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遺容裏的劍紋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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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容間?淩晨四點】
    葉無塵的睫毛尖凝著防腐液的水珠,放大鏡下,死者右眼尾的細紋裏嵌著極細的金粉。這是今天第三具需要特殊處理的遺體 —— 退休京劇演員李鳳蘭,因心梗去世,家屬要求還原她登台時的妝容。當他用眉筆描摹眼尾時,筆尖突然在皮膚上劃出半道劍紋,金粉隨之匯聚成修仙界的 "追魂咒" 符號。
    "師哥,這是..." 林小婉抱著化妝箱站在門口,突然指著遺體頸側,那裏不知何時浮現出與小棠吊墜相同的雲紋,隻是顏色暗紅如凝血。葉無塵的指尖剛觸到雲紋,神識便如潮水般湧入死者記憶:1962 年冬,年輕的李鳳蘭在殯儀館後山撿到個布包,裏麵是半片染血的鏡麵殘片,以及寫著 "渡魂者臨世之日,取吾骨血為引" 的黃紙。
    "準備 3 的檀香精油。" 他低聲吩咐,餘光掃過遺體左手無名指 —— 那裏有個與修仙界劍鞘相同的環紋,正是玄霄宗用來標記骨血殘片的印記。當精油滲入皮膚的瞬間,雲紋突然化作血劍虛影,在空中拚出 "玄霄分舵戊巳位" 的字樣,而戊巳位對應的,正是現世殯儀館的骨灰堂。
    【骨灰堂?子時雨霧】
    密碼鎖在指尖下發出輕響,葉無塵推開標著 "戊巳" 的骨灰格,二十七個黑陶罐整齊排列,每個罐底都刻著修仙界的星象圖。當他的掌心掠過第七個陶罐時,罐口突然溢出金色粉末,在地麵勾勒出殯儀館的平麵圖,重點標注的位置,正是小棠所在的職工宿舍。
    "塵兒,你果然來了。" 王主任的聲音從陰影裏傳來,老人穿著玄霄宗的灰袍,胸前別著的工牌編號 "07" 正在發光,"1962 年那場雪,李鳳蘭撿到的殘片是你母親的指骨所化,每片骨血殘片都需要至親之人的體溫才能激活。"
    他掀開陶罐,裏麵不是骨灰,而是具保存完好的嬰兒遺體,胸口嵌著的殘片正與小棠吊墜遙相呼應。葉無塵突然想起原主的記憶:十二歲那年幫李奶奶化妝時,老人曾摸著他的手說 "你掌心的溫度,和當年撿到的布包裏的孩子一樣"—— 原來這個嬰兒,正是現世葉無塵未足月的胞弟,當年被玄霄宗分舵用來穩固兩儀歸魂陣。
    【職工宿舍?小棠的夢境】
    吊墜在胸口發燙時,小棠正夢見自己站在修仙界的演武場。穿玄衣的少年葉無塵握著她的手,教她比劃劍招,可每次揮劍,劍尖都會滴下金色血液,在地麵匯成現世殯儀館的地圖。當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發現那裏不知何時有了與哥哥相同的劍紋,而劍紋中央,嵌著半片染血的鏡麵。
    "小棠!" 葉無塵的呼喊穿透夢境,她猛地睜開眼,看見哥哥正盯著她手腕的劍紋,解剖刀的刀柄與她吊墜的雲紋完美重合。更詭異的是,床頭的綠蘿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藤蔓上開出的白花,形狀與修仙界的 "歸魂花" 一模一樣。
    "哥,我夢見... 夢見你教我練劍。" 她摸著發燙的吊墜,發現裏麵的殘片竟在緩緩移動,拚出殯儀館骨灰堂的方位,"還有個穿灰袍的老爺爺,說要把我的血滴在殘片上..." 話未說完,窗外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三個戴青銅麵具的人正從樓頂垂降,目標正是她頸間的吊墜。
    【整容間?骨血共鳴】
    當葉無塵抱著小棠衝進整容間時,李鳳蘭的遺體突然坐起,雙眼泛著金芒,頸側的雲紋已化作完整的血劍。他認出這是玄霄宗的 "借屍還魂術",立即將小棠護在身後,掌心按在遺體胸口的殘片上,兩世記憶突然在此刻劇烈碰撞 ——
    修仙界的小師妹臨終前將自己的指骨、發血煉製成十二殘片,分別封印在現世的無主屍、骨灰罐、甚至活人靈體中,而激活殘片的關鍵,正是至親之人的體溫與眼淚。現世的葉無塵作為兩世因果的載體,每次為遺體整容時觸碰殘片,都會喚醒母親當年的記憶碎片,那些被他視為 "職業本能" 的細節處理,其實是刻在骨血裏的渡魂術。
    "把小棠的血滴在殘片上!" 王主任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手中拿著的羅盤正指著小棠,"當年你母親用自己的骨血為你們兄妹設下護心陣,隻有集齊十二片,才能解開她被封印在墜星淵的魂魄!"
    小棠突然想起,每次給哥哥送飯時,他掌心的溫度總會讓吊墜發熱,而那些被他整理過的遺體,家屬總會說 "仿佛睡著了一樣安詳"—— 原來哥哥在不知不覺中,用渡魂術送歸了無數滯留的靈體,而這份能力,正是來自母親的骨血殘片。
    【歸魂花?兩世同輝】
    當小棠的指尖劃過遺體頸側的雲紋,吊墜殘片突然發出強光,與遺體胸口的殘片形成共鳴。整容台上的李鳳蘭緩緩閉上眼,唇角浮現出微笑,而她的靈體正站在葉無塵兄妹身邊,手中捧著的,正是修仙界小師妹的劍穗。
    "塵兒,小棠..." 靈體的聲音混著兩世的回音,"每片殘片都是我的骨血所化,隻有通過入殮師的手溫養,才能喚醒它們的記憶。當年我將你們封印在現世,不是為了複活,而是希望你們能在沒有天劫的世界裏,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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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骨灰堂方向傳來劇烈震動,三個青銅麵具人破窗而入,手中的法器正是修仙界的 "鎖魂釘"。葉無塵本能地抽出解剖刀,刀光劃過之處,竟帶出修仙界的劍影,而小棠手腕的劍紋突然亮起,吊墜殘片化作光盾護住兩人。
    "看清楚了,這是你們母親用命換來的護心陣!" 王主任突然擋在他們身前,灰袍下露出的皮膚布滿劍疤,正是修仙界玄霄宗的護道長老,"二十年前我背叛宗門,就是為了保護你們兄妹,現在該讓塵兒知道,他每次給遺體整容時看見的記憶,其實是母親在向他傳遞殘片的位置..."
    【黎明?鏡中真相】
    當第一縷陽光照進整容間,李鳳蘭的遺體已恢複平靜,頸側的雲紋化作一片金箔,輕輕飄向小棠的吊墜。葉無塵望著鏡中的自己,發現心口的十二道劍紋隻剩最後一道未亮,而那道劍紋的位置,正對應著小棠吊墜裏的殘片。
    "哥,你看!" 小棠指著鏡中兩人的倒影,她的吊墜正在與哥哥心口的劍紋融合,鏡麵上漸漸浮現出修仙界墜星淵的全貌,母親的虛影站在淵底,對著他們微笑。而在現世的骨灰堂,那具嬰兒遺體胸口的殘片突然飛起,與小棠吊墜的殘片合二為一,形成完整的護心鏡。
    解剖刀的刀柄此刻完全變了模樣,原本的銀製刀柄浮現出十二道劍紋,正是母親的骨血所化的渡魂令。葉無塵終於明白,為何每次處理遺體時,他總能精準地找到死者未完成的心願 —— 那不是入殮師的直覺,而是殘片在引導他收集母親的骨血,完成兩世因果的閉環。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林小婉發來消息:"師哥,剛才李奶奶的家屬說,她臨終前一直在念叨 " 第七個抽屜的小塵長大了 ",還有... 殯儀館新送來的無名女屍,胸口有和你一樣的劍紋。"
    葉無塵望向窗外,後山的歸魂花正全開,花瓣上的露珠倒映著兩世的場景:現世的小棠正在給綠蘿澆水,修仙界的小師妹卻在墜星淵底咳血。他知道,最後一片殘片,就在那具無名女屍身上,而那具屍體,很可能就是母親在現世的肉身。
    "小棠,明天陪我去整容間吧。" 他摸著妹妹的吊墜,終於露出釋然的微笑,"這次,我們一起幫媽媽完成最後的心願。" 晨光中,吊墜的雲紋與他心口的劍紋同時亮起,鏡麵上浮現出十二個殘片的位置,其中最大的光點,就在他們腳下的殯儀館,那個每天都在處理死亡,卻也在不斷喚醒記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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