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京城暗湧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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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後,看了一眼對麵的世瑤公主和徐佩佩,又說道:“公主殿下真乃鴻福,去了趟江都,便慧眼認出了楊勉這等這奇人,這真是炎朝之幸、之福啊!”
徐士第一副回憶的神情,說著說著,還不忘拍世瑤公主的馬屁,看來文人的心眼子果然多,七竅玲瓏心也不過如此。
世瑤公主對於徐士第對楊勉的誇讚之辭,臉上也隻是微微一笑。心想,以楊郎的大才,這點事根本不足道也,待他以後做出更厲害的東西出來,看你又該怎麽誇他。
是的,就這幾天來,世瑤公主和楊勉交談的時間很多,交流的內容也很豐富。這幾天來,對於世瑤公主來說,她有如重新認識了一遍楊勉,但她也隱隱感覺到,以後可能還會有更多重新認識楊勉的感覺。
就現在而言,在世瑤公主的腦子裏,楊勉於她而言就猶如神一樣的存在。無法,因他腦子裏的東西太多了。奇技淫巧之類,他可以做到別人不敢想象的事,水車、舂米設備,還有那桃花釀等等,如果說這些隻算是小道。那麽火藥、火銃就不是用小道這兩字來形容得了的,應當說它是一項偉大的發明才適合。
詩詞之類,他目前雖隻寫了兩首詩詞,可這兩首皆非凡品,特別是鵲橋仙,可稱之為絕句,就這樣的才華,炎朝少見。
說到時政,也是張嘴就來,所闡述的觀點,新穎而獨特,往往令人深省才明其深意。細想他的觀點,不難看出,他是以人為本的。在他的意念中——人,沒有高低貴賤,隻有能力大小,大家各憑本事,從事各自的工作。
他心懷悲憫,見不得人間悲慘事,更是痛恨戰爭殺戮。這樣的人,在世瑤公主眼裏,時有看他如亦真亦幻般的奇妙感覺,也時有要嫁給神的幸福感。
“徐大學士,你可別誇他,他是最不禁誇的。說不定沒過多久,他便會驕傲起來。”世瑤公主在對麵聽了,滿臉自豪的對徐士第笑著說道。他這說辭,就是間接的認可了徐士第對楊勉的誇讚。
坐在世瑤公主身旁的徐佩佩,最初隻知道楊勉寫詩有一手,今天見了楊勉真人後,不可避免的走上了世瑤公主等人的老路。先是被他的才華所吸引,而後又被那副皮囊所迷惑,慢慢的沉淪在那副皮囊之下了。
徐佩佩剛聽完他爺爺對楊勉的誇讚,忍不住又偷偷的打量起對麵那個俊得一塌糊塗的男子來,越看越心喜,越看越入神,越看越想入非非。要不是世瑤公主開口說話,她才醒過神來,忙又低頭做乖乖女狀,隻怕今天是要出醜了。
徐佩佩雖不知道火藥、火銃為何物,但她清楚,要他爺爺對某人做出這般高的誇讚,以前是沒有過的,楊勉還是第一人。而今,寫得一手好詩,還能做出巧奪天工之物的男子,就坐在她對麵,關鍵是他長得也太俊俏了,小美女再次忍不住偷看了起來。
“公主殿下,你爺爺可沒有誇讚楊勉,就以他那水車、舂米工具等物,就是了不起的發明了,更何況火藥這等大殺器!”安坐一旁的魏鵬這時也開始了對楊勉的誇獎,他話鋒一轉,問楊勉道:“你那火藥可還有其他用處?”
想不到這位注重儀表的刑部尚書這話還問在點子上了,楊勉其實不願多說火藥在戰陣上的作用。在他看來,今天聊的正事已結束,應該進入下一個環節——學習皇室裏的婚禮儀式。
可這魏鵬問了出來,楊勉掃了一眼在坐諸人,見他們都是一臉期待的看著她,那個徐佩佩美女更是過分,竟像是犯花癡一般傻愣愣的盯著他看。楊勉隻能在心裏暗自祈禱,“徐美女,千萬不要暗戀哥,哥隻是一個傳說”。
“魏尚書,這火藥的主要用處,就是用在民生上,朝廷的大型建設上,這也是我做出火藥的本意。”說這些話,楊勉的態度是真誠的,無絲毫作偽。
“喔,用在民生上,用在大型建設上,怎麽個用法?”徐士第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急忙問道。
“這……,用在民生上,是指修橋補路、開山挖礦、興修水利這些方麵,這說起來話就長了。”楊勉說到這裏,端起尚有微溫的茶水喝了一口,接著說道:“我就先說修橋補路吧……”
……
……
“楊小哥,你說這火藥可以炸塌山體?真有這等威力?”魏鵬瞪著一雙牛眼似的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楊勉。從他脖子下冒出來的青筋來看,這位刑部尚書在震驚之餘,根本不信火藥有那般大的威力。
“魏尚書,真能炸塌山體,昨日你也親眼目睹了火銃的威力,這些是不容你不信的。”楊勉信誓旦旦的說道。
“如果真有這般威力,那可是百姓之福、炎朝之福啊!”徐大學士的目光有些散亂,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
“徐大學士,魏尚書,這麽大的事,我哪敢打誑語,如果沒有這等威力,這可是欺……天大的事,我哪敢亂說?”還好,他及時止住了說出那句“欺君之罪”,這是因為他還沒有和皇上說起這火藥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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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徐士第和魏鵬的這種反應,也算是在楊勉的預料之中。本以為以這二人的身份會表現得矜持一些,哪知他們竟是用本色來表達對一件新生事物的態度。看來,人的矜持也是分場合的,今天徐士第家裏,在坐諸人中,也隻有楊勉和他們關係算不得多親近。
但是,徐士第這個老文痞心裏有鬼,在今天的聊天說話中,都盡量的表現得親切自然,不使楊勉生出疏離感來,要讓他有一種身處家中的感受。
魏鵬長期任刑部尚書,在處理刑部公事上,早就養成了首重證據事實的習慣。他見楊勉說得真誠,但還是覺得要眼見為實,昨天的那一槍還不足以說明這火藥的威力就能開山劉裂石,當即又說道:“楊小哥,什麽時候可以讓我們兩個老家夥可以親眼一睹啊?”
說到這問題,楊勉才想起昨日進宮後,隻是最先和皇上說起過調撥人手一事,後來因為打槍和聊社會話題,而把這事給忘記了。
現在魏鵬提出要看看這火藥的威力,短時間可辦不到。楊勉偏頭看了魏鵬一眼,又轉頭看了看徐士第,心裏冒出一個想法來,“把自己目前遇上的問題說給這二位天子近臣,他們也可以在皇上麵前多進言,盡早把調撥人手和撥款購買原材料一事落實下來。這樣一來,火藥早日量產,不管是用在軍事上還是民生上,都可以發揮它那人力不可比擬的作用。”
他想好後,這才說道:“徐大學士,魏尚書,要想火藥的威力達到開山裂石的效果,這量就大了。如今我手頭上也就二、三而已,這是遠源不夠的,想要做出大量的火藥,就需要大量的人手,大量的銀錢購買原材料。”
“哎呀,楊小哥,這些問題你就沒有向陛下提起過?”魏鵬急忙問道。
“昨日便提出來了,隻是後麵聊其他問題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楊勉無奈的回道。
“哈哈,楊小哥,你且安心,皇上昨日已見過火銃的威力,你也提出這些問題來了,以陛下的睿智,說不定這幾天就會招你進宮細說此事。我們靜待你早日造出火藥,一睹開山裂石的威力!”徐士第倒是對皇上很了解,他笑著說完,便招來一位婢女,在她耳旁輕聲吩咐了幾句,那婢女便往廳外去了。
楊勉聽完徐士第一番話,心想,“你們不能靜待啊,皇上整天都是日理萬機,萬一給忘記了,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你們想看火藥的威力,也得出力才行。”這般一想,他苦笑著說道:“徐大學士,魏尚書,陛下整日國事繁忙……在製造火藥一事上,還請二位大人多在陛下麵前替我美言。這火藥早一日造出來,也可以早一日用在民生上,拖一天,對我炎朝來說就多一天的損失,時不我待啊!”
“無妨,這事不需你說,我們也要向陛下進言,盡快促成此事。”徐士第聽了,當即打了包票,他也看出楊勉確實想早日造出火藥來。
大廳裏,楊勉不厭其詳的給幾人解說火藥的用途。世瑤公主始終臉帶微笑,安靜的聽著,就像是一位溫婉的小女子,在看情郎的傾情演出。徐佩佩越聽越迷糊,越看越癡迷,越看眼神越迷離。
終於有一位婢女進來,和徐士第小聲嘀咕了一番後,今天上午的火藥介紹會才結束。楊勉剛才用眼角餘光瞟了一眼那位小婢女和徐士第的耳語姿勢,偷瞄後,心裏生出異樣的感覺,這個徐士第長得一副正人君子樣,隻怕是和那婢女的關係非同一般,看來人真的不可貌相,也不由得暗歎徐士第這幹瘦的身子骨,蘊藏的能量還不小。
大家都愛笑話某個上年紀的人娶小妾,就愛用老牛吃嫩草這句話來諷刺,這些人大概率是忌妒的心理,因他們想娶而不得,或許是廉頗老矣,不如別的上年紀的人“老當益壯”。
午飯時間,飯桌上,楊勉本還期待徐佩佩那位瓜子臉姑娘能和他們一起吃午飯呢,哪裏知道連世瑤公主都被安排在內院吃了。看著桌上另外兩位六十來歲的老家夥,他的食欲也降低了三分之一。還好,徐士第把女兒紅給挖出來了,這種久聞其名,無緣一品的美酒,對於楊勉這種並不嗜酒的人來說,也有著無盡的吸引力,有了這等美酒,總算是可以抵消一些沒有美女相陪的遺憾。
楊勉這人,其實骨子裏還是一個好色之徒。他時有自我警醒不能再對其他女子生情,可這種自我警醒在遇上美女時,在他心裏以蕩然無存,眼裏又射出隻有色狼才有的目光,直刺目標的芳心,弄得對方心神搖曳。
是的,徐佩佩此時正心神搖曳,難以安寧。坐在她對麵的世瑤公主見了,心裏忍不住哀歎,“那個冤家,又來招惹這可憐的女子,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投胎的,盡對女子做些惡事。”
楊勉畢竟是世瑤公主的未婚夫,徐佩佩在飯桌上肯定是不能聊起他來的。就這樣,她們也就隨意的聊了些京中趣聞,徐佩佩藏有心事,對於那些於她來說很無聊的話題時,總是心不在焉,有時竟然答非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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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世瑤公主惱怒楊勉之心更甚,她暗中打定主意,回去時,在馬車上一定要好好管教楊勉一番,叫他還敢在外又勾搭良家女子。關鍵是他今天還當著自己的麵,對這徐家丫頭暗送秋波,這事孰不可忍!
就這樣,兩女各懷心事,吃了一頓如同嚼蠟的午餐。
前院飯廳裏,楊勉喝幹第六杯酒後,再也不準備接受徐士第和魏鵬的勸酒了。拇指大小的酒杯,六杯酒應該不到二兩,這些酒對楊勉來說,還不是問題,但他也進入微醺的狀態了。
這女兒紅酒色金黃,味道綿軟,帶著甜味,度數也就二、三十度的樣子。和他釀的葡萄酒度數差不多,隻是這女兒紅的酒香味,對於楊勉來說有些接受不了,這主要源於他慣了自釀的高度和葡萄酒。
“楊小哥,這酒還是徐老窖藏起來,準備在嫁孫女的時候才喝的,這可是難得的好酒。今天也就是你這百年難遇的大才來了,他才舍得拿出來,你卻隻喝這區區六杯,是不是對不起徐老這片心意?”魏鵬這話說得,好像楊勉喝少了,就對不起徐大學士一樣。
這喝酒,很多人都說喝好為止,關鍵是這個“喝好”二字,怎麽樣才算是喝好,這就全靠個人的把握了。以楊勉現在這種微醺的狀態來看,自然還沒有到喝好這個程度。隻是他清楚他是怎麽來到炎朝的,也因為這酒的味道他不習慣,這才拒而不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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