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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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樓裏,二樓雅間的窗口正對著城門口的方向。
    寧鈺和謝將軍正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手裏端著茶杯,默默地看著樓下的經過的人群。
    謝將軍從寧鈺那裏得知徐太醫等人今日會到達隅章縣,他今日正好沒事,便陪著寧鈺來到正對著城門口的茶樓
    也不知道徐太醫一行人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耽擱了,寧鈺和謝將軍左等右等,就是看不到他們的人影。
    寧鈺放下茶杯,剝了幾顆花生丟進嘴裏,嘎嘣嘎嘣的的嚼著。
    “怎麽還沒到啊,等得我肚子都餓了。”
    謝將軍慢悠悠地喝著茶,瞥了他一眼。
    “中午不是說吃得很飽,還得去散步消食嗎?如今才過了多久,又餓了。話說你吃的東西都到哪去了,怎麽做到光吃不長肉的?”
    他一直都搞不明白,為什麽寧鈺那麽能吃,人卻瘦得跟竹竿一樣。
    寧鈺將口中的花生咽下,又喝了一口茶水。
    “你知道什麽,我每天要思考那麽多東西,吃的東西都變成智慧了。自然不會長肉。”
    謝將軍:( ̄_ ̄|||)
    罷了,反正說不過他。
    從小到大,這人嘴裏的歪理都是一套一套的。
    寧鈺又往嘴裏丟了一顆花生,突然瞥見樓下剛支起來的燒餅攤子。
    “老謝,你請我吃了那麽多頓羊肉。今日我也請你吃個羊肉燒餅吧。省得你到別處說我在你這裏蹭吃蹭喝。”
    謝將軍白了他一眼:“胡說八道,我何時這樣說過你。想吃就去買,別拿我當幌子。”
    寧鈺笑嘻嘻地走下樓,來到賣燒餅的攤子前。
    “麻煩來四個燒餅,兩個素的,兩個羊肉餡的。“
    上回他也是在這個攤子買的燒餅,味道還不錯。
    剛才在樓上喝了一肚子茶,肚子都開始叫了。
    這時候吃個熱氣騰騰的燒餅,肯定很舒服。
    攤主見來了生意,當即拿出油紙包了四個燒餅,遞給寧鈺。
    “客官,您的燒餅,兩葷兩素。”
    “多謝。”
    寧鈺接過燒餅,又掏出銀子。
    攤主正要伸手接過,突然麵色一變,額頭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寧鈺見攤主拿錢的動作停下了,好奇地抬眸看去。
    這才發現那攤主麵色突然變得赤紅,手也抖得厲害。
    他的嘴唇一開一合,似是想說些什麽,卻一句整話都沒有說出口。
    寧鈺一愣,攤主這是怎麽了,剛才明明還好好的。
    他正欲開口問那攤主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又見他似是有些痛苦地在自己的衣衫裏摸索著什麽。
    突然,一個小瓷瓶從攤主的衣衫滑落在地,咕嚕嚕地滾到寧鈺的腳邊。
    寧鈺彎腰撿了起來,下意識地掂了掂,這瓶子倒是挺輕的。
    雖然沒有將藥塞拿開,可還是能夠聞到一陣藥味。
    這裏麵是藥??
    而且聽聲音,裏麵應該裝著一些小藥丸。
    莫不是這攤主有什麽舊疾在身,所以才隨身帶著藥瓶??
    寧鈺正欲將藥瓶遞給攤主,抬頭一看卻被他那猩紅的眼睛嚇了一跳。
    “還給我!!!”
    寧鈺心下一緊,往後退去。
    不對勁,這攤主明顯不對勁。
    “這裏麵是什麽藥?”
    攤主此時儼然變了一個人,神色癲狂,猩紅的眼中滿是殺意。
    “我讓你把瓶子還給我!!!”
    寧鈺還想往後退,不料卻被腳下的石頭絆倒,整個不受控製地摔倒在地。
    攤主如同野獸一般朝寧鈺撲了過來,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嘴裏還在含糊不清地怒罵著什麽。
    他的力氣很大,寧鈺拚命掙紮都無法掙脫。
    在掙紮的時候,寧鈺突然想到了還被關在牢獄裏的林笙,想到了平雨鎮那些突然暴起傷人的鎮民們。
    還有包括張岩在內的所有受害者的供詞。
    現在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情況!!
    寧鈺此刻無比後悔當初沒有聽謝將軍的,跟著他去謝家校場裏練武。
    哪怕他手腳並用地反抗,仍然掙脫不了。
    如果當初肯好好練一練拳腳功夫,至少不會如現在這般孱弱。
    寧鈺想要喊謝將軍來救他,可是喉嚨被緊緊地掐住,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死在這裏的時候,一個身影閃身上前,伸手在攤主的手臂上點了幾下。
    攤主掐住寧鈺的力道瞬間小了許多,隨後便被鉗製住手臂,一把拉開了。
    寧鈺感覺到脖子上的桎梏終於消失了,他有些脫力地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謝將軍將攤主製服在地上,擔憂地看向寧鈺:“寧呆子,你沒事吧。”
    寧鈺以前不愛和旁人一起玩,也不喜歡跟別人說話,看起來呆呆的。
    謝將軍給他取了個外號,叫做寧呆子。
    寧鈺摸了摸喉嚨,剛才被掐住的位置還在隱隱發痛。
    他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嘶啞:“我沒事。”
    此時的攤主雖然已經被謝將軍製服,卻越來越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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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還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看著像是中了邪,有些嚇人。
    謝將軍有些不耐地加大了手勁:“老實點!”
    寧鈺終於好受了些,他慢慢地站起身,又將跌落在地上的藥瓶撿了起來。
    見到寧鈺的動作,攤主惡狠狠地瞪著他,口中還念念有詞,隻是聽不清楚到底在說些什麽。
    寧鈺被那駭人的目光盯著,渾身打了個寒顫。
    雖然聽不清攤主嘴裏在說些什麽,可寧鈺覺得那些話應該是在罵他。
    若不是被謝將軍製住沒辦法起身,攤主此時應該是想要衝過來將他撕碎。
    謝將軍見寧鈺沒事,正想將攤主押回去審一審到底怎麽回事,就見他開始抽搐了起來。
    還未等謝將軍和寧鈺反應過來,就見一個身影迅疾閃身上前,拿出銀針在攤主身上快速紮了幾下。
    隨著他的動作,攤主慢慢平靜了下來,可他的眼睛還是紅得嚇人,像是要噴出血來。
    寧鈺微微一怔:“方太醫?”
    方太醫是這一次跟著他們來到西北的太醫之一,也是太醫裏麵年紀最輕的。
    他出現在這裏,證明徐太醫他們也已經到了。
    方太醫施針完畢,又從身上掏出一個藥瓶子,打開塞子後將瓶子拿到攤主鼻子下。
    攤主聞了聞那藥瓶裏的東西,眼底的血色漸漸褪去,呼吸也平穩了下來。
    謝將軍和寧鈺心生疑慮,正欲開口,一道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寧大人,讓您久等了。”
    寧鈺抬頭一看,正是徐太醫一行人。
    忙活了這些天,趁著今日休假,周瑛讓沈華箏在行館裏好好歇一歇。
    正好林知府讓人送了一些羊奶酒和糕點到行館來,她便來喊樂佳郡主一起去嚐嚐。
    沈華箏走進樂佳郡主房間裏,發現她正端坐在桌前,凝神看著什麽。
    “阿寧,你在幹什麽?我跟瑛表姐正等著你一起去喝羊奶酒呢。”
    沈華箏上前,發現樂佳郡主的桌上擺著兩幅畫。
    她剛才凝神盯著的,就是桌上的畫作。
    樂佳郡主抬頭:“箏箏,你覺得這兩幅畫如何?”
    沈華箏看向桌上的畫,其中一幅上呈現的是冬日雪景。
    另外一幅則畫著春日綠意。
    上麵除了景色,還有人物畫像。
    沈華箏仔細地看了看:“畫得很好,可是有些奇怪。那幅冬日雪景畫讓人覺得暖暖的,而本該呈現出蓬勃生命力的春日畫卻莫名有種孤寂和悲傷之感。”
    樂佳郡主眼睛一亮:“你當真這麽覺得?”
    冬日雪景畫筆觸細膩,留白之處恰到好處。
    天地間一片白茫茫,雪花飄落在屋頂,地上。
    屋前有兩人相對而立,一男一女。
    他們並沒有打傘,兩人的頭上,身上都落了幾片薄薄的雪花。
    色彩濃淡相宜,韻味無窮。
    有種簡單平淡,卻又幸福的感覺。
    沈華箏點了點頭:“看著這幅雪景畫,仿佛能夠見到畫中那對男女正一邊欣賞著雪景,一邊聊天說笑。”
    她頓了頓,又看向那幅春日畫作。
    畫裏遠處群山環繞,近處涓涓溪流,綠意盎然,還有蝴蝶在花叢中飛舞。
    一個孤零零的身影站在山腳下,眺望著遠處。
    似是,在等著什麽人。
    “這幅春日畫看著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可那個身影看著很是寂寥,讓人覺得有些悵然。”
    沈華箏說著,似是想到了什麽,她猛地看向了樂佳郡主——
    “阿寧,這是你畫的嗎?”
    阿寧是在想念著什麽人嗎??
    還是,畫裏的人是阿寧認識的??
    難道阿寧躲在房間裏不出去,是想到了什麽傷心事??!!
    樂佳郡主笑嘻嘻地站起了起來:“想什麽呢?這兩幅畫都是我臨摹的。”
    沈華箏聞言一噎:“臨摹?”
    她都已經在心裏想好要怎麽安慰阿寧了,結果這畫居然是她臨摹的。
    樂佳郡主:“畫作的主人你也認識,就是莫大儒。”
    沈華箏微微一怔:“莫祭酒?”
    莫祭酒平時總是一副開開心心的樣子,到處蹭吃蹭喝。
    沒想到他的畫會是這樣的風格。
    樂佳郡主小心翼翼地把畫收好,然後拉著沈華箏往外走去。
    “這事說來話長,兩年前我無意間得到了這兩幅畫,很是喜歡。你知道我的,平時喜歡畫畫。但我畫不出這種意境,就試著臨摹。”
    當時得到這兩幅畫的時候,樂佳郡主簡直高興壞了。
    她最喜歡莫大儒的畫了。
    而且,這兩幅畫一看就知道裏麵有故事。
    偶爾在寫關於蕩氣回腸,催人淚下的愛情故事,卻又沒有靈感的時候。
    樂佳郡主就會拿出這兩幅畫來,有時還會臨摹一番。
    沈華箏:“這是你臨摹的,那真跡還在京城?”
    樂佳郡主點頭:“那是自然,若是真的將真跡帶來,碰壞了怎麽辦?”
    這一次來西北,樂佳郡主打算在這裏構思一個新的話本子內容。
    出發前她想了想,還是把自己臨摹的最像的那兩幅畫給帶上了。
    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夠用上了。
    至於真跡,現在還好端端地放在長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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