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咬牙賴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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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接著講下麵這故事,那可老精彩了,聽我慢慢嘮。
    2002年的時候啊,在吉林省這塊兒,趙三那絕對是在一線大哥裏遙遙領先啊,當時那可沒有能跟趙三媲美的主兒了。
    你就瞅他那身高吧,一般人頂多一米七,趙三那可是一米八多的大個兒啊,不過咱說的這混社會的高度,可不是光人身的高度那點兒事兒。
    就在這時候呢,趙三的好哥們兒,鬆原的高大平,在2002年五一前後出來了。
    有鬆原那邊的老鐵肯定知道,高大平99年進去的,02年才出來,哎呀,後來呢,又進去了。
    這高大平出來那可絕對是震動鬆原的一件大事兒,可以說鬆原當時那社會格局,等他一出來,那都變樣了。
    在高大平出來之前呢,那時候十三太保都已經成氣候了,像啥張家強啊,冷二平啊,那一個個都挺牛掰的了,還有那哈臣啥的。
    高大平出來那天,那陣仗可老大了,就跟電視裏演的那些影視片似的,大哥回歸社會,不得請請客、辦辦事、收收禮啥的嘛,那幫兄弟都得來給大哥接風啊。
    當時鬆原這塊兒,所有現役的大哥那可都全到位了,這麽跟你說吧,足足擺了50桌,那白道上還來了不老少人呢,大平白道上那塊兒也有人來捧場。
    他兄弟裏邊兒,內蒙的挺多,為啥呢,鬆原離內蒙挺近嘛,這幫兄弟打仗啥的都挺厲害,一個個驍勇善戰的。
    這平哥出來後的頭一件事兒,也就是大哥回歸社會幹的頭一件事兒是啥呢?那就是非法吸收第一桶金唄。
    他當時辦事兒收了多少錢呢?好家夥,在2002年的時候,那可是收了200多萬呐,老鐵,那可不少了。
    這高大平一尋思,想幹事兒那不得有錢嘛。高大平在裏麵的時候啊,有人說他遭罪了咋咋地的,其實不是,大哥在裏麵那也是相當好使啊,他那些兄弟每個月都給他存個三萬五萬的,根本花不完。
    那靠啥盈利呢?這高大平也擺局子啊,確切地說,他也算藍馬。他進去這段時間呢,他兄弟有個叫魏紅征的,還有個叫魏紅森的,就這魏紅森啊,跟小五就在外麵擺局子呢。
    在大平哥這局子上玩,你要是輸錢了,那得給,贏錢了,你拿走,沒問題呀。
    這大平這不出來了嘛,那就得攏攏賬啊,看看誰還欠著錢呢。
    魏紅森把賬本一拿出來,說:“平哥,你瞅瞅這些。”
    高大平接過來一看,好家夥,外麵賭賬還欠著100多萬呢。這高大平就開始挨個打電話催賬了。
    “喂,二平啊,你兄弟那賬啥時候給呀?”
    “哎呀,平哥,我兄弟錢緊你也知道,平哥,我三天之內湊一湊給你送過去。”
    “行了,有這話就行啊,好了好了。”
    “喂,萌二啊。”
    “哎呀,平哥!”
    “你小舅子那賬啥時候給呀?”
    “平哥,我小舅子輸慘啦,你這麽的,平哥,這錢有我呢,半個月之內給你湊湊,給你送過去。”
    “行啊,有這話就行,兄弟啊,好嘞。”
    就這麽著,高大平在鬆原那塊兒打電話催賬,那絕對是有麵子啊,哪怕對方當時沒錢,那也都得有個話,都說:“平哥你放心吧,現在半個月準給你,湊不上再緩緩。”反正沒一個敢扯犢子、耍橫的。
    你還別說,經過這半個月的清賬啊,還真清回來當時七八十萬。
    高大平一瞅,這還有七八十萬的爛尾賬,心裏就犯嘀咕了,尋思著:“這咋回事兒啊,咋就清不上來呢?”
    旁邊兄弟趕忙說:“平哥,有些賬那是真不好清啊。”
    “啥賬不好清啊?啊,拿我看看。”高大平把那沒清上來的賬拿過來仔細一看,這頭一眼就看出問題來了。
    隻見上麵寫著欠3萬塊錢,這人叫張永福,後麵還標記著“缸窯的”,也不是張瑤的,是哪缸窯的呀,這錢到底是誰借的呀,誰叫張永福啊?
    魏紅森在旁邊搭話了:“平哥,那是孟二的一個朋友介紹來玩的啊,你進去那會,我記得是2001年的時候借的呢,就一直都沒給。”
    “這3萬塊錢,都一年多沒給了,這他媽利息都得1萬了吧,咱這雖說不是放高利貸的,那也得給4萬了吧?”
    “平哥,這人可他媽不好清啊,打電話過去,不管多遠,那都是支支吾吾的。”
    高大平一聽,火“騰”就上來了,說:“電話拿來,我打電話。”
    兄弟趕緊查電話號碼,然後把電話就遞到了大平手裏。
    老鐵啊,這個張永福那可是相當牛逼的主兒!
    我這麽跟你說啊,張永福當時在吉蘇那塊兒混的挺大。
    吉蘇是啥地方呢,就是吉林到蘇蘭中間的一個地兒啊,好像大概就在那趟線兒的中間位置,那有個鎮子叫缸窯。
    那裏有好幾個大型燒缸的窯,燒製各種大缸小缸,據說那裏缸多的很,有的人家都用缸夾帳子,院子周圍擺一圈大缸,大缸上再擺一圈小缸。那家夥,外地人去了都以為擺的大缸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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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沒去過,反正就是這麽個地兒,張永福他在那可算是一把大哥。
    廢話不多說,高大平可不知道張永福有多厲害呀,他拿著電話,“叭叭叭”就給張永福打過去了。
    再說那張永福,在家排行老四,人們都叫他張老四,這會兒正在自己家那屯子裏頭,也沒啥事兒,他家旁邊有個養雞場,他就在養雞場後院那大院子的房子裏。
    那房子修得挺大,也挺好的,周圍是用大缸壘的帳子。
    農村自個兒家屋裏頭還有坐便,有小炕啥的,那炕燒得熱乎乎的,一幫人正擱那吃銅鍋子呢,張老四在炕上打著麻將,地下的人吃著鍋子,吵吵巴火的。
    張老四一瞅電話響了,就喊了句:“都別吵吵,我電話響了。”
    然後接起電話問:“哪位啊?”
    高大平在這邊說:“我打聽打聽,哥們兒,問一下,你是這個張永福不?”
    “是我呀,哥們兒,你看你有啥事啊?”
    高大平一聽,接著說:“兄弟,我是鬆原的,我叫高大平。”
    張老四一聽是高大平,那心裏頭知道高大平在鬆原那塊兒挺有名的,而且他上鬆原從高大平手下兄弟借錢這事兒他也清楚。
    “啥事兒啊,哥們兒?”
    “老四啊,我剛出來啊,清清賬,我這一翻賬本,發現賬上有3萬塊錢,是你欠的,我就想問問,這錢你啥時候給呀?”
    “你說啥?我說你欠我3萬塊錢?”
    “是啊,白紙黑字寫著借錢的事兒呢,說是半個月還,這都一年多了,我剛出來,正用錢呢,兄弟。”
    “我欠你錢?哎呀,我啥時候欠你錢了?哥們兒啊。這麽說吧,我張老四欠別人錢的人可多了,我這記性也不好,現在要是都來找我要賬啊,那都得從缸窯那嘎達排到後屯再排回來,這人太多了,我記不住啊,兄弟。”
    高大平一聽,心裏暗罵:“這他媽是賴賬啊。”
    他對著電話說:“老四啊,你好好說話,咱都混社會的,沒錢的話,你好歹有句話呀。啊,你別在這兒玩這死皮賴臉的把戲。”
    “哎呀,大平啊,我是真不知道,想不起來啊,你給我提個醒,我啥時候欠你錢呢,咋欠的這錢我他媽咋就記不住呢,兄弟。”
    “你玩社會玩得挺不要臉的啊。說白了,大夥兒都是社會人兒,你充其量就算個流氓,你談不上是正經混社會的呀,咱社會人兒辦事那得有裏有麵兒啊。”
    “咋的,你啥意思啊?”
    “不咋的,三萬兩萬在你那可能是個錢兒,在我高大平這兒可不是啥錢兒,3萬塊錢確實不多,連本帶利4萬,你不出吉林缸窯這塊兒,你到別的地方,咱哥倆要是碰見了,那多尷尬啊。”
    高大平還真沒說他沒錢,就想著他哪怕說沒錢,好歹也得有個話啊。
    “高大平啊,我他媽知道你在鬆原呢,行啊,你行的話,你來缸窯,你來呀,你要是那逼樣,我給你拿回去啊,操你媽,我欠的人多了去了,我他媽記不住,哎,你研究好,你來不來?”
    張老四這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嘴硬得很呢。
    “張老四,你別跟我整這逼樣,我跟你說,我不差這錢,我就是要爭這口氣,這錢你必須得給我!”
    “那你來吧,啊,你來你試試,缸窯這地方水可深了,我怕你來了有來無回呀!”
    “吹牛逼,張老四,我高大平的字典裏就沒有怕字啊,你等著,我他媽去找你啊,你電話可別不接。”
    “哎呀,高大平,錢我有的是,就怕你沒那本事拿走啊,我隨時歡迎你來,你來我就用最高標準招待你,好吃好喝好住的,你來給我打電話啊。”
    “操你媽,張老四你等著啊!”
    張老四沒等高大平說完就把電話“啪”的給撂了。
    電話一撂,張老四的兄弟瞅瞅張老四問:“四哥,誰呀?”
    “別問,操他媽的,誰他媽說我欠他們錢啊,鬆原的,媽逼裝逼,牙給他掰下來,操,我他媽欠錢的人多了去了,銀行都拿我沒招,是不是?兄弟們?”
    這幫兄弟一聽,趕忙附和:“四哥你說得對,哎,接著玩唄。”
    然後“啪啪啪啪”,張老四又接著摳起麻將了,這時候是下午一點多鍾。
    高大平啊,其實真不差這3萬塊錢,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啊,氣得肝兒都疼了。
    他這心裏頭真想拉動人馬,立馬就奔那吉蘇這趟線的鋼窯鎮,找張老四幹一架去。
    可他又一合計,3萬塊錢就這麽興師動眾的,有點不值當啊,老鐵,要是三十萬、三百萬那還值個兒,對吧?高大平琢磨著,咱說實在的,這錢確實太少了。
    “操你媽,找個社會人給他傳個話兒呢,讓他知道知道我啥段位,趕緊把錢給我就得了。”
    高大平想著用社會人傳話這招兒能行,就拿電話“叭叭叭”撥給趙三兒了。
    你瞧那趙三啊,在高大平進去蹲號子的時候,每個月都定期給高大平存5萬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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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從那時候起,他倆這關係可就建立起來了,那是“杠杠”的。
    為啥呀?當初張家強收拾趙三的時候,高大平在裏麵都請假出來幹張家強啊,那就是倆人友誼到這份兒上了,錢也到位了,關係維護得老好了。
    雖說高大平也不缺錢吧,但趙三一直挺大方,不停地給他塞錢。
    這天趙三接起高大平電話,趙三兒接起來問:“喂,啊,大平啊,咋樣,挺好的唄?”
    “三哥,我出來了。”
    “哎呀大平,你啥時候出來的呀?兄弟你出來都沒吱聲呢?三哥我也沒給你接個風啥的。”
    “三哥就別跟我客氣了,在裏麵的時候,三哥每個月給我存5萬,我都花不完呢。
    三哥,人家小叫叫都說了,全監區就我最牛掰,一個月5萬定期的存著,我兄弟還給我存三萬兩萬的呢,這一年下來,我走的時候裏麵還有餘款呢,我都沒拿走呀。”
    “哎呀,那倆錢兒,三哥這可是真心誠意想讓你補補身子的,你花了唄,三哥給你存錢,不就是讓你在裏頭能舒坦點兒嘛,你啥時候出來的呀?”
    “三哥,我出來一個禮拜了。”
    “哎呀,我操他媽的,這可挺好。哎,大平,有事兒啊?”
    “那個我尋思問問你,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張老四的,就是缸窯那嘎達,拿大缸夾帳子那地方的。”
    “你說叫張永福張老四吧?”
    “哦,對,是他,有個事兒。”
    “張永福啊,水產集團、養殖集團那小子,養雞的啊,養雞大戶呢,對吧?”
    “對對對,三哥你越說越對勁兒了。”
    “怎麽了?他欠你錢呐?”
    “哎,我這不進去了嘛,在裏頭的時候,我兄弟在外麵放局子,他來鬆原這邊玩兒啊,借了3萬塊錢,這都一年多了,我剛出來打電話要錢,連本帶利應該4萬了啊,他可倒好,不給錢,還跟我玩埋汰,不承認這事兒呢,跟我在那叫板!
    我本來尋思我去幹他,後來我一尋思,三哥啊,我就想問問你,你要是認識他的話,給傳個話唄,三哥你也知道我啥性格,我這錢啊,必須得要回來,這可不是錢的事兒,在我高大平看來,這就是一口氣呀,這口氣要不回來,我他媽還混啥社會呢?”
    “阿平啊,啥年代了,現在可不比九幾年那時候了呀,九幾年那社會早就過去了,那時候又是刀又是槍又是炮的,現在這社會啊,誰有錢誰有權圍著誰轉唄。”
    “是是是,三哥,你說的對,我這不就沒衝動嘛。”
    “你這麽著啊,大平,這個張永福啊,我認識,我給張老四打個電話啊,我問問他啥意思,他要是能給我麵子,就讓他把錢給你,你可別動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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