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哪裏來的鄉巴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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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暮村長,二太聽聞你已經到了港島了,讓我送你去澳島。”
    剛走出門,陳暮就看見海鮮舫的王總等在路邊。
    陳暮一愣。
    “這家店和我們二太有點關係。也是讓我推薦給你的。不過看來,遭遇了一點不快。”王總略微抱歉。
    這個,是他考慮欠佳了。
    港島服務員那種狗眼看人低的情況,其實並不是僅僅隻發生在大陸來的遊客身上。
    實際上,港島人也是瞧不起那些底層人。
    哪怕是那些服務生,也是底層一個,但是依然會利用職務之便,瞧不起那些同樣階層的底層人,惡語相向,那就是常有的事。
    隻是王總已經下意識認定,陳暮是和二太那個圈子的人了。
    不然,二太怎麽會邀請陳暮去參加她長女的18歲成人生日宴。
    那可不是一點點三文魚就能做到的。
    你三文魚賣的再好,也隻是一個賣魚仔。
    王總不知道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事,但這並不妨礙王總將陳暮的地位抬高。
    也導致這次王總忘記去交代一下這家店的老板了。
    “沒事,對我來說,這就不過是一場小小的波瀾而已。”陳暮輕輕一笑。
    “怎麽去澳島?”陳暮問。
    “直升機。”王總笑說,“本來一般都是坐船,但想來,你應該對坐船沒什麽興趣。而且今天浪比較大,會比較顛簸。坐直升機過去。”
    一旁的侯玉婷聞言,眼睛一亮。
    她可沒坐過直升機。
    受限於目前國內的整體環境,侯玉婷縱然有著各種便利條件,卻也沒有坐過直升機。
    而且,坐直升機,從港島去澳島,那可以盡情瀏覽兩座城市的高空景觀,這可是非常難得的素材。
    她可是帶上了台裏最好的相機,可是要拍下足夠多的素材作為後續的專題報道。
    畢竟,如今國內百廢待興,改革之路,蒸蒸日上。
    而港島和澳島,無疑是目前國內可以追趕的目標。
    兩個地方,都是發達城市,如何讓國內也建設成為港島那樣發達,可是值得內地目前好好學習。
    “謝謝!”陳暮微微一笑。
    其實,陳暮是想要坐船離開的。
    自己可是能控掌控海洋的男人。
    遠離大海,都感覺不太踏實了。
    何況,遠離地麵,去空中。
    但侯玉婷的雀躍之心,陳暮自然要成全。
    畢竟,人也是帶著任務來的。
    陳暮隨王總步出海鮮舫側門時,鐵皮垃圾桶正泛著溫熱的腥氣,後廚飄來的醬油香與魚鱗味糾纏在一起。
    侯玉婷的高跟鞋在青石板上叩出輕快節奏,直到看見停在貨運碼頭的銀灰色直升機,指尖才因攥緊相機帶而發白——那是她生平第一次近距離看見這種鐵鳥,螺旋槳葉片在暮色中像懸停的銀翼,機身側麵的鎏金紫荊花徽章被晚霞鍍上暖紅。
    “二太說您趕時間。”王總抬手示意艙門,螺旋槳啟動的轟鳴驟然撕裂空氣,侯玉婷的草帽險些被氣流卷走。
    陳暮伸手替她按住帽簷,觸到她鬢角細密的汗珠,混著隱約的檀香味——那是上海產的雪花膏,和他記憶中母親用的一模一樣。
    她抬頭看他,睫毛在氣流中輕顫,耳墜上的珍珠晃出細碎的光。
    跨進機艙時,侯玉婷的高跟鞋在金屬踏板上打滑,陳暮伸手扶住她腰際,感覺到她因緊張而繃緊的脊背。
    機艙內的皮質座椅泛著新革的氣息,菱形縫線在壁燈下泛著油光。
    飛行員遞來皮質耳罩,粵語裏摻著南洋腔調:“係好安全帶,馬上起飛。”
    侯玉婷忙將相機塞進座椅下方,忽然被窗外的景象攫住——港島的樓宇正迅速矮成積木,維多利亞港的霓虹蜿蜒成流光長河,天星小輪拖著銀線般的尾跡,在暮色中劃出細碎的磷光。
    直升機掠過陸地,進入大海之上時,侯玉婷忽然抓住陳暮的手腕,指尖涼得驚人。
    前方的澳門半島像浸在灰紫色墨水裏的島嶼,紅頂葡式建築錯落有致,媽閣廟的青煙與港口桅燈纏繞上升,宛如一幅氤氳的水彩畫。
    陳暮聞到她發間混著的海腥味,忽然想起漁村的傍晚:退潮的灘塗上,寄居蟹背著螺殼爬行,遠處漁船的汽笛驚起白鷺,翅膀拍碎水麵的金紅落日。
    “快看!”侯玉婷指著舷窗,聲音透過耳罩悶悶的。
    夕陽的最後一縷橙光正掠過氹仔的教堂尖頂,將海麵染成蜜色。
    她摸出相機,卻發現鏡頭蒙上了霧氣——是機艙內外的溫差所致。
    陳暮從西裝內袋抽出白手帕,遞過去時觸到她指尖的薄繭,那是常年握相機留下的痕跡。
    她抬頭看他,眼底映著萬家燈火:“要是能讓內地的年輕人看看……”話音未落,直升機已開始下降,草坪上的停機坪燈光次第亮起,像撒在綠絨毯上的碎鑽。
    旋翼的轟鳴漸漸平息,侯玉婷踏出機艙時,高跟鞋陷進柔軟的草皮。
    陳暮攙住她胳膊,聽見她低聲說:“原來這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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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駛來的轎車大燈掃過草坪,照亮她鬢角被風吹亂的發絲。
    海風帶來教堂的晚禱鍾聲,陳暮望著暮色中的澳門,手心裏還留著直升機座椅的餘溫。
    澳島,這是陳暮第一次來。
    包括穿越前,陳暮也沒來過。
    畢竟澳島,最有名的就是賭坊。
    對此,陳暮是沒有一點意思的。
    黃賭毒,說實話,這三樣中,陳暮認為唯獨賭博危害最大。
    其餘兩樣,也會帶來巨大的社會負麵效應和危害。
    但是,都在可控範圍內。
    至少對於個人來說,一切都在可控範圍內。
    就算死,也是危害個人。
    但是賭博,那就是危害一大家子了。
    你欠了賭債,人能不要回來嗎?
    你能不借錢嗎?
    最後,那妥妥的家破人亡。
    對於賭徒,陳暮是沒有一點好感。
    有本事欠那麽多錢,沒事。
    人嘛,總有糊塗的時候。
    然後拖累到家破人亡,那就是無能了。
    你都這種地步了,拿把刀,找個機會和債主同歸於盡唄。
    不行,自己去死了算了。
    總不能拖累家人,自己苟活。
    這種賭鬼,陳暮最是看不起。
    陳暮也從不碰賭博。
    所以,前世哪怕去過港島,也不會去澳島。
    這一次,來,雖然是1979年,但是卻感覺到澳島的不可思議。
    金碧輝煌。
    “陳暮村長,我是阿強,二太讓我來接機。你們的房間已經開好了,就在葡京酒店,請跟我來。”一名男子已經等候在停機坪。
    侯玉婷驚訝地掃了陳暮一眼。
    這前來接機的車,她可認識。
    勞斯萊斯。如今的國內都沒有。
    這麽高規格接機,陳暮和那個二太什麽關係啊。
    這麽高規格接機,讓侯玉婷都頗有點手足無措。
    陳暮卻是一臉淡然。
    能不淡然嗎?
    陳暮的隨身空間裏,可是有著3000噸的鉑金礦呢。
    還有300立方米上次沒扔完的建築垃圾。
    之所以還帶著這些建築垃圾,那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一旦有敵人,直接劈頭蓋臉砸下去。
    不在海裏,是扔不出去的。
    但是,近距離砸過去,是沒問題的。
    除此之外,還有40箱珍寶古玩。
    陳暮不過才拿了五樣出來,裏麵還有幾百件呢。
    除此之外,陳暮還將那100萬美元的現金,也放在了水分身空間內。
    畢竟出門在外,沒錢怎麽行。
    這麽多財富傍身,陳暮怎麽會被這麽一點小場麵所嚇到。
    不過當陳暮和侯玉婷到了葡京酒店後,還是被那豪華的場麵所震驚。
    勞斯萊斯在葡京酒店正門緩緩停下,鍍金旋轉門映出陳暮微蹙的眉頭。
    門童身著筆挺燕尾服,手套雪白如霜,拉開車門時彎腰成標準四十五度角,侯玉婷攥著相機的手懸在半空,直到陳暮輕觸她肘尖才驚覺自己的失態。
    “葡京酒店……”她壓低聲音,目光掠過門廊上的水晶吊燈——那是由數千顆施華洛世奇水晶串成的蓮花造型,在暖黃燈光下折射出細碎虹光
    “比京城飯店還要奢華十倍。”
    陳暮未及回應,阿強已領著他們穿過大堂。
    地麵鋪就的意大利大理石拚花地磚光可鑒人,侯玉婷的倒影在磚麵碎成流動的光斑。
    兩側牆壁上掛著油畫,畫中人物皆穿華服,袖口的蕾絲與頸間的珍珠項鏈筆觸細膩,陳暮瞥見落款“1892”,忽覺後頸泛起涼意——這些怕是貨真價實的古董。
    “二太吩咐了,給兩位準備的是頂樓套房。”阿強按下電梯鍵,鎏金按鈕在他指尖泛著溫潤光澤,“晚宴明晚七點開始,稍後會有專人為陳先生來送禮服。”
    陳暮笑了笑。
    自己倒是給侯玉婷買了晚禮服,自己就穿了一身西服。
    畢竟在陳暮看來,女人的晚禮服是各式各樣,爭奇鬥豔,是需要買一套。
    男人穿來穿去,不都是西裝麽。
    所以,陳暮就隨便買了一套看上去料子不錯的。
    但顯然,二太是了解到這一點,所以還給自己準備了一套。
    有心了。
    “還有,陳先生,因為明晚晚宴才開始。所以,二太給二位準備了一點籌碼,請隨意消費。”阿強說完,轉身關門離去。
    待阿強走後,侯玉婷的指尖依然在輕輕發抖。
    她來之前做過功課,知道葡京酒店是賭王的產業,卻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以賓客身份入住。
    她可知道這一家酒店的價格是多少。
    這一晚上,普通房間的價格就在500澳島幣左右。
    而頂層的總統套房,那一晚上都是上萬澳島幣。
    這可是她萬萬消費不起的。
    但現在,自己卻住了進來,這太夢幻了。
    套房推門而入便是整麵落地窗,暮色中的澳門半島盡收眼底。
    侯玉婷快步走到窗前,隻見葡京酒店的標誌性鳥籠建築在燈火中流轉著曖昧的粉紫光芒,像一隻倒扣的水晶盅,盛著整座城市的欲望。遠處海麵浮沉著幾艘遊艇,甲板上的霓虹燈帶隨波晃動,宛如揉碎的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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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敲門聲響起。
    “陳先生,您的行李。”服務生推著銀質行李車進來,在玄關處放下兩隻雕花木箱,“請您過目。”
    陳暮挑眉,看著服務生打開木箱——左邊是一套藏青色雙排扣西裝,麵料泛著絲綢般的光澤,右邊是一隻鱷魚皮首飾盒,掀開後裏麵靜靜躺著一塊勞力士蠔式恒動腕表,表盤在暮色中泛著幽藍光芒。
    二太是真有心了。
    實際上這一路陳暮過來,不僅阿強,還有一些酒店高層管理人員,都在關注陳暮。
    因為,這一套頂層套房,平常不會輕易給人的。
    都是用來預留,招待一些頂級貴客。
    尤其明晚,就是其長女的18歲壽辰。
    幾乎港澳島重要名流都會出席。
    這種情況下,作為賭王當下,最有名的酒店,這套套房理應是接待最有名的那一位貴客。
    但不曾想,卻預留給了一個大家都沒聽說過的人。
    葡京酒店的大理石走廊裏,服務生們端著銀盤交頭接耳,水晶吊燈的碎光在他們筆挺的製服上跳動。
    “你看見頂樓套房的住客了嗎?”客房部的阿珍壓低聲音,手指絞著圍裙邊,“穿的確良襯衫的男人和帶海鷗相機的女人,怎麽看都不像能住得起總統套房的主兒。”
    “聽阿強說,二太特意從港島調了勞斯萊斯接機。”行李員阿康往走廊盡頭瞥了一眼,壓低聲音,“可我瞅那男的皮鞋都沒擦幹淨,指不定是二太老家來的遠房親戚,沾了點三文魚腥味就想攀高枝。”
    “噓——”領班陳叔敲了敲鍍金服務鈴,“不想活了,二太也是我們能議論的。不過你們瞧著吧,明晚宴會上有得熱鬧。”
    宴會廳後廚,廚師長梁師傅正用銀匙調配鮑魚醬汁,聽見門口的議論聲,冷笑一聲:“上個月菲律賓糖王來住,二太都沒舍得開 1961年的唐培裏儂。如今給倆鄉巴佬喝,真是糟蹋了好酒。”
    消息像長了翅膀的葡式蛋撻,很快飛遍澳門上流社會的餐桌。
    “聽說二太在港島認識了個賣魚的?”三太的司機在賭場門口點著雪茄,對八卦周刊記者擠擠眼,“昨天我家太太還說,葡京的門檻怕是要被鄉下魚販子踩破了。”
    澳門商會的晚宴上,李太太用象牙筷子夾起一片鵝肝,塗著珊瑚色指甲油的指尖輕輕顫抖:“我可是親眼看見那女人在大堂裏摸水晶吊燈,指甲縫裏還有洗不掉的藍黑墨水——說不定是個大陸來的窮記者,想挖點豪門秘辛回去寫連載呢。”
    四太的私人宴客廳裏,翡翠鐲子在紅木桌麵上撞出清脆聲響:“二姐這回可鬧笑話了,找個漁村村長給長女撐場子,傳出去還以為我們家族要轉行賣魚呢。”說罷,她拿起進口雜誌,封麵名模戴著的正是二太去年送的南洋珍珠項鏈。
    消息傳回葡京酒店頂樓,侯玉婷正對著鏡子調整珍珠發卡,聽見樓下傳來的細碎議論,指尖猛地夾住一縷頭發,疼得眼眶發酸。
    陳暮站在落地窗前,望著賭場外排成長龍的豪車,忽然輕笑一聲:“當年英國人剛占港島時,不也被人罵作紅毛夷?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咱們走著瞧。”
    他轉身從行李箱裏取出個布包,裏麵是漁村孩子們編的貝殼手鏈,這是送給陳暮的幸運手鏈。
    侯玉婷愣在原地,看他將貝殼手鏈塞進西裝內袋,忽然想起在直升機上,他替自己按住草帽時,袖口露出的漁村曬痕。
    “走,”陳暮拿起二太送的勞力士,表帶在腕間扣出清脆聲響,“今晚去賭場逛逛,讓他們瞧瞧,大陸來的‘土包子’怎麽贏走他們的籌碼。”
    侯玉婷望著他眼底的光,忽然想起台裏老編輯說過的話:“改革開放的春風啊,能吹綠珠江兩岸,也能讓漁村的貝殼,變成城裏人搶著要的珍珠。”她抓起相機,跟著陳暮走進電梯,鍍金鏡麵裏,二人的影子被燈光拉得老長,像兩棵正在拔節的竹子,在葡京的霓虹裏,悄悄紮下根係。
    葡京賭場的旋轉門吞吐著醉人的香氛,混著籌碼撞擊的脆響與輪盤轉動的嗡鳴。
    陳暮推開雕花木門,迎麵便是一盞三層樓高的水晶燭台,千支暖黃燭火在切割水晶間碎成金箔,將整個大廳潑成流動的琥珀色。
    侯玉婷的相機鏡頭掃過牆麵,發現那些描金藤蔓浮雕竟全由真金箔貼成,在壁燈下泛著蜜色光澤,連廊柱底部的黃銅雕花,都精細到能照見人瞳孔裏的驚惶。
    賭桌區是整座賭場的心髒,深綠色台布像被熨平的苔蘚,碼得齊整的籌碼牆足有半人高,紅的是五千,藍的是一萬,在水晶燈下折射出冷硬的光。
    穿燕尾服的荷官指尖翻飛,洗牌聲像極了漁村暴雨前的海浪,侯玉婷數到第七張牌時,忽然看見荷官袖口露出的勞力士——一個荷官都能戴勞力士。
    不得了!
    澳島如此有錢嗎!侯玉婷驚歎。
    她想拍下來,但是這裏可不允許拍照。
    “這邊請,兩位是要試試二十一點,還是輪盤?”領路的侍應生鞠躬時,領結上的鑽石別針晃得人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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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暮抬眼望去,vip區用雕花屏風隔開,隱約可見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圍坐在翡翠賭桌旁,桌上擺著的不是籌碼,而是一疊疊用緞帶紮好的現金,最中央的雪茄盒打開著,裏麵躺滿了來自古巴的雪茄。
    天花板上倒掛著八隻青銅孔雀,尾羽展開足有丈餘,每片翎羽末端都嵌著米粒大的鑽石,隨著空調風輕輕顫動,像撒了滿室的碎星。
    侯玉婷的眼睛忽然被什麽晃了一下,定睛看去,竟是賭桌上的水晶杯——杯壁上蝕刻著賭王的盾形紋章,斟著的威士忌裏浮著金箔,每晃一下,便在杯底積成細小的金山。
    “看那邊。”陳暮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侯玉婷順著他目光望去,隻見牆角立著個玻璃櫃,裏麵陳列著三具木乃伊手爪,指甲上還塗著鮮豔的鳳仙花汁,旁邊的銀盤裏盛著賭王從埃及買來的聖甲蟲寶石,在射燈下泛著妖異的紅光。
    櫃底墊著的,竟是 18世紀的波斯地毯,上麵的戰象圖案已被磨得發白,卻依然能辨出象牙上的紅寶石眼睛。
    經過輪盤區時,侯玉婷忽然被一串銀鈴般的笑聲攫住。三個穿著迪奧新款禮服的太太正圍著賭桌嬌笑,她們腕間的翡翠鐲子相撞出清越聲響,其中一人隨手將整盒紅寶石籌碼推向前台——那足夠在如今羊城買十套洋房。
    荷官彎腰收籌碼時,後頸露出的金鏈上掛著枚小十字架,墜子卻是顆鴿血紅寶石,比漁村孩童的拳頭還要大上三分。
    “陳先生,要試試嗎?”侍應生遞來籌碼盤,侯玉婷這才注意到,連托盤都是紫檀木鑲銀邊,盤底刻著葡文“好運常在”。
    陳暮指尖掠過籌碼,忽然想起漁村碼頭的算盤珠子,同樣是圓潤的手感,卻少了這上麵的冷硬光澤。
    “我不賭博,你來!”陳暮將籌碼遞給侯玉婷。
    “我也不會!”
    “沒事,反正是送的,輸了也無所謂。”陳暮笑說。
    “那我真的玩了。這是...怎麽我們手中最小的籌碼都是1000的啊。”侯玉婷低聲驚呼。
    “沒事,二太闊氣,不會在乎這一點的。”陳暮輕笑。
    四周有賭客認出了陳暮和侯玉婷就是今天前來葡京酒店下榻最頂層總統套房的那兩個人。
    在聽聞陳暮這話,撇撇嘴,一臉不屑。
    侯玉婷隨手押了枚藍色籌碼在“7”號位,輪盤轉動的嗡鳴中,侯玉婷聽見自己心跳如鼓,直到小球落定在“21”,周圍爆發出惋惜的歎息,才驚覺冷汗已濕透後背。
    “沒事。”陳暮將剩下的籌碼推給她,“就當是交學費,看看資本主義怎麽玩錢。”侯玉婷握著籌碼的手忽然穩了,她舉起相機,鏡頭掃過賭客們猩紅的眼睛、荷官機械的微笑、水晶燈投在地麵的蛛網般的陰影,忽然明白為什麽二太要選這裏——這滿室的金碧輝煌,不正是她要記錄的“差距”嗎?
    可是,不讓拍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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