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礦洞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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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石外殼剝落的瞬間,一股肉眼可見的翡翠色衝擊波席卷整個礦坑。陳飛翠的力場勉強護住了蘇沐青和籠中的同伴,但外圍的德奈士兵就沒那麽幸運了——衝擊波掃過之處,人體如蠟般融化,重組為扭曲的翡翠雕塑。
"天啊..."蘇沐青從地上爬起來,驚恐地看著四周。礦坑正在發生可怕的形變——岩壁軟化蠕動,長出翡翠晶體構成的"血管"和"神經節",整個空間仿佛變成了某種巨大生物的體內。
籠中的林珂和張偉已經掙脫出來,跌跌撞撞地跑向陳飛翠。張偉的左臂不自然地垂著,顯然已經骨折;林珂則滿臉是血,但眼神依然銳利。
"必須...離開..."陳飛翠艱難地維持著力場,"翡翠王...在改造環境..."
"怎麽阻止它?"林珂攙扶著一個受傷的傣族村民問道。
"源頭...必須封印源頭..."陳飛翠指向正在剝落的血石外殼。透過裂縫,能看到裏麵湧動著某種半流體的翡翠物質,正逐漸形成人形輪廓。
趙昆侖的身體倒在外殼旁,已經部分翡翠化,卻還在瘋狂大笑:"來了...它來了...真正的永生..."
"瘋子!"張偉怒罵,"他要害死所有人!"
蘇沐青突然指向天空:"月全食開始了!"
確實,月亮正緩緩被地球陰影吞噬。隨著月光減弱,血石內部的躁動越發劇烈。外殼碎片不斷剝落,露出裏麵越來越清晰的人形——一個三米高的翡翠巨人,麵容模糊但散發著可怕的壓迫感。
"沒時間了..."陳飛翠的力場開始不穩定,"你們走...我去封印..."
"怎麽封印?"蘇沐青抓住他的翡翠手臂,"告訴我需要做什麽!"
"歌謠...和這個..."陳飛翠從口中取出已經融化一半的翡翠吊墜,"但需要...犧牲..."
林珂立刻明白了:"玉石女家族的終極秘術——以身為祭,化玉為牢。"
"不!一定有別的方法!"蘇沐青拒絕接受。
陳飛翠沒有回答,因為翡翠王已經徹底破殼而出!那個巨大的翡翠人形懸浮在祭壇廢墟上方,緩緩"睜開"沒有瞳孔的綠色眼睛。一股古老而冰冷的精神波動橫掃全場,所有人都感到頭痛欲裂,仿佛有異物強行擠入大腦。
"逃...現在!"陳飛翠用最後的力氣將四人推向出口方向,然後轉身麵對翡翠王。
蘇沐青想衝回去,被林珂死死拉住:"別讓他分心!我們先救村民出去!"
翡翠王完全蘇醒的第一件事就是吸收最近的活體能量——趙昆侖。這個瘋狂的老人發出最後的慘叫,身體如沙雕般崩塌,所有生命能量被抽離,化為翡翠王的一部分。吸收完成後,翡翠王的身形更加凝實,開始向礦坑邊緣移動——它要擴大影響範圍!
陳飛翠擋在它的路徑上,翡翠右手全力釋放出一道能量束。光束擊中翡翠王胸口,卻隻是讓它停頓了片刻。更糟的是,反擊隨之而來——一道翡翠色的閃電從王的手中射出,直接命中陳飛翠的胸口!
"陳飛!"遠處的蘇沐青目睹這一幕,心膽俱裂。
但煙塵散去後,陳飛翠仍然站著,隻是胸口出現了可怕的翡翠化裂紋。更令人驚訝的是,他的形態正在改變——玉化範圍迅速擴展,同時身體表麵浮現出與翡翠王類似的金色符文。
"他在...同化..."林珂恍然大悟,"玉石女血脈的特殊性!"
確實,陳飛翠的身體正在向翡翠王的形態靠攏,但保留了更多的人性特征。兩個翡翠生命體在礦坑中央對峙,能量激蕩在周圍空氣中製造出扭曲的波紋。
"你...隻是碎片..."翡翠王首次開口,聲音如同千萬人同時低語,"回歸...本源..."
"不...我有...使命..."陳飛翠艱難地抵抗著同化吸引力,"封印...你..."
翡翠王似乎被這個回答激怒了。它雙手合十,然後猛地拉開——一道翡翠洪流奔湧而出,瞬間淹沒了陳飛翠!這股能量洪流所到之處,岩石、土壤、殘骸全部轉化為翡翠結構,整個礦坑正在變成一個翡翠結晶的異世界!
洪流中心,陳飛翠的身體正在迅速解體。玉化程度超過90後,人類意識開始模糊。在最危急的時刻,陳飛感到"翠"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它將大部分能量集中在陳飛的心髒和大腦周圍,形成保護層,同時將主導權完全交還給陳飛的人類意識。
"為什麽?"陳飛在意識深處問道。
"因為你...值得活下去...翠"的聲音前所未有地柔和,"記住...歌謠..."
現實世界中,蘇沐青不顧林珂阻攔,衝回了礦坑邊緣。看到陳飛被翡翠洪流吞沒,她做了一件看似瘋狂的事——開始大聲唱那首祖母傳下來的傣族歌謠!
清澈的歌聲在翡翠化的地獄中顯得如此不合時宜,卻又如此震撼人心。歌詞講述的是母親對遊子的思念,是大地對雨露的渴望,是生命最本真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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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跡發生了。翡翠洪流中的陳飛身體突然亮起一點金光——是那顆融化的吊墜最後的核心!金光迅速擴散,與蘇沐青的歌聲產生共鳴。翡翠王似乎受到了某種幹擾,動作變得遲疑。
洪流中,陳飛的人類意識被歌聲喚醒。他感到"翠"的能量正在迅速消耗,隻為保護他最後的人性。這一刻,兩個意識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諧——不再是宿主與寄生,而是真正的夥伴。
"一起..."陳飛在意識中對"翠"說,"像祖母那樣...封印它..."
"翠"沒有回答,但陳飛能感受到它的決心。兩股意識完美融合,陳飛的身體開始重組——不再是單方麵被翡翠王同化,而是主動吸收礦坑中的翡翠能量,按照自己的意誌重塑!
金光與綠光交織中,一個全新的形態出現了:陳飛的身體大部分玉化,但保留了人類的麵容和輪廓;體表的金色符文與翡翠王的綠色紋路相互抵消;最驚人的是,他的心髒位置有一顆跳動的翡翠核心,那是"翠"最後的贈禮——它將大部分意識壓縮其中,自願成為封印翡翠王的鎖。
"不可能!"翡翠王首次表現出驚慌,"卑微生物...怎敢..."
陳飛沒有給它說完的機會。他躍起數十米高,翡翠核心迸發出前所未有的能量,整個人如流星般撞向翡翠王!兩者接觸的瞬間,一道刺眼的光柱衝天而起,直達月全食的血月!
光柱中,翡翠王的身體開始崩解。它瘋狂掙紮,但陳飛體內的"翠"意識形成了完美的反相位振動,抵消了它的每一分能量。更關鍵的是,蘇沐青的歌聲通過某種量子糾纏效應被放大,成為壓垮翡翠王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我乃永恒..."翡翠王發出最後的哀鳴,身體碎裂成無數翡翠晶體,被吸入陳飛胸口的翡翠核心中。
光柱漸漸消散,月全食也接近尾聲。礦坑中一片寂靜,所有翡翠化現象都停止了,隻留下晶瑩的翡翠結構證明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幻覺。
陳飛跪在祭壇中央,身體90以上已經玉化,隻有麵部還保留著人類特征。蘇沐青第一個衝到他身邊,淚水模糊了視線。
"陳飛...?"她顫抖著伸手觸碰他的臉。
玉化的眼皮緩緩睜開,露出熟悉的眼眸——雖然瞳孔已經變成翡翠色,但眼神依然是陳飛的。
"歌謠...有用..."他的聲音很輕,帶著奇異的回響,""翠"...幫我...封印了它..."
林珂和張偉也趕了過來,震驚地看著這一幕。陳飛的身體現在是一件活體藝術品——精致絕倫的翡翠雕塑,卻又奇跡般地保留著生命。
"代價...很大..."陳飛嚐試移動,玉化的關節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但值得..."
蘇沐青擦去眼淚,突然注意到他胸口的翡翠核心內部有什麽在流動——是"翠"的意識!雖然微弱,但依然存在。
""翠"...還活著?"
陳飛輕輕點頭:"一部分...它犧牲了大部分意識...保護我..."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傾聽內部的聲音,"它說...謝謝你的歌謠..."
張偉紅著眼眶問:"現在怎麽辦?你這樣子..."
"回昆明...找大祭司..."陳飛艱難地站起來,玉化的身體比想象中靈活,"他知道...怎麽穩定這種狀態..."
林珂迅速聯係了組織。一小時後,直升機直接降落在礦坑邊緣。當救援人員看到翡翠化的陳飛時,都震驚得說不出話。
登機前,陳飛最後看了一眼鬼眼礦。月光下,礦坑宛如一隻巨大的翡翠眼睛,平靜地注視著天空。但他知道,翡翠王隻是被封印,而非消滅。"翠"的意識與他的共生關係也將持續一生...或許更久。
直升機起飛時,蘇沐青緊緊握著陳飛的翡翠手掌。出乎意料的是,那觸感並不冰冷,而是帶著生命的溫度。陳飛轉頭看她,翡翠麵容浮現出一個微笑——有些僵硬,但毫無疑問是人類的微笑。
"回家..."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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