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是會傳染的。
    “不！我還有機會！”
    王家老祖眼中爆出最後一點瘋狂的光。
    他猛地撕開自己考究的禮服領口，從脖子上拽出一塊黑色的玉佩。
    那玉佩質地詭異，上麵雕刻著一張模糊不清的臉。
    這是幽鬼大人賜予他的信物，隻要捏碎，就能獲得一次庇護！
    “都給我去死！”
    他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著，就要將玉佩狠狠砸向地麵！
    然而，他的手才舉到一半，就停在了半空中。
    一隻手，憑空出現，穩穩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是曹軒。
    曹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王老，年紀大了，別動這麽大肝火。”
    曹軒的語氣很平靜，手上用的力氣卻不小。
    王家老祖感覺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鐵鉗夾住，無論他如何掙紮，都無法動彈分毫。
    “你……放開我！”他嘶吼。
    “放開你？讓你把這玩意兒捏碎，然後叫個更厲害的詭異出來，把這裏的人都殺了？”曹軒撇了撇嘴，“我又不傻。”
    說著，曹軒另一隻手伸過來，輕巧地從王家老祖的手指間，將那塊黑色玉佩摘了下來。
    他拿在手裏拋了拋，對著光看了看。
    “嘖，做工挺粗糙的啊。這裏麵封印的力量，感覺也不怎麽強嘛。那位‘幽鬼’大人，對你們這些合作夥伴，挺小氣的。”
    曹軒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針，紮在王家老祖的心上。
    最後的希望，被當著所有人的麵，如此輕描淡寫地奪走了。
    “啊啊啊啊！”
    王家老祖徹底崩潰了，他張開嘴，發出了不似人聲的嚎叫，另一隻手瘋了一樣朝著曹軒的臉抓去！
    “找死！”
    旁邊一名治安官隊長立刻上前，舉起槍托就要砸下。
    “別。”
    曹軒抬手攔住了他。
    他看著狀若瘋魔的王家老祖，手腕輕輕一抖。
    “哢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
    王家老祖的手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耷拉了下去，所有的嚎叫都卡在了喉嚨裏，變成了痛苦的悶哼。
    曹軒鬆開手，任由他癱軟下去。
    “說了，年紀大了，就該安分一點。”
    曹軒把那塊黑色玉佩隨手丟給了莫宏。
    “市長先生，這個算是證物，你們研究研究吧，看看能不能順藤摸瓜，把那個叫‘幽鬼’的家夥揪出來。”
    莫宏穩穩接住玉佩，重重點頭。
    他看了一眼在地上抽搐的王家老祖，眼神裏沒有任何同情。
    “帶走！”
    莫宏一聲令下。
    兩名治安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像拖一條死狗一樣，將王家老祖從地上架了起來。
    “不……我不能被抓……我是王家的家主！弗蘭克頓的王家！”
    王家老祖還在徒勞地掙紮著，嘴裏胡亂喊著。
    “王家？”莫宏的聲音傳遍廣場，“從今天起，弗蘭克頓，再無王家。”
    其他的家族成員，看到這一幕，更是嚇得魂不附體。
    “我招！我全都招！”
    “別抓我！都是王家老祖逼我們幹的！”
    “市長大人饒命啊！”
    一時間，求饒聲，哭喊聲，此起彼伏。
    但早已待命的治安官們不為所動，按照名單，一個一個上前，用冰冷的鐐銬鎖住了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人群中，之前還義憤填膺的市民們，此刻都安靜了下來。
    他們看著這些往日裏作威作福的權貴，如今一個個失魂落魄，被押上囚車，心中百感交集。
    有解氣，有痛快，但更多的是一種不真實感。
    統治了弗蘭克頓這麽多年的大家族聯盟，就這麽……倒了？
    在一個晚上，就這麽幹脆利落地，被連根拔起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匯聚到了兩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