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諸王之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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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宗師卻是越打越心驚。
    對方也不知是何境界,但勁力磅礴,似是無窮無盡。
    而劉宗師一直維持無缺態和絕對防禦,已經十分吃力。
    原本磅礴的氣血之力都有力竭之勢。
    見勢不妙,劉宗師怒吼一聲,身上衣袍如蝴蝶般飛走。
    整個人漲大了幾圈,泛起冷硬光芒。
    猶如一個大塊的岩石巨人。
    這是常定態,把宗師特技常定。
    中品宗師維持不了太久,上品才能長時間維持,大宗師可以一直保持。
    劉宗師激發宗師技,並不是要決戰,是要逃走。
    宗師都是意誌堅定的卓越之輩,腦子也非常清楚聰明。
    蠢貨到不了宗師境。
    打到現在,審時度勢,劉宗師知道再不跑可能要交代在這。
    留了幾分實力就是保命用的。
    他的這個巨石態的防禦極為變態。
    現在就算調來大量入品武者,劉宗師站著任其射箭,也打不穿防禦。
    可惜,他遇到的是賈環。
    “定。”
    賈環笑著捏訣,術法施展。
    定身術加嗬斥術。
    劉宗師突然感覺自己無比惶恐,然後神魂被困,腦子裏全無想法。
    他心裏大急,警兆大生,可惜就是僵住了。
    “這是什麽該死的功法?”
    “不,這不是功法,這是邪術!”
    “這賈環,原來是妖道之流?”
    “一直以為道士的術法是欺哄世人,原來是真的?”
    慌亂之時,賈環已經施展天魔法。
    不光對劉宗師,也對幾十個中三品和上三品高手。
    縷縷煞氣攝入體中。
    煞氣開始凝結成晶。
    晶體開始凝聚。
    很快,丹田中有一顆圓潤無比,散發金色光芒金丹雛形顯現。
    隨著人煞入體越來越多,金丹越發圓潤,有縷縷光澤在內部顯現。
    同時外部大量人煞與天地靈氣源源不斷入內,被正在成型的金丹吸納。
    最終,隨著賈環一聲長嘯,金光破體,金丹凝成。
    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話是大了,但如果說練氣士隻是開始修行,築基算入了門檻,成了真修士。
    金丹才是真正踏入修行之門。
    且賈環破境後進境極快,此前沒用光的氣血蘊含在體,又有大量人煞凝結,真元凝結,金丹膨脹,直接就是破入中期境界。
    接下來,賈環將劉宗師在內所有人抽出精氣魂魄,納入即將破境的傀儡與伏屍體內。
    嘯聲不絕。
    數具伏屍破境為魃。
    境界對等宗師,與宗師相爭,哪怕中品也可一戰。
    十餘具傀儡也是破境。
    衛哲和謝鯨,裘良等人早暈迷了過去。
    待吸納結束,已經是天色微明之時。
    帳篷中傳來將士起身的動靜。
    不久就有夥頭軍們打著嗬欠出現,然後尋得柴火,用挖出的灶煮行軍軍糧,放出魚塊獸肉之類增加營養。
    也會尋得一些野菜投入鍋中。
    不久後將士們會出營,洗漱著衣,然後列隊待命。
    他們並不會發覺細微的變化,半夜動手時賈環放了個隔音術法,對這些普通將士毫無影響。
    但馬上他們也要投入戰事之中。
    如果賈環沒料錯的話,現在寧郡王他們已經發動了。
    ……
    隆安帝麵色陰沉。
    他在行宮中批奏疏到子時,四更多些,還在睡夢中便被驚醒了。
    諸王造反!
    忠順王第一時間帶著部下趕到,與行宮中殘餘的禁軍匯合到一處。
    隨行的幾位宗師也是第一時間出現護衛。
    但四周喊殺聲大噪。
    行軍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
    “北靜王,南安公,朕待爾等不薄,何故謀反?”
    “衛熙,爾父被廢是太上皇主張,你所謂嫡長孫的身份早不存在,朕已經封爾為郡王,將來必封親王,你還心有不足?”
    “老八,老九,老十,老十四,你們就不必多說了,一直對朕心懷不滿。你們這些誌大才疏之輩,父皇當年若選你們,這幾年大周早就處處烽火,四處有百姓造反了。”
    寧郡王麵色有些發白,但還是昂首道:“四叔,這個位子本就不該你坐。不論從性格稟賦還是能力,還有容人雅量,你都不夠格。從血脈來說,德妃娘娘出身不過小官紳,而我祖母卻是開國越國公之嫡女,家世能追溯到唐末宋初的吳越王家族,血脈何等高貴。四叔,你退下來吧,用你的話說,不失親王。”
    隆安帝氣的麵色鐵青。
    看向義廉親王等人時,這些昔日一起上學,同窗學習,一起下學,一並吃飯,玩耍的諸王兄弟,都是用嘲諷的眼光看向他。
    昔年兄弟情份,早就蕩然無存。
    為了大位,為了那張龍騎,早就撕破臉了。
    從爭權,布子,搶奪人才,然後是互相壞事,彼此造謠,指使心腹彈劾對手,不惜潑髒水……再下一步就是指使部下給對方搗亂,直到派人投毒,派出刺客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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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這種地步,談什麽兄弟情份啊?
    自己都覺得矯情。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難道不就是隆安帝所希望的?
    如果這幫兄弟個個謹慎小心,不自己跳出來作死,隆安帝怎麽鏟除他們啊?
    這幫皇子都當差二十年,哪個夾袋裏沒有幾十個心腹官員和武將?
    他們在,其黨就不會散。
    畢竟親王之尊,有權有錢有名望有血脈地位。
    自然就是黨派的主心骨。
    當差多年,不光是明麵的心腹,還有遍布朝野的舊吏門生,他們聯手起來,力量太龐大了,大到了隆安帝也要深為忌憚的地位。
    想展布新政,推行新政,必得涮新吏治,要涮新吏治,諸王在就做不到,根本沒有辦法平穩過渡。
    所以隆安帝也早就在等這一天。
    隻是……
    隆安帝麵露不可思議之色,北靜王,南安公,這些勳貴早和寧郡王等人眉來眼去,他早知道。
    所以留北靜王假意重用,令其打雜效力。
    南安郡王一脈攆到南邊去,叫他們和西南夷打仗,消耗實力。
    但包圍行宮的還有承恩侯張冕,還有其麾下精銳金吾衛承恩營,這就叫隆安帝意外了。
    外圍幾營的禁軍防線輕鬆被攻破,應是和承恩侯張冕反水有關。
    張冕坐鎮的是行軍正南防線核心區域,如果其認真抵抗,寧郡王等人沒這麽輕鬆突破到內圍行宮外側。
    張冕的姑姑可是隆安帝的皇貴妃,外戚中的外戚,隻遜於皇後的家族的武英侯,果毅侯。
    “張冕,朕待你和你家不薄,你可是受了什麽蠱惑?”
    隆安帝不解,忍不住詢問。
    張冕微微一笑,說道:“臣隻是因公而忘私,皇上刻忌寡恩,苛待宗室和武勳,對臣這外戚之家又怎麽談的上深恩厚德呢?”
    隆安帝明白了。
    自己要做的是真正的明君,聖君,要一掃前朝後期的頹勢。
    約束宗王,勳貴,外戚,文武官員,追繳戶部欠銀,清理丈量田畝,清退這些權貴多占的人丁,為下一步士紳一體納糧,還有攤丁入畝做準備。
    這些大政展布,都是和尚頭頂的虱子,明擺著的。
    就承恩侯府,這兩年被隆安帝拿出來當表率。
    還戶部庫銀七萬兩,退回在河北各地強占的田畝三萬多畝。
    被嚴詞訓斥加警告。
    雖然爵位和官職一直在升。
    但原來承恩侯府早就滿腹怨氣了。
    這些勳貴外戚家族,一心以為身居高位就要撈取好處。
    銀子和田畝就是最直接的好處。
    不然要爵位和官職何用?
    這個表率在隆安帝看來是恩典,大用張冕的象征。
    但對承恩侯府和張冕來說,這是枷鎖和負擔。
    還不如反到諸王一邊。
    張冕得意笑道:“臣擁戴寧郡王繼承大寶,仍保侯爵之位,賜三萬畝莊園,寧郡王殿下,比起皇上可要仁厚的多。”
    隆安帝幾欲吐血。
    對,任這幫蠹蟲強占田畝,兼並土地,魚肉鄉裏。
    各個都大撈特撈。
    包括諸王自己也撈。
    每家都有幾十個莊園,過萬佃農。
    堪比魏晉南北朝時的世家門閥。
    但他們不想想,李世民不就是大世家門閥出身?
    為什麽唐初要分田,要給百姓永業田?
    隋為什麽不能分田?
    是隋文帝不想分?
    隋起家太快,是用的朝堂權術,天下不是打下來,是與世家妥協的結果。
    楊家是大股東,但當時的獨孤家,幾個李家,大量的鮮卑貴族和漢人武將形成的關隴貴族,他們也是股東。
    怎麽從他們手裏分田啊?
    這些家族在軍中有大量舊部帶兵,因為宇文泰搞的府兵製,兵將自募,分府之後,從柱國到大將軍,再到開府,儀同,各有部下,且多自募,隻府兵是朝廷掌控。
    這也是北魏沿革下來的舊規。
    不然無法打仗。
    到了隋初,所謂的關隴集團,就是昔年的柱國和開府,儀同們。
    他們形成了一個龐大的武夫集團,滅北齊,南陳,靠的是他們。
    再搶他們的門客,佃戶,土地?
    這不是搞笑麽。
    正因如此,隋初就有極強的矛盾,文帝在時還壓的住,文帝一死,楊廣又好大喜功,透支國力。
    這就給了大量野心家機會,隋初一開始的造反,全是武勳造反。
    雖然他們已經有富貴,但如果有機會,誰不想擁有更多?
    到了唐初,關隴還在,但戰亂後,李家建立更多朝廷掌控的軍府,昔年軍閥武夫實力大損。
    特別是戰亂損失了大量人口,包括舊日的貴族。
    空出了大量土地給農民,農民分到地,成為府軍,自備軍械馬匹替朝廷打仗,守住自己的家業。
    這是雙贏,所以唐初時唐軍戰鬥力極強,橫掃四周。
    但到了玄宗就不行了,土地兼並又開始了,大量利益集團搶占府軍土地。
    府軍飯都吃不飽了,怎麽自備武器替朝廷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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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隻能出現節度使,用募兵製和地方財政解決武備不足的問題。
    接下來就是頭重腳輕,強枝弱幹,大唐由盛轉衰,直至亡國。
    宋朝是五代之後妥協的結果,趙大趙二隻能杯酒釋兵權和防範武將,他們又隻能對文官世家妥協,給他們兼並土地和各種特權。
    於是宋朝文治極盛,武力又先天不足。
    隆安帝能看的出來問題,必須要解決王朝中期的土地兼並和逃稅,否則必成明末時財政失控四處烽火的局麵。
    亡國不遠了。
    加上文恬武嬉,國庫空虛,必須要壓製宗室,勳貴外戚和文武官員,整頓吏治。
    這些事做起來當然得罪人,所以諸王和他們的心腹必須要被清洗。
    但隆安帝真想不到,承恩侯張冕如此鼠目寸光。
    隻要跟著自己把這些事做下來,一時損失算什麽?
    將來封到國公,賜莊園不也是遲早的事?
    真真是該死!
    “四哥,不必再想有的沒有的了,你那套治國之法看似有理,其實大周是有沉苛在身,但需徐徐調中,慢慢選賢任能治理地方便是,你這般急切,把宗室,勳貴,文武官員,士紳,生員都得罪光了,按你的辦法治國,才是會亡國!”
    “就是,成天苦著臉,說父皇壞話,景和朝風調雨順天下大治君臣相安,到你四哥嘴裏一無是處,你還敢說自己是孝子?父皇病臥在床不能問事,都是你氣的!”
    “皇帝再叫你當,我大周才要亡國。”
    諸王接連嘲諷。
    隆安帝麵色鐵青,狠狠盯著這些弟弟們。
    他的苦心無人理解,大家都各為其利,眼裏隻有自己到手的好處。
    地盤,人脈,富貴,土地,銀子。
    哪怕老八,人稱賢王,也最多覺得是有些問題和毛病,但根本不需要大改成法。
    用調整官員的溫吞辦法治理就行。
    宋仁宗的慶曆新政夭折,宋朝也沒亡國,仁宗名聲還極好。
    宋神宗執著變法,結果所得有限,還弄出新黨舊黨之爭,一直到北宋亡國都大受其害。
    所以在廉親王等守舊親王眼裏,隆安帝誌大才疏,就是大周版的宋神宗,甚至更加惡劣。
    他們擁戴寧郡王,一是當年鬥的太厲害,隆安帝遲早要收拾他們,這是自保。
    諸王自己也不是沒想法,但寧郡王顯然更合適。
    二來便是隆安帝要發動的改革已經影響和觸動太多人的利益,得罪的人太多。
    甚至外戚承恩侯都反水了。
    “爾等蠅營狗苟鼠目寸光之輩,也敢叫朕退位?”
    隆安帝雖早有心理準備,此時還是有點破防。
    自己在這群王八蛋眼裏,就是如此不堪?
    他們真的看不出來不改良革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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