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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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逸寧看了看惶惶不安的臣子們:“眾卿不必驚慌,今日朕召王叔前來,不過是為了與攝政王敘敘舊。”
    說話的時候,幼帝的語氣還是如同往常般純真又親和。
    與四周肅殺詭譎的氣氛格格不入。。
    被神武軍圍起來的一眾臣子:……
    您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麽??
    當下這種情形,真的有人能夠做到不驚慌嗎??
    南宮寒眸色冰冷:“陛下當真是長大了。”
    南宮逸寧輕輕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還要多謝攝政王平日裏的悉心教導。”
    南宮寒冷哼一聲,千挑萬選,還是選了個小白眼狼。
    竟然裏應外合,將南宮溟給引來了。
    南宮寒轉頭看向南宮溟:“原來威王這些年都是裝出來的。隻是,你當真不在意南宮逸羨的生死了嗎?”
    比起麵前這個一直被他當作傀儡的小皇帝,南宮寒更在意南宮溟。
    當初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隻要南宮溟當眾質疑他這個攝政王的身份,或者在被收走兵權的時候強烈反抗,他就可以順勢對付南宮溟。
    隻可惜,南宮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竟然一反常態,很快就接受了讓他來當陳國攝政王的事實。
    就連後麵兵權被收走,兒子被強留在京城為質,南宮溟也都默默認了。
    還乖乖地回了封地,遠離朝政。
    隻是,南宮溟不死,南宮寒的心始終難安。
    在南宮溟回封地的路上,南宮寒派了好幾波人去殺他。
    南宮寒知道,隻要南宮溟一回到封地,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隻可惜,那些人都失敗了。
    不過還好,南宮逸羨被留在了京城。
    有他為質,南宮溟就逃不出南宮寒的手掌心。
    想到被自己拿捏在手裏的南宮逸羨,南宮寒心裏就忍不住得意了起來。
    從小到大,他最討厭的人就是南宮璽和南宮溟兄弟倆。
    他明明那麽努力,卻樣樣比不過這對兄弟。
    他們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得到旁人費盡心機都得不到的東西。
    每次有他們在的場合,旁人總會被襯得黯淡無光。
    這對兄弟的感情很好,雖然宮中也有其他一母同胞的兄弟,但隻有南宮璽和南宮溟兩人之間從不會生出任何嫌隙。
    他們似乎生來就是對方的依靠,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會互相扶持,不離不棄。
    南宮寒不懂那種互為依靠的感情,他隻知道,他很討厭這對兄弟。
    每次聽到旁人對他們的讚美,南宮寒都覺得很刺耳。
    可是,他卻隻能夠裝作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不敢將內心的情緒泄露分毫。
    比起南宮璽,南宮寒更討厭的還是南宮溟。
    同為皇子,他必須日夜努力,拚命地證明自己。
    甚至要討好,依附旁人才能活下來。
    可南宮溟卻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還有那麽多人愛著他,幫助他。
    後來,南宮璽繼位,南宮溟就更自由了。
    但凡他想做的事情,南宮璽根本不會阻攔。
    南宮寒心中嫉恨,麵上卻還是一副乖順的樣子。
    他將南宮璽交代下來的所有差事都辦好,一點點取得南宮璽的信任,一點點積聚自己的勢力。
    可是,明明他現在已經是攝政王了,卻還是功虧一簣。
    這讓他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南宮溟神色淡淡:“小兒就不勞攝政王費心了。”
    南宮寒不死心:“威王,你當真連嫡長子都能夠舍棄?難道本王當初看錯你了??”
    每次站在南宮璽和南宮溟兄弟麵前,都讓南宮寒有種矮人一頭的感覺。
    可南宮逸羨的存在,卻讓他找回了些許自信。
    南宮溟什麽都比旁人強,卻生出了那樣一個丟人現眼的嫡長子。
    身為南宮溟和威王妃的第一個孩子,南宮逸羨生來就背負著威王府的未來。
    就連南宮璽都對他寄予厚望。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開眼,從小聰明伶俐的南宮逸羨,長大後卻成了一個整日隻會吃喝玩樂,甚至流連花叢的紈絝。
    南宮寒也跟其他人一樣,對此感到很奇怪。
    與此同時,他的心裏也平衡了許多。
    每次想到南宮逸羨,南宮寒就心情舒暢。
    世上哪有完全沒有缺憾的人生。
    完美如南宮溟,生下來的嫡長子也不過如此。
    南宮逸羨,就是南宮溟最大的缺點。
    也是他最大的弱點。
    南宮寒之所以將南宮逸羨強留在京中,就是為了有一日能夠用他來挾製南宮溟。
    沒想到,這一日這麽快就到了。
    見南宮溟不說話,南宮寒笑了起來。
    “難道你嫌棄你那個兒子整日招貓逗狗,隻會惹是生非。如今想著甩掉這個包袱??”
    其實他知道,南宮溟根本不可能放棄南宮逸羨。
    就算南宮逸羨是個徹頭徹尾的紈絝,也不妨礙南宮溟和威王妃對他的喜歡。
    南宮寒自以為抓住了南宮溟的軟肋,繼續出言威脅:“南宮逸羨如今正在醉雲閣裏呢,要不要本王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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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王叔,您是在說侄兒嗎?”
    南宮寒一愣,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隻見神武軍隊伍中走出幾名身披盔甲的將士,為首的正是他剛才用來威脅南宮溟的威王世子,也是被稱為京城第一紈絝的南宮逸羨。
    南宮逸羨此時手持長劍,麵容嚴肅,完全沒有平時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南宮寒麵色鐵青,南宮逸羨為何會在此處,還是這般裝扮??
    他此時不應該在醉雲閣嗎?
    如果麵前的這個人是南宮逸羨,那身在醉雲閣裏與那些煙花女子廝混的又是何人??
    南宮寒盯著南宮逸羨一身鎧甲看了許久,突然笑了起來。
    好一個瞞天過海。
    “看來是我小看了威王,也小看了侄兒啊。”
    世人都以為南宮逸羨是個隻會吃喝玩樂,五毒俱全的紈絝。
    可是,一個長期沉迷於酒色的人,又怎麽會有這樣迫人的氣勢呢??
    沒想到,沒想到啊!!
    南宮寒心中一口血梗在嗓子眼裏,枉他自以為聰明,沒想到被這對父子耍得團團轉。
    也是,如果南宮逸羨當真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南宮溟又怎麽會如此在意他呢?
    除了南宮寒,其他人也都很驚訝。
    威王世子不是京城第一紈絝嗎?難道從前的種種都隻是為了掩人耳目??
    南宮寒深吸一口氣:“陛下說此番請威王是來敘舊的,如今這個陣仗,是想要敘哪門子的舊?”
    說這話的時候,南宮寒握緊了身側的拳頭。
    雖然他以前無數次有殺南宮溟之心,可那種心情從未有此刻這般強烈。
    他現在恨不得將南宮溟和南宮逸羨一起碎屍萬段。
    還有南宮逸寧這隻白眼狼,如果以後有機會,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正好讓他們去地底下陪南宮璽,也能做個伴。
    殿內群臣集體噤聲,大家腦子清楚得很,他們都明白這種時候誰出聲誰就會遭殃。
    陛下說威王是他請來的,還說請威王來是要與攝政王敘舊。
    可威王剛到太和殿的時候,明明說過陛下有危險,他是來護駕的。
    怎麽看,都覺得是陛下跟威王聯合起來要對付攝政王。
    反正這幾人爭來爭去,都是南宮家自己的事。
    他們這些外人還是顧好自己的小命,不要被殃及池魚。
    一些腦子靈活的官員更是悄悄地調整了一下站姿,打算換一個舒服的方式吃瓜。
    聽剛才威王說的話,總覺得他憋著什麽秘密。
    還是那種一說出來,就會把所有人都雷翻的大料。
    再想一想這幾人的身份,應該是皇家秘辛一類的事情。
    雖說有些皇家秘辛知道了可能會沒命,可威王讓人將他們堵在這個地方。
    就是不聽也不行了。
    再說了,朝臣可都在這裏。
    威王總不能把他們所有人都殺了吧。
    殺完了朝廷可就沒人了。
    當然,如果威王不管不顧真的要殺他們,他們也沒辦法。
    就算他們殿內這些人聯合起來奮力抵抗,估計也掀不起什麽水花來。
    麵前的這些神武軍可一個個都是驍勇善戰,以一敵百的。
    就連禁衛軍都沒戲,他們這些隻會打嘴仗的文臣又能頂什麽用?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索性聽聽看到底是什麽事情。
    就算死,也得當個明白鬼。
    眾人都在等待著南宮溟的回答,想聽聽看他到底會說出什麽話來。
    南宮溟卻沒有說話,隻是看了身旁的侍衛一眼。
    那名侍衛立刻站了出來,將手中的卷宗展開:”建雲一五年三月二十五,先帝病重,密詔威王南宮溟回京。昱王南宮寒讓人將密信攔下……”
    在場眾人一個個都屏住呼吸,睜大了眼睛。
    建雲一五年三月二十五,先帝不就是那個月的月末駕崩的嗎?
    當時威王同威王妃和威王世子一同出遊,並不在京中。
    有些朝臣提起這事還有些感慨,先帝與威王兄弟情深,卻偏偏在威王離京的時候病逝。
    威王連先帝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一開始先帝突然身子不適,知道內情的臣子都很緊張。
    可太醫隻說先帝是為政事所累,接下來隻需好好修養便可。
    聽太醫這麽一說,先帝和幾位臣子都放下心來,隻當是小病。
    如此一來,自然也就無人去通知威王。
    誰知沒過多久,先帝的身體狀況急轉直下,當夜便駕崩了。
    當時在宮中侍疾的是當時的昱王,也就是如今的攝政王南宮寒。
    南宮寒拿出聖旨,稱先帝命他為攝政王,扶持幼帝登基的時候,也不是沒有人懷疑。
    雖說南宮寒身居要職,頗得先帝信任。
    可說到底,先帝最信任,最疼愛的還是與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威王。
    就算先帝臨終要托孤,也會托付給從小跟自己感情就很好的威王吧。
    可那些質疑的聲音很快又被壓了下去,因為他們沒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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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聖旨在手,又有先帝身邊的李公公和當時在場的薛太醫作證,也就沒人再懷疑了。
    接受了這個事實後,他們又為先帝為什麽會選擇昱王當攝政王找到了比較合理的理由。
    威王雖然才能出眾,跟先帝的關係也更加親密,可他生性喜愛自由。
    先帝那麽疼愛這個弟弟,想必也不願他被朝堂的瑣事束縛住。
    眾臣雖然覺得威王因為離京出遊,最後那段時間沒辦法陪在先帝的身邊,確實挺遺憾的。
    一些比較感性的也想過,如果當時先帝將威王召回京,不知道會不會是另外一番情形。
    至少最後那段時間,有威王陪在跟前,先帝的心情可能會好一些。
    可他們如何都沒想到,原來先帝那時已經密詔威王回京。
    更沒想到的是,先帝並不是在駕崩的那天夜裏,身體才莫名其妙地急轉直下的。
    他早已病重,卻瞞著朝臣。還想要密召威王回京,隻是被攝政王給攔下了。
    如果威王的人說的這個事情是真的,那就是薛太醫說謊了。
    就連李公公和攝政王也說謊了,聖旨也是偽造的。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麽威王能夠將神武軍帶來了。
    因為先帝真正屬意的攝政王人選其實是威王,所以他將虎符留給了威王。
    當時密詔威王回京,也是為了更好地托付後事。
    殿內眾臣心中百感交集,久久未能回神。
    雖然預料到威王此番前來,是為了在群臣麵前爆出秘密。
    可他們如何都想不到,會是這樣的驚天大秘密。
    有人忍不住看向南宮寒,如果連聖旨都敢偽造,那先帝的死……
    很快,他的想法得到了驗證——
    “建雲一五年三月二十八,昱王南宮寒深夜入宮。先帝救治不及,當場身亡。南宮寒夥同薛太醫和李公公,擬定假聖旨,愚弄百官……”
    眾臣麵麵相覷,難道先帝的死當真跟攝政王有關係?!
    “住口!你們這是在汙蔑本王!”
    早在侍衛說他讓人攔截南宮璽給南宮溟的密詔時,南宮寒的臉色就變了。
    待聽到先帝的死,他的表情更是幾近扭曲。
    可那侍衛並不在意南宮寒的嗬斥,繼續念著卷宗上麵的內容——
    “……南宮寒命人絞殺李公公,追殺薛太醫。派人殺死薛府上下五十二人……”
    “……南宮寒不顧群臣的勸阻,一意孤行,將威王手中兵權收歸己用……”
    “……南宮寒勾結東夷,許諾城池重金,製出能夠控製人體,毀人神智的毒藥……”
    眾臣不由得暗暗心驚,攝政王在私底下竟做了這麽多事情。
    前麵那些雖然很嚴重,可至少能夠理解他的動機。
    他既然敢假傳聖旨,也肯定會為了掩蓋那些事情讓人追殺薛太醫和李公公。
    對付威王的舉動也不難理解,就是為了集權。
    可他勾結東夷幹什麽?還製出了能夠控製人體,毀人神智的毒藥?!
    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有人突然哆嗦了一下身子,那藥該不會是想要用來對付他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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