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同誌，李師傅！這次真的太感謝你們了！我代表研究院感謝你們！我…我必須馬上回去！”
    說完，他緊緊握了握三人的手，便帶著滿心的激動和沉甸甸的數據，步履匆匆地離開了鐵匠鋪。
    看著蔡子恒遠去的背影，陳誠收回目光，轉向鐵拐李，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李師傅，這高爐，你會用吧？”
    鐵拐李聞言，胸脯拍得“嘭嘭”響，唾沫橫飛：“瞧不起誰呢！陳誠！這玩意兒雖然是新式的，但萬變不離其宗！隻要有鐵礦石和焦炭，我老李保證給你煉出鐵水來！放心！”
    “好！”陳誠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他當即從懷裏摸出紙筆，蹲在地上，借著鐵匠鋪昏暗的光線，迅速地勾勒起來。
    很快，一副結構清晰的獵槍子彈設計圖便躍然紙上。
    “李師傅，你再看看這個。”陳誠將圖紙遞給鐵拐李，“照著這個，幫我做一批出來，我有急用。”
    鐵拐李接過圖紙，湊近油燈仔細看了看，渾濁的老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又被濃厚的興趣取代。
    “獵槍子彈？嘿！這玩意兒可有些年頭沒正經做過了！行！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見鐵拐李二話不說，拿起工具就開始琢磨如何開工，那股子幹勁讓陳誠十分滿意。
    他環顧了一下這間略顯狹小、光線昏暗，且生意明顯冷清的鐵匠鋪，心中不由開始盤算。
    老李這手藝，窩在這巷子裏太屈才了。
    等村裏發展起來，需要鐵器的地方多著呢，更別說他以後可能還需要他打造些別的東西…得想辦法把鐵拐李弄到村裏去，給租個像樣的鋪麵，生意肯定比這強多了。
    ……
    傍晚時分，夕陽的餘暉將小巷染成了金黃色。
    鐵拐李擦了把汗，將一小捧黃澄澄、沉甸甸的金屬製品遞到了陳誠麵前，臉上帶著功成的自豪：“陳誠，你看看，照著你的圖紙打的，分毫不差！”
    陳誠拿起一顆子彈，入手微沉，彈頭圓潤，底火部分也處理得相當規整。
    他在手裏掂了掂，又仔細檢查了幾顆，滿意地點點頭，毫不吝嗇地誇讚：“李師傅，你這手藝真是絕了！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鐵拐李被誇得嘿嘿直笑，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陳誠順勢開口，話語誠懇：“李師傅，說真的，有沒有興趣…把你的鐵匠鋪搬到我們靠山屯去？”
    他看著鐵拐李，目光灼灼：“你這手藝，窩在這巷子裏太可惜了。來我們村，我給你找個好地方，保證你以後的生意，比現在紅火十倍不止！”
    “搬？去村裏？”鐵拐李聞言，腦袋搖起來。連忙擺手。
    “那可不行！陳誠，不是我老李不識抬舉，村裏那鋪麵租金得多貴啊？我這小打小鬧的，哪兒擔負得起喲！”
    果然，錢是最大的問題。
    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
    陳誠微微一笑，顯得胸有成竹。
    “錢的事兒，李師傅你甭操心。”陳誠的話語輕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這筆錢，我替你出了！”
    “你出？！”鐵拐李眼睛瞪得溜圓，隨即更加用力地擺手，臉都漲紅了。
    “那更不行了！絕對不行！陳誠，你已經幫了我大忙了，又是圖紙又是主意的，我怎麽還能讓你再破費？這人情太大，我老李這輩子都還不清了！使不得，使不得！”
    老漢的態度堅決，一副生怕占了陳誠便宜的樣子。
    陳誠看著他這副實誠又固執的模樣，心裏暗笑，卻也不急，話鋒一轉，指了指旁邊桌上那一小堆剛完工的黃銅子彈。
    “李師傅，你看，這不是白讓你搬。”
    陳誠拿起一顆子彈，在指尖掂量著，眸子裏閃過一絲狡黠。
    “這些東西，我以後還需要不少。這樣吧，你搬過去之後，就專門幫我做這個，算是…嗯…用你的手藝，抵了那鋪子的租金和開銷，你看怎麽樣？”
    用勞務換取資源，這在哪個年代都行得通。
    既解決了他的後顧之憂，也滿足了陳誠的需求，一舉兩得。
    鐵拐李愣住了，渾濁的老眼眨了眨，低頭看看那堆黃澄澄的子彈，又抬頭看看陳誠。
    他不是傻子，這條件聽起來…似乎很劃算？
    靠山屯現在人來人往，就算不全靠陳誠，隨便接點農具修補的活計，也比現在這死氣沉沉的巷子強啊！
    而且，陳誠這小子看著就不一般，跟著他，說不定真能過上好日子…
    老漢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心裏反複盤算著。
    過了半晌，他像是下定了決心，猛地一拍大腿！
    “成！”鐵拐李的聲音帶著一絲激動，“陳誠，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老李要是再扭扭捏捏，就太不是東西了！就這麽定了！我聽你的！”
    “好嘞！”陳誠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那李師傅你先別急著收拾家夥事兒，給我兩天時間，我先把地方給你騰挪出來，到時候通知你，咱們直接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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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問題！隨時聽你信兒！”鐵拐李此刻也是幹勁十足。
    一旁的李振山見兩人談妥了事情，自己杵在這兒也沒啥事，便活動了下筋骨，準備告辭。
    “行了，既然你們這兒事了了，我也該回去了。”李振山說著，就要往外走。
    “李哥，等等！”陳誠連忙出聲叫住他。
    李振山停下腳步，轉過身，臉上帶著幾分好奇：“哦？還有事？你小子今天事兒可真不少啊，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陳誠走到他麵前，神色變得認真起來：“李哥，還真有件事，得請你幫個大忙。”
    “說來聽聽。”李振山挑了挑眉，饒有興致。他倒想看看，這個總能搞出新花樣的年輕人，又有什麽打算。
    陳誠壓低了些聲音，帶著一絲神秘感。
    “是這樣，李哥，我打算在咱們靠山屯，試著種一種新糧食，這玩意兒目前國內還很少見，甚至可以說幾乎沒有引進。”
    “所以，這最重要的種子，就沒地兒弄去。我想請你幫幫忙，看能不能通過你的門路，幫我找找看。”
    李振山的路子野，認識的人多，消息也靈通，找種子這事，他還真是最合適的人選。
    李振山聽得一愣，隨即皺起了眉頭，上下打量著陳誠，眼神裏充滿了不敢置信。
    “種新糧食？陳誠，你沒發燒吧？”李振山話語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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