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的空氣瞬間凝固，隻剩下鍋裏的水發出輕微的咕嘟聲。
    陽光依舊明媚地灑進來，卻驅散不了此刻令人窒息的尷尬氛圍。
    沈如月猛地轉身，死死地盯著我的眼睛，那雙平日裏溫柔似水的眸子此刻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她的胸口劇烈起伏，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我呆滯地看了馬悅悅一眼，喉嚨幹澀得像是塞了一把沙子，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你們說的刺激計劃……到底是什麽？”沈如月繼續開口質問道。
    正當我不知如何是好時，馬悅悅突然開口，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發顫："月月姐你聽錯了，我剛才說的是......你應該不喜歡吃比較刺激的食物吧？"
    沈如月的麵色依舊鐵青，嘴唇因為生氣而微微發抖："你不要和我狡辯。"她的聲音冷得像冰，"你們昨晚......是不是故意弄那麽大動靜的？"
    馬悅悅明顯也有些慌亂，求助的目光投向我。我趕忙接話，聲音幹澀得不成樣子："不是的，她的意思是......昨晚故意想……喝點酒，對，喝酒，然後大家氣氛會好一點。"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馬悅悅立刻附和，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
    沈如月狐疑地打量著我倆，眼神銳利得像刀子："少給我胡說八道了。"她的聲音突然提高，"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沒有，沒有，怎麽可能......"我連連擺手，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沈如月剛想繼續質問，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我......我去開門。"
    "等等！"沈如月不依不饒地盯著我，顯然不想就這樣結束這個話題。
    馬悅悅卻已經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門前："我去開，我去開，估計是娜娜姐來了。"
    我的內心不禁感到一絲慶幸，要是再被沈如月這麽逼問下去，我肯定要露餡。雖然我也很想把一切都和沈如月和盤托出，但或許正如馬悅悅所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馬悅悅快步走向門前，然後猛地拉開房門，卻突然愣住了，"你......你找誰？"
    我聽見馬悅悅的話，頓時和沈如月不約而同好奇地看向門口，隻見一位打扮時髦的老婦人站在那裏。她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香奈兒套裝，脖子上掛著一條珍珠項鏈，手腕上的金表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雖然妝容精致，但眼角的魚尾紋和鬆弛的皮膚還是暴露了她的年齡。
    老婦人的眼神犀利而高傲，像審視商品般上下打量著馬悅悅："你是誰？"她的聲音帶著居高臨下的意味。
    馬悅悅茫然地回頭看向沈如月，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沈如月卻突然僵在原地，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你怎麽來了？"沈如月的聲音冷得像冰。
    老婦人抿嘴一笑，那笑容裏帶著幾分算計："我怎麽就不能來了？"
    我困惑地看著她們，氣氛明顯有些不對勁："月月，這是……？"
    沈如月沒有回答我，隻是死死盯著那個老婦人，一言不發。隨即緩緩走到門前，一副分外不屑的模樣。
    老婦人卻自顧自地輕推開馬悅悅，隨即走進客廳，挑眉看了我一眼，突然開口道："我是月月的媽媽，唐容華。"
    "什麽？你是......"我驚愕地瞪大眼睛，隨即看向沈如月，試圖從她臉上找到與母親的相似之處，卻一無所獲。看來沈如月更像她父親。
    "你這次來到底有什麽事？"沈如月的聲音冷得可怕，"又沒錢了？"
    唐容華狡黠地一笑，卻故作諂媚地說道："我這最主要......是想我女兒了，來看看。"
    沈如月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我現在也沒錢，就不要說這些道貌岸然的話了。"
    "沒錢了？"唐容華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隨即又換上和善的語氣，"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個媽，但畢竟也是我給你拉扯大的。"她的聲音突然帶上哭腔，"以前那麽不容易都沒放棄過你，你現在怎麽就這麽絕情呢？"她的目光變得貪婪，"你就......一點錢沒有？"
    "沒有。"沈如月的聲音斬釘截鐵。
    場麵頓時陷入僵局，沉悶的空氣讓人窒息。我趕忙打圓場："那個......阿姨，你大老遠過來，應該累了吧，先坐下休息休息，我去給您倒杯水。"
    沈如月聽見我的話，頓時有些不滿地嗬斥道：“這是你家嗎？誰讓你自作主張的？”
    唐容華卻像是拿我的話當做台階，不管不顧地順勢往沙發上一靠："謝謝了。"她的目光在我和沈如月之間來回掃視，"這是......你男朋友？"
    "不是。"沈如月冷冷地回答，“還有，你要是沒什麽事的話，可以走了。”
    唐容華卻似乎沒聽見一般，轉而問我："小夥子，你叫什麽名字？你應該就是我們家月月的男朋友吧？你是做什麽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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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青輝。”我尷尬地看了沈如月一眼："不過......我不是月月男朋友。"
    "青輝？怎麽這麽像她以前那個緋聞男友的名字？"唐容華眯起眼睛，像在回憶什麽。
    我尷尬地笑了笑，不知該如何接話。沈如月卻突然說道："你就不要賴在這裏了，我和你說，我以前存的錢都給你了，我現在是真的沒錢。"
    唐容華不緊不慢地整理著衣角："你少糊弄我了。"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你騙騙別人可以，騙我？門都沒有。"她的目光突然轉向我，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就算你沒錢，你男朋友也沒錢？"
    沈如月不耐煩地打斷她："我都已經和你說過了，我沒錢，而且......"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嘲諷，"他也不是我男朋友。不過就算他是也沒用，因為他也沒錢。"
    唐容華猛地站起身，臉上的假笑瞬間消失："沈小月，你非要把事情做這麽絕是吧？"她的聲音充斥著惱怒和精明，"我們倆母子一場，你就這麽對我？"
    沈如月從桌上的煙盒裏抽出一支煙，動作優雅地點燃。她深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圈，煙霧在陽光下形成詭異的圖案。她一句話也沒說，隻是用冰冷的目光看著自己的母親，過了半晌才隱忍著說了一句：“哼，可笑。”
    我看場麵再次僵住，趕忙勸道："月月，她畢竟是你媽，你......"
    “不要你管，你給我閉嘴！”她突然歇斯底裏道。
    “月月你……你怎麽了？”我趕忙歉意地回道，內心下意識地擔心她腹中的胎兒。
    唐容華野頓時接話道：“月月你不想想，如果不是我當初……”
    "你們都給我滾啊！"沈如月突然拍案而起，聲音因為憤怒而撕裂。她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滾！全都給我滾出去！"
    她的爆發頓時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不知道，為什麽事情突然會發展成這樣，她為什麽突然會發這麽大的火？
    她冰冷如雪的目光中，竟帶著一絲恨意，直直地看著唐容華。陽光依舊明媚地灑進來，照在她顫抖的身影上，卻驅散不了房間裏令人窒息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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