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骨灰盒上的往生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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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殯儀館骨灰堂?戌初刻】
檀香混著鬆木香在封閉空間裏凝滯,葉無塵的指尖劃過第 27 號骨灰盒的雲紋雕飾,盒蓋上的十二道刻痕突然與他心口劍紋共振 —— 這具看似普通的柏木骨灰盒,實則是玄霄宗分舵的核心陣眼,內部用七十二具無主屍骨擺成 "兩儀歸魂陣"。
"哥,壽衣庫的備用壽衣..." 小棠抱著靛青壽衣的手在發抖,衣領處的暗紋正是母親吊墜上的雲紋,"每件壽衣的袖口都繡著玄霄宗的星圖,除了這件..." 她翻開內襯,露出用金線繡的往生咒,針腳間藏著母親的靈蝶虛影。
骨灰盒在供桌上突然震動,盒蓋縫隙溢出的不是骨灰,而是修仙界的庚金劍氣。葉無塵認出這是玄霄宗的 "鎖魂陣" 激活前兆,立即將壽衣蓋在陣眼上,金線咒文與骨灰盒刻痕接觸的瞬間,整麵牆的骨灰格突然亮起,每個格子裏都映出現世死者與修仙界靈體的重疊影像。
【壽衣?靈蝶顯形】
當小棠將壽衣穿在母親的現世肉身無名女屍)上時,袖口的星圖竟自動重組為雲紋,衣領的往生咒發出微光,將女屍手腕的劍紋轉化為完整的護心鏡圖案。葉無塵趁機將渡魂令按在骨灰盒上,十二道雲紋順著刻痕滲入盒體,柏木表麵漸漸浮現出修仙界萬毒淵的地圖 —— 每個骨灰盒,都是兩界通道的微型入口。
"你們竟敢用殯葬法器催動母陣!" 玄霄宗二長老的虛影從骨灰格中穿出,手中無塵劍的劍鳴震碎三盞長明燈,"這些骨灰盒裏裝的,都是現世玄霄弟子的骨血,你們以為穿上壽衣就能逆轉陣法?"
小棠突然想起,上個月幫張奶奶入殮時,老人堅持要穿靛青壽衣,說 "那是年輕時愛人從山那邊帶來的"。此刻壽衣上的金線正吸收著女屍心口殘片的光芒,在虛空中拚出張奶奶靈體的模樣,她的手中,正握著修仙界的靈蝶玉佩。
【骨灰盒?骨血共鳴】
葉無塵抓起編號 "07" 的骨灰盒,盒底的星圖在他掌心自動旋轉,露出內側刻著的母親字跡:"以骨灰為引,以壽衣為橋,渡我殘魂歸墜星。" 他突然明白,玄霄宗分舵的每個骨灰盒,都封存著母親當年散落的骨血,而壽衣上的往生咒,正是她留給現世的護道符。
"小棠,把吊墜按在 27 號骨灰盒上!" 他躲過二長老的劍氣,將母親的現世肉身護在身後,"每個骨灰盒對應修仙界一位護道者,他們的骨血當年隨殘片散落現世,現在該讓他們歸位了。"
當小棠的護心鏡觸到盒蓋,十二隻金色靈蝶從壽衣袖口飛出,分別鑽進十二具骨灰盒。供桌上的長明燈突然全部亮起,燈油燃燒的聲音竟化作修仙界的鎮魂曲,每個骨灰盒表麵都浮現出死者生前的笑臉 —— 那是被玄霄宗封印的、現世護道者的記憶。
【往生陣?兩界重疊】
二長老的虛影在強光中逐漸凝實,手中的無塵劍卻在觸碰到壽衣時發出哀鳴。葉無塵看見,壽衣的暗紋裏藏著母親臨終前的十二道劍痕,每道劍痕都對應著一個骨灰盒,而盒中封存的骨血,正在與現世殯葬用品產生共鳴:
金絲壽鞋踏過的地麵,浮現出修仙界的靈蝶路徑,將二長老的鎖魂釘陣攪得粉碎;
骨灰盒組成的北鬥陣中,每個盒蓋都映出現世入殮師的手溫,那些曾被玄霄宗視為陣眼的法器,此刻都在反哺母親的殘魂;
小棠頸間的護心鏡突然分裂成十二片,懸浮在骨灰堂空中,每片殘片都連接著一個現世殯葬場景:殯儀館整容間的無影燈、醫院停屍房的不鏽鋼抽屜、後山無主墳的墓碑。
【母親?殘魂歸位】
女屍的眼皮終於睜開,眼中倒映著兩界重疊的畫麵:現世的骨灰堂裏,兒子正用渡魂令激活骨灰盒;修仙界的墜星淵底,自己的靈體正順著殘片形成的光橋緩緩上升。她抬起手,壽衣袖口的雲紋突然化作真正的靈蝶,繞著每個骨灰盒飛舞,將玄霄宗的星圖印記逐一覆蓋。
"塵兒,小棠..." 她的聲音混著骨灰盒的共鳴傳來,"這些年你們整理的不是遺體,是媽媽散落在現世的骨血與記憶。每件壽衣、每個骨灰盒,都是我為你們留下的護道符。" 當她的指尖觸到小棠的吊墜,護心鏡終於完全複原,鏡麵中不再是兩世畫麵,而是完整的逆生鏡。
【最終封印?殯葬的溫柔】
二長老的虛影在逆生鏡光芒中徹底消散,臨終前的驚怒化作一句呢喃:"原來... 殯葬用品才是最強的渡魂法器..." 葉無塵看著滿地的骨灰盒,發現每個盒蓋上的星圖都已變成雲紋,就像現世的死亡,最終都被溫柔的殮妝撫平了戾色。
母親的靈體開始透明,她將手放在葉無塵心口,那裏的劍紋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與小棠相同的雲紋:"我的骨血殘片,以後就托付給你們了。現世的殯葬,不是隔絕生死,而是讓每個靈魂都能帶著尊嚴,走向該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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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望向骨灰堂的長明燈帶,那些燈光突然化作修仙界的流螢,繞著女屍的肉身飛舞三圈,才漸漸匯入逆生鏡。葉無塵知道,母親的殘魂終於歸位,而現世的肉身,將作為無名氏被安葬在後山第七號墓碑下,與 1995 年遷葬的秘密永遠沉睡。
【黎明?新的開始】
當骨灰堂的鐵門再次打開,林小婉舉著工作記錄站在門口,眼中帶著驚訝:"師哥,所有骨灰盒的編號都變了,現在...07 號盒對應的,是你上次整理的李鳳蘭奶奶。" 葉無塵接過記錄,發現每個骨灰盒的備注欄都多了行小字,是母親的篆文手書:"此身雖隕,魂歸往生,塵兒小棠,渡魂有方。"
小棠摸著頸間的護心鏡,發現鏡麵終於映出清晰的倒影 —— 現世的她穿著校服,哥哥穿著白大褂,身後是整麵牆的骨灰盒,每個盒蓋上都泛著溫柔的微光。那些曾被玄霄宗用來作惡的法器,此刻都成了渡魂者的護道符。
"該去整容間了。" 葉無塵整理好白大褂,袖口的雲紋與壽衣暗紋完美契合,"新送來的遺體,是位在養老院去世的爺爺,家屬說他臨終前一直摸著壽衣上的雲紋,說... 看見蝴蝶來接他了。"
走出骨灰堂時,後山的歸魂花再次盛開,隻是這次,花朵的顏色不再是金色,而是現世常見的素白,花瓣上凝結的露珠,倒映著兩界平和的天空。葉無塵知道,屬於他們的渡魂之旅才剛剛開始,而每個殯葬用品,都將在未來的日子裏,繼續講述死亡與尊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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