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兩個糾結的人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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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宛如一層輕柔的薄紗,透過斑駁的樹葉縫隙,細碎地灑在陳府的花園裏。花園之中,繁花似錦,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一叢叢、一簇簇,相互交織輝映;綠草如茵,那鮮嫩的綠色仿佛是被大自然精心暈染而成,翠得欲滴;五彩斑斕的蝴蝶在花叢間輕盈地翩然起舞,它們或是成雙成對地嬉戲追逐,或是獨自停歇在嬌豔的花瓣上,微微扇動著斑斕的翅膀;微風拂過,花枝搖曳生姿,散發出陣陣馥鬱的芬芳,那香氣似有若無,仿若絲絲縷縷的輕煙,縈繞在空氣中,撩撥著人們的心弦。
府中的下人在陳將軍的授意下,如同退潮的海水一般,迅速而悄無聲無聲息地離去,眨眼間,偌大的花園便空蕩蕩的,隻剩下陳如玥和林幻城兩個人。此刻,氣氛卻顯得有些異樣,明明兩人心中都好似藏著千言萬語,亟待傾訴,那些話語在心底翻湧、碰撞,仿佛下一秒就要決堤而出,可真到了麵對麵的這一刻,卻又像是被施了咒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如玥齒輕咬下唇,粉嫩的臉頰微微泛紅,那紅暈仿若天邊的雲霞,悄然暈染開來。她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一小片陰影,恰似蝶翼輕扇。手指下意識地絞著手中的絲帕,那絲帕上繡著的並蒂蓮,此刻仿佛也隨著她的心情而微微顫動。她心亂如麻,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
月光如水,靜靜地灑在靜謐的庭院中,將一切都籠罩在一片銀白的清輝之下,但是混亂中,她在秦爺府中不慎被下藥,意識漸漸模糊,隻覺得周身燥熱,仿佛置身於熊熊烈火之中,每一寸肌膚都在灼燒。就在她幾乎絕望之時,林幻城如天神下凡般出現,救下了她。然而,在藥力的作用下,她情不自禁地吻上了林幻城,那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世界裏隻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如今,她滿心糾結,想問當初那個吻,林幻城究竟是動了真情,還是僅僅隻是在那樣危急、尷尬的情景下,出於無奈才接受了她。她更想知道,在他的心中,到底有沒有為她留下一席之地,這麽多日子不見,他是否知曉,她每日每夜都在思念他,那種思念如同瘋長的野草,幾乎要將她吞噬,他難道就一點都不心疼她嗎?她的眼眸中閃爍著點點淚光,那淚光仿若細碎的鑽石,在晨曦的映照下熠熠生輝,仿佛隨時都會滾落下來,浸濕手中的絲帕。
而一旁的林幻城,身姿挺拔如鬆,一襲月白色錦袍隨風輕輕飄動,衣袂獵獵作響,仿若奏響了一曲無聲的樂章。他劍眉緊鎖,深邃的眼眸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與期待,仿若深邃的夜空裏閃爍的寒星。回首往昔,自己為了解決化形的難題,無奈踏入道觀,這一去便是整整十年。
十年的時光,仿若一道鴻溝,橫亙在他與陳如玥之間,他不知道這漫長的歲月裏,她心中是否還有他的位置,兒時一同嬉戲、歡笑的情義,是否已被歲月的風沙侵蝕殆盡。他也暗自思忖,曆經千帆,自己對於她的那份深情,是否依舊如初,熾熱滾燙,還是在時光的磨礪下,變得模糊不清了呢?他微微抬起頭,望向天空,天空湛藍如寶石,雲朵潔白似棉絮,可他的心情卻如這變幻莫測的天空一般,陰晴不定。這些問題,如同鬼魅一般,縈繞在他心頭,揮之不去,此刻,他多想鼓起勇氣,向她問個明白。他的雙手在袖中微微握拳,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這樣就能給自己增添幾分勇氣。
微風輕拂,花園中的花朵搖曳生姿,散發出陣陣甜香。林幻城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滿心糾結著該如何開口,打破這略顯尷尬的沉默。忽然,他下意識地一轉頭,目光便直直地撞進了陳如玥那雙滿含淚水的眼眸裏。
一時間,林幻城有些手足無措,他慌亂地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驚愕與心疼,聲音也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急切地問道:“怎麽了?怎麽好端端的哭了?”那語氣裏的慌張,仿佛陳如玥的一滴眼淚就能讓他亂了心神。他實在是沒有料到,剛剛還靜謐得有些壓抑的氛圍,瞬間就被這洶湧而出的淚水打破,讓他猝不及防。
陳如玥緊咬著下唇,像是要把滿心的委屈都咽回去,可那淚水卻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一顆接著一顆,簌簌地滾落下來,打濕了她手中緊攥著的絲帕。她隻是倔強地低著頭,不發一言,任由那晶瑩的淚珠肆意流淌,仿佛要用這無聲的哭泣,傾訴多日來的思念與委屈。
林幻城站在一旁,心急如忙,額頭上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在心底暗自叫苦,腦海中一片混亂:啊,這可怎麽辦啊?師傅平日裏隻教我修身養性、降妖除魔,可從來沒說過怎麽哄女孩子呀!他焦急地搓著手,眼神在陳如玥和周圍的花叢間來回遊移,試圖尋找到一點能讓她停止哭泣的辦法,可卻一無所獲。
“你……說……這麽多日都去哪了,我都快被別人娶走了你都不出現。”陳如玥終於忍不住,帶著哭腔,抽抽搭搭地抱怨起來。那聲音裏飽含著的哀怨與思念,讓林幻城的心猛地一揪。她抬眼望向林幻城,眼神裏滿是委屈與嗔怪,仿佛在質問他為何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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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有事去邊疆了一趟……”林幻城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這個理由。他總不能直白地告訴她,自己因為化形受阻,被困在道觀裏苦苦修煉,差點連男兒身都恢複不了吧。那樣的話,不僅會讓她擔心,說不定還會招來異樣的眼光,他實在不忍心。
“那……那也不能這麽久不回來呀!”陳如玥哭得更厲害了,肩膀微微顫抖,她用絲帕捂著鼻子,抽噎著說道。在她心裏,不管林幻城有什麽理由,這漫長的分離都讓她受盡了煎熬。她每日每夜都盼著他能回來,想象著重逢時的場景,可等來的卻是日複一日的失望。如今好不容易見了麵,那些積壓在心底的委屈和思念,就像決堤的洪水,再也控製不住了。
林幻城瞧著陳如玥哭得梨花帶雨,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似有一道暖流緩緩淌過,瞬間恍然:原來是想我了啊。雖說自己多年來一心鑽研修行之道,於那兒女情長之事仿若懵懂孩童,可此刻,陳如玥這止不住的淚水、聲聲飽含委屈的嗔怨,卻如同一本攤開的情書,直白袒露著她的心意,讓林幻城即便遲鈍,也真切讀懂了。
“好了好了。”林幻城心頭一熱,再顧不上那些所謂的矜持與扭捏,下意識地伸出手,一把拉過陳如玥。他的動作帶著幾分急切,仿佛生怕稍一耽擱,陳如玥的傷心就會再多一分。手指觸碰到她纖細的手腕時,林幻城的心微微一顫,隻覺那肌膚溫涼如玉,柔若無骨。他輕輕一帶,將陳如玥穩穩地拉至身前,隨後,手臂緩緩抬起,輕輕地抱緊她。
這一抱,林幻城抱得小心翼翼,好似懷裏捧著的是世間最易碎的珍寶。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陳如玥微微顫抖的身軀,那顫抖透過衣物傳遞過來,一下下撞擊著他的心。他微微低下頭,將下巴輕輕擱在陳如玥的頭頂,嗅著她發間淡淡的花香,輕聲呢喃:“別哭了,是我的錯,讓你久等了。”聲音溫柔得如同春日裏最輕柔的微風,帶著無盡的寵溺與歉意,試圖驅散她滿心的委屈與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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