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歸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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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木學院。
楚棠從懷中拿出一本小冊子,眼中帶著幾分笑意,“倒是打擾你休息了,明昭。”
一襲鵝黃色衣裙的少女撅著嘴,故作生氣的模樣,“楚楚,這樣說,我可就生氣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可不用說什麽!”
兩人有些許時日沒有見過麵了。上次見麵,還是上次。
楚棠從魔族歸來,回到蒼木學院之後。
兩人相識於後山,結緣於黑夜。楚棠半夜練習傀儡挖坑,單手傀儡倒立行走在小樹林。歲明昭在夜裏看得並不真切,心中擔憂對方想不開,倒是陰差陽錯結識。
之後的逗趣黑衣人,搞抽象倒是不用提了。更別提,楚棠費盡心力,替歲明昭的極陰體質製作出來的符籙。
歲明昭掌心微抬,一張古琴驟然出現,纖細的手掌穩穩托住一米多長的古琴,十幾斤的重量,此時倒是顯得輕飄飄的。
楚棠:“明昭,這首曲子是安魂曲,我偶然得之,可是我始終不得要領。”
師承懷素星君的歲明昭,懷素星君就是那個潛伏進入魔族的分神期大能。歲明昭雖然年幼,但是在音律方麵的造詣並不低,如果不是她向來低調、深居簡出,甚至大陸之上天才之名,能有她一席之地。
翻開那本小冊子,古譜的曲譜墨跡瞬間如活物般湧動出來,掙脫紙麵的束縛,在歲明昭的腦海中肆意鋪陳,每一處細節都清晰可辨,仿佛能觸摸到音符的脈絡。
歲明昭喃喃道,“好高深的音律。”隨即看向楚棠,下垂的眼眸有幾分無措。這麽高深的曲譜就給她看了嗎?
這種高深的音律,在任何時候,都是眾人爭搶的存在。傳說中,有價無市的至佳尊品。
楚棠疑惑地歪歪頭,有幾分不解,“怎麽了?這支曲子我提前檢查了,應該沒什麽問題?”
歲明昭暗中感歎自己的大驚小怪,倒是在楚棠麵前失了分寸,她將古琴遞給楚棠,“既然楚楚如此心意,我必不會藏拙。楚楚,不妨用我的流徽一試。”
探討音律,對於雙方的修行都是大有裨益。對於修為,有莫大的好處。
流徽是她的本命法器。“徽”指古琴的琴徽,“流徽”寓意琴音如同流水般靈動輕盈,汩汩流淌出美妙的音韻。
法器的極佳品質能夠大幅度增益使用者。但是相應的,本命法器受損,修士本身也會受到相應的反噬。
歲明昭的舉動,是完完全全的將楚棠放在心尖尖上了。
楚棠搖搖頭,出聲拒絕,“這太貴重了。”
歲明昭難得有了幾分堅定,“我覺得沒問題,那就是沒問題。更何況,我並不覺得,你會將流徽隨意處之。”她偏了偏頭,閃爍著無辜的狗狗眼,“話說,楚楚可是和我說,不要拘束於曲調,音修著重於音,而不是成曲。怎麽今日,卻想要練習曲調了?”
她之前被曲調桎梏,陷進一個死胡同,在楚棠的點撥之下,心思開闊。曲調重要,卻又沒那麽重要。
楚棠沉默了片刻,她倒是怎麽樣都無所謂,可是她怕安魂曲的效果不好。
到時候,有意見的就是亡魂了。
時間回到鳳氏拍賣行。
楚棠看著眼前的小冊子,裏麵有一曲譜子。攤開曲譜的瞬間,一道微光乍現,曲譜如同遠古的神秘符文,緩緩浮現。
一縷若有若無的琴音,似嗚咽的風,裹挾著無盡的哀傷,在腦海中勾勒出朦朧的輪廓。緊接著低沉的韻律轟然奏響,每一聲都如同 沉重的歎息,帶著歲月的滄桑與生命的厚重,震得靈魂都在微微顫抖。
最終,琴音漸弱,餘音嫋嫋,像一抹消散的落日餘暉。
青綠衫少女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問了一句,“這首安魂曲演奏出來在調上,但是不成曲韻,行嗎?”
這一句直接硬控紙硯數個呼吸時長,“你什麽意思?”
這個世上,怎麽會有人能演奏在調上,卻不成曲韻。
楚棠:“意思是,我演奏出來的樂曲,都不成曲韻。”她思索片刻,找了個解決辦法,“為了十成的成功率,我找個很厲害的樂修演奏可以嗎?”
這個樂修,自然指的是歲明昭。
歲明昭是楚棠所認識的人中,最有天賦和靈氣的樂修了。
紙硯果斷地搖搖頭,話語脫口而出,“不行。隻能是你。樂師要溝通歸魂澤。承受不住那個手勢結印的人,自然也承受不住歸魂澤四溢的氣息。”
楚棠換了個解決方案,“那你去。”
紙硯一時間被楚棠的話梗住了,過了許久才遲遲回答道,“我能成曲韻,但是不在調上。”
楚棠:“……”
合著你和我差不多,那你剛剛自豪什麽?差點把我搞得不自信了。
楚棠千言萬語,隻化作一句——“行,我上還不行嗎?”
硬著頭皮上。
蒼木學院·長老室。
在楚棠離開整整三個時辰之後,陳木和張三對視一眼。
陳木嘴唇張了張,腦子還沒回過神來,指著那扇已經關上的房門,“那是你教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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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一臉茫然,“啊,我嗎?”
身為楚棠的師父,鶴發童顏的老者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他搖搖頭,“不是我教出來的啊。我一天到晚都在逛街,混日子。沒事就去打魚、曬網。
這難道不是你教出來的嗎?你天天管著棠兒的課業?”
陳木反手指著自己,“我?我教的是課業啊?我好像沒有教這些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棠兒的師父好像是你啊?”
雖然想撬牆角的是我,但是這也不影響棠兒的師父是損友張三。
楚棠實在是太過乖巧,卻也太有主意。陳木和張三也是意思意思地教著。畢竟,他們過多的教導,反而是種約束。
至於楚棠三個時辰前說了什麽呢?
三個時辰之前。
楚棠輕輕叩響了長老室的房門,她覺得,眼下這件事,勢必要和師父、陳木長老攤牌。
“棠兒,進來吧。”
隨著門內的話語聲落下,一股輕柔的靈力從屋內將房門打開,十分貼心地供來人進入。
兩個老者坐在窗邊,眉頭緊皺,低頭思索著眼前的棋局,黑白棋子交錯,似乎是在思考什麽攸關千萬靈石的大事。
“棠兒,下次自己進來就好了。不用再敲門了。何必管那些學院裏老不死說的死規矩。”張三向楚棠招了招手,示意自家的乖徒兒過來,“來,乖徒兒。過來幫師父看看,這步五子棋該怎麽走?”
棠兒教的這個五子棋有點意思,不同於圍棋這種晦澀無趣的東西,對於他這種新手黨十分友好。
棋類高手·打遍天下無敵手·陳木冷哼一聲,“你玩不玩得起啊?還請場外援助?”
圍棋廢物·五子棋菜雞·張三驕傲地揚著腦袋,“這是我徒兒,幫幫我怎麽了?”
陳木:“……”他現在真是恨死這句話了。
就這樣頂著來自陳木長老幽幽的目光,張三沒有絲毫受到影響,笑嗬嗬地,看上去十分欠打。
楚棠並未上前,反而站定桌前,緩緩跪了下去,垂著頭,“楚棠有一事還請師父和陳木長老幫忙。”
此舉一出,坐在窗邊的兩位老者臉色大變,依他們對楚棠的了解,能做到這種地步,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不言而喻。
張三連忙起身,上前一步,問道,“你可是滅宗屠城了?”
一定是被屠城滅宗的勢力做了人神共憤的事啊。老者思索著洪武大陸出現了各種邪惡勢力。
楚棠愣了片刻,“啊?”
見此情景,陳木鬆了一口氣,將提到嗓子眼的心放進喉嚨裏。看來棠兒沒有滅宗屠城。沒有手握殺孽,沾染不必要的因果。
劃去一個可能性,張三再上再上前一步,繼續問道,“你可是抽人魂魄,煉魂了?”
煉製惡人魂魄,抽魂拔筋,懲治也算合理。就是怕手腳沒做幹淨啊。最重要的是,棠兒為什麽要髒自己的手?
楚棠搖搖頭,有些茫然,“不是啊。我隻是……”….請師父和陳木長老維持秩序。
陳木再次鬆了一口氣,將喉嚨裏的心,放進氣管裏。沒有誤入歧途,沒有道心受損就好。
不待楚棠的話說完,張三站定在楚棠身前,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你是搶奪別人的至寶,盜取他人機緣了?”
修真界裏最常見的就是搶奪寶物,但是盜取機緣的說法又不一樣了。
張三思索著,也不對啊?難道自家徒兒是缺錢了嗎?一定是他不夠努力,沒有混成洪武大陸第一首富。
嗚嗚嗚~
楚棠完全猜不到自家師父的想法,她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沒有啊。”
得到確切答案,張三彎腰將人扶起,一臉關切,“既然以上都不是,說明不是什麽大事。”
至於陳木終於連鬆三口氣,終於心放進肚子裏了。
硬核“放心”,不過如此。
後知後覺的楚棠,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淡淡的暖意淌過,師父和陳木長老也太可愛了。
“師父,陳木長老,你們還記得,我不久前詢問過的事嗎?我今日所求,與那件事相關。”
張三和陳木對視一眼,歎了一口氣,“這種事情,已經觸碰到天道的法則了。對於現在的你而言,知道太多,會對修行不利。”
楚棠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尖,她已經知道了,而且她好像已經知道得還不少了。
張三:“棠兒,你是從哪裏知道的?”
楚棠三言兩語講事情說清楚,並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我想引渡亡魂,奏安魂曲,溝通歸魂澤。在洪武大陸放置引魂河燈,增加成功的幾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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