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現在這天兒！眼瞅著就要立冬了！北風一刮，地都得上凍！你現在種什麽玩意兒能活？就算是神仙來了，也變不出糧食啊！這不是瞎胡鬧嘛！”
    也難怪李振山不信，這完全違背了常理。
    陳誠卻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擺擺手。
    “李哥，你先別管能不能種活，那是我要考慮的事。你就說，你能不能幫我找到一種叫做‘甜玉米’的種子？黃澄澄的，顆粒飽滿，煮熟了吃，又甜又糯的那種。”
    現在解釋溫室大棚太費勁，等種子到手，東西種出來，事實勝於雄辯。
    “甜玉米？”李振山咂摸了一下這個名字，感覺有些陌生，但看陳誠那一臉篤定的樣子，也不像是純粹開玩笑。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行吧！你小子總能弄出些邪乎事兒！”
    李振山歎了口氣。
    “甜玉米是吧？我記下了。我幫你去打聽打聽，各種關係都問問。不過我可先把話說在前頭，這玩意兒既然國內少見，能不能找到，我可不敢打包票！”
    “謝了李哥！盡力就行！”陳誠目的達到，心中一喜。
    ……
    另一邊，晨曦微露。
    經過一夜馬不停蹄的奔波，蔡子恒帶著一身的風塵和疲憊，終於趕回了位於城郊的研究院。
    研究院的大門依舊是那般肅穆，但今天的氣氛似乎格外凝重。
    蔡子恒剛踏進研究院的大門，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甚至沒看清周圍，就被一群穿著白大褂、神色焦急的研究員給團團圍住了，七手八腳地將他按住。
    “蔡子恒！你總算回來了！”
    “你跑哪兒去了？！！”
    一個頭發花白，帶著厚厚眼鏡片，麵容嚴肅的老者排開眾人，走到他麵前，正是研究院的劉教授。
    他鐵青著臉，眼神銳利，幾乎是低吼著質問。
    “蔡子恒！你眼裏還有沒有組織紀律？！整整三天！你無故曠工三天！你知道這三天耽誤了多少研究進度嗎？！重要的實驗數據分析就等你回來處理！你倒好，人影都找不著！”
    周圍的研究員也紛紛怒目而視，七嘴八舌地指責起來。
    “就是！小蔡，這次你太過分了！”
    “整個項目組都在等你一個人！你怎麽能這麽不負責任！”
    “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大家擔心得要命！”
    麵對這如同審判般的場麵，蔡子恒有些懵，隨即心中湧起一股委屈。
    他這可是為了重大發現才耽擱的啊！
    劉教授一把按住他躁動的肩膀，目光更加嚴厲，忽然，他像是發現了什麽，視線死死盯住了蔡子恒隨身攜帶的那個癟下去不少的帆布包，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
    “你的包怎麽這麽癟？”劉教授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不祥的預感，“相機呢？！院裏那台寶貝相機去哪了？！！”
    這話一出，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蔡子恒和他的背包上。
    那台相機，可是院裏的寶貝疙瘩，平時用都要小心翼翼的。
    院裏一共也才三台相機。
    蔡子恒被問得心頭一跳，臉上瞬間露出了尷尬又心虛的笑容，支支吾吾地開口。
    “呃…那個…劉教授…相機…相機我拿去…跟人換了點東西…”
    “換東西了？！”
    “什麽？！”
    “蔡子恒你瘋了？！！”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震驚、難以置信的呼喊此起彼伏！
    劉教授更是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蔡子恒的鼻子，聲音都變了調。
    “糊塗！你簡直是糊塗透頂！蔡子恒！你知道全院上下，就那麽三台能用的進口相機嗎？！那是我們搞科研的眼睛！記錄數據的關鍵設備！你…你竟然拿去換東西了？！你換了什麽？！換了金元寶回來嗎？！！”
    老教授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周圍的研究員更是群情激憤。
    “劉教授，這必須嚴肅處理！性質太惡劣了！”
    “太不像話了！這是典型的個人主義！無組織無紀律！”
    “我要去上級舉報他！這是故意破壞國家重要科研財產！必須嚴懲！”有個年輕的研究員甚至激動地擼起了袖子，一副要衝上去的樣子。
    眼看場麵就要失控，蔡子恒急了，連忙用力掙脫開鉗製，大聲喊道。
    “等等！大家等等！聽我解釋！！”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嘶啞，“我這麽做…真的是為了咱們研究院好！我有重大發現！”
    “重大發現？！”人群裏立刻有人嗤笑出聲，話語裏充滿了鄙夷，“蔡子恒，我看你是怕擔責任，故意編瞎話吧！”
    “就是！曠工三天，弄丟了院裏寶貝疙瘩，還敢說有重大發現？臉皮真厚！”
    “我看他根本就是死不悔改！還想狡辯！”
    咒罵聲、指責聲如同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蔡子恒淹沒。
    大家都覺得他這借口拙劣得可笑，簡直是在侮辱大家的智商。
    蔡子恒心裏憋著一股氣，臉上卻露出一絲神秘莫測的笑容。
    他猛地一挺胸膛，抬手指著自己那個癟了不少的帆布包，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裏。
    “瞎話？哼！我換回來的東西，可比那台破相機金貴多了！你們自己看！”
    眾人聞言一愣，麵麵相覷，有些疑惑。這小子難道真有什麽依仗？
    劉教授鐵青著臉，鼻孔裏發出一聲冷哼，顯然不信。
    但他還是幾步上前，一把抓過蔡子恒的帆布包，眼神冰冷地盯著他。
    “好！蔡子恒，我倒要看看你換了什麽金元寶回來！要是裏麵的東西抵不上一台相機的價值，我第一個親自去上麵舉報你！絕不姑息！”
    “對！劉教授說得對！這種學術不專，毫無責任心的人，根本不配待在研究院！”
    立刻有人附和，看向蔡子恒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幸災樂禍。
    蔡子恒卻像是沒聽到這些刺耳的話語，反而顯得有些不耐煩，對著劉教授催促道：“您快看啊！磨蹭什麽！”
    哼，一群井底之蛙，一會兒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天外有天！
    劉教授被他這態度氣得眉毛直跳，不再廢話，一把拉開背包的拉鏈，伸手就往裏麵掏去。他的動作有些粗魯，顯然是帶著怒氣。
    下一秒，他的手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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