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車裏窩藏朝廷欽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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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李忠滿盯著程稚文瞧了會兒,背著手走到馬車跟前,陰陽怪氣地笑道:“這馬車裏是何人呐?”
程稚文拱手:“回李公公,這車裏坐著我的愛人。”
“愛人?”李忠滿涼笑道,“這黑燈瞎火的,你愛人急匆匆的去哪兒?”
程稚文笑容依舊:“小姑娘初初離家入程府,不適應,大半夜鬧著想父母,我幹脆派馬車送她回去小住幾日。”
李忠滿“哼”一聲,變了臉色,高聲說道:“我懷疑你這車裏窩藏著朝廷欽犯!”
說完,手一揮:“把馬車裏的人給我抓下來!”
程稚文登時臉色大變,身子頂到車門前。
“大人,我愛人沒犯過任何事兒,您汙蔑她是朝廷欽犯,還當著這麽多男人的麵兒,把她一個閨中女子拉下車,這不合適吧?”
這種不軟不硬的話,對太後麵前的大紅人李公公來說,可沒半點殺傷力。
他既然知道馬車裏的人是誰,那就知道這人能不能拉下車,拉下車會有什麽結果。
“給我把人抓下來!”
“是!”
官兵上前,推開程稚文,長槍挑開門簾。
“且慢!”一道細細的女聲從馬車內傳了出來,“我自己下車。”
話落,就見一位穿著西式羊絨長裙、半張臉被黑紗掩住的纖瘦女子撩開門簾。
程稚文上前,把手給她,她按著下了馬車。
腳剛踩到地上,官兵就衝上來將她和程稚文團團圍住。
她對著李忠滿掀起麵紗,笑道:“李公公好久不見,老佛爺和貝勒爺知道您南下永州嗎?”
看清楚她的臉,李忠滿一驚。
夜色裏,她重新將麵紗放下,露出來的下半張臉,紅唇輕啟:“我怎麽聽說這紫禁城裏的公公,是不能擅自離開紫禁城的?”
李忠滿聞言,臉色越發難看,手一揮,圍著程稚文和女子的官兵們自動散開。
他揚起討好的笑,上前來,對女子拱了拱手:“老佛爺讓我南下永州購買物件,眼下已買好,我準備天一亮就回宮,這不特地前來跟程大人道個別。還請柳小姐不要聲張此事,驚擾了皇上和老佛爺就不好了。”
柳惜雪笑了笑:“行,隻要您不耽誤我的馬車出去,那我也會忘了今日在永州見過您。”
李忠滿皮笑肉不笑地朝她拱了拱手,轉身上了轎。
官兵跟在轎子後魚貫而出巷子。
巷子又恢複了先前的靜謐。
柳惜雪轉過身,微挑的杏眸裏,全都是程稚文的身影。
迷戀地望了他片刻,輕啟紅唇:“稚文哥,今日我幫了你大忙,你可要記得你答應我的事。”
程稚文沒說什麽,下巴點了點她身後的馬車:“趕緊回去吧!要不天亮你爹娘瞧你沒在屋裏,要擔心的。”
柳惜雪笑著挽上他的手臂,態度親昵:“不會的,他們知道我和你在一起,高興都來不及呢。”
程稚文不動聲色拿開她的手:“上車吧。”
柳惜雪這才依依不舍地上了馬車。
一上車坐好,立馬撩開簾子望向程稚文。
程稚文看向老許,催道:“趕緊走!”
……
“這處地牢我仔仔細細搜查過,不會有危險的東西,外頭的人也進不來。”
江深安慰著狀態不好的沈清。
再次進入曾經被囚禁的地牢,對她是一種折磨。
何飛沒心沒肺地笑道:“對啊!現在大少爺也死了,不怕!”
猛地提到已經過世的程稚武的名字,沈清臉色更差了。
想起了被囚禁在這處地牢的種種。
恐懼就像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捏著她的心髒,捏得她喘不過氣來,好似要窒息。
她忍不住再次問道:“我要在這裏關多久?”
江深實誠道:“程先生沒說,但他知道我們沒準備食物,我想他應當最遲午時就會來放咱們出去。”
沈清點點頭。
她也相信程稚文不會讓自己餓著。
可她實在不明白,為何說好天未亮出發去上海,結果又把她帶到這個恐怖的地牢待著。
再次問江深:“程先生為何讓我們待在這裏?”
江深起先沒答,但看她情緒已經緊繃到極致,鬆口說道:“程先生臨時收到風聲,李忠滿到永州了,他懷疑李忠滿是衝您來的,所以安排您暫時到這裏躲一躲。”
沈清一驚,站起身:“什麽?李忠滿來了?”
這是個讓她一想到就心有餘悸的名字。
這個人,認為高家的宅子底下埋著巨額金銀財寶,為了占有高家的宅子,串通趙員外、製造軍需幹糧事件,三番五次想整死她。
齊振恒和程稚文都知道這人的危險,但因為他是太後麵前的大紅人,也拿他沒辦法。
所以現在李忠滿是知道她沒死,所以上永州抓人來了?
沈清緊張地看向江深:“李忠滿怎麽會知道我沒死的?”
“應當是在永州和江州都布了探子,那日您父母在程家大門口……”
他沒說完,但沈清全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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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良和陳氏昨日在程家門口鬧著認女,引來許多人旁觀,當時她就覺得早晚要出事!
去上海,也是因為這件事!
不想李忠滿已是第一時間趕到!
沈清正氣著,傳來“哐當”一聲。
三個人都聞聲望向地牢入口。
程稚文躬身進了石拱門。
看到他,沈清驚喜上前:“你來啦!”
他立即將她攬進懷裏:“走,我們出去。”
沈清仰著臉問道:“都解決了嗎?還去上海嗎?”
“暫時不去上海,眼下去上海不安全。”程稚文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披在她身上,攬著她往外走,“再在程家住一陣子吧!”
她嘀咕道:“但程家安全嗎?”
跟在身後的何飛笑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
一番折騰下來,沈清又回到程稚文的院子。
倆人原以為要分別一陣子,眼下知道又能多膩歪幾日,那天夜裏特別纏綿。
有好幾次,在沈清的主動下,程稚文差點繃不住,進入她的身體,好在都在最後關頭生生忍了下來。
事後,沈清繾綣地抱著他,小聲問:“其實沒關係的,不會那麽容易就有喜的。”
她還不知道自己不好受孕的事情。
而程稚文也沒有因為她也許懷不了孕就自私地占有她,令她承受那百分之一的危險。
大夫隻說不好受孕,但沒說絕對不能受孕。
她如今的情況,萬一懷孕了,對她來說,是殘酷的事。
程稚文不想讓她受丁點的苦和累……
日子就這麽平淡地過去幾日。
沈清知道程稚文在忙程稚武的案子,不想他難過,所以從不過問程稚武的案子。
反正已經確定是那個蔡先生派人下的毒。
沈清有時候在院子裏待得無聊了,就去程張氏那邊陪她說說話。
就這麽過了幾日太平日子,直到入冬後的某個半夜。
倆人折騰到半夜,才剛睡下不久,院子裏突然傳來一陣吵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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