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戰役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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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中堂總算等到薛嶽合圍的消息,他命令新牆河一帶25軍,33軍逐步包夾進行合圍。
日軍32師軍長森鳥鷗死於己方的炮火覆蓋。中日雙方僵持不下,屍橫遍野,所見之處,無不斷井頹垣。至於天心閣一帶,早已麵目全非。
日軍們鬼鬼祟祟的在街道行走,被城市裏麵修築的暗網,小巷裏的槍眼射殺。國軍占領高地居高臨下,打得他們抱頭鼠竄。還有一些將部分日軍逼到角落,點燃汽油。
槍聲如雨,部分日軍搶占高樓,卻發現,對麵國軍也搶占著高樓,與他們對射。
戰況對自己很不利。阿南惟幾心道,真是硬骨頭。可是他又看見了行軍記者兩個小時之前的長沙,一部分日軍已經占領天心閣。不免又心道,還什麽我軍失利。
一位隨軍參謀走了出來,給了他一個晴天霹靂:“我們正在對我軍進行反包圍。”阿南惟幾看著這份解惑的電報,這是六個師團的部署一一在不撤退,整個師團都會被全殲。
他急忙下令,馬上撤退。阿南惟幾的命令迅速傳達下去,但日軍的撤退並不順利。國軍早已察覺到日軍的異動,各處防線上的火力瞬間加強,試圖阻止日軍的撤退。
日軍士兵們在槍林彈雨中艱難地後撤,不時有人中彈倒下,但後續的士兵依然咬牙堅持,試圖在混亂中找到生路。“八嘎!支那軍的火力太猛了!”
阿南惟幾在指揮部裏焦急地踱步,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慮。他知道,如果不能迅速撤退,整個師團將會陷入絕境。
他拿起望遠鏡,朝著戰場的方向望去,隻見硝煙彌漫,火光衝天,雙方的士兵在廢墟中糾纏,戰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司令官,我們不能再等了!”一位參謀焦急地說道,“如果再不撤退,我們會被全部包圍!”
阿南惟幾點了點頭,他知道參謀說得沒錯。他深吸一口氣,下達了最後的命令:“全體部隊,不惜一切代價,突破國軍的包圍圈!”
張啟山一行人退至白喬寨。一夥日軍要通過這裏進行逃竄。豐島與神田正衝站在嶽麓山腳,他對上方傳來的這條命令,感到不可理喻:“隻要再給我一些炮火支援,我們就能拿下整個長沙。”
豐島疲勞的說:“神田君,你自己獨享這份榮光吧。沒聽到上級的命令嗎?要打你自己打去。”
即使他們再有野蠻的征服力,也不得不承認這座城市,有著一種不可屈服的力量。
張啟山與解九爺會合。解九爺問:“你們沒有見到狗五?我還以為狗五在你們這。”
張啟山頓感不妙。難道他已經……忽然覺得心中有根骨頭刺著自己。但是,似乎這樣又合情合理。怎麽可能不死人呢。二月紅依舊沉默不語,他那黯淡的目光,猶如已經褪去的紅綢。
他感到的不是酸痛,從頭到尾都著死人般的麻木。
時懷蟬拿出望遠鏡,遞給張啟山:“日本人過來了。”山上的守軍一個個精神抖擻起來了。
張啟山忽然立起身子:“在一群日本人前麵,有一個中國人領路,那人不是別人,真的是狗五。”
霍仙姑急忙說道:“張大佛爺,日本鬼子他們真不是東西!”
吳老狗有一搭沒一搭的向前走,後麵幾個日本兵頂著自己。狗子們嗚嗚咽咽的走。他心道,這下老子真成仁了。
三寸釘像是嗅到了什麽危險的氣息,朝著自己大叫。日軍停下來,“支那人,你的?怎麽還不往前走?”
“太君,它說,前麵有東西,還是不過去了好。”他說。
“你還信狗說的話?真是笑話。”那騎著高頭大馬的日本軍官跳下馬來,走過來,狠狠給了他兩下。
吳老狗嘴角出血,看著前麵的山上,張大佛爺一定在這山裏。心道,死就死了!猛地向前,觸發地雷,身後的上百條狗一並衝了過來……
再醒來,他躺在床上,腳打著石膏,斜過去一看,一個重傷員斜著眼睛看著他。
張啟山走進帳篷,點了點頭:“小五,你醒了?”
“佛爺,真是你嗎?我還以為我死了。”
一個女護士走過來說:“五爺你已經暈了兩個星期了,輕度腦震蕩,感謝您家的狗吧,他們護在您身上,您才受了輕傷。”
“是霍七姑娘照料了你這幾天。”張啟山忽然對他說。
尹新月放下手中的狼毫筆,細細端詳著宣紙上還未幹透的墨跡。白紙黑字,婉轉流暢的筆畫間透著慘淡的淒涼,書房的門是反鎖的,她吩咐過,除非她出來,任何人不許打擾她,就這樣,一小時...三小時...五小時...一天...兩天...
兩天過去,小葵實在不忍心看到夫人這樣折磨自己,不顧親兵的阻攔跪在書房門前,帶著哭腔勸:“夫人,小葵求您別再寫了,您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就算佛爺現在生死未卜,他也不希望看到您這麽折騰自己啊!夫人......”
“走。”尹新月離開書桌站到窗前,良久朱唇輕啟,對著門外的小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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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走!”屋內的尹新月情緒徹底失控,說話的尾音發顫,淚水順著臉頰滴下,小葵把湯盅輕放在門外,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尹新月雙手撐在窗前,癡癡的望著窗外,任憑淚水滑落。那日,她親手為他披上戎裝,送他出征,他也曾答應過她。
“我打完仗,親自回北平接你。”
她控製自己不再接著想下去,可記憶如同湧泉般蔓延而來,一發不可收拾。
張啟山...你答應過要回北平接我的..…
可我若真回了北平,便連你失蹤的消息都不知道,那我是不是真的一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院裏的楊樹又開花了,記得,它上上次開花,我遇見了你;上次開花,我嫁給了你;這次...難道我要失去你嗎?
“不恨此花飛盡,恨西園,落紅難綴。曉來雨過,遺蹤何在?一池萍碎。”
蘇子,你的詞風向來豪放激昂,而他少有的柔情詩,現在想起來,為何這樣痛。
記得每次陪他熬夜,自己便是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等他,她不屑於那些鴛鴦蝴蝶的愛恨情愁,她偏愛那些撩情小詩,有時在他辦公桌旁的方幾上鋪紙練字,行雲流水的運筆,美輪美奐的書法有時看得張啟山甚至無心工作。
記得自己常依偎在他懷裏臆想詩中的意境,而後被他嘲弄天馬行空。記得她每天都拉著他的手送他到門口,臨走時還不忘叮囑他早點回來。
記得...記得...那些記憶如同刀片割在她的心上,窗外春光無限好,她卻無心欣賞,因為她怕...她怕她會再次陷入回憶的漩渦。
那首詩...後來是怎麽說的...“春色三分,二分塵土,一分流水。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
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
離人......
新月不要和夫君做離人。
新月會一直等著夫君,等一天,等一年,等一輩子,等到...夫君你回來為止。新月...要一直和你在一起,哪怕是九泉之下,新月,也會義無反顧,無怨無悔。
尹父則走了進來,看著女兒寫下的那些字條,也歎了一口氣。“你很難過,但飯總得吃吧。你還和小孩一樣。”
尹新月抱尹父痛哭流涕:“我怕他死了,等來的不是捷報,而是他連屍體都不曾留下。”
尹父安慰地說道:“我相信不會的。”
一個說書人支起了自己的架子。在破爛不堪的城裏麵向著少數部分人唱著:
“ 列位請看:
這次長沙會戰,一十八萬鬼子兵,二十四夜,個個搔首抓腮,旅程趕路往南竄,真是馬不停蹄人不歇,橫衝直撞頭腦發熱,誰知中了埋伏落了穴,到了長沙才清楚路已絕。
列位請看:
車麵朝北炮火烈,要逃無路怎麽越?生者丟盜卸甲馬不跨,死者斷頭失肢屍斜掛。哀號別處皇軍都稱霸,這裏皇軍大丟駕。倭酋聞報氣盡瀉,世人聽了喜得色。早知長沙有這麽長,真正不該做事太荒唐,早知長沙有這多沙,真是命遭八敗走了歪邪!
列位請看:
長沙究竟有多長?橫走直走路茫茫;長沙究竟有兒多沙?東抓西抓眼巴巴。本來長沙不算長,惱恨敵寇犯嶽陽;本來長沙不多沙,隻因鬼子色厲內荏,他的腦殼怎的不搬家!列位要問:何以長沙忽然長?隻因軍民一家,還有一個帶頭打仗的薛樂昌;何以長沙忽然這多沙?壓得鬼子叫喳喳,原來是黨政軍民共心腸,才把鬼子打得突狼奔跑得狂,七零八落亂如麻。
列位再看:
長沙會戰打勝仗,千言萬語隻有一條,那就是黨政心一條,眾誌成城力量強,長沙便有無限長;黨政軍民成一家,同心協力事事查,長沙便有無數沙,寢皮食肉記血仇,理盡倭奴複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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