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漢正街的出口退稅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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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10月22日,武漢陽邏港。
江風裹挾著柴油味撲麵而來,謝一揚站在碼頭邊緣,黑色風衣被吹得獵獵作響。他眯眼望向江麵那艘漆著“揚帆遠洋”字樣的貨輪,甲板上的工人正用鋼纜固定最後幾個集裝箱。
“謝總,海關驗貨單簽好了。”張鐵柱遞來一份文件,機械眼閃爍著微弱的藍光,“抽檢員隻開了三個箱,全是真貨。”
謝一揚唇角勾起冷笑。那三個貼著“樣品”標簽的集裝箱裏,確實整齊碼放著五百台嶄新微波爐——這是專門為海關準備的障眼法。而其餘四十七個集裝箱內,填充的卻是建築工地的碎磚頭和水泥塊,總成本不到二十萬。
“船長那邊打點好了?”他撚著文件邊緣,紙張在指尖沙沙作響。
“老規矩,三十萬現金已經塞進他救生衣夾層。”張鐵柱壓低聲音,“輪機長是我們的人,船過馬六甲海峽時會‘意外’觸發底艙進水係統。”
遠處傳來汽笛長鳴,貨輪緩緩駛離港口。謝一揚摸出鍍金打火機,“啪”地點燃嘴邊雪茄,煙霧在暮色中扭曲成詭譎的圖案。
三天後,深圳蛇口海關辦公室。
“這批微波爐出口數據不對勁!”年輕稽查員小王猛地推開處長辦公室門,“揚帆貿易申報貨值1.2億,但生產線備案年產量根本達不到!”
禿頂的劉處長慢條斯理地啜著茶:“小同誌,單據齊全就別較真。人家可是給東歐客戶看的樣品……”話音未落,電話鈴聲刺破空氣。
“什麽?揚帆遠洋號在公海失聯了?!”劉處長臉色驟變。
小王抓起海事衛星電話,聽筒裏傳來斷斷續續的求救信號:“sos…輪機艙爆裂…正在沉沒…”背景音是尖銳的金屬撕裂聲。
同一時刻,武漢揚帆大廈頂層。
謝一揚凝視著衛星雲圖上那個逐漸消失的紅點,貨輪ais信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張鐵柱的機械臂連接著海事通訊係統,偽造的遇險呼叫持續播放。
“海事救援隊多久能到?”謝一揚彈了彈煙灰。
“按航線計算,至少六小時。”張鐵柱調出保險條款,“台風季節特約條款規定,全船滅失可獲賠9000萬。”
窗外暴雨傾盆,閃電照亮謝一揚眼底的寒意。他撥通某個加密號碼:“讓‘幸存’的輪機長準備好證詞——記住,他的妻兒還在莆田老家養病。”
一周後,上海平安保險總部。
理賠經理老陳盯著桌上那疊照片:傾覆的船體半沉在墨綠色海水中,甲板上“揚帆遠洋”的字樣仍清晰可見。而對麵西裝筆挺的律師正推來厚達三百頁的索賠文件。
“陳經理,”律師的鱷魚皮鞋尖輕輕點地,“這是倫敦勞合社出具的沉船鑒定報告。”他翻開燙金封麵,指間金戒指閃過冷光,“液壓係統突發故障,純屬意外。”
老陳的鋼筆懸在簽字處遲遲未落。餘光瞥見文件末頁的受益人簽名——那筆跡與三個月前保單上的投保人筆跡有0.3毫米的偏差。
“需要再核實下出口報關單……”
“當然。”律師突然俯身,袖口露出百達翡麗腕表,“聽說令公子在劍橋念書?真巧,我們謝總剛給劍橋捐了座微波實驗室。”
鋼筆終於劃破紙麵。
深夜的東湖別墅裏,謝一揚正在聽最終匯報。
“1.2億退稅已到賬,保險金分三批洗白。”張鐵柱的機械眼投影出資金流向圖,“就是《財經日報》那篇質疑報道……”
“讓周明遠給宣傳部打招呼。”謝一揚將沉船照片扔進壁爐,火苗瞬間吞沒鋼鐵巨獸的殘影,“再給海關總署的‘老朋友’送幾箱波爾多——用沉船同批次的集裝箱裝。”
窗外驚雷炸響,暴雨衝刷著江城大地。而更深的暗流,正在1993年的經濟狂潮中無聲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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