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她原來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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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的暖陽輕柔地灑在繁華熱鬧的京城大街上,街邊店鋪琳琅滿目,攤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煙火人間的樂章。林老夫人今日心情格外暢快,攜著愛子林幻城出來采買成婚,和他化形所用之物。她一會兒指著這匹錦緞說顏色正襯自家孩子膚色,一會兒又拿起那精巧的香囊讚手工細致,恨不能將這街上所有的好物都收入囊中,一門心思地要把林幻城從頭到腳、從裏到外都打扮得無可挑剔。
    喧鬧繁華的市井街頭,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林老夫人拉著林幻城穿梭於各個攤位之間,眼神中滿是興奮與期待,手中挑選物件的動作就未曾停歇過。不多時,在林老夫人的精心裝扮下,林幻城徹底變了模樣。
    林幻城本就生得極為俊俏,此次因事化形成女子模樣,更是別有一番風姿。那一頭如墨的長發,順滑亮澤,被挽成了精致的發髻,幾縷碎發俏皮地垂落在白皙如雪的脖頸邊,宛如一幅寫意的水墨畫,無端添了幾分嫵媚。眉如遠黛,不濃不淡恰到好處地鑲嵌在光潔的額頭下方,眼眸恰似一泓秋水,澄澈而明亮,眼波流轉間,藏著靈動與嬌羞,隻需輕輕一眼,便能勾人心魄。瓊鼻秀挺,宛如玉峰聳立,為這張絕美的麵容增添了幾分立體感。唇若櫻桃,不點而朱,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仿若春日裏盛開的第一朵繁花,嬌豔欲滴,引人采擷。
    再看那身形,身姿婀娜,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仿佛一陣微風便能將其吹折。行走間,腰肢款擺,如弱柳扶風,步步生蓮,裙擺隨之輕搖,似彩雲飄動,更襯得整個人輕盈飄逸。一襲月白色的羅裙,恰到好處地包裹著她的身軀,裙上用銀線繡著的繁花暗紋,在陽光的映照下若隱若現,宛如繁星閃爍,熠熠生輝。外披一件淡粉色的薄紗披風,輕柔如煙,隨著她的動作翩翩起舞,為她增添了幾分如夢似幻的仙氣。
    這般精心雕琢下的林幻城出現在眾人視野之中,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街邊的攤販停下了手中的吆喝,目光追隨著她的身影,眼中滿是驚豔之色;路過的行人也紛紛放慢了腳步,側目而視,口中不時發出輕聲讚歎,仿佛世間所有的美好都凝聚在了這一人身上。那些年輕後生們,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有的甚至不小心撞在了路旁的柱子上,引得旁人一陣哄笑,可他們卻渾然不覺,依舊沉浸在林幻城的絕世容顏之中。
    陽光絲絲縷縷地灑落在金銀鋪的內室之中,將一室的繁華與溫馨映照得愈發清晰。林老夫人與林幻城正置身於這琳琅滿目的珍寶間,“母親,您這般忙活,到底是在給我籌備成婚的物什,還是單純拿我當您的人偶,盡情打扮呀?”林幻城蓮步輕移,身姿婀娜地走到母親身旁,那靈動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無奈,微微蹙起的黛眉恰似春日裏被輕風吹皺的湖麵,泛起層層漣漪。
    她輕啟朱唇,語氣雖帶著些許埋怨,可看向母親的眼神卻仿若春日暖陽,滿是寵溺。手中那把精美的折扇,扇骨由溫潤的象牙製成,扇麵是上好的宣紙,上頭繪著的墨竹仿若被賦予了生命,隨著她有一搭沒一搭地開合折扇,那竹枝竹葉似乎也透著幾分她此刻的慵懶,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要訴說著主人的心事。
    林老夫人此刻正端坐在一張梨木圓桌前,滿心歡喜地端詳著一支龍鳳呈祥樣式的金釵。這支金釵可不一般,釵身由純金打造,雕龍刻鳳,龍身蜿蜒矯健,龍須根根分明,似在雲中穿梭;鳳羽絢麗奪目,鳳尾飄逸靈動,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高飛。紅寶石鑲嵌而成的鳳眸與龍眼,在陽光的映照下,璀璨生輝,散發著雍容華貴之氣。聽到兒子的話,她嗔怪地瞥了一眼林幻城,眼角的魚尾紋中都藏著笑意,笑道:“好城城,你又不是不知,母親這輩子就你一個孩子,沒個女兒,平日裏看著別家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母親心裏別提多羨慕了。如今好不容易趁著你化形的由頭,可不得讓母親過足了裝扮的癮。”說罷,她又興致勃勃地探身向前,纖細的手指在一堆金釵中挑揀起來。不一會兒,便拿起幾個樣式別致、雕工精湛的金釵,那金釵上或是垂著晶瑩剔透的珍珠流蘇,或是鑲嵌著溫潤如水的翡翠,每一支都精美絕倫。她輕輕起身,走到林幻城身後,小心翼翼地將金釵一支支插入林幻城那如墨的發髻之中,眼神中滿是慈愛與滿足。
    林幻城見狀,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頭上的金釵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她眼神裏雖透著無奈,卻也含著對母親深深的縱容,仿若在說:隻要母親開心,便由著她去吧。陽光灑在二人身上,勾勒出一幅溫馨動人的畫麵,似能讓人忘卻塵世紛擾,沉浸在這濃濃的親情之中。
    而此時,在京城那條寬闊繁華、磚石鋪就的大街另一頭,一輛裝飾得極為華麗的馬車正風馳電掣般急匆匆地朝著林府的方向疾馳而來。車身通體漆黑,卻鑲滿了金邊,車轅上雕刻著精美的龍鳳呈祥圖案,彰顯著車內之人的尊貴身份。拉車的駿馬高大健壯,毛色光亮,四蹄翻飛,踏起一路煙塵,引得路人紛紛側目避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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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內坐著的正是當今威風凜凜、權傾朝野的太子楊源。他剛從莊嚴肅穆的宮中議事完畢,此次朝堂之上商討的雖是關乎邊疆戰事、民生疾苦等諸多國家大事,可楊源的心卻早已經飄遠。隻因前些時日在邊疆上有一位女子從三千蠻夷中救了他,那女子身姿婀娜,舉手投足間散發著別樣的風情,眉眼間的神韻又與林幻城有著幾分相似,他心底暗自揣測,這女子很有可能是林幻城家中的姐妹。
    自那之後,這抹倩影便如同生了根一般,深深紮在他的心底,撓得他心癢癢。於是,剛一散朝,他便心急如焚地吩咐車夫抄近路趕來林府,想要一探究竟,順便也見見多日未見的心上人林幻城。
    一路上,楊源坐在馬車裏,心如同揣了隻小兔子,七上八下,不得安寧。他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腦海中如同走馬燈一般,不斷地浮現出那邊疆女子的一顰一笑,以及她的音容笑貌。那邊疆女子在宴會上翩翩起舞時的輕盈姿態,嘴角噙著的那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都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將他淹沒,讓他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思念之情愈發濃烈,仿佛要衝破胸膛。
    “停車,小雲子!”馬車還未停穩,楊源便急切地呼喊出聲,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與焦急。他一把撩開車簾,動作近乎粗暴,車簾上的流蘇被他扯得亂晃。目光急切地在熙熙攘攘、人頭攢動的人群中搜尋,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障礙,隻為找到那個魂牽夢繞的身影。
    刹那間,他的視線定格在了街邊林幻城身上,仿若一道強光閃過,世間萬物都在這一刻失去了顏色,唯有那一抹月白的身影熠熠生輝,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吸引著他所有的注意力。
    “她原來在這裏了!”楊源內心感歎,聲音在胸腔中微微回蕩。這一刻,他全然不顧自己尊貴無比的太子身份,平日裏所遵循的那些皇家禮儀、尊卑規矩統統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他也來不及等侍從攙扶,雙腿一邁,直接從還在微微晃動的馬車上跳了下來,落地時身姿矯健,穩穩站住。隨後,他大步流星地向著林幻城奔去,腳下生風,衣袂飄飄。
    他身著一襲明黃色的蟒袍,那蟒袍上繡著的金色蟒蛇張牙舞爪,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騰空而起。袍角隨風翻飛,像是一隻巨大的金色翅膀,帶著他急切的心情一路向前。腰間係著的龍紋玉佩相互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在這喧鬧的街市上卻仿佛被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唯有他耳中聽到的自己的心跳聲和前方林幻城的呼喚聲。頭上戴著的冕旒隨著他的跑動微微搖晃,冕旒上的珠簾相互撞擊,發出沙沙的響聲,他卻絲毫不在意是否失了儀態,此刻,他的眼中隻有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人兒,滿心的思念與愛意在這一刻噴薄而出,隻想立刻飛奔到林幻城身邊,見她一麵,訴說這些日子的思念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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