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 整個案件走向的關鍵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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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用指關節輕輕敲了敲玻璃,確認沒有被從外麵黏貼膠布或做其他手腳,然後才慢慢旋開老舊的插銷。
金屬摩擦發出 “吱呀” 一聲輕響,在這死寂的夜裏格外刺耳,他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趕忙停手屏息傾聽。
巷子裏沒有任何回應,隻有風卷著枯黃的落葉劃過地麵,發出細碎的 “沙沙” 聲,像有人在暗處躡足行走。
他這才敢將窗戶推開一道巴掌寬的縫隙,一股混合著垃圾桶餿味、潮濕泥土腥氣和淡淡黴味的氣息湧了進來,嗆得他微微蹙眉。
借著遠處居民樓透來的橘黃色燈光,他看清了後巷的全貌:青石板路麵坑坑窪窪,積著昨夜的雨水,倒映著零星的燈火;兩側堆著廢棄的紙箱和破家具,一個掉了腿的木櫃斜倚在牆上,櫃門關不嚴實,露出裏麵黑乎乎的雜物;三個綠色垃圾桶歪歪斜斜地杵在角落,其中一個的蓋子掉在地上,露出裏麵半桶黑乎乎的垃圾,幾隻蒼蠅在上麵嗡嗡盤旋。巷口的鐵門虛掩著,鐵條上鏽跡斑斑,被風吹得輕輕晃動,發出 “哐當哐當” 的輕響,除此之外,再無任何活物的蹤跡。
趙承平的目光像探照燈般掃過每一處陰影 —— 垃圾桶後麵是否藏著人?堆成小山的舊家具縫隙裏有沒有閃爍的眼睛?
鐵門後是否埋伏著黑影?他甚至留意到牆根處一隻倉皇逃竄的老鼠,直到確認所有角落都隻有寂靜,才稍稍鬆了口氣。但多年的刑偵經驗告訴他,最危險的往往是看似安全的地方,就像毒蛇總喜歡潛伏在草叢最深處。他伸手摸了摸窗沿,那裏積著薄薄一層灰,沒有被觸碰過的痕跡,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深吸一口氣,他翻身躍上窗台。外牆的排水管鏽跡斑斑,冰涼的金屬貼著掌心,每向下爬一步,鐵管就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 “咯吱” 聲,仿佛隨時會斷裂。
他的膝蓋在粗糙的牆麵上蹭出火辣辣的疼,布料被磨得起了毛邊,卻不敢放慢速度,隻覺得每一秒都像在油鍋裏煎熬。
直到雙腳穩穩落在地麵,他才發現後背已被冷汗浸透,襯衫緊緊黏在皮膚上,冰涼一片。
落地的瞬間,他迅速矮身躲到垃圾桶後麵,後背貼著冰涼的鐵皮,屏住呼吸觀察片刻。確認巷子裏依舊空無一人後,才貓著腰鑽進旁邊的窄巷。
巷子僅容一人通過,兩側是斑駁的磚牆,牆縫裏鑽出幾叢雜草,牆頭伸出幾枝不知名的藤蔓,葉片在風裏沙沙作響,像有人在耳邊低語。他沿著牆根快步前行,皮鞋踩在碎石子上發出細碎的聲響,每一步都像踩在緊繃的神經上,稍有異動便立刻停步,警惕地張望四周。
鑽出窄巷便是主幹道,車流聲如潮水般湧來,瞬間將他吞沒。
趙承平拉低帽簷,將半張臉埋進衣領,混進人行道上的人流,朝著地鐵站的方向快步走去。霓虹燈光在他臉上明明滅滅,映出他緊抿的嘴角和銳利的眼神。
他眼角的餘光始終留意著身後,任何一個快步走近的身影、一聲突兀的咳嗽,都能讓他心跳加速,肌肉瞬間繃緊,做好隨時應對的準備。
地鐵站入口處的電子屏正播放著晚間新聞,主持人字正腔圓的聲音混在嘈雜的人聲裏,形成一片喧囂的背景音。趙承平隨著人群走進閘機,刷卡時手指微微發顫,金屬卡片與讀卡器接觸的瞬間,他甚至覺得這細微的聲響都會引來注意。站台上擠滿了下班的人,空氣中彌漫著泡麵、汗水和廉價香水混合的味道,擁擠的人潮像一堵厚實的牆,將他與潛在的危險隔離開來。他靠在冰涼的立柱上,帽簷壓得更低,目光卻像雷達般掃描著每一個進站的乘客 —— 穿西裝的上班族打著哈欠看手機,背著書包的學生嘰嘰喳喳地討論著遊戲,推著嬰兒車的婦人低頭逗弄著孩子…… 都是再尋常不過的麵孔,可他依舊不敢放鬆警惕,總覺得人群中藏著一雙窺視的眼睛。
當列車呼嘯著進站,強大的氣流掀動他的衣角,車門打開的瞬間,他隨著人潮擠了進去。
車廂裏的播報聲、孩童的哭鬧聲、情侶的私語聲、老人的咳嗽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層安全的屏障。直到列車啟動,車身輕微晃動起來,趙承平才靠在扶手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緊繃的肌肉稍稍鬆弛,後頸卻依舊僵硬 —— 他知道,危險遠未結束,就像附骨之疽,隻要案件一天不查清,這陰影就會一直籠罩著他。
他從口袋裏摸出備用手機,借著車窗反射的昏暗光線,給侯亮平發了條加密信息:“老地方見,帶足人手。”
所謂的老地方,是城郊那座荒廢的濕地公園,那裏蘆葦叢生,湖麵開闊,四周隻有一條主幹道進出,既能觀察是否有埋伏,又便於快速撤離,是他們曾經多次秘密接頭的地點。
四十分鍾後,趙承平在終點站下車。出站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晨霧像一層薄紗般籠罩著街道,將遠處的建築暈染成模糊的剪影。
他攔了輛出租車,報出濕地公園附近的地址,一路上始終盯著後視鏡,確認沒有可疑車輛跟蹤。司機是個健談的中年男人,時不時搭話問他去那荒僻的地方做什麽,他隻淡淡回應 “晨練”,目光卻從未離開過窗外。
公園入口處的鐵門鏽跡斑斑,鐵條上纏繞著幹枯的藤蔓,他推開時發出刺耳的 “吱呀” 聲,在寂靜的清晨格外突兀。
踩著露水打濕的石板路走進園區,枯黃的蘆葦在晨風中搖曳,發出 “沙沙” 的聲響,遠處的湖麵泛著粼粼波光,幾隻水鳥從水麵掠過,激起一圈圈漣漪。
趙承平選了張臨湖的長椅坐下,椅麵帶著清晨的涼意,透過薄薄的褲子滲進來。
他從包裏掏出份報紙攤開,目光卻透過報紙邊緣的縫隙,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
沒過多久,侯亮平終於出現了。侯亮平的眼神如鷹隼般警惕,迅速在周圍掃視了一圈。
他的目光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從路邊搖曳的灌木叢,到停在遠處的車輛,每一處都仔細審視。
他微微側身,裝作不經意地回頭,確認身後沒發現尾巴後,緊繃的肩膀才稍稍放鬆,加快腳步朝著趙承平所在的臨湖長椅走來。
走近了些,趙承平才看清侯亮平的麵容。那原本棱角分明的臉龐帶著一夜未眠的疲憊,眼窩微微凹陷,黑眼圈像淡淡的陰影般掛在眼下。
但他那雙眼睛裏的銳利光芒卻絲毫不減,猶如兩把寒光閃閃的利刃,透著堅定與果敢。
他穿著一件普通的休閑夾克,衣角在微風中微微揚起,每一次擺動都像是在彰顯著他雷厲風行的作風。
侯亮平走到長椅旁,輕輕蹲下身子,壓低聲音說道:“老趙,情況咋樣?” 他的聲音低沉而急切,透著對局勢的關切。
趙承平微微抬頭,眼神中透露出凝重,他緩緩吐出一口氣,聲音也壓得極低:“形勢很嚴峻,對方手段越來越狠,不僅屏蔽信號,還派人監視我。
昨天我想發送報告,指示燈都沒反應,手機信號也被搞沒了,怎麽都聯係不上上級。” 他說著,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仿佛在和那無形的敵人暗暗較勁。
侯亮平的眉頭瞬間緊鎖,臉上閃過一絲憤怒,他低聲說道:“這幫家夥越來越囂張了。”
兩人簡短交流後,深知此時處境凶險,就像身處暴風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可能被洶湧的波濤吞沒。
他們決定暫時分開行動,避免同時暴露,像兩顆分散的棋子,在這場危險重重的棋局中各自找尋破局之法。
趙承平看著侯亮平匆匆離去的背影,那背影在晨霧中漸漸模糊。他心中湧起一絲擔憂,就像一團陰雲籠罩在心頭。
畢竟,他們麵對的是一群窮凶極惡、不擇手段的敵人,侯亮平這一去,也充滿了未知的風險。
但多年的默契讓他堅信彼此能夠化險為夷,他們一起經曆過那麽多生死考驗,每一次都能攜手度過難關。
趙承平迅速起身,快步走向公園的一處偏僻角落。他的腳步匆匆,像是在和時間賽跑。
那裏藏著他事先準備好的換洗衣物,那是他為了應對這種緊急情況而精心準備的偽裝。
他在一處茂密的灌木叢後,迅速脫下身上那套容易引人注意的衣服。每一顆紐扣解開的聲音,都像是在為他的偽裝行動倒計時。
他換上了一套陳舊的工裝,衣服上還帶著淡淡的機油味,那是他特意找來,為了營造出工人氣息的味道。
袖口處有幾處補丁,線腳歪歪扭扭,看上去就像一個在工廠辛苦勞作了多年,自己縫縫補補的工人。
他戴上一頂破舊的鴨舌帽,帽子的邊緣已經磨得有些毛糙,他將帽簷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大半個臉,隻露出高挺的鼻梁和緊抿的嘴唇。
又架上一副黑框眼鏡,那鏡片的度數看起來很高,厚厚的鏡片讓他的眼睛顯得有些變形,像是一個長期在昏暗環境下工作的老工人。
他對著旁邊的小水窪照了照,水麵上映出一個陌生而又普通的工人形象。
他仔細端詳著自己的偽裝,從帽簷的角度到眼鏡的位置,再到工裝的褶皺,確認自己的偽裝足夠完美後,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心中暗自想著,這下應該不會有人認出自己了。
出了公園,趙承平左右張望了一下。他的眼神警惕,像一隻受驚的小鹿,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他攔下一輛出租車,拉開車門迅速坐了進去。
上車後,他刻意用一種沙啞的聲音對司機說:“師傅,去郊區那個廢棄工廠,就以前老機械廠那塊兒。”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疲憊而滄桑,就像一個為了生計奔波的底層勞動者。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眼神裏帶著一絲好奇和疑惑,嘟囔了一句:“那兒可沒啥人去了,您去幹啥呀?”
趙承平隨意地回了句:“找點舊零件,看看能不能賣點錢。” 他的語氣平淡,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但心裏卻暗暗祈禱司機不要再追問下去。
司機也就不再多問,一腳油門朝著郊區駛去。一路上,趙承平透過車窗看著外麵的街景。
街道上的行人來來往往,車輛川流不息,但在他眼中,每一個路人、每一輛車都可能是敵人的眼線。他心裏始終緊繃著一根弦,像是一根拉滿的弓弦,隨時都可能斷裂。
他不斷在腦海中思索著案件的各種線索,那些錯綜複雜的線索就像一團亂麻,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纏繞。
他擔憂著調查資料是否會被泄露,那些資料是他們團隊無數個日夜的心血,一旦泄露,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他更擔心著團隊其他成員的安危,他知道,敵人為了阻止調查,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每一次車輛的刹車聲,每一個路人的注視,都讓他的神經猛地一緊,身體不自覺地微微顫抖。
終於,出租車停在了郊區那座廢棄工廠的門口。趙承平付了錢,下了車,朝著工廠走去。
這座廢棄工廠是他以前辦案時偶然發現的地方。
周圍雜草叢生,那些野草長得比人還高,在微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廠房的牆壁上爬滿了藤蔓,那些綠色的藤蔓像蟒蛇一樣緊緊纏繞著牆壁,仿佛要將這廠房吞噬。
窗戶玻璃大多破碎,在風中發出 “嘩啦嘩啦” 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這裏曾經的繁華與如今的落寞。
幾乎沒人知道這個地方,對他來說,這裏是一個安全的避風港,就像一個在暴風雨中的孤島,能給他片刻的安寧和保護。
他小心翼翼地穿過堆滿廢棄設備和雜物的廠區。腳下的廢舊零件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腳步輕得幾乎聽不到聲音。
他就像一隻潛伏在黑暗中的貓,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他找了個隱蔽的角落,那是一間地下室,入口被一堆廢舊的木板和紙箱遮擋著。
他費力地挪開這些障礙物,雙手被粗糙的木板磨得生疼,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順著狹窄的樓梯走了下去,樓梯的台階上布滿了灰塵,每走一步都會揚起一陣塵土。
地下室裏彌漫著一股潮濕發黴的氣味,那氣味刺鼻而難聞,讓人忍不住想要作嘔。
光線昏暗,隻有幾縷微弱的陽光從牆壁的縫隙中透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他從懷裏掏出筆記本電腦,這台電腦是他專門為這種緊急情況準備的,經過特殊加密處理。電腦的外殼有些磨損,那是在多次行動中留下的痕跡。
他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巧的設備,這是備用網絡連接裝置。這個裝置隻有手掌大小,但卻承載著他與外界聯係的希望。
他熟練地將設備連接到電腦上,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試圖與技術組的加密服務器建立連接。
在等待連接的過程中,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就像一麵急促敲響的戰鼓。
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種煎熬,他的手心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緊緊握住鼠標的手也微微顫抖。
他擔心網絡會被再次切斷,敵人可能會追蹤到他的位置,將他一網打盡;他也擔心服務器會出現故障,那他們辛苦收集的資料就無法及時獲取和分析。
終於,屏幕上出現了連接成功的提示,他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神情。緊繃的肩膀瞬間放鬆下來,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他迅速調出最新的調查資料,眼睛緊緊盯著屏幕。資料顯示,那家空殼公司的資金最終流向了一個海外賬戶,而賬戶的持有人和高育良的某個遠親有關係。
他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黑暗中捕捉到了那一絲若有若無卻至關重要的光亮,嘴角不自覺地輕輕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 線索終於連上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在迷宮中徘徊已久的人,終於找到了那扇通往真相的門。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電腦桌的邊緣,每一下都伴隨著他加速的心跳。高育良,這個名字如同一個巨大的陰影,長久以來籠罩在這起腐敗案件之上。
表麵上,他巧妙地利用各種手段,成功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審查,仿佛真的能全身而退。在趙承平的腦海中,高育良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在公開場合侃侃而談,滿口仁義道德,背地裏卻幹著見不得人的勾當。然而,他的那些同夥顯然並不放心。趙承平能清晰地感覺到,在那暗流湧動的背後,那些人正如同困獸般瘋狂地想要守護他們那見不得光的利益。他們想要徹底除掉所有調查高育良的人,就像要掐滅所有可能照亮他們罪惡的火種。趙承平仿佛能聽到那些人在黑暗中咬牙切齒的聲音,能看到他們凶狠的目光。
趙承平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狂跳的心平靜下來,繼續專注地翻看資料。他的目光在字裏行間飛速掃過,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隱藏著真相的細節。
他的眼神就像一把銳利的手術刀,試圖剖開每一個文字背後的秘密。終於,一個名字躍入他的眼簾 —— 江濤袁。這個名字對他來說原本隻是眾多調查對象中普通的一個,但此刻,卻仿佛成了打開另一扇真相之門的鑰匙。
資料顯示,江濤袁曾經在高育良擔任要職的部門工作過。那時候,江濤袁就像是高育良龐大權力體係下的一顆螺絲釘,默默地運轉在那個複雜的機構之中。
趙承平閉上眼睛,思緒飄回到過去,仿佛能看到年輕的江濤袁,懷揣著對未來的憧憬踏入那個部門。江濤袁那時眼神中滿是期待和熱情,穿著整潔的西裝,腳步輕快地走進那棟充滿權力氣息的大樓。在高育良的陰影下,他努力工作,加班加點,隻為了得到上司的認可和提拔。後來,江濤袁突然辭職下海。這在當時看似是一個追求個人發展的選擇,但現在看來,背後或許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趙承平心中湧起無數疑問,江濤袁是真的為了自己的事業,還是受到了高育良的指示,去完成某些見不得人的任務?
更讓趙承平警覺的是,江濤袁一直和高育良的秘書保持著聯係。那個秘書,如同高育良的影子,知曉著他無數的機密。
他們之間的聯係,就像是一條無形的紐帶,將江濤袁和高育良緊密地捆綁在一起。趙承平閉上眼睛,在腦海中勾勒出他們私下見麵的場景:或許是在某個隱蔽的咖啡館裏,燈光昏暗,音樂輕柔。江濤袁和秘書坐在角落的位置,壓低聲音交談,他們的表情嚴肅,不時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生怕被別人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或許是在深夜的小巷中,路燈昏暗,陰影濃重。兩人匆匆交換著文件,文件被裝在一個普通的信封裏,但裏麵卻可能藏著影響整個案件走向的關鍵信息。
趙承平緩緩合上電腦,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地下室裏回蕩。那聲音仿佛在宣告著一個新的計劃即將誕生。
他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毅和果斷。他的心裏已經有了計劃。既然對方如此急切地想要滅口,那就說明他們害怕更多的證據被挖出來。
他們的恐懼,就是他的突破口。
這件事情要需要從長期計劃,就在他思緒如亂麻般交織時,眼角的餘光突然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的輪廓,寬厚而沉穩,走路的姿態,不緊不慢卻又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味,竟和他記憶中父親的模樣驚人地相似。
趙承平的心猛地一緊,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揪住。所有關於計劃的思考瞬間被拋到了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