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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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佳郡主迫不及待地端起麵前的酒杯,喝了一口。
    什錦果茶嚐過了,不知道什錦果酒是什麽味道。
    沈華箏抿了一口熱葡萄酒,心情很好地眯了眯眼。
    由於加入了香料和水果一起烹煮過,酒精揮發了不少,酒味也淡了一些。
    留下來的是溫暖的香氣和淡淡的甜味,酸度也有所提高。
    葡萄酒輕盈而優雅地滑過口腔,馥鬱而飽滿。
    酸味倏地躍上了舌尖,帶著微微的澀意。
    回味之時,又感受到幾分甘甜。
    酸甜過後,水果和陳皮,香料的香氣緊隨而上,清新柔順。
    不僅好喝,還一點都不會醉人。
    周瑛端著酒杯,細細地品嚐著裏麵的熱葡萄酒。
    這酒暖而不烈,酸甜度適中。
    喝上兩口,感覺整個身子都暖了起來。
    難怪箏兒說天冷的時候喝這個,喝上一杯就暖和了。
    這熱葡萄酒還真是好喝又暖身。
    雲若一口接一口地喝著熱葡萄酒,喝得完全停不下來。
    原來葡萄酒加入香料和其他水果煮出來的是這種味道,那種酸甜的口感有些像果汁。
    可是,它跟果汁又不太一樣。
    除了果香之外,還有其他的味道。
    那是由果香,有酒香還有香料組合在一起形成的複合香氣。
    各種滋味完美結合,層層遞進,充滿酸甜之間的美妙平衡,香味在口中久久不散。
    如今天氣雖然已經逐漸暖和起來了,可入夜的時候還是挺冷的。
    若是夜晚能夠煮上一杯來喝,肯定會從裏暖到外。
    沈華箏幾人一邊喝著熱葡萄酒,一邊吃著桌上的點心,還時不時地聊上一兩句。
    雲若咽下口中的葡萄奶酥,心裏是說不出的愜意。
    謝宴青的生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謝將軍一直沒有再娶。
    在雲若嫁過來之前,謝府的事情都是交由管家打理。
    如今雲若已經嫁謝宴青為妻,成為謝府如今唯一的女主人,府裏的一應事項自然要交由她管理。
    今天還是她在回到西北的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能夠這麽悠哉地坐下來跟朋友一起聊天喝下午茶。
    果然就跟樂佳郡主她們說的一樣,累了就要適當地休息一下,不能把自己逼得太緊。
    下午茶這個詞還是從沈華箏那裏學來的,雲若覺得很形象貼切。
    午後的茶點,聽著就有種悠閑愜意的感覺。
    她決定了,自己在府裏的時候,也要養成午覺醒來就喝下午茶的習慣。
    就當是在忙碌的一天裏找一個空隙,讓自己放鬆一下。
    寧鈺端著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個事沒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他看向謝將軍:“老謝,你怎麽看?”
    自從在縣衙裏見到被關押著的林笙之後,謝將軍就一直沒有說話。
    回到軍營裏,還是一副思考的模樣。
    謝將軍端著茶杯,不緊不慢地喝著茶水。
    當時聽完張岩講述的過程後,他們又去看了被關起來的林笙。
    林笙就跟當時的王兆一樣,臉色發黑,眼窩深陷。
    看起來人不人,鬼不鬼的。
    仿佛魂魄早就離了體,隻剩下一副軀殼。
    問林笙話的時候,他倒是能夠答上幾句,但總是詞不達意。
    看著不像是一個神智清醒的人。
    謝將軍:"你當時去平雨鎮的時候,那邊是什麽情形?"
    雖然在驛站的時候,謝將軍一行人就意識到了平雨鎮不對勁。
    可他們當時急著趕路,沒時間去仔細查探,隻是讓人搜尋到一些相關的消息。
    大理寺的人本就是去查這些案子的,知道的肯定比他們多。
    寧鈺沒想到謝將軍會問起這個:“當時樂平縣的縣令告訴我,平雨鎮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出現過人口失蹤的案子了。但還是偶爾會出現好好的人突然發狂的事情。”
    他放下茶杯,繼續說道:“我去瞧過那些發狂的人,他們都是突發性的,事後好好休息就又恢複了正常。”
    像是擔心自己說的不夠清楚,寧鈺又補充了一句:“當時襲擊驛站的王兆我也瞧過了,他的症狀最嚴重。”
    謝將軍看向寧鈺:“你的意思是,平雨鎮其他發狂的人,看起來沒有王兆嚴重?”
    當時因為時間倉促,謝將軍並沒有去仔細地了解過平雨鎮其他發狂的人是什麽樣子。
    他隻見過王兆。
    但聽寧鈺的意思,似乎王兆的症狀要比平雨鎮那些人要嚴重許多。
    寧鈺點了點頭:“沒錯,當時我們先一步到平雨鎮,第一時間去瞧了那些襲擊過其他人的鎮民。除了王兆是一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其他人的精神狀態看起來還行。”
    當時大理寺的人找到那些人,問了幾個問題。
    那些人的口供基本一致,他們對自己突然發狂,襲擊其他人的事情幾乎沒有記憶。
    就算有,也都是比較模糊的。
    但跟王兆相比,其他人說話的時候不僅口齒清晰,也能夠準確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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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鈺:“太醫當時還沒跟上我們,所以沒辦法搞清楚他們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
    這一次除了大理寺的人,景寧帝還派了太醫前來。
    寧鈺帶著大理寺的人,一路順著線索尋過去。
    為了節省時間,他們連驛站都基本不怎麽住。
    其中一名太醫年紀大了,經不起這麽折騰。
    寧鈺便讓太醫和侍衛跟在後麵,到隅章縣再匯合。
    謝將軍:“那你問出些什麽來嗎?”
    他知道,大理寺辦案都有自己的一套。
    想要從這些百姓的口中得到他們想要的信息,簡直太容易了。
    寧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在發狂前都見過問路外鄉人。隻是,他們見到人基本都是不一樣的。有人見到的是幾名年輕男子,有人見到的是老人……”
    至少從那些供詞可以判斷出,當時進入平雨鎮,並試圖與鎮民接觸的是一夥人。
    謝將軍:“那些外鄉人人隻是問路嗎?”
    寧鈺點頭:“沒錯,那些鎮民說,他們隻是為那些外鄉人指了路,那些人就離開了。鎮民也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隻是他們都沒想到,接下來自己會做出那樣反常的舉止來。”
    謝將軍用兩個手指輕輕扣了扣桌板:“也就說,隻有王兆跟林笙的情況是一樣的。”
    根據寧鈺的這些話,平雨鎮那些發過狂的鎮民後來心智都已經恢複了正常。
    隻有王兆和林笙,現在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他們不隻是心智受到了影響,身體也遭受了一些無法挽回的傷害。
    提到王兆,寧鈺又想起一件事:“當時在平雨鎮,我們還查到 一件事。”
    “大約在半年前,王兆生了很重的病。他家裏人為他請來了好幾個大夫,當時大夫都說治不好了。原本王家已經開始準備後事了,後來不知道怎麽的,王兆突然間就好了,看起來跟常人無異。”
    謝將軍想到當時王兆闖入驛站的情形,需要三名西北軍戰士才能夠製服的人,實在不像是大病初愈的。
    這般想來,這整件事到處都透著詭異。
    王兆當初已經病入膏肓了,到底是怎麽好起來的?
    又是怎麽擁有那身可怕的力氣的??
    還有,都是突然暴起傷人,為什麽平雨鎮那些人的情況會比王兆和林苼好那麽多?
    更奇怪的是,襲擊驛站的恰好就是情況最嚴重的王兆。
    聯想到張岩說他在林笙身上聞到的那股怪異的藥香,謝將軍的眉頭越皺越緊。
    當時製服林笙的衙役說沒有聞到什麽奇怪的味道,張岩被關押了起來後,其他人也聞不到。
    他們還特地讓人帶著張岩去看了一次林笙,想讓他分辨一下當時聞到的那股味道到底是不是藥味。
    詭異的是,張岩也說聞不到那味道了。
    到後麵就連張岩也分不清楚,當時他從林笙身上聞到的味道,到底是真實存在的。
    還是說,隻是他的錯覺。
    大夫也看不出什麽問題來。
    所以他們也不知道,林笙暴起傷人的時候,到底有沒有受到藥物的影響。
    謝將軍拎著茶壺,又給寧鈺麵前的杯子滿上。
    ”太醫什麽時候能到隅章縣?“
    尋常的大夫看不出有什麽問題,不代表太醫也看不出來。
    這也是景寧帝特意指派幾名太醫跟著大理寺的人一起來到西北的主要原因。
    寧鈺:“他們昨日剛從平雨鎮離開,現在在往這邊趕。”
    他也希望太醫可以快些到隅章縣,到時候就可以讓人太醫看看林笙到底是什麽情況了。
    太醫已經去過平雨鎮,見過王兆和那些鎮民了。
    這個時候讓他們去看林笙的情況,再合適不過了。
    再者,雖然傳來的信裏沒有明說,可太醫一行人會從平雨鎮離開,應該是已經掌握了某些重要的信息。
    也許有了那些信息,一切難題都會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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