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長老的話音落下，整個大殿的氣氛微妙地凝固了一瞬。
    墨雲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額頭的冷汗刷地就下來了。
    這位青玄長老，是道山除他之外實力最強的存在，更是出了名的護短。
    她那兩個寶貝徒弟要是受了半點委屈，她能把整個道山翻個底朝天。
    現在她用這種不鹹不淡的語氣跟曹軒說話……
    完了！
    墨雲連忙起身，陪著笑臉：“青玄師妹，曹先生可是貴客……”
    “我知道。”青玄打斷了他的話，目光依然停留在曹軒身上，“山主剛才那番話，我在殿外都聽到了。”
    她緩步走到桌邊，在墨雲對麵的位置坐下。
    “不過，我想親自問問。”青玄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你對我這兩個徒弟，到底是什麽想法？”
    陳嫣和餘思思同時一愣，臉上浮起一抹紅暈。
    “師父……”陳嫣小聲開口。
    “你們先別說話。”青玄抬手製止，視線沒有離開曹軒，“我要聽他自己說。”
    大殿裏其他作陪的長老們麵麵相覷，大氣都不敢出。
    曹軒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抬眼看向青玄。
    “你想聽什麽？”
    “你的身份，你的實力，你的來曆。”青玄一字一句，“還有，你憑什麽能讓她們兩個這麽死心塌地？”
    墨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瘋了！這位姑奶奶是瘋了！
    那可是連他都要卑躬屈膝的存在，你居然敢用審問的口吻？
    然而曹軒卻沒有生氣，反而嘴角微微上揚。
    “你是個好師父。”
    這句話說得很平靜，卻讓青玄的眼神微微一動。
    “但是。”曹軒繼續說道，“她們是我的人，這一點，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
    青玄的眉頭皺了起來。
    就在氣氛再次緊繃的時候，墨雲終於忍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對著青玄深深一拜：“青玄師叔！你可知道，曹先生是什麽人嗎？”
    青玄側目看他：“你說。”
    墨雲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
    “三個月前，哈曼那檔子事，你應該有所耳聞。”
    青玄點頭：“聽說有個神秘強者，一招秒殺了哈曼手下所有詭異，連哈曼本人都被嚇得不敢露麵。”
    “那個人，就是曹先生。”墨雲指著曹軒，聲音都在發顫。
    大殿裏瞬間鴉雀無聲。
    那幾個作陪的長老，臉色齊刷刷變了。
    哈曼是什麽存在？
    那是整個弗蘭克頓名義上的市長，弗蘭克頓所有的家族都要聽他的調遣，這是連道山都不願意輕易招惹的恐怖人物。
    而曹軒，一個人，就把哈曼的勢力給平了？
    青玄的瞳孔微微收縮。
    “還有。”墨雲繼續說道，“我當初被一腳踹飛，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月，動用了道山所有珍藏的靈藥，才勉強恢複過來。”
    他看向曹軒，眼神裏滿是敬畏：“當時還是曹先生已經對我手下留情了。否則以他的實力，我早就……”
    後麵的話，他沒敢說完。
    青玄的臉色終於變了。
    她重新審視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年輕人。
    能一腳把墨雲踹成重傷，還能讓哈曼這種級別的存在忌憚……
    這種實力，已經超出了她的認知範圍。
    “所以。”青玄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你確實有這個資格。”
    她站起身，對著曹軒微微頷首：“是我唐突了。”
    曹軒擺了擺手，沒有多說什麽。
    青玄轉身看向陳嫣和餘思思，眼神變得柔和：“你們兩個，既然選擇了他，師父不會攔著。但記住，修行之路，不能荒廢。”
    “是，師父。”兩女乖巧地點頭。
    青玄深深看了曹軒一眼，轉身離開了大殿。
    隨著她的離去，大殿裏的氣氛終於鬆弛下來。
    墨雲長舒一口氣，癱坐回椅子上，感覺剛才那幾分鍾，比閉關三年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