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醉生樓之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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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王詠在侍衛飛虎【李元晃】、撲天雕孫家用、侍衛孫八、侍衛楊九等人護送下,來到了榆錢會的總堂【俠客堂】。
    俠客堂的管家【張恒】帶著侍衛出來迎接。張恒和王詠寒暄幾句後,指引他來到專屬於白水宮的宅院。宅院坐落在俠客堂的西部,王詠的弟弟【王讚】時常往來於白水宮和俠客堂之間,每次留宿俠客堂都住在這裏。此刻王讚還在白水宮料理事務,宅院閑置著。
    張恒見王詠進入宅院,自覺事情辦妥,便借故離開。
    王詠送別張恒,返回堂屋坐下歇息。
    這時,信使前來送信。
    孫家用讓信使停在門口,走到信使麵前接過信封,轉身走到王詠身前將信封遞給他。
    王詠撕開封口,取出信紙展開,書信內容如下:
    老爺:
    我們奉命出行,半路上果然遭遇兩名刺客襲擊。我們與刺客酣戰,打傷一名刺客,不料另一名刺客扔出飛鏢,刺中我的肩膀,流血不止。兩名刺客趁機脫逃。眼下我肩膀受傷,無法趕往武昌侍奉老爺了,望老爺珍重。
    馬修
    王詠看過,把書信遞給李元晃。
    李元晃粗略看了一遍,明白意思後說:“幸虧老爺用了一輛馬車迷惑他們,否則,被刺殺的就是我們了。”
    王詠回應:“離榆錢大會還有幾天時間,看來這幾天我們要十分當心。這幾天,你們一定輪流宿衛,千萬不能讓刺客有機可乘。”
    孫家用見李元晃看過書信,從他手上搶過書信,也粗略看了一下,看完後說:“老爺,這裏可不是我們白水宮,這裏是俠客堂。這幾天,諸位豪傑都匯聚於此,別說刺客了,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謹慎一點,總是好的。”
    “是,老爺。”
    “另外,我聽說招隱寺的人已經將刺殺知難大師的刺客抓獲了。你去看看他們的人來了沒有,一旦看到他們來了,便來通知我。”
    “是,老爺。”
    這天,孫家用在院子裏看到慧德來到門口。他認識慧德,便打招呼:“慧德,多日不見。”
    “孫大俠,多日不見。” 慧德也麵帶笑容地寒暄。說完,將一封書信遞給孫家用,說:“這是我師父給你家主人的書信。”
    孫家用接過書信,問道:“我家主人聽說你們抓到了刺殺知難大師的刺客,希望可以從刺客那裏得到一些信息。”
    慧德臉上露著笑容,說:“師父也是這個意思,他想邀請你家主人相聚,討論一下這個問題。相聚的時間和地點都寫在書信裏了,你將書信交給你家主人吧。”
    “噢,那多謝你了。”
    “不用謝。” 說完,慧德便向孫家用告別。
    孫家用拿著書信走進堂屋。
    王詠正在看書,看到孫家用來了,便放下書本。
    孫家用說:“老爺,知行大師已經到俠客堂了,這是他給您的書信。”
    孫家用將書信交給王詠。
    王詠撕開封口,取出書信。書信折疊著,他捏著書信邊角用力一甩,將信紙打開。看過書信,他說:“今天晚上,李元晃,孫家用,我們一起去醉生樓吧。”
    俠客堂空間不大,榆錢會又有十幾個門派,平日裏還能勉強擠下往來各門各派辦事的俠客。但到會盟的大日子,房間就不夠了。晚些日子才來的招隱寺武僧,隻能居住在附近的客棧。
    醉生樓離俠客堂很近。
    這天傍晚,王詠帶著李元晃、孫家用、孫八、楊九走出俠客堂。孫家用走在前麵,李元晃走在後麵,另外兩位侍衛走在身側。
    路上行人不多,但每個侍衛都十分謹慎。尤其是李元晃,一麵走,一麵不時看著兩旁的屋頂,又不時轉身看向身後。
    很快,他們來到這家客棧。走進客棧大堂,客棧裏空空蕩蕩,沒有一個顧客。按照慣例,這個時間本是顧客進進出出最為活躍的時候,可現今冷冷清清,顯然是被人包了下來。
    店內夥計看到有人來,便走上前詢問。
    孫家用走上前,說道:“是知行大師邀請我們來這裏的。”
    夥計作揖,說:“大人,樓上請。”
    夥計把幾人帶到樓上,經過走廊,來到一間有電燈的房間門前。
    夥計用手指關節敲門,說:“客官,你邀請的那幾位客人來了。”
    “請進。”
    聽到裏麵傳來聲音,孫家用便將門向內推開。
    他先看到對著正門的三個男子,一個男子帶著手鏈腳鏈,低頭看著地麵,一副牢犯模樣,頭發蓬鬆,衣衫又爛又髒。這人的側臉還有一塊結痂的傷疤,看起來近期剛受到過毒打。
    男子左側站著慧德,右側站著慧毅,都是他認得的武僧。
    房間左右兩邊有幾張座位,並無他物。
    另外,知行大師坐在左邊的椅子上,他的身旁還有小和尚渡厄和慧圓。
    孫家用發現,這個房間其實相當安全。幾個武僧自不用說,他們與王詠無冤無仇,不可能會傷害他。唯一能傷害到王詠的可能是那個刺客,可是,這人手腳帶著鐵鏈,身旁又有兩位武僧守著,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動手。即使他敢動手,他也沒那個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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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家用看到房間並無異樣,便向各位好漢作揖,然後,退到房內門邊,讓王詠等人也走進屋來。
    王詠見到對著正門的男子,臉上露出恐懼的表情,向後退縮。後麵正站著侍衛,他們急忙扶著他。
    慧德看見,忙說:“大人,別怕,這人手腳已經被鐵鏈綁住了。”
    王詠看到那人手腳的鐵鏈,這才整理好衣裝,麵帶微笑地走進屋子。
    慧德指著右邊的座位,說:“大人,請坐那裏。”
    “我知道。” 王詠看到右邊的一張座椅,座椅旁還有一張茶幾。隻是這裏座位太少,他的侍衛隻能站著。當然,他在任何地方,他的侍衛都沒有資格跟他平起平坐。但是,王詠還是把他的疑慮說了出來:“知行大師,這裏的座椅為何這麽少?”
    在他說話期間,李元晃站在他的右邊,也就是靠近囚犯的位置,孫八站到了他的左邊。而孫家用依然站在屋內的門邊,楊九則站在門外的另一邊。這樣的站位是他們來之前就商量好的,目的就是為了確保王詠的安全。
    “這裏的房間太小了,也容不下這麽多人。” 說著,知行從懷裏拿出一顆檳榔,放進嘴裏。他似乎喜歡把檳榔放在左邊的牙齒上咬著,左邊臉上動作很大,而右邊卻沒有動靜。
    王詠聽了他的解釋,既沒認可,也沒同意。他更關心刺客的問題。他轉頭看向那個刺客,問道:“這人就是殺害知難大師的刺客嗎?”
    “是的。” 知行嘴裏嚼著檳榔,說話很不清晰。
    “就他一人嗎?”
    “王公子是不信嗎?” 他轉身又對慧德說,“慧德,你跟王公子講講,這人是怎樣刺殺知難,以及你們怎樣抓捕他的。”
    慧德走上前兩步,又朝王公子麵前走了一步,說:“這人能殺知難純粹是我們的疏忽。前些日子,師叔在大千寺講經,我和慧岸一同保護他的安全。如果我們兩人有一人能夠跟在師叔身邊,師叔就不會有危險了。誰知到了元宵節,慧岸因為貪玩,下山去賞花燈了。我呢,又因為犯困,去房間裏小憩了一會兒,就在這時,這個家夥……” 說到這裏,慧德猛然一個回腳,踢了囚犯一腳。這一腳看起來並不是很用力,但是,囚犯似乎受到了重擊,腹部向後,頭部前傾,露出痛苦的表情。
    慧德繼續說:“看到了吧,各位,這個家夥的武功並不厲害,但是,他很會尋找時機。他進入房間後,就刺殺了師叔。我聽到聲音出門,看到這人就跑出門了,我便一路追擊。這個家夥雖然武功不高,但是,擅長奔跑,轉眼就跑出了寺廟。我和大千寺的幾位師兄弟一起追擊,有好幾次都追上了他。可是,這家夥很會逃跑,又騎了一頭騾子,逃走了。所以,我們追了數日才將這人追上……”
    說著,慧德就走到近處,把囚犯的上衣向上捋,露出他的腹部,腹部原本的淤青已經消解,他說:“他的腹部之前被我打了一棒,現在已經愈合了。”
    慧德又將這人的胸口衣服拉開,露出一處可見的圓形淤青,他說:“這也是被我們攻擊的。”
    隨後,他又將這人轉到身後,拉開他的衣服,露出他的肩胛骨,上麵也有一處淤青,他說:“這也是被我們攻擊的。”
    最後,他又把這人轉到正麵,用手抬起他的頭,讓大家看到他的臉,他的左臉上有一處剛結痂的傷疤,他說:“這是我師父打的。嘿嘿。說實話,這家夥,沒什麽本事,隻會跑。”
    王詠等人點頭表示認可。
    王詠又問:“那這人交代了殺人的動機了嗎?或者誰雇用他的?”
    麵對這個提問,慧德沒有回答。他轉過身子,出拳要去襲擊囚犯的胸口。不過,拳頭攻擊到一半就停下了。可是,這個舉動讓囚犯嚇了一跳,他舉起前爪做出防禦的動作,鐵鏈聲也響了起來。慧德向囚犯邪魅地笑了笑,走回了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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