了過來，掐住了舊部的脖子。舊部被掐死後那人再次躺下。
    張啟山幾人在石碑處暫作休息，張啟山情緒低落，垂頭喪氣，張副官見他如此，心裏也不好受。
    二月紅安慰道：“佛爺重情義，但也別太傷心了，你得早些找出這裏的真相，好讓弟兄們安息。”
    張啟山的情緒有些不穩定，“可他們的死，說到底都是因為我，如果我不叫他們下來，哪裏會有這種無妄之災？”
    二月紅不好多勸，隻說道： “像你當初對我說的，傷心歸傷心，傷心完了還有很多事要做，別忘了你來這裏的初衷是什麽。”
    張啟山稍稍點頭。齊鐵嘴從懷裏掏出懷表，懷表竟然是倒著走的，齊鐵嘴瞬間瞪大了眼睛，“這，這怎麽會倒著走？”
    二月紅從齊鐵嘴手中拿走懷表，一看確實如齊鐵嘴所說，“這地方越來越奇怪了。”
    “我們還是沒有找到青烏子大師究竟葬於何處。”
    張啟山突然想到，“原來隕銅下麵的水銀裏是浸有一口青銅棺的，剛剛來時沒太注意，不如回去看看吧。”
    “隻能如此了。”張啟山、二月紅、張副官三人站在平台邊緣處，探頭向下張望。
    齊鐵嘴離得有些遠，但還是忍不住探頭往下看，隕銅平台的下方，青銅棺依然沒在水銀中。
    “水銀有劇毒，哪怕是沾到一點都可能有性命之憂。”
    “不如像捕魚那樣？咱們可以把繩子係個扣，然後拋下去，這麽來回蕩幾次，總能綁上的，再把它拉上來，怎麽樣？”張副官突然想到。
    二月紅搖頭， “距離太遠，不好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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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副官想了想，說道：“那就給我綁上繩子，你們把我放下去，這樣距離就近了。”
    齊鐵嘴嗤鼻一笑，“你是嫌自己命長嗎？下麵是水銀，不是水。水銀雖然沒有氣味，但還是能由呼吸進入到體內的，並非隻有碰了才會出事。”
    “老八說得對，不說放你下去有危險，就是我們現在站在這兒，怕也已經中毒了。”
    張副官有些失落，張啟山走到他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著急，辦法可以慢慢想。”
    “你說這兒，是先有的水銀，還是先放的棺材？那時候哪兒來的這麽多水銀？”二月紅突然想到了什麽，微微一笑， “你們有感到不舒服嗎？”
    張啟山、齊鐵嘴和張副官都不明白二月紅的意思，三人搖了搖頭後，麵麵相覷。
    “二爺什麽意思？”
    “剛剛老八說，水銀雖無氣味，但還是能由呼吸滲入體內。這裏少說已有千年，洞窟理當滿是瘴氣，就像佛爺說的，我們本該早已毒氣攻心，可我們在裏麵待了這麽久，卻沒有感到一絲的不適……”
    二月紅不再往下說，張啟山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 “二爺是說，這裏有風口？”
    二月紅點頭， “這麽大的洞窟，水銀的深度竟然還能蓋住一口青銅棺，這麽多的水銀絕不是一次就能全部注入的，既然它能反複注入水銀，那麽我們也可以找到那個注入口，將水銀放出去。”
    “那我們怎麽找到那個注入口？”齊鐵嘴疑惑地問。
    “我想，這裏應該是有機關的。”
    二月紅轉過身，低頭在地上尋找起來，大家也跟著找起來。二月紅剛走到另一邊，一隻怪物便向他襲來，二月紅閃身避開。
    怪物的身法極快，來去像是一團黑影，轉而又襲向張啟山，與他纏鬥在一起。張啟山用拳腳一連打出幾十招，卻毫無助益，怪物繼續繞著他。
    張副官舉著槍，不知該射擊何處。
    二月紅亦緊張地看著，他突然有了主意，朝張啟山喊道： “佛爺，蹲下！”
    張啟山立刻蹲下，二月紅打出幾十枚鐵彈子，那黑影怪物就像一縷煙一樣消失了。
    張副官趕緊收了槍，快步上前扶起張啟山。“佛爺，您沒事吧？剛剛那東西，您看清了嗎？”
    齊鐵嘴走到張啟山麵前。
    張啟山搖頭，他看向二月紅，“這回真是要多謝二爺了。”
    二月紅微微一笑， “我隻是碰個運氣，想著這麽多鐵彈子，總該有一個能打中。”
    “二爺謙虛了。”
    二月紅頓了頓， “時候不早了，趕緊找吧。”
    “好。”二月紅走到平台一角，地上的紋飾有些粗糙，他眯起眼睛，細細辨別，終於寫滿？地上的紋飾，角上的紋飾像是青銅紋飾，畫的是某個動物。
    二月紅立刻向右快步走向外一個角，與齊鐵嘴擦身而過。
    齊鐵嘴麵對情緒有些急躁的二月紅，滿是疑惑，“二爺，怎麽了？”
    二月紅走到其他幾個角上低頭查看，發現果然都是動物的青銅紋飾。“你再仔細看看。”
    齊鐵嘴再次低頭看去，“這是，這是白虎啊！”
    他抬頭，驚訝地看向二月紅。張啟山和張副官聞聲也快步走到齊鐵嘴身邊，低頭看去。“你們再過來看。”
    “玄武。”張啟山低頭看。“我剛剛看的是朱雀。”
    張啟山立刻向右走到最後一個角上，低頭一看， “青龍。”
    張副官思考著，小聲念道： “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
    “中宮麒麟。”二月紅轉頭看向張副官，說完又轉回頭看向張啟山，“我想這地上的眾多凹槽匯在一塊兒，應該是隻麒麟。”
    “麒麟？麒麟血？！”齊鐵嘴瞬間瞪大了雙眼，看向張啟山。
    張啟山看向地上的眾多凹槽，突然一跺腳，軍靴中的短刀飛出，張啟山一手握住，沒有絲毫猶豫地在自己手心上劃了長長一刀，傷口流出血，滴到地上，瞬間在地上散開，流向各條凹槽，整個平台麵開始泛起紅光。突然間地動山搖，震感強烈，洞窟頂上不停落下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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