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武力值ax鄉野土匪x亡國儲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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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新城落滿雪花,又是一年凱旋的時間。就像無數次凱旋一樣,新王站在城牆之上,迎接他的將軍。
    此時的秦過已經一人之下,封無可封。就像薑玨當年說的那樣,凡是他有的東西,都會有秦過的一半。秦過用多年的時間做到了他對薑玨的承諾,於是這位嶄新的王也會恪守他的承諾。
    在新城的歡呼聲中,薑環被迎進城門。
    這是一座新生的城市,街道寬敞能跑馬——早在新城規劃建設的時候,薑玨已經有意識地去推行車同軌,馳道寬五十步,車軌寬六尺,道旁每隔三丈栽樹一株。
    輪轂轉動,他坐在馬車上,掀開簾子看著這繁榮的街道。
    有一群孩子奔跑在雪中,迎著風雪笑容真摯,夾道高呼著秦公的英勇。
    這裏的每個人臉上都有笑容。
    往來的人們是真心愛戴著秦過,就像很久很久之前,人們也愛戴過薑族的血脈一樣。
    時隔很多年,薑環再次看到這個容貌綺麗的弟弟。
    從外貌上來看,他並不太像一位王。
    脫離了那陰鬱的王宮,在陽光之下,薑玨更加矜貴,也越發美麗。
    薑玨站在不遠處迎接著秦過凱旋,目光柔和,那是一雙承載了愛意和溫柔的眼眸。
    等到薑環從馬車上走下來,他的視線才緩慢地落到了薑環身上。
    薑玨笑了笑,拱了弓手道:“陛下。”
    雖然說有些諷刺,但是薑玨還沒有稱王,就身份上來說,薑環還是他的中洲王。
    薑環也笑了:“阿岫,好久不見。”
    冬日裏,薑玨屋子裏的火燒的旺。
    薑玨早年傷了心肺,多有氣血兩虛,冬日容易手腳冰冷,裹得很厚。
    秦過嫌棄熱,脫了外衫躺在搖椅上,開著窗戶吹風。
    等到薑玨進屋,他才把窗戶關上,穿了一身薄衫,披著頭發問:“回來啦。講完了啊?”
    語氣酸溜溜的。
    薑玨笑著看他。
    秦過依舊好像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如初見時候一樣,隻是頭發又長了一截,如今已經柔軟蓬鬆地垂到了腰間。
    薑玨湊過去摸摸秦過的發——薑玨有讓他好好愛惜頭發,偶爾還會給他塗一些黏膩的發油,如今秦過這一頭發也算是養的好些,不再是毛毛躁躁的,隻是依舊有些卷曲,平日裏看著還好,洗了半幹就卷成一頭圈圈,可愛極了。
    “怎麽又不擦幹呢,冬日裏冷,到時候要頭疼。”
    於是秦過知道這人肯定是之前有在冬天忙的沒擦頭發,頭疼了。
    薑玨不知道秦過在那裏氣什麽,但是知道哄。連忙走過去拿了帕子給秦過擦頭發,一邊擦還一邊乖覺地將自己塞進秦過懷裏。
    摟著人,秦過也沒心思氣了,湊到薑玨麵前,任由細細長長的指尖摩挲著頭皮擦頭發,發出舒服的呼吸聲。
    “說了什麽?”秦過問。
    薑玨才和薑環談完,談了很久很久,久到秦過自己孤零零的吃了飯洗了澡躺在這裏等了好久,都沒讓人來知會一聲。
    秦過又有近一年沒見人,想死了,回來第一時間摸不到親不到,氣的想把薑環殺掉。
    薑玨連忙湊上去親親,又抱了滿懷,看著秦過消氣了些這才說:“他說願意將王位傳給我。”
    “條件呢?”
    “他有一個兒子。”薑玨說,“已經五歲了。”
    秦過挑眉。
    “怎麽,看我們沒兒子,打這主意??”
    這話說的,薑玨耳朵尖一下就紅了,擦頭發的手一頓。
    秦過伸手摸進薑玨的大氅裏麵,十分輕車熟路地解開腰帶,往薑玨肚子上摸:“我不要他兒子,你給我生一個。”
    薑玨被摸的腹部繃緊,覺得這人講話也真是越來越渾了,伸手揉了一把秦過的腦袋:“說什麽呢,他不是這個意思。”
    秦過湊上去啃薑玨的脖子。
    “他想將他的孩子送進育英堂。”
    秦過哼一聲:“嘖,他知道那裏麵孩子都無父無母麽?”
    “他知道,所以他願意死。”薑玨說,“他和王後,都願意死。”
    三月,薑環留書傳位薑玨,一杯毒酒自盡。他那美麗的王後優伏也隨他殉情。
    四月,薑玨回中洲王城舊址祭祖。
    曆代先王宗廟都在此處,在中洲,一位新王想要即位或者親政,都要到宗廟去祭祀曆代祖先。
    這一年,幽王十八子薑玨,年二十六。
    他結束了長達八年的戰亂,也結束了中洲百年統治之下固化的禮法,開啟了屬於薑玨的時代。
    在薑玨的統治下,用禮法代替禮教,頒布在新城實行了七年之久的禮法條律,整整一千八百多條。詳細的規定了在傳統的禮教當中,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法不阿貴,刑無等級,讓禮法的概念深入到百姓之中。
    他推廣課業,支持學者講學論經。他鼓勵農耕,推行新政。
    在即位第二年,薑玨在宗族之間擺呈情書,將中洲禍亂根源歸咎到分封製度之上,取消分封製,改設郡縣。同一時刻,越王在百日雅廩的控製下寫下罪昭書,宣布棄國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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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年,因軍功製度冗雜,軍下皆有亂象,秦過鎮壓後審查,是有人冒領軍功大肆斂財,薑玨下令嚴查。
    同年冬,薑玨處死趙師。
    趙師如今已經病的很厲害了。他苦苦支撐著心力,等待著這一天。
    一杯毒酒,薑玨命人溫熱之後再給他,他在病床上笑著,飲下,回光返照之際,口中三呼陛下萬歲。享年七十三歲。
    趙師的逝去代表著武統的重心向著文統轉移。
    又一年,薑玨采納共城中的學派,在禮法的基礎上,增加仁德的概念,推行“民本重”,文化上繼續推動薑環所宣揚的“有教無類”。
    他成為了一位很好的君王,勤政愛民,廣納賢才,虛心納諫,輕徭薄賦,勸課農桑。興修水利,開墾荒田,倉廩充實。興辦學校,廣設庠序,培養賢才。
    唯一遺憾的是,他真的沒有後代。
    就像當初戰功卓越的秦公一樣。
    以至於後世都在傳聞,他與秦公過,是兩位仙人降世,心懷悲憫,來世間一遭,隻為拯救萬民於水火。
    薑玨在位第二十一年,病重。
    他的身體在後麵的幾年裏麵,已經很不好了。
    不但因為少年期間後背的刀傷,當年深可見骨的程度,到如今稍有天氣變換,就有入骨的寒痛。還有當初那差點的穿心一箭,帶走了他太多的生機。
    他纏綿病榻的時候,一直陪伴著他的秦過依舊溫柔地牽著他的手,撫摸他的臉龐。輕柔的吻他,也一遍遍地說愛他。
    秦過還是和很久以前一樣,歲月都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他隻是看上去更加成熟穩重,力氣還是那樣的大,一隻手就能輕輕鬆鬆的將薑玨抱起來。
    薑玨在病痛折磨的後期,秦過也很受折磨。薑玨因疼痛難以入眠,他便也整宿的不睡,陪著他熬。
    他會同他說話,兩人一同追憶少年時。
    “你是什麽時候愛上我的?”薑玨問。
    “初見。”秦過撫摸他的眉眼,那雙眼睛依舊溢滿情緒,那些深刻到滿溢出的愛意如同浪潮一樣,潮濕又劇烈洶湧。
    “你不知道,你有多美麗。那時候我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最完美的作品。”秦過說著,親親他的眉眼,“你的眼睛當時像鹿一樣,睫毛很長,瞳仁又大,好像我欺負了你,明明看起來這樣無害,卻會咬人。”
    秦過比劃著:“你多凶啊,對著我的下巴就是一刀,要知道,這個地方可沒有骨頭,一根僵硬的木頭都可以戳穿。”
    “我當時就在想,好凶的貓。”秦過親親他的嘴角,“我的貓。”
    “那你呢,你是什麽時候愛上我的?”秦過問。
    薑玨說:“我不知道。”
    初見的警惕,再見的惶恐,他那時候草木皆兵,滿腦子都是活下去,甚至連為什麽活下去都不知道。
    他們都讚揚薑玨仁德,厚愛蒼生。
    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以前是如此不堪,又如此無能為力。
    神明隻有一位,是他得到了神明的愛,在瘋漲的愛意裏麵擁有了愛世人的能力。
    薑玨眉眼之中含淚,一點點細致地描畫秦過的眉眼。
    他不懼怕死亡,隻是懼怕分離。
    秦過知道他在想什麽,隻是湊在他耳邊,親一親他因為病痛而蒼白的臉頰,告訴他:“我們會有無數來世,我將找到你。”
    “你信我,阿岫。”
    薑玨說:“好,你要來找到我。”
    秦過環抱著他,一直親昵地貼在他的臉龐,直到殘缺的數據再也無法支撐薑玨的靈魂。
    薑玨病逝。
    同年,秦公安頓好後事,在新王繼位後,薨逝在薑玨陵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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