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鳳的閱人經驗還是太少，不然她一定會輕易察覺麵前兩個男人那緊繃的表情之下是無盡的克製。
    “這個大恩人對鳳兒一次又一次的施以援手，偏偏不求回報，這就讓鳳兒越發不知所措，心中滿是愧疚和自責，尤其是……尤其是鳳兒差點耽誤了他的大事……”
    能憋出這段話也算獨孤鳳絞盡腦汁了，因為她覺得自己應該拚盡全力去隱藏“大恩人”的身份，不然反倒是變相暴露了他的秘密……
    可惜，獨孤鳳始終沒有察覺到她麵前兩個男人，已經有些繃不住了。
    “這個大恩人到底是誰，請恕鳳兒不能現在就說出來，因為這事有些牽連甚廣，鳳兒不希望影響到父親和方叔叔……”
    “沒事……沒事哈，鳳兒你自己拿捏分寸即可，我們也並不好奇，隻是作為一個旁聽者或者力所能及地給你一點參考意見罷了，你怎麽舒服怎麽來……”
    雖然嘴上這麽說著，可獨孤勇的內心獨白卻有點豐富，“是古大人啊，怎麽聽都是他啊！鳳兒這是想要以身相許麽？！因為我這個沒用的父親？！因為無以為報？！我這該死的廢物！到底還是坑害了自己的女兒麽……唉……不過好像也不算是太糟糕……不對不對，古大人都三房妻子了，鳳兒難道去做妾？！不行，絕對不行！”
    “謝謝父親，鳳兒舒坦多了……”根本沒有察覺到獨孤勇的任何異樣，明明方護衛長的背脊都開始冒汗了，畢竟他身旁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雖然躺了好多年，可他曾經是正兒八經的天階高手！
    “那我繼續說了，就是，鳳兒機緣巧合之下，得知了一些關於大恩人的秘密，而這個秘密其實牽連甚廣，至少在鳳兒看來，似乎不太應該公之於眾，尤其是萬一哪裏出了紕漏，很可能會讓大恩人遭難……可是，可是這個秘密應該已經被某個十分關注這些事情的大人物給洞悉了，而且那個大人物也做出了自己的布局和應對，很可能不用太久就會有人對大恩人不利的！
    當然，這些也是鳳兒的猜測，其實鳳兒根本沒有能力去思考這些問題，所以心裏不斷糾葛，堵得慌……因為，因為鳳兒是獨孤家的女兒，是獨孤博將軍的孫女！
    鳳兒知道自己家族的使命和義務，鳳兒不能給家族丟人……
    可是……可是，鳳兒好難抉擇，因為鳳兒真的始終對不起那個大恩人，鳳兒很想去提醒他，提醒他那個秘密已經被發掘了，讓他早做打算！
    可是，可這樣是不是罔顧了忠君愛國？”
    這段百轉千回的說辭又一次讓獨孤勇和方護衛長懵圈了，因為他們剛剛都在以為，獨孤鳳是滿心糾結要不要向古大人表白……不曾想竟然真有什麽“牽連甚廣的秘密”，而且很可能會對古大人不利？
    偏偏，獨孤鳳又說如果去告知了古大人早做準備，就違背了“忠君愛國”……這麽說來，會讓古大人出問題的隻能是陛下了！
    獨孤勇和方護衛長麵麵相覷，這個判斷能力他們自然還是有的，可他們也沒法給出任何意見和建議了，畢竟他們也不擅長這種事情，但是他們同樣好奇，到底是怎樣的秘密能讓獨孤鳳如此百般糾葛，要知道，在這楚都裏能真正威脅到古大人的事情其實並不多，畢竟公開說他打了三皇子的流言直接就不了了之了。
    獨孤勇很無奈，但這是他的女兒，就算是硬著頭皮也不能讓自己女兒繼續難受！
    於是他直接用眼神讓方護衛長開口，畢竟方護衛長對古大人的了解自然更深。
    無奈搖頭，方護衛長微微歎了一口氣，“那個，獨孤大小姐……”
    “方叔叔不用客氣，您直接叫我鳳兒就行了。”
    “好吧，鳳兒……”方護衛長的內心又開始跳戲，因為“您”這個敬語都出來了！“那個，在你看來，你那位大恩人平日裏的行事作風是怎樣的？”
    “行事作風？這個……對不起，方叔叔，鳳兒真的不想提到更多關於這個大恩人的事情，不是不願意告訴您他是誰，隻是，隻是這人很出名，所以您很快便能覺察到他到底是誰，屆時糾葛的就會是您自己！”
    “我早就知道了啊！我已經在糾結了啊！”方護衛長的心裏沒比獨孤勇舒服多少……
    “是這樣，鳳兒，我不會去問那人是誰也不問那個秘密是什麽，但我猜想啊，這人的行事作風會不會影響到你關於這秘密的判斷呢？比如說，這人平日裏有板有眼，做事循規蹈矩，那麽他的秘密真的那麽容易被人知曉麽？
    又比如，這人平日裏天馬行空，做事不拘一格，那麽他的秘密被你和某些人知道了，會不會是他特地如此安排的呢？因為這個秘密，他本身就沒打算讓它成為秘密？”
    論循循善誘，方護衛長是真不在行，可他懂古月，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古大人平日到底是怎樣的行事作風，而那種“牽連甚廣的秘密”如果這麽快就被人知道了，也隻有古大人“希望別人知道”這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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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孤勇聽後也不得不在心裏給方護衛長點讚，這個兄弟關鍵時刻還是靠譜的！
    “原來是這樣……嗯，方叔叔您說的在理，鳳兒太過愚鈍，平日裏也沒有這麽全麵地考慮問題的習慣，尤其是一心急就什麽都想不明白了，實在是太沒用了！不過，經方叔叔您這麽一說，鳳兒忽然覺察到了更多的不太對勁，因為這位大恩人平日裏何止是不拘一格天馬行空，根本就是那種隨心所欲不讓他人有跡可循！
    這麽一想，這個秘密會被人知道，還真可能就是他希望有人知道一樣了！”
    獨孤鳳莫名地興奮起來，因為她不僅把心中的鬱結都倒了出來，而且察覺到古月其實多半已經有了應對方式，自己簡直就是杞人憂天！
    而這個表情讓獨孤勇更加難過了……“唉……女兒大了……”
    “嗯，鳳兒你自然比我們更了解，所以我就是提一個方向而已，其實還有其他需要考慮的地方，這也是古大人平日裏教我的，就像行軍打仗，實則虛之虛則實之，但聰明人總會自以為能夠預判到對手的出招，他們就會認為虛既是實，實既是虛，所以這些也都不能一概而論的，需要審時度勢，要拿捏住對手的各種消息才好做出最準確的預判，這樣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所以，我覺得吧，你這位大恩人會不會也是一個很精於算計的大高手？而他的對手，就是你剛剛說所的那個大人物，你的大恩人對這個大人物了解麽？如果他恰好對這個大人物很了解，又是一個精於算計的高手，你覺得他會不會早就預料到了一切的發展和走向？”
    方護衛長能如此“含蓄”地說出大道理，其實就是因為他自己都覺得這才是古大人的行事作風，不然，如果真有秘密，恐怕自己都沒法察覺，又何況那些“大人物”？
    “多謝方叔叔！鳳兒受教了！”咋聽到“古大人”三個字的時候獨孤鳳還以為自己“暴露”了，神情頓時緊張起來，差點忘記了怎麽呼吸，好在方護衛長好像隻是舉例子沒有任何“異常”，於是她又在心裏長長地吐了口氣。
    獨孤鳳是真的想通了，因為她口中的“大人物”其實就是皇甫伯忠，而這位大人恰恰就是那種最擅長算計的大高手，所以古大人和他可謂棋逢對手，那麽古大人多半就是真的準備將自己的秘密公開了？因為古大人清楚，皇甫大人其實早就猜到了？
    “沒錯，很可能就是這樣！”
    不過獨孤鳳又在想，皇甫大人會不會也察覺到了古大人的真實意圖？所以他才會特地繞彎子讓自己弟弟，也就是皇甫院長去幫他探聽消息？
    “哎呀~!這些人想的問題太複雜了吧？！”
    心裏又開始抓狂，獨孤鳳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著火了！
    “鳳兒？你沒事吧？”
    看著那陰晴不定的女兒，獨孤勇一顆心七上八下，可惜又不能直說，也就沒法給出更好的建議了。
    “啊？啊！抱歉，父親，鳳兒覺得方叔叔所說的很有道理，所以不由順著這個思路去考慮了一番，好像真的更加能說通了！可是，鳳兒還是太愚鈍了，單單隻是想一想這些來龍去脈都覺得頭疼不已……也不知道這些善於算計的大高手們平日裏是怎麽生活的……”
    這個問題方護衛長深有同感，因為他也覺得這樣會不會太累啊？
    “呼……多謝父親和方叔叔的解惑，鳳兒總算是知道了更多，也能做出最後的決定了！”
    “哦？”
    這個轉折有點突然，獨孤鳳似乎僅僅是深吸一口氣的功夫便不再迷茫，讓獨孤勇卻更加擔心了！
    “鳳兒決定去找大恩人把話說清楚，其實不管他到底為了什麽，鳳兒也沒法知道各種原因和算計，但是鳳兒有自己的堅持，那就是忠君愛國一切為了大楚！可大恩人明明也是這樣的，他比任何人都有那個能力和責任心，不然也不會有這樣的秘密……啊，不能說更多了……那個，鳳兒就是覺得，自己應該去勸勸大恩人，讓他再考慮考慮，更加更加慎重地考慮考慮，至少多在意一點自己的安危……”
    說到這裏，獨孤鳳不由聲音越來越低，竟然又開始扭捏起來，這個表現讓獨孤勇的內心真的涼透了，“唉……女兒大了……”
    一旁的方護衛長也是哭笑不得，因為這種表現他其實見過不少次了。
    “兄弟，不是大哥讓你忠義兩難，實在是沒有辦法啊！你實話實說，古大人是不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特殊能力？怎麽就能把這些小丫頭迷得暈頭轉向還一個個前赴後繼！”
    獨孤鳳前腳剛走，獨孤勇便忍不住了，他是在有些為自己這個傻女兒擔心，因為僅僅是剛剛的對話過程中就能夠感受到她已經泥足深陷！
    “額……不是小弟要瞞你啊，大哥！我是真的沒聽古大人提起過類似的事情……當然，你也可以認為是我沒法察覺到那些特殊的能力，畢竟那是古大人……可我還是要說，因為我都是一路真真切切地看著過來的，在男女之事上，古大人從來沒有說主動去幹點什麽的，真的，因為他雖然比我這樣健全的普通人厲害百倍，可他始終有個心結，那就是剛見麵便被唐大將軍給鄙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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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古大人其實一直壓抑著自己，他就想著有朝一日可以重新站起來！
    可惜，這事應該難如登天，所以古大人也有著自己的‘自卑’吧，至少在男女之事上，他是真的從來沒有主動過，而且也沒什麽壞心思！
    大哥，你要相信我，不是因為他是古大人，當弟弟的就敢欺瞞你，其實古大人這人對身邊的人很坦誠的，因為他總說如果連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那又有什麽理由呆在一起？
    最離譜的事情你肯定都不敢想象，就是那陳國的孫家大小姐，明明對古大人芳心暗許眉目傳情，可這位古大人竟然以為那孫大小姐對唐少將軍有意思，還特地在天階武道大會上撮合了他們兩……
    至於三位夫人，大哥你一定覺得古大人是貪得無厭，可你想過沒？一位長公主，一位名義上的公主，一位名義上的郡主，就算古大人自己貪心，三位夫人背後的人又怎會同意呢？
    既然大哥你問到這裏了，弟弟我也不能藏著掖著，其實這裏麵都是有人推動的，比如皇後娘娘，比如陳國的那位慕容院長！
    其實古大人心中一直有愧，因為他朝思暮想的人是唐二小姐，因為那是他的心結，可他的大婚一次接一次，新娘都不是夢裏那個人啊……
    但是，古大人是個責任心很強的人，在他知道那些好女孩們芳心暗許之後，他都用自己並不健碩的肩膀一力扛下了所有人的責任，比如太子殿下，比如陳國慕容家……
    唉，其實我真的很埋怨自己，因為自己無能，因為自己沒法為古大人做更多事情，但是他始終沒拿我當外人，更沒有當一個使喚來使喚去的跟班，所以這些事情我都能看到能聽到，但是除了心裏替他著急以外，又能做什麽呢？
    作為旁觀者，弟弟鬥膽說一句，其實大小……鳳兒應該是涉世未深，突然眼前出現了這麽一個特別的男人，又對她照顧有加，不僅救治了你，而且親自從敵人手裏把她自己給救了出來，這一樁樁一件件，其實古大人都是為了一個道義與責任，而不是想要圖鳳兒的回報對吧？可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無心插柳啊……”
    方護衛長的說法讓獨孤勇冷靜下來，因為他也清楚很多事情，更明白自己女兒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曾經，為了一個個渺茫的希望，鳳兒就毫不猶豫地準備用自己做交換，真的好傻！可這都不是她的錯，是我這個當父親的太沒用了，拖累了女兒！
    可是，可是我沒法拒絕她，因為一次次推開都推不掉，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吧，讓我獨孤勇這個躺在床上多年的廢物有一個人來陪……
    所以我更加不願意看到鳳兒為了我的事而始終蹉跎自己，甚至毫不猶豫地把自己一生的幸福拿來做賭注！
    但是……現在我已經快好了，這次不僅僅是希望，而是真真切切地快好了！
    這自然都是古大人的恩情，為兄這輩子估計也難以報答，但是自當拚盡全力，可我不能讓鳳兒替我去還任何事情，這樣做對鳳兒不公平！
    可剛剛你也看到了，鳳兒那表現，很顯然已經無法自拔，這裏麵到底是她自己的主觀感情更多一點，還是更多的考慮到我這個混蛋父親的原因？我無法想象，也得不到任何答案，所以難免會偏激……”
    作為名義上的父親，獨孤勇沒有給獨孤鳳帶來任何好事情，有的，隻是那無窮無盡的壓抑與責任，偏偏這個女兒無怨無悔，可以為了自己刀山火海，而自己除了躺在床上以外，什麽都做不了……
    而現在，自己終於看到了曙光，甚至觸及到了希望，可他反而更加自責和矛盾起來，因為他不斷在想，自己的女兒是不是會因為自己而做出更多犧牲。
    “大哥，做弟弟的自然也不希望看到鳳兒受到任何委屈，你的擔心也自然是合情合理，可古大人絕不會做出任何違背鳳兒意願的事情，更不會允許什麽‘以身相許’的橋段，這些東西在古大人看來都是最讓他嗤之以鼻的不公平，所以你真的可以放心，至少在鳳兒人生中需要被上一課的時候，這個老師是一個靠譜的人。”
    獨孤勇沉默了，除了感慨自己依舊沒用以外，他隻能希望事情可以向著好的方向去發展了，至於女兒口中的那個秘密，反倒已經被他拋諸腦後……
    當獨孤鳳離開獨孤勇和方護衛長的房間之後，問詢之下得知古月即將在大廳會客，心急如焚的她可沒法等著客人離開，於是快速衝到了古月的麵前，不曾想，竟然在這裏遇到了剛進門的皇甫叔禮。
    皇甫叔禮也是愣在當場，尤其是獨孤鳳那地階高手的實力沒有任何保留，讓他誤以為在這學院裏的人想怎麽都行，走起路來也可以風風火火。
    但是二人都有些尷尬，因為剛剛一同見證過那個秘密之後，明明已經分道揚鑣，卻又同時出現在了這裏。
    “怎麽了？獨孤大小姐找我也有事麽？不妨進來一起說吧，皇甫院長也不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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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該怎麽理解？
    皇甫叔禮自然清楚古月的一向客套，而且自己二哥的妻子的確是古月妻子的姐姐，算起來這也不能說沒關係，但是關係很亂，輩分都亂了！
    但獨孤鳳呢？她又為何算是自己人？！這讓她有些手足無措，不由浮想翩翩……
    “咳咳……賢侄女你很著急嗎？要不你先對古大人說了，我再來？正好也可以在這煉藥師學院裏轉一轉看一看。”
    皇甫叔禮不懂女兒家那些小心思，他也沒興趣去打聽，隻是他拿不住獨孤鳳的態度，所以自己想要說的話必須單獨去說而不是一起。
    “這個……鳳兒也不是太急，其實，要不，您先說吧？”
    不再恍惚的獨孤鳳也在思索，既然皇甫叔禮出現在了這裏，難道說明他還沒有對他大哥提及那件事情？或許古大人真的還有轉機？！
    可惜，這兩人的不自然盡收古月眼底，倒是引起了他的狐疑，尤其是這個組合很特別。
    “二位也別在門口站著了，搞這麽客氣可不是我這的方式，有什麽說什麽吧，我保證沒其他人可以聽到就是了。”
    特地打了個響指，其實依舊隻是習慣性地做做樣子，該布置的精神屏障隻需要心念一動而已。
    “既然古大人說沒事，那就一起吧？”
    “好吧，您請。”
    兩個心事重重的人終於不再僵持，畢竟自己要提到的事情對方也已經清楚，那就沒必要再多浪費時間了。
    “古大人，其實我剛剛和獨孤賢侄女在楚都學院裏偶遇，巧的是我們的目的竟然都是去拜會張老師，隻不過她是有問題需要請教，而我是我那大哥讓我去的，目的是探查一個隻有張老師知道的關於古大人你的秘密。”
    “秘密？”一挑眉毛，古月心中有了盤算，原來皇甫伯忠真的猜到張老師那會有什麽關於自己的“秘密”，但他很意外皇甫伯忠是派這個弟弟去探聽的，更意外的事情是皇甫叔禮竟然跑到自己麵前來陳述了這件事情，想來他還沒有去和皇甫伯忠匯報？
    那麽獨孤鳳呢？多半就是來提醒自己？
    不知為何，古月忽然覺得有些心情複雜，因為這兩人也太好了吧？遇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特地跑來自己這個始作俑者麵前，是他們太善良還是自己人品有保障？
    “既然兩位已經知道了那個‘秘密’，心情一定很複雜對吧？為何直接出現在這裏呢？皇甫院長想來是準備讓在下親口承認，以確認事實？畢竟茲事體大而且匪夷所思對吧？獨孤大小姐或許也是這個打算？”
    “嗯，我是有很多疑惑，主要是心中鬱結沒法解開，而我的確不能就這麽直接去跟大哥說了之後就當什麽都沒發生一般，我做不到……”皇甫叔禮的態度很坦然，因為他已經下定決心，也就不會後悔。
    “其實鳳兒，是想勸勸古大人您，這事應該還有轉機對吧？”
    看著二人嚴肅認真的表情，古月不禁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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