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自己那個無所不能的大哥找到自己幫忙時，皇甫叔禮有些意外，因為他清楚自己這位大哥到底是做什麽的，而他自己卻真的隻是一個學院的教書匠。
    “張老師可能知道一些古大人親口說出的秘密，或許隻有你可以替為兄探聽出來，拜托了。”
    這樣的誠懇讓皇甫叔禮很難拒絕，畢竟那是他大哥，親的。
    不過他也清楚自己的能力，這種事情可並不擅長。
    硬著頭皮接下任務的皇甫叔禮也想不到自己該如何是好，一般打聽消息都得在餐桌上，一頓美酒佳肴，喝的七葷八素，應該什麽問題都能問清楚了。
    可張老師年事已高，又剛剛從鬼門關回來，皇甫叔禮實在有點於心不忍。
    一籌莫展的他回到學院後也沒有任何靠譜的想法，心中不斷腹誹自己老哥給自己找了個好差事！
    “皇甫院長？您還是那麽儒雅精神。”
    “你是……獨孤賢侄女？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啊！這是有多少個年頭沒見了……”
    在學院竟然會碰到獨孤家那個可憐的小丫頭？皇甫叔禮感覺今天碰到的奇怪事情還真是一件接一件。
    “不少了，自從小女去熾焰山之後就不曾再來學院了，也自然沒見過您。”
    “還真是……你今日這是？”
    “其實是剛剛得到閑暇，聽聞張老師還在學院裏，忍不住想要求教一番，不曾想竟然先碰到了您。”
    作為楚都當年一時風雲人物的獨孤鳳其實曾有過進學院讀書的打算，雖然即使在楚都一切開明，也並沒有讓女生入學的先例，不管是張老師當院長那會，還是輪到皇甫叔禮等人，其實老學究們都有自己的固執。
    不過獨孤鳳不僅天資聰穎而且勤奮好學，更是獨孤家的長女，如果她始終堅持，即使是皇甫叔禮也有些惻隱，因為愛才。
    可惜，這位天之嬌女的心思其實都是想方設法去找到救治獨孤勇的辦法，就在那個時候她得知了熾焰山的秘法，於是將自己的心思又轉移到了宗門，畢竟那裏又不是和尚廟，沒有不收女弟子的可能。
    雖然沒有最終成為師徒，但皇甫叔禮對獨孤鳳的印象還是深刻的，縱然皇甫家和獨孤家並不對付，可獨孤鳳一點也不像獨孤家的那樣莽撞和好勇鬥狠，更何況這丫頭勤勉好學，有鑽研精神，很符合皇甫叔禮“有教無類”的理念，如果當時再堅持一段時間，或許皇甫叔禮便會破格收下這個女學生。
    “其實，我也有事去找張老師，但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正犯愁呢……”
    “那就巧了，您不介意的話，可願一同前往？如果您能說說看是什麽事情，小女或許也能提一點不成熟的建議。”
    是個善良的丫頭，不過皇甫叔禮心裏還是明白的，自己老哥幹的事一般都“見不得光”，所以找張老師這事也未必真的能夠公之於眾，不過他也很意外，如果一定是個很機密的事情，為何能讓自己去做？要知道，一般自己老哥有真正任務的時候都是隻字不提……
    思前想後，皇甫叔禮想著也不好推辭獨孤鳳的好意，畢竟目的相同，如果特地不準她跟著反倒有點此地無銀。
    “賢侄女，其實我是有個問題想問張老師，但是這事很可能牽連不少，因為吧，是我大哥剛剛突然給的任務，你應該也聽過我大哥到底是做什麽的，對吧？”
    “嗯，小女有所耳聞，如果是關乎到太多秘密的事情，小女也應該回避，不如您先請，我回頭再去找張老師便好。”
    “倒不是介意這個……其實我很苦惱，因為找不到一個合理的方式，不過你說的牽扯秘密，其實我大哥平日裏也不給我們兄弟幾個指派任務什麽的，他有事都會自己藏著掖著，可今日不知怎麽的居然要我幫忙，我自己都不清楚上次幫到他的忙是什麽時候了……
    但是大哥的忙還是得幫得，所以我始終糾結，正好碰到了賢侄女，或許是我的救星也說不定！
    其實這事跟古大人有關，賢侄女你應該也不算外人，畢竟和他們一路回來又在煉藥師學院待著對吧？”
    “古大人？”獨孤鳳反倒有些為難了，因為她對古月十分愧疚，尤其是聽到自己被綁架之後造成的後果，她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古月，但恰恰是古月不僅沒怪自己拖累，還特地親自出手救援……
    可她清楚，古月的秘密很多，因為他足夠強大，而且有自己的各種布局，既然如此，他的秘密，自己應該去探聽麽？
    “是啊，說來我這個沒用的院長，這次也害了古大人不少，好在最後都和往常一樣吉人天相逢凶化吉，不然我真的會很愧疚……更何況張老師也是古大人親手救回來的，這份恩情其實學院上學都應該有所表示，可惜還沒成行卻先遇到眼下這事，而我真不適合去探聽什麽消息，唉……”
    “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皇甫大人也沒想過要真的隱瞞？畢竟人多口雜隔牆有耳，如果有心人真的想知道，您在詢問張老師的時候多半也會被偷聽吧？而皇甫大人卻沒有過多在意，直接拜托您來了，想必這個所謂‘關於古大人的秘密’也不是那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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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皇甫叔禮的為難，獨孤鳳也不再糾結自己，畢竟這位院長大人還是值得自己尊敬的，而且這些時日和煉藥師學院的那些人呆在一起，難免有些“耳濡目染”，獨孤鳳甚至都懷疑自己之前到底是怎麽安全長大的！
    “對啊！沒錯！很可能就是這樣，我那個大哥啊，做人就是喜歡虛虛實實，其實他說是秘密，又要我去問，而不是他的那些手下，看上去是對張老師的尊重，可實際上呢？也可以說是‘並不那麽要緊！’，不然他是真的不會讓我知道這些的，所以我猜想，他會不會就是特地要讓我‘不小心’把消息給走漏了？”
    “或許吧，小女對皇甫大人也不太了解，不過聽古大人提到過，您的大哥一直很忙碌的，他不太會去做一些沒有自己目的的事情……這般說來，恐怕正如您所想，皇甫大人應該已經知道有人在惦記著張老師口中的秘密，所以特地讓您過來造成一個張老師自願說出來的假象，目的是讓暗中的人更方便聽到？”
    這樣的言論讓皇甫叔禮不由微微一愣，因為古月對自己大哥的了解恐怕都不比自己少了！
    “嗯，聽你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得這更像大哥會做的事情，對我們都不會說出真實目的！要的就是我們沒那麽多刻意，才更容易讓人相信……那不如就請賢侄女和我一起拜會張老師如何？既然我大哥的意思可能是想要讓某個‘秘密’公開，那不妨就讓我們一起來承擔這個‘秘密’吧！說實在的，若不是遇到賢侄女你，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唉，除了肚子裏點滴的墨水，我還真是一無是處啊……”
    這種言論，獨孤鳳可不敢隨便接，作為獨孤家的長孫女，老一輩們的恩怨她雖然沒興趣去牽扯卻也不得不知曉，但是她很清楚一點，自己家從爺爺開始到兩個父親以及叔叔們，雖然一個個戰功赫赫武藝超群，但是在這沒有大戰的年代裏，他們加起來都比不上皇甫大人的一根手指頭……更何況皇甫大人還有四位德才兼備的兒子，皇甫叔禮是其中之一，自然也就不可能真如他自己一樣菲薄。
    當二人出現在張老師麵前時，這位老者有些略微的愣神和詫異，因為他一直在忐忑，他在等到底誰會第一個特地出現在他麵前，因為他很想把憋在肚子裏的話倒出來！
    可來的人是皇甫叔禮，是這裏的院長，看望一下自己似乎合情合理。
    至於這位女娃娃，就麵生的很。
    “張老師，這位是獨孤老將軍的孫女，獨孤鳳小姐。”
    “晚輩獨孤鳳見過張老師！”
    “果然是將門虎女，獨孤小姐不僅才貌出眾而且透著一股子巾幗不讓須眉的英氣，自然就是獨孤家的傳承和門風了，不過獨孤小姐今日來老朽這裏，所為何事？”
    獨孤家的長孫女？張老師這下更加懵圈了，因為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他和獨孤家可一點關聯都沒有。
    “張老師，其實是在下有事來找您，恰好碰到了獨孤賢侄女一起。”
    “哦？你現在可是院長了，這整座學院都得聽你的，老朽隻是客居而已，你怎麽反倒客氣起來？”
    “您是我的師長，理當如此，不過……”皇甫叔禮還是有點拿不準，因為他真的很少幹這些額外的事情，以往頂多聽從自己父親的命令在學院散播一點“流言”罷了，但那些已經足夠讓他為難！
    “不必拘禮，但說無妨。”張老師有些會意了，皇甫叔禮吞吞吐吐的樣子很顯然就是有難以啟齒的事情，難道會是他第一個詢問自己？！
    “那我就直說了，其實是家兄，皇甫伯忠，他突然找到我說您可能聽到了古大人親自說的某個‘秘密’，出於自責所在，他很需要去知曉，卻又沒法直接從古大人的口中探求，而且他對您很尊敬也不便使用平日的那套方式，所以隻能讓我這個做弟弟的來試試了……”
    “原來如此……”張老師可是活了大半輩子，這大楚的曆史都沒他自己長，皇甫伯忠到底是什麽人他或許不清楚，但他自然明白曾經皇甫當的兒子就是陛下的伴讀，而這伴讀已經隨侍君王身邊近三十年，恰恰是這樣一個人能夠知道自己剛剛得知了某個“秘密”，而且他又是職責所在需要弄清楚“秘密”是什麽，這位皇甫伯忠到底幹什麽又為了誰，也就不言而喻了……
    “老朽也不是不能提及，但老朽說出來之前，還需要問一問二位，你們真的做好準備去知曉這個秘密了嗎？”張老師的鄭重其事更讓這裏的氣氛緊張起來……
    目送皇甫叔禮還有獨孤鳳離開時，張老師不自覺地笑了，因為他感到輕鬆不少，尤其是壓在心口堵得慌的那塊大石終於落下，至少眼下，所謂古月的“秘密”已經不再是秘密……
    至於這兩個敢於聽自己述說的勇者，張老師就沒法顧及他們的感受了，畢竟事先已經告知了需要做好準備。
    皇甫叔禮整個人都有些呆滯，腳下的步伐拖泥帶水，和平日裏的儀態完全不符，可他也沒心思去在意更多，因為那個“秘密”有些駭人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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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一名學者，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是夙願，他自己雖然沒有成為達官顯貴，但是能教書育人，給大楚輸送棟梁之材，他已經無比滿足。
    可他也是有一顆報國之心的，尤其是，他有一個父親叫皇甫當。
    如果聽到剛剛的消息之後還能無動於衷，他就不配姓皇甫了。
    可惜，平日裏很少真的參與那些勾心鬥角，更別說黨爭，至於太子之位到底誰去做，反正那些需要考慮的人會去考慮……
    而現在，他很後悔，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因為這個所謂“古月的秘密”實在太大，完全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
    皇甫叔禮不禁想起獨孤鳳剛剛說的那句“會不會皇甫大人就是希望這個秘密被人知曉？”
    “沒錯，他一定就是這麽想的！”在心中怒吼了一聲，皇甫叔禮覺得自己大哥太過分了，居然坑自己弟弟……
    但是留給皇甫叔禮的時間不多了，因為他清楚，自己的大哥正等著自己去回複，而他卻很艱難，無法做出抉擇。
    因為以他的角度去看問題，這個“秘密”牽連太大。
    雖然他清楚之前那種種奪嫡的事情，因為他都陪在自己父親身邊看戲。
    可這一次不同以往，因為大皇子不是陛下的親生兒子！
    立嫡立長才是王道，作為讀書人理應尊重曆史的教訓，可他也清楚，大皇子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能把一眾皇子都比下去，而他最大的特點就是像陛下一樣威武霸氣……
    客觀而言，皇甫叔禮對大皇子的印象也是好的，可惜他不是陛下的兒子，而之前那些奪嫡的事情，已經有一堆又一堆做出錯誤選擇的人被清算了，難道古月就不擔心麽？
    或許他的確不擔心，因為一直以來都是他站在太子身後去力挽狂瀾，而這一次，他去到了對麵……
    可這樣一來，看上去太子倒台已經成了定局，但是勢必會真的激怒陛下，因為易儲這事，隻能是陛下親自說了算，而不是形勢所迫！
    如果陛下真的怒火滔天，古月又該如何？
    在張老師的講述下，皇甫叔禮清楚了古月的目的和動機，他也是無可奈何，而皇甫叔禮其實很清楚古月的心酸，尤其是這件事一而再再而三卻依舊沒有到頭。
    正因為如此，皇甫叔禮從自己對古月的了解上去揣度，他堅信古月是真的會有這種想法，因為他殺伐果斷！
    而且他有自己一心想守護的人，偏偏這些人總是被牽連……
    可是，如此重大的事情，為何自己的大哥居然想要公開？！
    皇甫叔禮始終頭疼的就是看不穿這一點，他深知是自己的視角和思維都跟不上，但是他的確很想要知道，因為在他看來，突然的公開恐怕會有軒然大波，屆時陛下真的發怒了，古月會無動於衷坐以待斃麽?
    難道這就是自己大哥的目的？他察覺到了古月的潛在威脅，想要替陛下和大楚去鏟除掉？
    以皇甫叔禮對自己大哥的了解，這還真會是他想要做的事情！因為一切對陛下和大楚不利的存在，都可能是自己大哥想要排除的對象！
    可這一次，對象竟然是古月……
    皇甫叔禮的心情之所以複雜，其實是無比的自責和不忍。
    因為在他看來古月不僅天縱奇才，而且的確很有責任心，尤其是教書育人的方麵，甚至有太多自己可以去借鑒的地方，如此人才還隻是二十左右，這對大楚的將來何止是極大的希望？
    更何況，這一次事件中自己的一步步被人算計，最後都讓古月險象環生，作為一個有責任心的師長，這是莫大的恥辱！
    皇甫叔禮猶豫了，他沒辦法說服自己立刻去向自己大哥匯報，就算自己大哥其實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他也不願意此時此刻從自己嘴裏說出來！
    恍惚間，他忘記了是在哪又是什麽時候同獨孤鳳分的路，又是不知為何，猛然驚醒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煉藥師學院大門前……
    而在不久前，獨孤鳳的心中也是糾葛與忐忑，她雖然“懂事”卻依舊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尤其是剛剛從那個日常單調的宗門裏出來，獨孤鳳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麵對如此重大的問題！
    她隻是想去慕名見一見傳說中的張老師而已，她隻是有些困惑希望解惑罷了……
    她很後悔，她覺得若不是自作聰明給皇甫院長打氣，也就不至於被邀請一同見證這個“秘密”，可她又有些不希望自己沒聽到，因為換做他人知道了這個秘密，她不敢想象又會如何！
    心中有事的她沒有在意和皇甫叔禮分道時後者的狀態，她需要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因為她自認為以自己的小腦袋是想不通的……
    可這個人又能是誰呢？自己又能怎麽說呢？
    思來想去，她隻能對獨孤勇提及，卻又隻能旁敲側擊。
    隻是她忘了，因為心急而忘記了，獨孤勇的房間裏可一直還有另外一個人，方護衛長。
    “父親……那個……女兒有些話想對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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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女兒扭捏的樣子，獨孤勇心中很是寬慰，因為自己終於又有機會為這個女兒做點什麽了，可她的樣子很明顯是要讓方護衛長回避。
    “那二位就在這裏說吧，我自己可以出去的。”
    一邊說著，方護衛長一邊轉動輪椅向屋外行去。
    “不用了，鳳兒，你方叔叔是自己人，是為父的好兄弟，有什麽話都不用背著他的。”
    方護衛長心中又是暖意又是酸楚，因為自己這段時間裏始終被獨孤勇照顧著，偏偏這位老大哥還真就覺得自己也陪伴著他而感到高興。
    可是，這位獨孤鳳大小姐，明明隻比自己小一點點而已……怎麽就成了叔叔？！更何況，她是那麽亭亭玉立英姿颯爽……
    “或許大小姐有什麽難言之隱，獨孤兄你也別介意，父女兩嘛，說點體己話不想讓其他人聽到也是正常的。”
    很明顯，方護衛長會錯意了，他認為獨孤鳳是有心事更是有了少女的心思，因為那漲紅的小臉蛋，那緊張到需要捏住衣擺的雙手……
    “哦？原來是這樣啊！是為父糊塗了，那就麻煩方兄弟先去活動活動哈！”
    聽到方護衛長的點撥之後，獨孤勇立刻會意，原來女兒大了！
    “不是，不是那樣的啊！”這下輪到獨孤鳳急了，因為她察覺到了方護衛長的語氣中所代表的含義，更是看到了自己父親那臉上“瘮人的微笑”。
    “其實……讓方護衛長一起聽聽也自然可以的，就是，女兒有些糾結，但絕不是你們想的那種啊！”
    一路上都想要釋放的獨孤鳳，如同被點燃一般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這讓獨孤勇和方護衛長都有些不知所措，難道是真的少女懷春？！又不好意思了？！
    於是他二人對視一眼，憑著一起躺了多日的默契，快速交換了各自的想法，整齊劃一地開始一臉嚴肅坐在獨孤鳳麵前。
    “別激動，鳳兒，有什麽話都可以對為父和方叔叔講，隻要你覺得我們可以為你提供一點點參考即可，又或者你覺得需要一個傾訴對象，我們一定會是很好的聽眾。”
    這突然的轉變讓獨孤鳳哭笑不得，剛剛的情緒還真的到了釋放和舒緩，“好吧，其實女兒是有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更不清楚怎樣做才是對的，所以需要父親和方叔叔來指點一下，畢竟你們的人生閱曆是鳳兒的無數倍，尤其是在這凡塵俗世裏的生存智慧，鳳兒隻能算是個剛出來的嬰兒罷了……”
    方護衛長由覺得別扭了，其實他也沒那麽多閱曆啊，真的！
    “沒事，鳳兒你想說什麽都行，既然有事嘛，一個人去糾結往往容易鑽牛角尖，不妨說出來聽聽，雖然為父也在病床上躺了不少年，但你方叔叔是見過大世麵的奇男子，跨過刀山火海，戰過群魔亂舞，即使是虛公公他老人家都對你方叔叔另眼相看，更何況他還始終守護在古大人身邊，這楚都裏恐怕能比古大人聰明的人一隻手都用不到就能數出來，相信你方叔叔耳濡目染也一定有了不少天馬行空的想法來幫助你。”
    獨孤勇說的也算是事實，隻是有點誇大而已，方護衛長不由覺得臉上發燙……
    “好，那鳳兒就說了……其實，是有這麽一個人，他對鳳兒有著莫大的恩情，大到鳳兒這一輩子也沒法去還的地步！”
    這個開場，讓獨孤勇和方護衛長直接沉默了，因為這個人根本不用去猜到底是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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