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情絲怎斷恩仇絆 白刃驚心血淚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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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熱的烈日高懸於蒼穹之上,毫無保留地傾灑著光芒,然而那如烈焰般的日光卻似失去了所有威力,驅不散層層籠罩在刑場的肅殺之氣,反倒讓這壓抑的氛圍愈發黏稠厚重,令人窒息。
四周早已被圍得水泄不通,密密麻麻的百姓仿若湧動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地匯聚而來。
他們或踮起腳尖、伸長脖頸,或在人群縫隙間穿梭,隻為尋得一個能看清刑場中央的視角。
人群中不時傳來幾聲壓低嗓音的交頭接耳,那細碎的低語聲仿佛怕驚擾了這肅穆之地,又好似被空氣中的肅殺給壓製住了音量。
這些百姓們,臉上寫滿了複雜的神情,他們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身體微微顫抖,顯然是懼怕即將到來的血腥場麵,那是對死亡的天然敬畏。
可與此同時,眼眸深處跳躍著的好奇火花卻難以抑製,人性中對未知事物的窺探欲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驅使著他們留在此地,見證這場殘酷的行刑。
刑場正中央,一座高聳巍峨的行刑台如洪荒巨獸般矗立著。在烈日無情的炙烤下,行刑台的台麵泛著刺目的光,那光芒如同尖銳的針,刺痛著人們的眼睛。
萬俟怪被鐵鏈五花大綁,跪在行刑台之上,他披頭散發,發絲淩亂地遮擋住大半張臉,幾縷油膩的頭發耷拉在眼前,隨著他劇烈的掙紮而晃動。
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爛不堪,血跡、汙漬混雜在一起,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
他形容狼狽至極,可即便如此,深陷的眼窩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依舊目露凶光,仿若受傷的惡狼,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他的嘴裏還不時發出幾聲含混不清的咒罵,那惡毒的言語從他幹裂的嘴唇間擠出,回蕩在刑場上空,讓周圍的溫度似乎都降低了幾分,更增添了幾分陰森恐怖之感。
而在他的身後,一名劊子手身著一襲破舊卻血跡斑斑的黑袍,他的臉上戴著一張黑色的麵具,隻露出一雙冷漠的眼睛,仿佛對這血腥的場麵早已麻木。
手中那把寒光閃閃的大刀,在日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刀光顯得森冷刺骨。
而穩坐於行刑台一側的高台之上的監斬官,便是神勇軍都指揮使蕭如塵。
隻見他身著一襲墨黑色的鎧甲,身姿挺拔,麵容冷峻,深邃的雙眸透露出堅毅,手中緊握著象征生殺大權的令箭,那令箭上的紅纓隨風飄動,卻絲毫不能驅散這刑場上籠罩的肅殺之氣。
蕭如塵微微仰頭,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人群,將刑場上的每一個角落都盡收眼底。
待到了預定的行刑時辰,他猛地揚起下巴,胸膛微微鼓起,用盡全身力氣,高聲喊出:“行刑!” 那聲音仿若洪鍾,響徹雲霄。
劊子手聞聲,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的大刀,那動作猶如電影中的慢鏡頭,每一寸肌肉的收縮、每一個關節的轉動都清晰可見,似乎在刻意延長這死亡前的最後一刻,讓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人群中不知何處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呼嘯,一支冷箭如黑色的閃電般劃破長空,以迅捷之勢朝著行刑台直射而來。
那冷箭來勢洶洶,閃爍著幽藍的光芒,顯然是淬了劇毒。
劊子手聽到聲響,卻來不及躲避,冷箭便已 “噗” 地一聲,狠狠紮進了他的後背。他手中的大刀 “哐當” 一聲掉落在地,身體也隨之緩緩倒下,砸起一片塵土。
此時人群外圍仿若炸開了鍋,突然掀起一陣猛烈的騷亂。
眨眼間,一群身著血紅色勁裝、手持利刃的血刀門弟子從四麵八方湧來。
他們仿若從九幽地獄爬出來的鬼魅,周身散發著濃烈的殺氣,個個麵露猙獰,眼睛瞪得滾圓,裏麵燃燒著瘋狂與決絕,嘴裏高呼著 “救門主”,那嘶吼聲震得人耳膜生疼,一波接著一波地衝擊著刑場的每一個角落。
他們毫不猶豫地向著行刑台衝來,腳步踏在地麵上,揚起陣陣塵土。
可就在血刀門弟子即將湧入的瞬間,奇異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那些看似普通的百姓們,動作敏捷而利落,雙手迅速地在身前交叉,快捷地解開外衣的係帶,一把將便服扯下,露出裏麵藏青色的勁裝。
與此同時,他們的右手順勢探向腰間,“唰” 地一聲,寒光一閃,各式兵器已然緊握在手,有鋒利的長刀、短小精悍的匕首,還有軟鞭在陽光下閃爍著冷硬的光。
一時間,殺聲四起,喊叫聲、怒罵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奏響了一曲血腥的樂章。
原來,這些百姓都是六扇門精心假扮的,為的就是在這關鍵時刻,給前來劫法場的惡徒致命一擊,讓他們的陰謀徹底破滅。
他們相互配合,攻守有序,在這混亂的刑場上,築起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守護著行刑台,守護著正義與律法的尊嚴。
就在血刀門弟子被暫時牽製之時,刑場的局勢卻並未因此而緩和,反而愈發波譎雲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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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又一夥神秘人仿若幽靈般從另一個方向迅猛殺出,他們個個身著緊致的白色勁裝,身形一動,快如閃電。
這夥人顯然也是有備而來,目標明確且堅定,不喊不叫,冷峻的麵龐上透著一股視死如歸的決絕。
他們直接朝著行刑台奔襲而去,所過之處,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震顫。
而幾乎就在同時,一直隱藏在四周建築高處的神勇軍,宛如蟄伏已久、終於等到獵物的蒼鷹,果斷現身。
他們早已拉滿弓弦,蓄勢待發,此刻見到目標,毫不遲疑地鬆開手指。
刹那間,箭如雨下,密密麻麻的箭支仿若一片黑色的烏雲,遮天蔽日般朝著神秘人傾瀉而去。每一支箭都帶著呼嘯的風聲,精準地射向神秘人,箭頭在日光下閃爍著寒芒,似是死亡的宣告。
神勇軍居高臨下,占據著絕佳的地理位置,他們訓練有素,配合默契,一輪箭雨過後,緊接著又是一輪,不給神秘人絲毫喘息的機會。
有人躲避不及,瞬間被數支箭射中,身體如破敗的麻袋般轟然倒下;有的憑借著高超的身手,側身、翻滾,驚險地避開了要害,但也難免掛彩,白色的緊身衣上滲出殷紅的血跡。
然而,神秘人並未因此退縮,他們身形一閃,利用刑場中的障礙物作為掩護,繼續朝著行刑台突進。
神勇軍見狀,迅速從高處躍下,與餘下的神秘人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近身搏鬥。
一時間,刑場已然化作一片修羅戰場,各方勢力陷入了白熱化的混戰。
血刀門弟子、神秘白衣人、神勇軍以及六扇門眾人,刀光劍影閃爍,喊殺聲震耳欲聾,兵器碰撞時迸濺的火花交織在熾熱的陽光下,血腥之氣彌漫至每一寸空氣之中。
塵土飛揚間,一道白色身影從天而降,仿若劃破混沌塵世的一道聖潔之光。
那是一位白衣勝雪的蒙麵人,身姿輕盈得如同春日裏翩翩起舞的蝴蝶,卻又帶著致命的淩厲。
每一次腳尖輕點地麵,都似踏在虛空之上,借力騰空而起,幾個起落,便如鬼魅般穿過了重重防線,直奔行刑台而去。
其輕功之超群,讓在場眾人目瞪口呆,還未等眾人從這突如其來的驚豔中回過神來,隻見那蒙麵人已然飛至刑台之上,手中長劍一抖,寒光閃過,纏在萬俟怪身上的鐐銬竟被一劍斷開。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先前躺倒在行刑台之上,被眾人以為已然喪命的劊子手,突然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
他身手矯健,動作利落,伸手一把摘下麵具,露出一張清冷且透著堅毅的麵龐,正是六扇門總捕頭任冰。
他心中暗忖:“這人行蹤如此詭異,又有這般超凡的輕功,想必是這場行動的關鍵人物,說不定便是一直隱藏在幕後操控一切的黑手。”
此刻,他的眼神瞬間銳利如鷹,決心一定要攔下此人,否則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還會給朝廷帶來更大的禍患。
於是任冰微微仰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裏飽含著自信與掌控全局的從容,隻聽他冷冷說道:“你終於來了。”
聲音不大,卻如洪鍾般穿透嘈雜的戰場,直直撞入白衣蒙麵人耳中。
此刻,狂風呼嘯著席卷刑場,吹起任冰的衣袂獵獵作響,他的手中此時已換上一把長劍,身姿挺拔如鬆,目光如炬,緊緊鎖住白衣蒙麵人,似是要用眼神將對方看穿。
而白衣蒙麵人顯然沒有料到任冰會以此種形式現身,在短暫的驚愕後,迅速穩住身形,手中長劍一橫,擺出防禦之勢。
而那本來穩坐高台之上的蕭如塵則宛如一尊戰神臨世,他目光如炬,一直緊盯著刑場局勢的變化,手中那杆長槍仿若蛟龍蟄伏,槍杆上的紅纓在風中獵獵作響,透露出無盡的肅殺之氣。
眼見白衣蒙麵人現身,又與任冰對峙,蕭如塵毫不猶豫,猛然握緊長槍,雙腿發力,身形如蒼鷹撲兔般從高台之上翩然躍下,在空中劃過一道矯健的弧線,穩穩落至任冰身側。
二人並肩而立,眼神交匯的刹那,彼此的默契仿若電流在空氣中傳導。緊接著,他們同時發動攻擊,向白衣蒙麵人席卷而去。
蕭如塵手中長槍一抖,槍尖如毒蛇吐信,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直刺白衣蒙麵人咽喉要害。
長槍所經之處,空氣仿若被利刃切割,發出 “嘶嘶” 的聲響,那迅猛的勁道似能洞穿一切阻擋。
白衣蒙麵人不敢小覷,側身一閃,以毫厘之差避開這致命一擊。
與此同時,任冰瞅準時機,腳下輕點,欺身而上,手中長劍化作一道寒芒,從側麵閃電般斬向蒙麵人腰間。
劍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仿佛來自地獄的索命鐮刀,劍風呼嘯,吹起蒙麵人衣角獵獵作響。
白衣蒙麵人柳眉倒豎,反應極為敏捷,手中長劍迅速反手格擋,“當” 的一聲巨響,火星四濺,震得她手臂微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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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絲毫沒有退縮之意,借著格擋之力,身體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轉一周,如一隻展翅的白鶴,居高臨下,揮劍斬向蕭如塵頭頂。
蕭如塵不慌不忙,大喝一聲,雙手持槍,奮力向上格擋,槍身與劍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巨大的衝擊力震得他虎口欲裂,但他咬緊牙關,硬生生扛住這一擊。
此時,任冰繞到白衣蒙麵人身後,腳尖點地,高高躍起,使出一招 “流星趕月”,長劍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如密集的流星般攻向蒙麵人後背,試圖擾亂她的防禦。
白衣蒙麵人察覺到背後的危機,腳尖輕點,向前竄出數步,避開任冰的攻擊。
隨後,她迅速轉身,手中長劍舞動得如風車一般,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劍幕,護住周身,同時尋找著反擊的機會。
任冰與蕭如塵並肩而立,二人眼神堅定,攻勢如潮,手中的長劍與長槍仿若蛟龍出海、猛虎撲食,帶著呼呼風聲,一次次朝著白衣蒙麵人攻去。
然而,那白衣蒙麵人卻似風中柳絮,身姿輕盈飄忽,劍法更是精妙絕倫。
麵對兩人的夾攻,她總能在間不容發之際,或側身一閃,避開淩厲一擊;或揮劍格擋,以四兩撥千斤之勢化解重重殺招。
任冰見二人合力卻始終占不得絲毫上風,不禁心頭一緊:“這劍法好生精妙,竟能如此從容應對我們的進攻,看來今日遇到勁敵了。”
他心中暗自思忖:“這般下去,局勢不妙,莫不是我們的計劃早已被對方洞悉?可這白衣人究竟是誰,為何有如此超凡的身手,又為何要拚死救這萬俟怪?”
疑慮與焦急在心中交織,手中的長劍卻不敢有半分懈怠,他咬緊牙關,再次提劍衝上前去,目光死死鎖定白衣蒙麵人,試圖從她的劍法破綻中尋得轉機,隻盼著能在這場生死較量中扭轉乾坤,擒得匪首。
激烈的打鬥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震顫,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攪動著一切,每一招每一式都裹挾著濃濃的殺意,關乎生死,驚心動魄至極。
數招一過,白衣蒙麵人見二人攻勢不減,且配合越發默契,攻勢愈發淩厲,她心中不禁有些不耐煩起來:“哼,如此糾纏下去,隻會耽誤正事。”
她柳眉微蹙,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當下決定不再與二人這般周旋,手中長劍的舞動速度陡然加快,原本還能看清的劍招此刻竟化作了一道道殘影,隻求速戰速決。
隻見她身形猛地一轉,如陀螺般旋轉起來,帶動周身的劍影化作一股銀色的旋風,朝著蕭如塵和任冰席卷而去。
那旋風所到之處,沙石飛濺,威力驚人,似要將眼前的一切阻礙都統統碾碎,逼得蕭如塵和任冰不得不暫避鋒芒,向後退開數步。
白衣人趁蕭如塵和任冰二人退後之機,眼神中閃過一抹決絕,她身形如電,瞬間欺近萬俟怪,一把拉住其手臂,足尖輕點地麵,借力騰空而起。
這一躍,宛如一隻展翅高飛的白天鵝,身姿輕盈卻帶著十足的力量,衣袂在空中獵獵作響,眨眼間便已掠出數丈之遠。
任冰見狀,心中大驚,暗道:“絕不能讓她就此逃脫,否則後患無窮!”
念頭一閃而過,他來不及多想,腳步輕點,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挺劍直朝那人後背刺去。
長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寒芒,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劍尖直指白衣人的要害之處,風聲在耳邊呼嘯,他的眼神中滿是堅毅與決然,誓要攔下這二人。
白衣人似有所感,在空中強行扭轉身體,側身躲避這淩厲一擊。她的動作雖快,卻也因這倉促的應變,身形微微一晃,落地時略顯踉蹌。
任冰瞅準時機,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伸手猛地揭下白衣人的麵紗。
刹那間,一張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雪兒,他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萬俟怪此時也抬眼看向白衣人,見是雪兒,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咧嘴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
而幾乎同時,任冰仿若從噩夢中驚醒,聲音顫抖著,透著深深的迷茫、痛心與難以置信,驚問:“怎麽是你,你為何要救他?”
雪兒麵色蒼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眼神中複雜的情緒如洶湧的暗流,有愧疚,有決絕,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無奈。
趁任冰驚愕之際,她咬了咬牙,手中長劍仿若被惡魔附身,直直的刺入任冰的胸膛。
任冰低頭看著胸前的鮮血慢慢滲出,如綻放的紅梅,一點點染紅了衣衫,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往昔與雪兒數次共同對敵的畫麵如走馬燈似的一一閃過,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將眼前這個舉劍相向的人和心愛的她重合起來,一時愣在那裏,竟不知出手反抗。
而他身後的蕭如塵卻反應迅速,見任冰遇襲,眼中怒火燃燒,毫不猶豫地挺槍向雪兒刺去。他身姿矯健,長槍如龍出海,一槍正中雪兒後腰。
雪兒吃痛,“啊” 的一聲慘叫,回身揮劍削斷蕭如塵的長槍,那斷裂的槍頭 “哐當” 一聲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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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她飛起一腳將蕭如塵踹翻在地,動作一氣嗬成,盡顯狠辣。
隨後,拉起萬俟怪,再次借力騰空而起,雙腿在空中快速交替,仿若踏風而行,瞬間消失在刑場混亂的人群之中。
任冰依舊呆立在原地,任由鮮血從胸口汩汩流出,周圍的喊殺聲、嘈雜聲似乎都漸漸遠去。
他的世界裏隻剩下滿心的傷痛與無盡的疑惑,仿佛被抽去了靈魂一般,隻剩一具空洞的軀殼佇立在這血腥的刑場之上,成為了這混亂場景中一道悲涼的剪影。
刑場之上,方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混戰仿若一場噩夢,留下的唯有滿地狼藉與刺鼻的血腥氣息。
狂風漸息,塵土緩緩沉降,像是給這慘烈的畫麵覆上一層哀傷的薄紗。
任冰呆立在當場,身形仿若石化,一動不動。
周邊人來人往,起初是混亂無序的奔逃與追逐,而後喧囂漸漸歸於平靜,仿若洶湧的潮水退去,徒留一片荒蕪。
一部分人在蕭如塵的帶領下,呼喊著、叫嚷著,朝著雪兒離去的方向發足狂奔,誓要將這劫法場的主謀擒獲歸案。
剩下的血刀門弟子與神秘白衣人,或在激烈的對抗中被殺,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鮮血汩汩流出,匯聚成暗紅色的小窪,或被神勇軍與六扇門眾人生擒,五花大綁,押解至一旁,嘴裏兀自叫嚷著不甘的話語。
卓越等人迅速圍至任冰身邊,眼中滿是擔憂與焦急。
他們看到任冰的胸口依然流著鮮血,那殷紅的液體順著衣衫緩緩滴落,在腳下的塵土中暈染開來,仿若一朵朵淒慘的紅梅。
而他本人卻仿若不知,眼神空洞,直勾勾地望著雪兒消失的方向,往昔靈動的雙眸此刻仿若失去了所有光彩,隻剩無盡的迷茫與痛心。
任冰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深淵之中,腦海中不斷回想著雪兒那決絕的一劍,以及她與萬俟怪離去的背影,滿心的疑問與傷痛如洶湧的潮水,將他徹底淹沒。
卓越輕輕伸出手,想去觸碰任冰的肩膀,卻又怕弄疼他,手在空中微微顫抖,最終還是緩緩落下。
他輕聲說道,“老大,你受傷了。” 聲音輕柔,帶著小心翼翼的關切,仿若生怕驚擾了任冰此刻脆弱的靈魂。
任冰木然地佇立著,他的臉色慘白如紙,雙唇毫無血色,身形搖晃得愈發劇烈,仿若狂風中即將熄滅的燭火,隨時都可能被黑暗吞噬。
他雙眼空洞地望著身旁那群生死與共的兄弟,往昔的堅毅已被此刻的虛弱替代。
這些兄弟,個個麵容疲憊卻又透著堅毅,身上的衣衫血跡斑斑,有的還掛了彩,傷口處的布條被鮮血浸透,卻依然身姿挺拔,堅守在他身旁。
他們眼中滿是關切與焦急,嘴唇嚅動,似在說著安慰的話,可那聲音卻被風聲吹散,任冰聽不真切。
突然,任冰隻覺胸口一陣劇痛,仿若有千萬根鋼針同時紮刺,喉嚨一甜,“哇” 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那鮮血如泉湧,在空中劃出一道刺目的弧線,濺落在地,仿若一朵朵盛開在黃泉路上的彼岸花。
緊接著,他的腦袋 “嗡” 的一聲,天旋地轉起來,眼前的景象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攪亂,兄弟們的麵容漸漸扭曲、模糊,刑場的一切都變得混沌不清。
耳邊嘈雜的聲音愈發響亮,似有無數人在呼喊,可他隻能隱隱約約聽到一聲聲焦急的 “老大”。
那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穿過重重迷霧,卻再也拉不住他墜入黑暗的腳步。
最終,任冰雙腿一軟,身子向後傾倒,徹底不省人事,任由這殘酷的世界在眼前消散,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
而他的兄弟們則慌亂地圍上前去,伸手托住他的身體。
他們的眼神中滿是關切與焦急,口中不停地呼喊著:“老大,你醒醒!”
那聲音在狂風中雖略顯單薄,卻飽含著生死相依的情誼,穿透混亂,直直撞入任冰混沌的意識之中,似是要將他從黑暗的邊緣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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