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趙承平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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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劃過那些文件,仿佛在觸摸著案件的脈搏。高育良在官場浸淫多年,老謀深算,僅憑這些碎片化的證據,對方完全可以輕易狡辯、脫罪。“必須找到更直接的證據。” 趙承平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慮。
    趙承平盯著新整理的證據材料,眉頭擰成一個死結。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潮濕的空氣裹挾著寒意順著窗縫滲進來,在他後頸凝結成細密的水珠。他起身走向茶水間,陶瓷杯與桌麵碰撞出清脆聲響,深褐色的茶水蒸騰起嫋嫋白霧,氤氳在鏡片上,將牆上那張密密麻麻的高育良關係網圖暈染成一片模糊的墨色。
    那張用紅筆標注的關係圖上,高育良的名字被重重畫了個圈,宛如蛛網中心盤踞的毒蛛,而市政府副秘書長李達康的名字,正通過幾條粗重的紅線與之相連,處在整張網的關鍵節點上。趙承平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滾燙的茶水劃過喉嚨,卻無法驅散他心底的寒意。作為與腐敗分子周旋多年的老獵手,他太清楚這種看似平靜的表象下,往往暗藏著洶湧的暗流。
    突然,電腦屏幕右下角彈出一條新聞推送,冷白色的光瞬間照亮他緊繃的側臉。畫麵裏,李達康身著筆挺的深藍色西裝,站在市政廣場的鏡頭前侃侃而談。鏡頭特寫掃過他少見的溫和笑容,往日冷峻如刀的眉眼此刻堆滿笑意:“高書記主政以來,我市在民生工程和經濟建設上取得的成就有目共睹……” 趙承平的手指猛地僵在半空,陶瓷杯中的茶水晃出細小漣漪,在桌麵上暈開深色痕跡。
    “不對勁。” 趙承平摘下眼鏡,粗糙的衣角反複擦拭鏡片,仿佛這樣就能擦掉眼前令人費解的畫麵。記憶中的李達康永遠是會議上沉默記錄的身影,公文包邊角磨得發白,連皮鞋都刻意保持著低調的啞光質感。這個在官場浸淫二十年、深諳 “多做事少說話” 生存法則的老狐狸,怎麽會突然在媒體前頻繁拋頭露麵?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發出急促而淩亂的聲響。過去七天的新聞報道在腦海中快速閃回:李達康接受三家電視台專訪,在市政會議上五次主動提及高育良的 “改革成果”,甚至出席了原本與他分管領域毫不相關的民生項目剪彩儀式。這些反常舉動就像平靜湖麵突然炸開的漣漪,一圈圈擴散出危險的信號。
    “頻繁接觸媒體、高調宣揚高育良……” 趙承平的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來的,“李達康這種老狐狸,絕不可能平白無故跳出來當‘急先鋒’。” 台燈的光暈在他眼底搖晃,映出多年來辦案積累的敏銳直覺 —— 他見過太多腐敗分子用高調掩護低調的伎倆:某局長在廉政會議上慷慨陳詞,實則當晚就收受巨額賄賂;某科長頻繁出席公益活動,背地裏卻操控著整個地下交易網絡。
    鼠標滾輪快速滑動,房產登記係統的冷藍色界麵跳入眼簾。
    趙承平的瞳孔驟然收縮,屏幕上 “李達康” 名下的房產信息刺得他眼眶生疼:
    市中心頂級商圈的複式豪宅,建築麵積 327 平米,附帶兩個產權車位,當前市場估值超過兩千萬元。但從未公開居住過。
    趙承平將黑色轎車停在斜對麵的樹蔭下。車窗搖下一道縫隙,潮濕的風裹挾著桂花香湧進來,卻衝不散他身上濃重的煙味。
    後視鏡裏,自己布滿血絲的眼睛正死死盯著小區入口,三天來,他幾乎把每寸神經都繃成了弦。
    清晨五點,第一縷天光刺破雲層時,一輛印著 “安心家政” 的麵包車準時駛入地下車庫。趙承平握緊望遠鏡,鏡頭裏戴著口罩的保潔員抱著工具箱,動作機械得像提線木偶。她們每次進出都嚴格遵循兩小時的時間規律,連交談都僅限於點頭示意,這種近乎刻意的 “專業” 反而讓他後頸發涼。
    “叮 ——” 手機震動打斷思緒,監控組發來的實時畫麵顯示,李達康此刻正在市政府參加早會。趙承平將畫麵切換到小區監控,保潔員們正用電子門禁卡打開豪宅所在單元樓,這個細節讓他心跳陡然加速 —— 能避開指紋或人臉識別的門禁係統,背後必然藏著見不得光的考量。
    第七天深夜,暴雨如注。趙承平蜷縮在後備箱改裝的臨時監控位,雨刮器規律擺動的間隙,他瞥見一輛黑色商務車無聲滑入小區。
    車窗完全霧化,唯有車牌照在路燈下泛著冷光 —— 正是三天前在老劉廢棄工廠外出現過的車輛。他屏住呼吸,看著三個黑影抬著印有 “精密儀器” 字樣的木箱走進單元樓,雨水在他們腳下匯成暗紅色的溪流,不知是燈光折射還是心理作祟,竟讓他想起焚燒爐裏未燃盡的紙片。
    “高育良的狐狸尾巴……”
    趙承平握著方向盤的指節泛白,後視鏡裏那輛黑色商務車早已消失在雨幕中,但車尾燈的紅光仍在他視網膜上灼燒。手機在副駕震個不停,屏幕上侯亮平的名字跳動如鼓點,他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亮平,那套豪宅絕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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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那頭傳來翻動文件的沙沙聲,侯亮平的聲音低沉而警覺:“說詳細點。” 趙承平摸出藏在內袋的記錄本,雨水洇濕的紙頁在指間發出脆響:“近一周內,三次深夜運輸標著‘精密儀器’的木箱,車牌號與老劉工廠出現的完全一致。保潔員用的電子門禁卡能避開生物識別,這種配置根本不是住家該有的規格。”
    沉默持續了三秒,趙承平聽見對方點燃香煙的輕響。“我立刻安排紀委特勤組接管監控,” 侯亮平頓了頓,“但高育良那幫人嗅覺靈敏,你得加快追查海外資產的進度,我們需要鐵證。” 掛電話前,趙承平聽見背景裏傳來其他組員討論聲,那熟悉的辦案氛圍隔著電波傳來,讓他後頸的寒毛微微豎起。
    黎明時分,紀委大樓的監控室裏,八塊屏幕將李達康的行蹤切割成碎片。趙承平站在侯亮平身側,看著畫麵裏西裝革履的李達康正在市政會議上發言,嘴角掛著標誌性的謙遜微笑,與豪宅監控裏神秘的黑影判若兩人。“他每天的行程精確到分鍾,” 技術科小張推了推眼鏡,調出 gps 軌跡圖,“但上周三下午三點,手機信號在金融街消失了整整四十分鍾。”
    趙承平的手指重重按在地圖上標紅的區域 —— 那裏密布著十幾家私人銀行。他想起從老劉焚燒爐搶救出的紙片,那些殘缺的銀行賬號突然在腦海中閃爍:“查所有與境外賬戶有可疑往來的金融機構,重點盯緊李達康名下未申報的離岸公司。” 喉間泛起鐵鏽味,他才驚覺自己咬唇過狠,血腥味在口腔蔓延開來。
    深夜的辦公室隻剩台燈亮著,趙承平將一摞銀行流水摔在桌上。
    泛黃的報表裏,某家開曼群島注冊的公司每月 15 號都會向國內賬戶匯入整數金額,附言欄永遠寫著 “谘詢服務費”。
    趙承平繼續盯著李達康的豪宅,他已經連續監視李達康的豪宅三個小時。
    他的眼睛布滿血絲,卻依然死死盯著小區入口,手中的望遠鏡早已被捂得溫熱。
    七點整,熟悉的白色家政車準時駛入小區。趙承平坐直身子,屏住呼吸。車門打開,四名穿著統一工作服的保潔員魚貫而下,和往常一樣麵無表情地整理工具。但今天,他敏銳地發現,走在最後的中年女人右手始終緊緊攥著一個黑色手提包,包身挺括,邊緣還隱約露出金屬扣的光澤。
    “這個包……” 趙承平喃喃自語,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他調出前幾日的監控錄像,逐幀比對。果然,每次這名保潔員進出豪宅,都會攜帶這個神秘提包,而且總是將其放在最順手的位置,下車時護在身前,上車時迅速塞進座位底下,動作看似自然,卻透著刻意的謹慎。
    汗珠順著趙承平的額頭滑落,滴在方向盤上。他深知,在這個節骨眼上,任何一個反常細節都可能成為突破的關鍵。
    高育良和李達康如此小心謹慎,這個手提包裏裝的,極有可能是他們最核心的秘密 —— 也許是尚未銷毀的賬本,也許是用於交易的密鑰,又或者是足以顛覆整個案件的致命證據。
    “必須想辦法查清楚。” 趙承平握緊拳頭,
    他將車停在離家政公司三條街外的樹蔭下,目光透過望遠鏡鎖定那名總提著黑色手提包的保潔員。對方換上便裝後,走路姿態瞬間從唯唯諾諾的家政工,變成了帶著職業軍人般的利落。
    跟蹤的第三天傍晚,他看見四名保潔員在城郊的物流園匯合。一輛廂式貨車的側門打開時,趙承平屏住了呼吸 —— 車廂裏整整齊齊碼著印有 “易碎品” 標識的木箱,和那晚在豪宅出現的一模一樣。她們搬運箱子的手法熟練得可怕,既不用掃碼也不登記,僅憑眼神交流就能完成交接,這完全不是普通家政人員該有的業務流程。
    “果然有問題。” 趙承平低聲咒罵,手指在方向盤上敲出急促的節奏。當他跟著貨車拐進一條廢棄的工業園區時,發現這裏竟藏著個偽裝成倉儲中心的中轉站。月光下,保潔員們利落地將木箱拆封,從中取出貼著加密標簽的 u 盤、用防水布包裹的文件袋,甚至還有幾本燙金封麵的賬本。
    汗水順著他的下頜滴落在筆記本上,趙承平快速記錄著眼前的一切。
    他突然明白為什麽豪宅的水電費低得離譜 —— 這裏根本不是住人的地方,而是高育良集團的秘密中轉站。
    那些所謂的保潔工作,實則是對重要證據和贓物的係統性整理與轉移。
    他死死盯著遠處那個穿著普通灰色夾克的陌生男子,對方接過保潔員遞來的黑色手提包時,動作利落得像是完成某種暗號交接。男子轉身走向一輛銀色 suv,金屬車牌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趙承平迅速舉起相機,快門聲混著遠處的汽車鳴笛,定格下這關鍵的瞬間。
    “絕不能讓你跑了。” 他低聲呢喃,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擊出急促的節奏。跟蹤車輛駛過三條街後,趙承平在一個紅綠燈路口被迫停下,看著那輛車匯入車流消失不見。他立刻掏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將車牌號輸入交通係統查詢。等待結果的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長的橡皮筋,直到屏幕跳出車輛信息 —— 登記在 “昌盛貿易有限公司” 名下,法人叫周強,42 歲,戶籍地址是城郊的老舊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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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果然是老把戲。” 趙承平冷笑一聲,鏡片後的眼睛眯成兩道寒芒。他調出周強的身份證照片,照片上是個麵容憨厚的中年男人,眼神渾濁,嘴角掛著討好的笑。這種麵孔他見過太多次,不過是腐敗分子用來擋槍的 “提線木偶”。翻開公司注冊資料,注冊資本 50 萬,經營範圍寫著 “日用百貨批發”,可近三年的稅務記錄卻顯示幾乎沒有實際經營。
    趙承平靠在座椅上,點燃一支煙。煙霧在狹小的車廂裏彌漫,嗆得他咳嗽起來。
    他想起李達康在新聞發布會上侃侃而談的樣子,那張道貌岸然的麵孔與眼前的空殼公司形成刺眼的反差。
    高育良集團的手段比他想象中還要狡猾,每一個環節都精心設計,用普通人做擋箭牌,用虛假公司轉移視線,
    於是他開始監視這家貿易公司,他蜷縮在街對麵的咖啡館角落,咖啡早已涼透,杯壁凝結的水珠順著木紋桌緩緩流淌。他的目光透過氤氳的水汽,死死盯著二樓辦公室的百葉窗 —— 三天來,那扇窗戶始終緊閉,僅有的幾次人影晃動也不過是匆匆閃過,連窗簾都未曾完全拉開。
    “先生,需要續杯嗎?” 服務員的輕聲詢問驚得他手指一顫,筆記本上的鋼筆劃出長長的墨痕。趙承平連忙合上本子,露出歉意的微笑,餘光卻瞥見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公司門口。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快步下車,懷裏抱著的牛皮紙袋在雨幕中鼓出方形輪廓,像是精心包裝的贓物。
    深夜的辦公室裏,台燈將趙承平的身影投射在鋪滿銀行流水的牆麵。他戴著白手套的手指在密密麻麻的數字間遊走,屏幕藍光映得他眼底一片森冷。“注冊資本 50 萬,半年流水卻高達 3.2 億?” 他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指甲無意識地叩擊著顯示器,“而且 90 的交易都發生在淩晨三點到五點……”
    交易記錄如同一團亂麻在眼前展開:從巴拿馬到開曼群島的離岸賬戶,再到瑞士的私人銀行,每一筆轉賬都精準避開監管紅線。最詭異的是,這些資金流轉像精密的齒輪咬合 —— 這邊剛有一筆 “設備采購款” 匯出,幾分鍾後便有相同金額以 “技術服務費” 的名義從另一個賬戶回流,中間夾雜著層層嵌套的空殼公司,如同俄羅斯套娃般令人眼花繚亂。
    當翻到某筆 200 萬美元的交易時,趙承平的呼吸驟然急促。匯款附言欄裏的 “聖誕快樂” 字樣,與他從焚燒爐搶救出的紙片上出現過的暗號如出一轍。他抓起放大鏡,仔細比對銀行蓋章的細微紋路,額角的汗珠滴落在文件上,暈開一片深色痕跡。
    “原來如此……” 他突然輕笑出聲,笑聲裏帶著壓抑的興奮與憤怒。高育良的洗錢網絡遠比想象中複雜,表麵上毫無關聯的貿易公司,實則是精密設計的洗錢鏈條。那些虛假的進出口合同、偽造的報關單,不過是掩人耳目的道具,真正的黑手藏在境外賬戶的重重加密之後。
    窗外的雨勢愈發猛烈,閃電照亮牆上貼滿的線索圖。趙承平站起身,將最新的發現標注在李達康與高育良的關係線上。
    他知道,這看似不起眼的貿易公司,或許就是打開腐敗帝國金庫的鑰匙。
    但與此同時,寒意也爬上脊背 —— 如此龐大的洗錢網絡,究竟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環節?
    而此時,遠在中央黨校學習的高育良正坐在安靜的宿舍裏,麵前攤開著一本厚厚的理論書籍,可他的心思卻完全不在書上。
    他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桌麵,眼神遊離。即將結束在黨校的學習,他表麵看似平靜,內心卻如翻湧的暗流。
    近來,圈子裏悄悄流傳著一則消息,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他心中炸開 —— 他可能會被調往其他省份任職。
    這消息雖未得到官方證實,卻像一隻無形的手,攪亂了他所有精心編織的盤算。
    高育良緩緩起身,腳步有些沉重,每一步都似帶著千鈞的思量。他走到窗前,雙手下意識地背在身後,透過潔淨的玻璃,凝望著窗外校園裏在夜色中影影綽綽的綠樹。眉頭緊鎖,宛如兩座陡峭的山峰,刻滿了憂慮與思索。他心裏比誰都清楚,一旦離開現有的職位,那權力的格局必將重新洗牌。多年來,他憑借著過人的權謀和手段,苦心經營起了一張龐大而複雜的關係網,宛如盤根錯節的老藤,編織起了一條條利益鏈條。這其中涉及到的金錢往來、權力交換,每一個環節都如同精密運轉的齒輪,環環相扣。可如今,這一切都將麵臨前所未有的考驗。
    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趙承平那家夥就像一條嗅覺異常靈敏的獵犬,死死咬著他和李達康的尾巴不放。
    高育良閉上眼睛,腦海中便浮現出趙承平那銳利如鷹的眼神,仿佛每一次對視,都能穿透他精心構築的偽裝,直抵他心底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絕不能讓他們抓住把柄。” 高育良低聲自語,聲音裏帶著一絲狠厲,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一般。他想起李達康那套位於市中心頂級商圈的複式豪宅,那看似富麗堂皇的建築裏,卻藏著不少見不得光的東西,像是一顆顆定時炸彈。還有昌盛貿易有限公司那複雜得如同迷宮般的洗錢流程,每一筆交易、每一個賬戶,都像是懸在他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稍有不慎,就會全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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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個個應急預案,如同飛速翻動的書頁。該如何在離開前將所有可能的漏洞補上?
    是讓李達康盡快轉移豪宅裏的關鍵證據,還是安排人去篡改昌盛貿易的賬目記錄?又或者,要對那些知曉內情的人進行警告和安撫?每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又被反複斟酌。
    而此時,在城市的另一頭,趙承平也得知了高育良可能調動的消息。在那間堆滿文件和資料的辦公室裏,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趙承平坐在辦公桌前,手中緊緊握著一份關於高育良案件的調查報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當消息傳來的那一刻,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那力量之大,震得桌上的文件紛紛飄落,像一群被驚起的蝴蝶,在空中淩亂地飛舞。
    “這個節骨眼上要調走,分明是想脫身!” 趙承平的眼睛裏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仿佛要將這黑暗的辦公室點燃。額頭上的青筋也跟著跳動起來,如同蜿蜒的蚯蚓,顯示著他內心的極度憤懣。他太清楚一旦高育良離開現職,調查將會麵臨怎樣的困境。那些與高育良相關的人,平日裏就仗著他的權勢為非作歹,可能會因為他的調動而更加有恃無恐。而那些至關重要的證據,也極有可能在這混亂中被迅速銷毀,就像被一陣狂風吹散的塵埃,再也無從尋覓。
    趙承平心急如焚。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侵蝕他手中好不容易攥住的線索,那些線索就像風中的絲線,隨時可能斷掉。
    他深知,必須爭分奪秒,來一場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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