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捏著槐花香囊往胡同走，香囊上的繩子纏在指尖，昨晚掛在筆記本上，連做夢都聞著股清甜。剛拐過牆角，就見茵茵蹲在老槐樹下，鵝黃色衛衣的袖子卷到小臂，正把曬幹的花瓣往小玻璃瓶裏裝，陽光落在她發頂，像撒了把碎金。
    “裝花瓣幹啥？想當標本啊？”秦峰把搪瓷碗遞過去，豆沙的甜香飄出來。茵茵抬頭笑，睫毛彎成小月牙：“給你做筆帽，上次看你鋼筆總蹭到筆記本。”她伸手接碗時，指尖碰到秦峰的手，又飛快縮回去，耳尖先紅了：“還熱乎不？”
    “燙得能粘嘴，你慢點。”秦峰看著她挖了勺豆沙遞過來，張嘴就咬，甜得心裏發暖。兩人頭挨著頭分食，瓷碗邊緣沾了圈豆沙印，茵茵伸手去擦，卻把指尖蹭得黏糊糊。秦峰沒多想，抓過她的手就用紙巾擦，掌心的溫度傳過去，她身子一僵，趕緊抽回手：“你咋總動手動腳的？”
    “誰讓你笨手笨腳的。”秦峰笑出聲，手機突然震得厲害，“王明”兩個字跳出來，連碗都跟著晃了晃。
    “峰哥！大事不好了！”王明的聲音帶著哭腔，背景音全是鍵盤亂響，“麥粒視頻的海外版被東南亞某平台限流了！搜‘嘉禾老片’根本找不到咱的內容，全是fix的推薦，用戶都在後台罵咱‘平台崩了’！”
    秦峰手裏的勺子“當啷”掉在碗裏，豆沙濺了一地：“限流？不是跟平台簽了推廣協議嗎？他們憑啥搞小動作？”
    “是fix砸了錢！”王明的聲音抖得厲害，“我查了平台後台，他們給的推廣費是咱的五倍，還要求‘優先展示fix內容’——現在咱的播放量掉了七成，再這麽下去，用戶都得跑光！”
    茵茵急得攥緊秦峰的手，指尖冰涼：“那咋辦？麥粒視頻海外版剛有點起色，限流一搞，之前的功夫全白費了！”秦峰把她的手裹在掌心暖著：“別慌！現在就聯係平台負責人，把推廣協議甩出來，再讓沈南鵬幫忙找東南亞數字經濟局——敢收了錢不辦事，咱讓他們不僅恢複推薦，還得賠違約金！”
    往公司趕的路上，秦峰給沈南鵬打電話，聲音發狠：“沈總，東南亞平台被fix收買限流，您幫我聯係數字經濟局的人，再查平台的資金流水——我要讓他們在東南亞沒法立足！”
    “放心，我這就辦。”沈南鵬的聲音很穩，“另外，我聽說fix還在平台上買了‘麥粒視頻不好用’的負麵關鍵詞，你得趕緊發聲明，把限流證據和推廣協議曬出去。”
    掛了電話，茵茵翻著平板眼睛亮了：“我找到證據了！推廣協議裏寫著‘保證同等展示機會’，還有平台負責人的簽字！咱把這個發到麥粒視頻官微，再搞個‘用戶反饋征集’，讓大家曬限流截圖，肯定能讓平台慫！”
    秦峰猛拍方向盤：“就這麽幹！劉薇薇帶水軍去論壇發帖，孫雋聯係海外用戶社群，王明做限流對比圖——敢卡咱的脖子，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到公司時，平台負責人已經被沈南鵬請來了，坐在會議室裏臉色發白。“秦總，這都是誤會！”他搓著手辯解，“是技術部出了錯，才導致推薦異常，我們馬上改！”
    “誤會？”秦峰把限流對比圖甩在桌上，“五倍推廣費就是你的‘誤會’？負麵關鍵詞也是你的‘誤會’？”他掏出協議，“現在要麽恢複推薦、賠償違約金，要麽咱就去數字經濟局評理——你選一個！”
    負責人臉都綠了，趕緊點頭：“恢複！馬上恢複！違約金我們也賠！”
    剛送走負責人，孫雋就跑進來喊：“峰哥！太好了！平台已經恢複推薦，還把fix的負麵關鍵詞撤了！用戶都在後台說‘能搜到了’，播放量開始漲了！”
    秦峰鬆了口氣，轉頭看茵茵，她正盯著屏幕笑：“你看！用戶都在曬‘終於找到嘉禾老片’的截圖，還有人說要給咱充年度會員——限流反而幫咱圈了波粉！”
    下午五點，數字經濟局發文批評平台“不正當競爭”，要求他們加強內容審核。fix的推廣內容被下架，還被罰款兩百萬美金。鄒老拍著秦峰的肩笑：“小秦！小茵！你們這招太絕了！不僅沒被限流打垮，還讓fix栽了跟頭，厲害！”
    晚上慶祝時，黃博舉著酒杯道：“秦峰！茵茵！你們倆真是黃金搭檔，啥坎兒都能過去！下次我拍電影，海外宣發還找你們！”寧浩也湊過來笑：“茵茵妹子，你這腦子咋這麽靈？下次遇到事，我還得找你出主意！”
    茵茵被誇得臉紅，趕緊端起飲料抿了一口。秦峰幫她擋酒：“老黃、老寧別欺負她，要喝咱哥仨喝！”
    送茵茵回家時，她從包裏掏出個小筆帽，上麵粘著曬幹的槐花瓣：“給你的……跟香囊湊一套。”秦峰接過一看，花瓣拚了隻小狐狸，剛想道謝，茵茵突然踮腳在他嘴角啄了一下，轉身就跑：“明天還分吃豆沙包！”
    秦峰摸了摸嘴角，笑著舉著筆帽喊：“放心！明天給你買雙份，加雙倍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