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備受欺淩失怙少主x男扮女裝格格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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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滾中帶起的草屑撲簌簌落下,泥土和草莖的味道灌進鼻子,阿央玨的裙子像一張網一樣散開。
他的頭巾在滾動之中弄亂,一頭濃密的發散落出來,和秦過一頭漂亮的辮子交纏在一起。
最後一圈秦過墊在他身下,他如同瀑布一樣的發垂下來,帶著草木的香氣。
阿央玨慌張的支起身體,要爬起來,秦過卻抱著不撒手,最後變成了兩人又在草叢裏麵滾了幾圈。
兩人哈哈的笑起來。
清涼的月色下,兩人頭上的泥土夾雜了一些草屑,秦過的襖子都散開了,阿央玨的領口也鬆散。
兩人滾累了,拉著手平躺在地上,仰頭看著天。
“我的額吉說,每一顆星星都是長生天的眼睛,它們在天上看著我們草原上的一切。”阿央玨說著,掏出腰間的匕首,割下自己的一縷頭發,“我將我的頭發送給你,你可以將它縫在你的衣領背麵。”
在草原文化中,頭發被視為生命精華的延伸,並不是傳統中原文化的“結發為夫妻”的浪漫,將頭發縫在衣領的行為,表示願意將自身的“福氣”注入彼此的周遭,助其避邪禳災,健康長壽。
——我願意為你擋下一切邪惡侵襲。
秦過內心柔軟一片,摸摸有些幹燥的斷發,拆下頭發上的飾品將他一縷頭發捆好,寶貝的往懷裏一塞。
天邊已經泛起了隱約的亮色,阿央玨坐起來,整理了一下頭發:“我要回去了,阿玄。我會想念你的,謝謝你送我的狼牙。”
“那你戴上,不要摘下來。”秦過笑眯眯的說,“他會保佑你的。”
阿央玨將牛皮的繩子掛在脖子上,掛上之後,他將狼牙塞進衣服裏。
冰冷的白色牙齒貼在他的胸口,他眨著晶亮的眼睛,看著秦過:“明天傍晚,我會為你送別。”
少年的感情總是充沛又豐滿的。
秦過一早起來,辛德守在床邊,眼巴巴的等著秦過帶他出去跑馬。
秦過心情好,帶著他出去玩兒了一圈,在路上還碰到一群半大的烏蘭部少年,當然又免不了一頓對秦過的言語奚落和挑釁。
卓瑪在烏蘭部是非常受歡迎的,她有很多朋友,也有很多擁護者。作為桑吉卓瑪的小未婚夫,這也是秦過話題度這麽高的原因。
原本秦過獵殺頭狼的事跡足以讓烏蘭部的人接納他,結果他年紀這樣小,又來退婚。
他一來,惹的桑吉卓瑪哭了幾次了,眾人都不喜歡他。
卓瑪的小跟班阿勒說:“自從他來了之後,卓瑪都不和我們玩了。”阿勒說,“她心事重重,一定是這個外來小子的錯!”
要不是不能對客人動手,這些半大的少年都想著要把秦過套頭打一頓了。
辛德氣得牙癢癢,卻也謹記秦過的話,咬著牙忍著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攥著韁繩。
兩人回到氈帳的時候,辛德的父親趁著另外兩人在一邊飲馬的功夫,輕聲對秦過說:“小主人,烏蘭部是狡猾的狡兔,當年,他們接受著您父親的庇護,卻在可汗死後落了兩滴鱷魚的眼淚,我覺得,他們私底下一定和巴巴哈部落有貿易往來。”
秦過這回吃驚了:“您怎麽知道他們和巴巴哈部有貿易往來?”
“他們的馬匹一看就是巴巴哈部的種馬配出來的,前蹄敏捷、身形矯健。”
秦過略微挑了一下眉。
烏蘭部依舊在為移營而忙碌。
移營是一件很常見的事情,大片的草原經曆著生命的輪轉,在上麵生活的人也是。
婦女們用彎刀割斷帳篷的栓繩,男人們扛著駐紮的柵欄放在車上,將牲畜分為三隊驅逐。少年們三三兩兩追逐在忙碌的人群和羊群中間穿梭,他們不會因為遷徙憂愁,也不為別離而感傷。他們在藍天下奔跑,唱著歌,歌聲悠揚。
——影子是我們的營帳
——星火是我們的灶膛
——唯有馬蹄聲是永恒的故鄉
傍晚,秦過要隨著遷徙的前鋒離開,他再委婉的表達了一次幾年前舅舅退回來的訂婚信物,而烏蘭可汗再次打斷了他。
他鐵了心不給秦過退路,於是秦過隻是笑了笑。
少年打馬揚鞭,遠遠的看了一眼人群之後,阿央玨在遠處角落裏的身影。
他隔得遠遠地,除了用頭巾包裹住腦袋,還圍著一塊大大的圍巾,全身上下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隔得遠,兩人甚至都看不清對方的臉。秦過揚了揚手,而阿央玨也伸手揮了揮。
阿央玨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一直追隨到什麽也看不清。
他摸了摸胸口,狼牙貼近的位置,心裏似乎空落落了一塊。
母親叫他:“阿央玨?你的哥哥呢?讓他來幫我們把帳篷搬到馬上。你的東西收好了嗎?今晚就要出發了。”
他扭頭轉身投入到忙碌中。
傍晚的風帶著餘溫,因為地區的原因,太陽落山之後,天還能亮很久。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烏蘭部的氛圍。
勇士烏塗一路跑來,吹響了牛角號,聲音一路傳入主帳:“可汗!不好了!巴巴哈部的人包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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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蘭可汗還在指揮著遷徙的安排,聞言皺著眉問:“什麽?他們不是往西邊去追汨羅部的逃兵嗎?怎麽會來我們這裏?”
“我打聽了!”烏塗翻身下馬,急切的說,“他們說,烏蘭部的人藏著汨羅的少主克爾倫!讓我們把人交出去……”
烏蘭可汗隻覺得眼前一黑:“什麽?克爾倫?誰會藏著克爾倫??!”
這一頭,秦過騎著馬已經越過一片寬敞的平原。
“辛德叔叔,咱們下馬休息一下吧,”秦過說著,指了指旁邊的一小片針葉林說,“很快天就要黑了,烏蘭部的人已經去前麵尋找合適的紮營地,想來也很快就要回來了。”
說完,不等人反應過來,他夾緊馬肚,一溜煙的往不遠處的山腳跑去,辛德和他的父親緊追其後。
剩下兩位塔塔部的隨從在後麵對視一眼,眼中閃過狠厲。
他們策馬,跟在秦過身後,卻默不作聲地彎弓搭箭,直直瞄準秦過的心窩處。
顛簸的馬匹之上,他們的箭矢如同流星,破空聲撕裂暮色。
馬背之上的少年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在箭矢要觸及他的前一刻,矯健的彎下腰去,趴伏在馬背之上,躲過偷襲的箭之後,勒緊韁繩,猛然在馬背之上轉身。
長弓有他的半個身子那麽長,哪怕他伸長手臂都沒有辦法拉開滿弦的長弓。
這把弓似乎是一個裝飾品,一直掛在他的白馬上。哪怕他背著箭囊,也沒人覺得這小少年真的會射出什麽威力巨大的箭。
但是就在此時,少年往後旋身,將長弓的下弦固定在馬背上。右手握住箭矢的尾部,借助身體的前傾和重心的轉移,以一種身體張力的極限瞬間彎弓搭箭。
鬆手的瞬間,離弦之箭帶著破空的銳響,撕開昏暗的天光,準確無誤地紮入身後一人的喉嚨!
溫熱的血沫順著箭杆與脖頸的縫隙噴湧而出,中箭的隨從順著箭矢的力道跌下馬背。
而另一人愣了愣,內心的恐懼硬生生的止住了他往前追逐的腳步,眼見著那三人就要跑到山腳之下的叢林之中,他掏出胸口的牛角吹響。
聲音撕破暮色,驚起林間一群寒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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