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吃人的世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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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台鎮,神月宗轄區六大軍鎮之一。鎮守北部邊境的雄城。在冊登記的常住人口超過三百萬,擁有近二十萬的邊防軍。
    兩個月前,張揚帶著齊萱來到這裏。經過一番小波折,成功入學了鎮府直屬的清華園訓練營。當時拿著村裏開具的證明,成功入城之後,想要詢問清華園招生報名處的時候,被城門衛一頓為難挖苦。剛好被回城的杜月看到,在杜月的幫忙解圍,順帶引路之下,張揚才相對順利的報名入學。
    雲台鎮的清華園學府學子,屬於神月宗的外門弟子。而訓練營又屬於清華園的預科班。經過為期一年的訓練營學習,成績優秀者才能正式進入學府接受更加係統專業的進修。次一等的,可以參加治安隊或者邊防軍的選拔。剩下的,就要自謀生計了。
    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了客房。床上一條玉腿外露的少婦被開門聲喚醒。
    “萱萱姐,起床吃早飯了。”張揚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嗯,唉,昨晚被你折騰壞了。現在整個人都散架了。”少婦起床,一邊穿衣一邊抱怨著。不過語氣中一點怒氣都沒有,更多的是女人對自家男人的撒嬌賣萌。
    兩個月前,張揚和齊萱兩人正式確立了搭夥人的關係。而且還締結了平等的靈魂契約關係,互相不得欺瞞背叛,不得有傷害對方的行為和意念。
    這種契約是可以單方麵解除的,一旦提出解除,對方就可以感受到。但是解除的過程又會持續長達三十天的過渡冷卻期,這是給對方嚐試補救或者做好防備的保護期。覺醒獸人和搭夥的女伴,通常都會締結這種契約。
    “揚哥,今天是你入訓練營報到的日子。可不能遲到啊。”齊萱提醒道。讓齊萱稱呼這個小自己十多年的男人為揚哥,是張揚經過多日奮鬥才爭取到的待遇。不過要是算心理年齡的話,張揚也是老妖怪級別的人了。
    “時間還早,先把早餐吃了。等會我們就去退房。我打聽過了,訓練營可是包吃包住的。沒必要浪費糧票。”張揚說道。至於張揚所說的糧票,則是這個奇葩世界的三大貨幣體係。
    首先就是各鎮府自行發行,見票即付的糧票。這是一種錨定各個政府糧食儲備而發行的票據。是城裏普通平民日常消費,購買各種服務的主要交易媒介。糧食的種植,收購,運輸,儲備和發賣,都是鎮府統籌專營。
    其次是神月宗統一發行的靈幣。轄區內所有靈石礦脈資源都歸宗門所有。靈幣的製作和發行權也歸宗門獨有。靈幣蘊含了天地靈氣,可直接吸收煉化。靈幣是用於除糧食以外的其他物品交易的貨幣。而且神月宗特別規定了,糧食交易隻能使用糧票,違規者視同無效交易且沒收雙方交易的物品。
    最後一種,自然就是以物易物。當然,也是除糧食以外。
    因為訓練營隻會在每年的三月份和九月份分別舉辦一次招生入學。張揚報名錄取的時候,剛好就被統一安排到了九月份的入學名單中。
    為此,張揚隻好帶著齊萱,在訓練營附近租房住了將近兩個月。而這兩個月,幾乎花光了張揚兩人從村裏帶來的所有錢財。
    與那些剛入城就著急找工作的人不同,張揚入城之後並沒有急著找臨時工。而是利用這段時間,四處走訪,熟悉各種民生職業,觀察城區的布局和建築特色。打聽城裏的奇聞趣事,了解雲台鎮的各種光輝曆史。
    最終,張揚得出結論就是。這是一個計劃經濟為主導,階級固化,人分三六九等的世界。作為最高統治者的神月宗,因為各種考量和強力的措施保證,導致正常人的生存權和生育繁衍後代的權利得到有效保障。除此之外,能否活出精彩,活得瀟灑,就各憑本事了。
    訓練營第七班教室。講台上的冷霜凝看著麵前的二十名青年才俊。目光掃過一角的張揚,心裏不由的一顫。自從那天聽到杜月在無意中說起,碰到張揚進城詢問報名參加訓練營的事情。冷霜凝就悄悄的利用自身家族關係,把自己運作到訓練營中擔任教官。
    張揚在覺醒過程中表現出來的一係列異常,早就引起冷霜凝的關注。也許是好奇,也許是一種無名的羈絆,讓冷霜凝想著法子接近張揚。
    台下的張揚自然也認出了冷霜凝,再次見麵也許是緣分或者偶然。令張揚更加恍惚的是教室的環境,居然有點像前世的文明社會。電燈,風扇,黑板,桌椅。雖然沒有電腦投影等電子設備,但是通過電力係統帶來的照明和電風扇葉的轉動,總體上還是呈現出一副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水平的科技感。
    張揚大致可以猜到,這些保留了一絲人類工業文明時代的東西,都是來自神月宗下轄的那座神秘的天機城出品。
    冷霜凝作為第九班的班主任,身旁還有兩位年近三十歲的男性擔任助教老師。分別是負責文化課的章童武,負責行動組織課的駱文邦。
    “各位學員也自我介紹完畢了。下麵自由組建行動小組。給各位十分鍾的時間,以五人為一組,自行選定組長,不足五人的小組,由導師決定人員調配。現在開始計時。”冷霜凝語氣平淡的宣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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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班二十個男生,剛好可以分成四組。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除了其中的五人,因為是去年的留級生,早就相識,而且事前應該是私下早有共識,很快就組隊完畢,並且上報了組長人員。剩下的十五人居然分成了五堆。
    除了張揚身邊有三個人,其餘四方都是兩人到三人不等。
    “這次分組,隻是臨時性的。一段時間之後,會根據你們的訓練成績以及各人技能特長重新分組。不管是訓練營還是邊防軍,甚至是清華園,鎮府首要看重的都是忠誠和服從,其次才是你們的能力。下麵我來指派調整一下。”駱文邦看了一眼冷霜凝,得到頷首同意之後,就直接發話並強行拆分組合隊伍。
    最終,張揚成為了所在小組的隊長。在自我介紹環節的時候,張揚除了說出自己覺醒的靈獸品種之外,還特意爆料說出自己的煉體修為已經到了煉骨境大成。雖然已經是隱瞞了一個小境界,但是也足以在第七班傲視群雄了。
    分組完畢之後,就按照課程表計劃,開始了第一天的訓練內容。第七班宿舍區,第二組駐地。這是一個簡易的三層木石結構房子。整個訓練營的宿舍都是這種統一規製的樓房。
    第三層帶半層天台的套房是組長張揚的房間。齊萱作為搭夥伴侶,等張揚訓練結束之後,就跟著一起搬家,兩人合力很快就布置好了這個溫馨的新居所。
    “走吧,我們到樓下看看,然後大夥一起吃飯吧。”張揚拉著齊萱的手,一起下樓梯,順道看望自己的隊員及家屬。
    “秦壽,你們弄好了沒有?去吃飯嘍。”二層樓梯口的房間,是隊員秦壽的房間。同樣是農村出來的孩子,跟張揚一樣帶上了自己伴侶,這是訓練營的福利,不能辜負。房間門沒有關,張揚隻是在門口敲門喊話,並沒有莽撞進入。
    “都弄好啦。揚哥揚嫂,這位是我的伴侶小雯。小雯,這是我們小組的隊長揚哥和嫂子。”秦壽拉著一個年輕女子出來,給雙方介紹一番。
    名叫小雯的女子,年紀估計跟秦壽差不多。張揚一眼看去就發現對方隱隱約約有著斑駁雜亂的靈根。估計是靈根較差,無法正式修行,所以才跟隨了秦壽入城。
    四人互相打了招呼,然後就朝著一樓走去。二層還有一個房間宿舍是屬於另外一名叫做安楠的隊員。不過安楠是城裏的本地人,有著自己舒適的住所。他沒有把自己的伴侶帶到訓練營的宿舍。隻是遵循訓練營的規矩,自己一個人住了進來。周末雙休的時候,他隨時可以回家找自己的伴侶。
    此刻的安楠,正在一樓的某個房間湊熱鬧。這是隊員熊大力跟妹妹熊豆豆的房間。兩兄妹是來自鄉下農村的孤兒,從小就寄人籬下,受盡白眼和欺淩。十六歲的熊大力今年剛剛成功覺醒,就決心帶上年僅六歲的妹妹進城闖蕩。妹妹熊豆豆對哥哥無比信任和依賴,不顧村裏長輩和村長那種毫無誠意的挽留,決心跟著自己的哥哥出來闖蕩。
    眾所周知的原因,因為男性覺醒者特殊情況,身邊必須有能互相信任的女伴定期交合。所以私下裏出現兄妹或者姐弟之間那種混亂關係的並不在少數。但是像熊大力這種堂而皇之帶著幼妹一起的,反而沒有人會去猜忌。
    張揚看到這對兄妹的時候,想法跟其他人差不多。猜想著熊大力肯定是打算以後去外麵找臨時伴侶,這種行為在城裏被私下稱為租妻。各種類似婚介所的工會組織,在雲台鎮府登記備案,依法納稅之後就可以正式開門營業。
    當然,也有黑中介為了逃避監管多賺黑錢,從而幹出一些違法亂紀的行為,情節嚴重不一。此刻的張揚也並不知曉這些黑暗的事情。
    張揚帶著齊萱跟兄妹兩人互相介紹認識之後,最後那名叫做馮保的隊員已經帶著他的伴侶把屬於女眷們的飯食領取回來了。
    根據營區管理規定,宿舍區會有專人派發屬於家屬女眷的一日三餐。菜品可能不算太過豐富,但是分量和營養絕對是有保障的。隊員或者女眷隻需要定時定點去領取即可。如果想改善夥食,變換花樣也可以自己購買食材,回到宿舍樓的小廚房自行烹製。
    至於訓練營的正式隊員,除了同樣可以領取那些定式飯食,也可以去專門的大食堂品嚐到更加豐富的菜品。大食堂的菜品量大管飽,但是不可以打包帶走,也不允許學員家屬前往。張揚知道任何特殊規定的背後,肯定經曆過鮮為人知的故事。
    所以等女眷們都安心用餐之時,張揚才帶著自己這組的兄弟,跨步往大食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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