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補償你的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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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戌時三刻,鎏金獸首香爐在暖閣裏散著甜潤的百合香。陳如玥跟著林幻城跨過門檻時,繡著並蒂蓮的鞋底剛沾到青磚,便被眼前的景象勾住了腳步——紫檀拔步床的紗帳換成了新製的茜香羅,帳角垂著的琉璃珠串上係著她今早丟在妝台的絹花,床畔矮幾上擺著溫好的葡萄酒,兩個夜光杯裏浮著片新鮮的玫瑰花瓣。
    "母親今晚擺的螃蟹宴..."她捏著帕子的手忽然被拽得一個踉蹌,撞進林幻城剛沐浴過的清冽氣息裏。那人月白寢衣的領口半敞,露出喉結下方那顆被她描過胭脂的朱砂痣,在燭火下泛著淡淡的粉,像朵將開未開的芍藥。
    "螃蟹性寒。"林幻城的指尖劃過她腰間的玉佩穗子,琉璃珠在他掌心發出細碎的響,"我讓廚房煨了紅棗蓮子羹,在暖爐上溫著。"他忽然低頭咬住她耳垂,齒間碾過她新塗的玫瑰膏,甜香混著他發間的沉水香撲麵而來,"不過現在..."
    陳如玥的耳垂被他咬得發燙,像被畫上了抹胭脂。她看見床前屏風上的《陳娘子簪花圖》不知何時被換上了新裱的《林公子讀書圖》,畫中男子膝頭臥著的白貓正是她昨兒從街上撿的,此刻正蜷在屏風角落打盹,尾巴尖掃過"紅袖添香"四個字。
    "洗澡水該涼了。"林幻城的唇擦過她耳後,手指已經解開她裙帶的第一顆盤花扣。茜香羅襦裙輕輕滑落在地,露出裏頭繡著青竹的寢衣——那是她照著他常穿的中衣樣式做的,袖口還特意縫了圈他最愛用的湖藍緞帶。
    "你總說道觀的月亮..."陳如玥忽然伸手勾住他脖頸,指尖觸到他後頸。"今晚的月亮...是不是比道觀的圓?"她腕間的絞絲銀鐲蹭過他鎖骨,鐲子裏側的"長毋相忘"硌得他發癢,卻比任何墨寶都更讓人心動。
    林幻城忽然笑出聲,笑聲震得帳頂的琉璃珠串輕晃。他彎腰將她抱起來時,瞥見妝台上的鎏金護甲——那是今晨母親讓周媽送來的,甲麵上的"如玥"二字在燭火下泛著溫潤的光。"畫舫的月亮是水墨,"他將她輕輕放在床沿,替她褪去繡鞋時觸到她腳尖的朱砂痣,"你眼裏的月亮...是帶著胭脂的。"
    屏風後忽然傳來潺潺水聲,陳如玥這才注意到紫檀浴桶裏浮著的玫瑰花瓣,水麵還漂著個竹製的雙魚戲水香薰——那是她前日在市集上買的,當時他非說"這物件該放在臥房"。她的指尖無意識攥住他寢衣下擺,觸到內裏縫著的碎紙片——是她初學寫字時寫廢的"幻"字,被他小心地疊成了花瓣形狀。
    "知道我為何早早就換上寢衣?"林幻城的指尖掠過她眉梢,替她取下沉甸甸的步搖,烏發如瀑般落在茜香羅帳上,"因為要空出雙手..."他忽然握住她戴著翡翠指環的手,按在自己後腰的舊疤上,"抱我的新娘子。"
    陳如玥的掌心觸到那道凹凸的傷痕,忽然想起下午在花園裏,林老夫人說的那句"他十歲入道觀,最缺的便是人間煙火"。此刻這人眼中燃著的燭火,比畫舫上所有的燈籠都要明亮,映得他眼底的自己像朵正在綻放的花。
    "水要涼了。"她的聲音輕得像帳頂的流蘇,卻在他替她解寢衣衣帶時,主動獻上了吻。玫瑰膏的甜混著葡萄酒的醇,在唇齒間釀成了比月光更醉人的酒。帳外的香爐飄來最後一縷百合香,與浴桶裏的玫瑰氣息纏在一起,在暖閣裏織成了片溫柔的雲。
    當林幻城抱著她浸入溫水時,陳如玥忽然看見窗外的月亮正升到中天。那輪圓月穿過雕花窗欞,在水麵投下碎銀般的光,竟比畫舫上見過的任何月色都要圓滿。她的指尖劃過他後背的舊疤,感覺那些曾經刻在骨血裏的故事,此刻都在這盆溫水中漸漸化開,化作了她發間他親手插上的那朵夜合花——清晨閉合,夜晚盛開,恰如他們此刻交疊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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