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
    我看著這一幕，一股無名火瞬間竄上我的頭頂。
    我的手指不自覺地攥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一種難以遏製的衝動瞬間燃盡了我的理智。
    我當即快步衝上前去，沈如月卻突然迎了過來，擋在了我的身前，手裏還端著一杯酒，使了個眼色遞給了我，假裝調侃地說道：“想敬酒也不能這麽魯莽吧？”
    她嗬嗬地笑著，眼神中卻似乎藏著一絲欣慰，隨即轉過頭來對著唐總說道：“唐總……青輝這個眼力見，您覺得怎麽樣？剛一說你要提攜他，他就趕著趟來敬酒了。”
    唐總意味深長地瞥了我一眼，卻也笑著說道：“嗯……是挺不錯的。”
    “那當然，他這個人我知道……做事還是挺靠譜的。”沈如月繼續笑著說道，我卻注意到她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她隨即端起酒杯，對著眾人說道：“要不……大家一起敬唐總一杯？”
    吳經理也有些麵露難色地看著我倆，但立刻會意：“對，大家一起喝一杯吧？”
    眾人這才紛紛舉杯，氣氛頓時緩和了許多。
    “這個……青輝啊。”唐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手指緩緩點了我幾下，“以後在公司好好幹，公司肯定不會虧待你的，你還年輕，今後……大有可為啊。”
    “嗯……謝謝唐總。”我顫抖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也緩緩走到了桌旁的空位上。酒精灼燒著喉嚨，卻澆不滅胸中的怒火。
    “我記得……你和他……是不是還鬧過什麽緋聞來著吧？”唐總突然看著沈如月問道，“現在事情都處理完了吧？”
    沈如月當即麵色有些複雜地看著我，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說道：“也就是……媒體瞎炒作，沒有的事。”
    “瞎炒作？”唐總意味深長地說道，目光在我和沈如月之間來回掃視，“那想必關係應該挺好的吧，要不然……應該也不會空穴來風吧？”
    “真的就是……普通朋友。”沈如月平靜地回答，手指卻下意識地絞緊了裙擺。
    “對，那個就是緋聞。”吳經理也突然緩和著氣氛接話道，“現在那些個無良媒體……什麽有流量他們瞎謅什麽。而且這個事吧……後麵也澄清了，青輝自己有女朋友的……就我們部門那個方馨。”
    “方馨？”唐總明顯有些懵，“哦……我想起來了，就你們部門那個小姑娘是吧？長得還挺好看的那個。”
    “對，就是她。”吳經理當即應道，“她好像和青輝是同一個學校畢業的，又在同一個部門，這一來二去嘛，就……”
    唐總頓時笑出了聲，看著我說道：“你小子動作還挺快的嘛，那個小姑娘聽說還挺多人追的，就被你弄到手了？”
    “就……談過一段時間。”我有些不情願地應道，“現在已經分了。”
    “分了？”他有些詫異，卻又突然一臉壞笑，“也是……這女人啊，其實玩到了……也就沒意思了。”
    他說完，卻又頓覺不妥，眼神不自覺地瞥了一眼沈如月開口道：“我的意思是……那是一般人嘛，像我們沈小姐這樣的，肯定是百看不厭的。”
    沈如月當即附和著，硬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謝謝唐總抬舉，我敬您一杯。”
    她語罷，便直接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辛辣的刺激感瞬間讓她微微皺了皺眉。
    “好！”唐總當即假模假樣地鼓起了掌，“沈小姐果然是個爽快人啊。對了……沈小姐還是單身是吧？”
    “嗯……是。”沈如月放下酒杯，輕輕咳了兩聲，表情卻依舊故作輕鬆。
    “那我剛才的提議……你有時間考慮考慮？”唐總猥瑣地笑著，目光不懷好意地打量著沈如月凹凸有致的身材，“我是真的很喜歡和你這樣的女人，懂風情……更懂男人。”
    沈如月當即為難地笑了笑：“唐總過獎了，咱們……都是朋友嘛，以後有的是機會接觸。”
    “哎？我可不想隻當你的朋友啊。”他說著便自然地將手搭在了沈如月滑嫩的肩膀上，將她往懷裏拽近了一些，另一隻手端起酒杯，玩味地說道：“今晚……咱們剛好有時間，可以好好地了解了解彼此，你說呢？”
    沈如月尷尬地笑了笑，卻也任由他摟著，隨即端起酒杯說道：“唐總，我……我們慢慢來嘛。”
    唐總聽著她的話，卻依舊不依不饒，隨即將手裏的酒杯放下，不安分的手再次遊離在了沈如月穿著絲襪的大腿上，細膩的光澤，在此刻竟顯得如此刺眼，“我可是個急性子，要不……”
    "唐總。"我突然開口打斷，聲音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響亮，"公司周年慶的視頻……是不是喊沈小姐去錄一段視頻比較好？剛才聽其他部門人說……要做一個年會的視頻集錦。"
    這個謊話說得如此自然，連我自己都驚訝。唐總皺起眉頭，顯然不悅被打斷，但在眾人麵前也不好發作。
    "是嗎？"他狐疑地看向我。
    “對……我剛才聽他們說的。”我隻好硬著頭皮繼續編下去，“說不知道沈小姐什麽時候有空，都在外麵等著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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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如月當即抓住機會站起身："那唐總……要不我先去錄一下？"
    “等我們聊完……也不急嘛。”他有些不滿地說道。
    “還是先處理公司的事要緊。”沈如月堅持道，“唐總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她說著便快步走向門口，經過我身邊時，投來一個複雜的眼神。唐總欲言又止，卻目光掃視一圈後，也隻好悻悻作罷，似乎覺得格外掃興，不耐煩地催促道：“那你搞快一點。”
    我當即鬆了口氣，做了個請的手勢，將沈如月帶到了外麵。
    她走出門後，當即輕聲看著我說道：“你在撒謊對嗎？”
    “嗯。”我如實地點了點頭，內心卻是五味雜陳，隨即將她快速帶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忍不住地埋怨道：“我……見不得你這樣。”
    沈如月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苦笑著搖搖頭："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她抬頭看我，眼中似乎閃爍著什麽，"我……已經習慣了。"
    我聽著她的話，內心頓時像被針紮一樣疼，想要責罵她些什麽，卻終是什麽也沒說。
    過了半晌，我才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你可以拒絕的。"
    "拒絕？"她無奈地笑了笑，"我也想，但是……不行。"
    “為什麽不行？”我有些惱意地看著她，“這個錢是非賺不可嗎？”
    她聽見我的話，頓時將臉瞥向了別處，輕聲地應道：“就算是吧……”
    我當即失望地看了她的側臉，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可能如她所說，這個圈子……本來就是這樣。或者說，世界本就是渾濁的，隻是我自己太幼稚了，認不清現實。
    周圍的一切依舊喧鬧，但更令我煩悶的……卻是此刻備受煎熬的內心。
    "為什麽……答應來這裏？"我終於問出這個困擾我許久的問題。
    沈如月轉過頭，五彩斑斕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你剛才不是說了嘛……為了錢啊，要不然呢？”
    這個簡單的回答讓我呼吸一滯，卻似乎無力反駁。
    她神色複雜地看著我，過了半晌突然從身側的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我說道：“這是你的一百萬，拿著吧。”
    我看著那張熟悉的銀行卡，頓時內心一緊，“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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