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知道歸知道。
    但方默卻並不在乎。
    他又不是來泡妞的。
    要不是因為“萌頭”提醒，他才不會來這裏。
    有那個時間，還不如繼續去玩《黑神話悟空》。
    他最近正在嚐試複刻天命人的法術。
    可惜還是差了一點靈感。
    看到方默如此坦誠，倒是讓任老板不會了。
    方默打量了一下任老板，發現對方竟然還有點風韻猶存。
    恩，如果是魏武遺風的，恐怕還真的會喜歡。
    不過方默吃過細糠，區區6分女，的確沒什麽興趣。
    對方的身材要更豐滿一些。
    但……
    顏值就一般了。
    被趙莉穎養刁了胃口的方默，自然對於任老板這一掛的沒什麽想法。
    任老板雖然被方默打量的目光看得有些害羞。
    但神奇的是，她竟然沒看到方默眼中有什麽渴望。
    而是那種純粹欣賞的目光。
    有多少年沒有遇到這種目光了？
    不。
    是從來沒有遇到過！
    除去方默的所有男人，再見到任老板的時候，都會散發雄性荷爾蒙。
    自己對於男人的吸引力有多大，任老板是有底氣的。
    但是可惜……
    這一切在方默這裏都被打擊了。
    難道自己真的老了？
    任老板摸著臉頰，一臉不解。
    方默：“還有什麽事麽？”
    任老板回過神來，深深地看了方默一眼，隨後輕聲說道：“先生，我的朋友……”
    方默：“你的朋友是誰我沒什麽興趣知道，我隻知道，我要走了。”
    任老板：“走？你不是為了她來的？”
    方默有些奇怪：“她是什麽大人物麽？”
    任老板：“她雖然不是大人物，但她……”
    正說著，桌上的女人似乎醒了，掙紮著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伸懶腰，然後沒有理會方默，直接對任老板說道：“任姐，我走了。”
    任老板點頭，笑著說道：“醒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年輕女人下意識地掃了一眼旁邊的方默，突然間麵露狐疑。
    側著頭，仔細回憶了半天，然後突然間想到了什麽。
    “軟飯男！”
    “孫祖兒！”
    一前一後兩個人脫口而出。
    然後兩人同時石化。
    幾分鍾之後，兩人出現在包間之中。
    孫祖兒一臉尷尬地道歉。
    這個世界還真的太小。
    方默沒想到，原本想著合作的孫祖兒，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他麵前。
    孫祖兒沒想到，對方竟然還認識自己。
    方默：“好了，廢話不用說了，你怎麽會在酒吧裏？”
    孫祖兒苦笑：“我不在這裏……還能在哪呢？”
    她的語氣充滿了落寞。
    方默：“哦……”
    他才想起，現在還不到三月份，而《無憂渡》是在四月中旬。
    距離上映，還有一個半月。
    此時的孫祖兒，還是一個被封殺的小透明。
    昔日95花即將從二線邁入一線的女藝人，如今淪落到無戲可拍，被軟封殺的階段。
    又能怪誰呢？
    方默想了想，試探著問道：“你現在……有經紀公司？”
    孫祖兒一愣，隨後好笑地問道：“怎麽？你要簽我？”
    方默回答：“我沒公司……我現在在天伊娛樂。”
    孫祖兒：“蜜姐的公司？”
    方默：“對。”
    孫祖兒苦笑，沒有說話。
    楊蜜的新公司誰不想進？
    但是她這種劣跡藝人，是不可能簽她的。
    方默想了想說道：“你的事情不大，而且也認繳了，又沒有被列為典型，所以理論上是可以複出的。”
    孫祖兒眼前一亮，看著方默，沒有說話。
    方默：“我自己不會管理公司，所以我也不可能成立公司簽你……”
    孫祖兒眼睛有些黯然。
    方默：“我會和蜜姐說一聲，如果她願意，那你就簽到天伊，如果她不同意……”
    孫祖兒：“還是算了……”
    看著方默詫異的目光，孫祖兒苦笑著說道：“就算簽約又如何呢？蜜姐自己還被群嘲呢……”
    顯然，孫祖兒沒有看上天伊。
    就算她現在是被封殺狀態，也不看好天伊。
    其實很正常。
    要是在嘉行。
    那孫祖兒沒準就真答應了。
    但是天伊？
    那是什麽鬼？
    天伊的消息在圈內並不是什麽新聞。
    但也就是小貓兩三隻。
    除去方默，也沒有什麽眼前一亮的人選。
    就這樣的經紀公司，去了又能如何？
    資源整合……
    說得好聽。
    可楊蜜自己都自身難保，又如何能夠提供資源？
    雖說在楊蜜的手下，可以不用去參加什麽飯局、酒局。
    但那是在嘉行。
    但是在天伊，誰又能知道怎麽樣呢？
    方默：“你現在都這樣了，還挑呢？”
    孫祖兒一愣，隨後苦笑。
    她也是有自己的自尊的！
    方默有些無語。
    你都被封殺了！
    姐！妹！
    被封殺了，給你找了一根救命稻草，你不感激，還嫌棄稻草不結實？
    方默：“你也不大啊，怎麽還這麽蠢？”
    孫祖兒一愣，隨即順著方默的視線落下。
    孫祖兒：“啊！”
    連忙抱著領口，一臉不滿地說道：“往哪看呢！”
    畢竟是房間內，氣溫較低。
    所以刀疤很大、很深。
    方默：“你這話真有意思，你穿得不就是給別人看的麽？”
    孫祖兒：“又不是給你看的！”
    方默：“都一樣。”
    孫祖兒咬牙切齒：“不一樣！”
    方默：“你該不會在仙人跳吧？”
    孫祖兒：“嗬嗬！”
    方默：“孫馬桶……”
    孫祖兒額頭青筋都冒了起來：“你這是人身攻擊！我可以去告你！”
    方默：“去吧，去吧，記得告訴別人，你大晚上在酒吧裏醉酒，然後衣著暴露，你看法官是相信我我在人身攻擊，在造謠，還是你自己不堪？”
    孫祖兒：“你……”
    孫祖兒頹然地坐下，歎了口氣。
    孫祖兒扯了扯頭發，輕聲說道：“我沒有……”
    方默：“恩，我相信。”
    孫祖兒一愣，呆呆地看著方默。
    方默：“你有顏值有身材，就算什麽也不會，也不至於淪落到仙人跳，有那個時間，倒不如跑去當女主播，隨便扭一扭大胯，一晚上日入幾十萬輕輕鬆鬆。”
    孫祖兒咬牙切齒。
    恨不得一口咬死這賤男人！
    深吸了一口氣，孫祖兒無奈地說道：“我隻是因為忙著複出，心情不好，所以來醉酒放鬆一下，這裏是我一個朋友的酒吧……”
    方默：“你確定你那個朋友，不是利用你在打窩？”
    孫祖兒一愣，有些茫然。
    方默：“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還是前明星……嘖嘖，這窩子可真不錯，隨便來幾個凱子，兩頭通吃。”
    孫祖兒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孫祖兒：“不……不會吧？”
    她真的有些慌了。
    萬一方默說得是真的……
    方默指著自己：“你看，我這個魚兒不就上鉤了？你信不信，隻要我對你動手動腳的，那邊立刻一群人湧進來？”
    隨後，方默似笑非笑地看向某個角落。
    孫祖兒就算再傻，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立刻靠近一看。
    孫祖兒：“任君如！”
    那赫然是藏在插座裏麵的針孔攝像頭。
    孫祖兒氣得就要出去找她算賬。
    方默：“得了吧，你自己沒事兒來酒吧買醉，不就是想著被人撿屍麽？”
    孫祖兒咬牙切齒地看著方默，恨不得一口咬死這個賤男人。
    方默：“好了好了，別生氣了，酒醒了，就回家吧。”
    說完，方默起身準備離開。
    孫祖兒：“你不能走！”
    方默沒有說話，隻是看她。
    那雙眼睛裏，沉默又冰冷。
    孫祖兒臉色蒼白，低聲解釋：“我……我不敢回去。”
    方默一愣，隨後想了想問道：“那就去酒店。”
    孫祖兒：“沒錢。”
    方默：“……”
    孫祖兒：“我賠了好多錢，手裏早就一貧如洗了，要不……我能過來被人打窩麽？”
    方默：“好家夥……你是演都不演了？”
    孫祖兒：“我自己是絕對不願意的，但是……但是我也要生活啊。”
    方默點頭。
    孫祖兒好歹後來也能複出，而且還沒什麽黑料。
    那就意味著她自己是不清楚，也沒有打窩成功的。
    大家都不是傻子。
    酒吧裏，單獨的一個漂亮女生，喝得酩酊大醉。
    不是生化母體，就是報複社會。
    這要是沾惹上……
    嘿嘿。
    孫祖兒知不知道？
    其實大概率是能猜到的。
    但是……
    那又如何？
    她是被封殺狀態。
    就連商演都沒有。
    接連取消的代言、合同等項目，直接將她的存款消耗殆盡。
    既舍不下臉去當主播，也不願意卑躬屈膝。
    又沒有什麽求生的手藝，可不就隻能當打窩的魚餌？
    方默想了想：“走吧，先離開這裏。”
    孫祖兒沒有動。
    方默：“哈，你太瘦了，是不是經常催吐？放心，我對你沒什麽興趣，之所以認識你，是之前想過找你拍戲來著。”
    孫祖兒一愣，眼睛瞪大了。
    方默：“你又不是主動逃稅的，是被人坑了，之後又補齊了稅款，也沒有官方通報，隻要有人願意請你演戲，你複出又不是什麽大事。”
    孫祖兒忍不住上前幾步。
    結果方默卻後退了一下。
    孫祖兒一愣，隨後反應過來，這是在針孔攝像頭前，尷尬地停下，然後一臉激動地問道：“演什麽？”
    方默：“之前是一部電影……現在是一款遊戲，影遊。”
    孫祖兒再次一愣。
    她還真的沒有演過影遊。
    壓下心頭的激動，孫祖兒認真地問道：“我能演麽？”
    方默打量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
    孫祖兒眼中的光暗了下來。
    方默：“太瘦了……不好看。”
    孫祖兒再次一愣。
    隨後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方默：“走吧，一起聊一聊。”
    這一次方默沒有理她，直接走了。
    孫祖兒遲疑了一下，默默地跟上了。
    她……
    已經沒有選擇了。
    離開酒吧的過程中，也沒人出現。
    兩人出了酒吧。
    方默嘿嘿笑了笑。
    孫祖兒苦笑不已。
    兩人換了地方，去了隔壁街的一家麵館。
    方默：“剛喝了酒，吃點麵條壓一壓吧。”
    孫祖兒點了點頭。
    兩人點了兩碗蘭州拉麵。
    方默看著隻是吃了幾口就不再吃的孫祖兒，有些皺眉。
    方默：“你這情況挺嚴重……多久了？”
    孫祖兒：“好幾年了。”
    方默：“長期催吐……你就不怕把自己身體搞垮了？”
    孫祖兒搖頭。
    方默：“算了，女藝人的事情，我也懶得管。”
    孫祖兒忍不住轉移了話題：“你……能說說那部影遊麽？”
    方默：“你還真的要演啊？”
    孫祖兒：“我想複出！”
    方默不說話了。
    孫祖兒苦笑著說道：“我不甘心！”
    她的目光中，流露出的是不甘，是瘋狂，是不服輸。
    方默：“嘖嘖，這我要是壞人，你今天晚上就要辛苦了。”
    孫祖兒一愣，有些尷尬地撩了一下鬢角的秀發。
    其實……
    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一個男人，突然間對於身處於深淵之中的女人伸出援手……
    他顯然不可能隻是發什麽好心。
    方默：“我記得，你還有自己的工作室？沒解散麽？”
    孫祖兒搖了搖頭：“就隻有我媽了。”
    方默點了點頭，並不意外。
    畢竟……
    這可是兩年。
    兩年沒有任何戲拍，不能出現在公眾麵前，近乎全行業封殺的狀態下。
    誰還會選擇留下來呢？
    人……
    都是要麵對現實的。
    方默：“其實你除去身體上的問題，現在的情況反而更好一些。”
    孫祖兒滿臉茫然。
    方默：“你是童星出身，雖然之前因為學籍的緣故有些倒黴，但之後的發展還是順風順水的，算是童星裏麵順利轉型的情況了，但也正是因為太順利，所以之前遇到人生大坎……如今度過去了，也就一片坦途了。”
    孫祖兒苦笑：“借你吉言。”
    方默：“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
    孫祖兒愣了愣：“你說。”
    方默：“你之前想要生孩子……是真的麽？還是人設？”
    孫祖兒苦笑：“是真的……不過……不過我的經紀人給我安排了《喬家的兒女》……我就不想了。”
    方默點頭。
    喬四美那個倒黴戀愛腦之後，是個智商正常的女孩子，都不會再戀愛腦了。
    恩，其實也是因為孫祖兒本來也不是戀愛腦。
    她當初急著結婚、生子，其實隻是為了更好的生活。
    不過如今……
    倒是沒有必要那麽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