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莫測身上長了鈴鐺
    “副官，你去郵局查一下這個包裹是從哪兒寄出來的，我趁天黑前再去一次。”
    “是！”
    尹新月坐在梳妝台前，雙手捧腮，唉聲歎氣。小葵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走人，莫醫生說你身子虛寒，讓你每夜睡前都要用熱水泡泡腳。”
    “我哪有心思泡腳啊，現在都不知道莫測在哪兒。”
    小葵來到尹新月身邊，連拉帶拽將尹新月拖到床邊，接著將她按到床上，幫她搬掉鞋子和襪子，“小葵知道你擔心莫醫生，但你的身子也很重要。”
    “好燙！”小葵將尹新月的腳放到水盆中，尹新月一下子被燙到，瞬間又將腳從水中抬起。
    小葵偷笑， “莫醫生說就要這麽燙才好。”尹新月小心翼翼地將腳放入盆子，見
    張啟山推門而入，驚喜地瞬間從床上跳起，光著腳跑到張啟山身邊，水盆裏的水被濺得到處都是。
    小葵無奈地笑了笑，將水盆端走。
    “你回來了！怎麽樣？”張啟山衝小葵擺了擺手， “你先下去吧。”
    “是。”
    “你快說怎麽樣了！”“急什麽，我這一回來直接就來找你了，連口水都沒喝上呢。”
    尹新月乖巧地跑到茶幾邊，倒了杯茶，一副討好的表情，將茶遞給張啟山。
    張啟山一口氣將杯子裏的水都喝光，低頭看了看尹新月光著的腳，一把將她抱起，走到床邊，放到床上坐好， “體寒還不知道穿鞋，總這樣光著腳亂跑。”
    尹新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醫院的李主任就是欺軟怕硬，我一掏槍他就什麽都說了。”
    “到底怎麽回事？”
    “說來話長，反正副官也查到了包裹的出處，還好不遠，就在長沙城外的一個小村子。我們倆明日就動身，爭取速戰速決。”“要不要叫上二爺？”
    “二爺昨天喝得大醉，現在還沒清醒，哪裏能去救人。還是我和張副官去穩妥些，你就放心吧。”
    “你都這麽忙了，我還麻煩你去救我表妹。謝謝??”
    尹新月摟住張啟山的脖子，將頭靠在他胸前。“說什麽見外的話，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如果連家人都保護不了，我還怎麽保護好長沙城。”
    長沙城外的小路，張副官騎著一輛邊三輪摩托車，張啟山坐在旁邊的座位上快速前行。進入村莊後，二人發現村莊內人煙稀少，家家都關門閉戶。
    “不要把車騎進村，把它藏到樹叢中，以備不時之需。”張啟山提議。
    張副官依言將車子停在村莊不遠處的一處茂密的樹叢中。兩人站在村口的一棵大樹下，看著麵前的村莊。大樹的鬱鬱蔥蔥和村莊的蕭條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人不禁感到一絲詭異的氣息。
    二人互看一眼，小心謹慎地走入村莊。張啟山和張副官走進村莊診所，見鄉村醫生穿得無比臃腫，正在診所外的木桌邊晾曬一些草藥。二人發現，鄉村醫生額頭在不停地冒汗。
    “請問您是這裏的醫生嗎？”張副官問道。“是的。你們是？”
    “我們是從長沙來的。”“又是長沙來的？我們村不過是個小地方，最近怎麽讓這麽多大人物屈尊到這兒。”
    “你是說，前幾天也有從長沙來的人到過這兒？”
    “是啊，一個女醫生。”
    “我們正是來找她的，她自從來了這裏就消失不見了，家人很是擔心。不知你是否知道??”
    鄉村醫生不耐煩地擺擺手，打斷張啟山， “她是來過，不過當天就回城了。我們不過是些小人物，請你們就別再來打擾我們了。”
    “她當天就回去了？”
    “是啊是啊，早走了。現在兵荒馬亂的，回去路上碰到日本人也沒準。”
    “胡說！鬼子離長沙還有一百多裏呢。”
    “醫生，天氣這麽熱，你怎麽穿這麽多？你頭上都冒汗了。”張啟山打斷二人說話。
    鄉村醫生警覺地拉了拉衣服， “關你什麽事！快走快走，我還有事，沒空招待你們！”說著便將二人往外轟。
    張啟山掏出裝著鈴鐺的瓶子，“你可認得這些鈴鐺？”
    鄉村醫生看到鈴鐺，先是一驚，然後馬上故作鎮定，“什麽破鉤，誰知道它們哪來的。你們快走吧，走走走。”
    張副官試圖掏槍，張啟山用眼神製止，說道：“是我們打擾了，走吧。”
    “可是??”張啟山衝張副官搖了搖頭，張副官不再多言。二人再次回到村口，張啟山收起瓶子。
    張副官掏出水袋，遞給張啟山，“佛爺，那個醫生一看到鈴鐺，罐塞允滿了多肯定有事隱瞞，怎麽不……”
    “你沒發現整個村子都怪怪的嗎？看來這件事的關鍵，就在這些鈴鐺身上，那麽不能來硬的，那我們隻能等。”
    “等？”
    “是的，我就不信整個村子的人都不出門。”
    繁茂的樹枝後露出兩雙眼睛，張啟山和張副官躲在樹上，觀察著村莊。“佛爺，我們藏在這兒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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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個村子裏外都透著古怪，我們躲起來，好讓他們放下晚心。”
    “是。 ”
    “你看！有人出來了。”順著張啟山指的方向，村莊內陸陸續續有人從房子裏走出來。村民們紛紛朝村口張望，發現沒有外人，都露出安心的表情，一個接一個地走出家門，站在門口燒香。並在香邊放了許多貢品。
    香火星星點點，仿佛一條路線。
    張啟山和張副官費解地看著村莊裏發生的一切。張啟山指了指香火形成的路線。
    “你看，這些香火不是隨意點的。”
    “對，並不是每家每戶都在門口插了香，我想他們是想插出一條路線來。”“現在太陽還沒完全下山，等天黑了，這些火光一定看起來更明顯。我們再等等看。”夜幕降臨，村莊內所有村民點的香火和房間內的燈光交相呼應。突然，村莊裏所有的燈都熄滅了，星星點點的香火和貢品清晰地連成一條線。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大量鈴鐺晃動的聲音。
    張啟山和張副官互相看了一眼。“是時候了。下樹！”
    “嗯！”
    張副官和張啟山躡手躡腳地走進村莊，兩人順著火光的路線和鈴鐺聲一路探去。火光的盡頭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貢品，一群身上長滿銀色鈴鐺的人，正在狼吞虎咽地吃著貢品。
    張啟山和張副官打起火折子，二人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一個身材苗條、長滿鈴鐺的人，突然發現了張啟山和張副官。身材苗條的鈴鐺人驚呼一聲，所有鈴鐺人四散跑開。
    張啟山看了張副官一眼， “追！”所有的鈴鐺人都跑入山穀的樹叢中，張啟山和張副官手舉火折子，追著眾人跑入樹叢。
    黑夜中，鈴鐺的響聲響徹整個山穀，氣氛越發詭異。
    二人看到不遠處一棵樹下，坐著一個女人，兩人小心翼翼地走近，發現此人正是莫測。莫測癱坐在樹下，神色渙散，看到有人向她走來，害怕得連連後退，嘴裏不停念叨著： “別過來、別過來……”
    張啟山和張副官走到莫測身邊，試圖扶起她，莫測大叫著甩開二人的手，“別碰我！別碰我！我有病！”
    莫測捂住臉哭泣。
    張副官蹲下來，小心安撫道： “莫醫生，是我，我是張副官。你看，佛爺也來了，大家都很擔心你。”
    莫測將手緩緩放下，看清了張副官的臉， “二爺呢？二爺也來了嗎？我不要他看到我這樣！”
    張啟山也蹲了下來，在莫測身邊安慰，“二爺沒來，但他和新月都很擔心你。還好，我們已經找到你了，你現在安全了。”
    “不、不，我有病，你們趕快離開。我不想傳染給你，不想傳染給新月和二爺。”“你到底得了什麽病？”
    莫測擼起寬大的袖子，張啟山看到，莫測的身上也長了許多銀色的鈴鐺。
    當日鄉村醫生帶著莫測進入一個房間，剛推開臥室的門，一股惡臭撲麵而來，莫測不適地用手捂住鼻子，走進臥室。
    “我在長沙收到了村醫院送上來需要化驗的鈴鐺，我覺得這件事很古怪，就親自來到這裏，想調查一下到底怎麽回事。”
    莫測見一個農夫拿著一麵殘破的鏡子，坐在房間的中央。她剛想走近，就被鄉村醫生驗住，他上半身沒有穿衣服、身上長滿了爆出來的銀色鈴鉛。
    “沒想到，我真的看到了一個長滿鈴鐺的男人。”
    “我告訴村民，我是來給他們治病的。但他們不相信我，他們自我的工作者把他們得了怪病的事情說出去……”
    鄉村醫生拿著一顆沾著皮肉的鈴鐺靠近莫測。莫測不斷搖頭，露出恐懼的表情，“他們故意讓我也感染了這種病，既是一讓我能安心留在村中給他們治療。”
    莫測哽咽著看了看手臂上長出的鈴鐺，“可到現在我也沒找到治療這個怪病的方法，還被困在了這裏。”
    “這些村民真是太過分了。”
    “村子裏越來越多的人染上這種怪病，得病的人都住在這個山穀中，隻有穿了上才能出來吃貨品。”
    張副官和張啟山都露出同情的神色。“那些村民，為什麽要用香火點一條路出來？”張啟山問道。
    “對啊，為什麽要給你們吃貢品？”“村民剛開始很恐慌，不知道從哪兒來了一個叫喬大仙的算命的。他說，這些他是黑喬神仙下凡所致，建議將我們這些長滿鈴鐺的人供養起來。”
    “怎麽又是黑喬？”
    “這種怪東西，確實很像黑喬的手筆。”
    張啟山和張副官試圖扶起莫測，莫測搖了搖頭，向後退去，“我自己可以起來，你們不要碰我，小心傳染。”
    張啟山衝著莫測點了點頭，“不管怎麽說，你還安全，新月就放心了。我們先進長沙吧，老八見識廣，等見到他，我們再從長計議。”
    莫測點了點頭，緩慢起身，身上穿著寬大的衣衫。張啟山和張副官舉著火折子，在前方開路，莫測雙臂環在胸前，小心翼翼地跟在二人身後。
    “從山穀回長沙，隻有這一條路嗎？”
    “是的，我在山穀找過很多條路，都不通。要想離開，必須穿過村莊。”張啟山看了一眼張副官，用眼神示意他小心。張副官走到張啟山身後，和莫測並肩行走，並將自己的外套披在莫測身上，隔著衣服扶住莫測。
    “你很虛弱，我還是扶著你走吧。”
    莫測感激地點了點頭，張啟山警覺地看著周圍。
    村莊內，每個房子裏的燈都被點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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