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五十三回:香囊破陣 宗主現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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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體內燥熱翻湧,視線已有些模糊,紅袍女子陰柔的掌風步步緊逼,掌間縈繞的粉色霧氣如跗骨之蛆,不斷侵蝕他的心神。
在這危急關頭,包公餘光瞥見公孫策掉落的香囊——那囊中裝著蒼術、薄荷,正是克製迷香的良藥,此刻正滾落在三足鼎旁,囊口裂開一道縫隙,散出清苦的藥香。
“王朝、馬漢!護好公孫先生!”包拯爆喝一聲,趁紅袍女子掌勢稍滯,猛地俯身,指尖勾住香囊係帶,順勢將香囊擲向燃燒的三足鼎。
香囊撞在鼎沿,藥草盡數撒入鼎中。蒼術、薄荷遇熱瞬間蒸騰,清苦藥氣與甜膩的合歡香激烈交織,化作一團灰白煙霧。
紅袍女子臉色驟變:“不好!”她伸手去捂鼎口,卻已遲了——藥氣隨風擴散,庭院中原本搖曳的合歡草瞬間失了光澤,粉紫色微光黯淡下去,那些被幻象困住的衙役猛地回過神,眼中的迷茫褪去。
展昭抓住時機,劍光陡盛,直逼紅袍女子後心:“妖女!看劍!”紅袍女子被迫回身格擋,掌風與劍光相撞,她竟被震得連連後退,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宗主!”為首的豔衣女子見勢不妙,急忙率人馳援。包拯趁機扶起公孫策,從懷中取出清心丹,塞進他口中:“公孫先生,撐住!”
公孫策咽下丹藥,喘息著道:“大人……這紅袍女子……應是合歡宗的副宗主……真正的宗主……還未現身……”
話音未落,大殿深處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聲音雌雄難辨,帶著詭異的穿透力:“包拯果然有幾分本事,竟能破我‘合歡迷魂陣’。”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大殿內的紗幔無風自動,緩緩向兩側分開。一名身著黑金紋樣長袍的人影,從陰影中緩步走出。
此人身形纖瘦,頭戴帷帽,帽簷垂下的黑紗遮住麵容,隻露出一截瑩白如玉的下頜,周身縈繞著若有若無的冷香,與合歡宗的甜膩氣息截然不同。
“你便是合歡宗宗主?”包拯握緊腰間鐵尺,目光如炬,“擄掠村民、修煉邪術,今日我定要將你繩之以法!”
帷帽下的人影輕笑一聲,指尖輕抬,大殿內那尊巨大的香爐突然劇烈晃動,爐中未燃盡的合歡香灰盡數揚起,化作粉色毒霧,直撲眾人麵門。
展昭反應極快,揮劍劃出一道劍氣,將毒霧劈散:“妖法惑眾,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算什麽本事!”
宗主並未動怒,反而緩緩抬手,摘下帷帽。眾人定睛一看,皆驚得倒吸一口涼氣——這宗主竟是個容貌極美的男子,眉目間卻帶著幾分陰柔,左眼下方一顆朱砂痣,更添幾分妖異。
那男子手中把玩著一枚玉如意,如意上雕刻的合歡花栩栩如生,花瓣間還沾著一絲血跡。
“本宗主蘇玉寒,”男子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包大人可知,那些村民並非被擄,而是自願來此——我合歡宗能助他們忘卻苦楚,享受極樂,何罪之有?”
“一派胡言!”包拯怒喝,“強行采補,害人性命,這等邪術也敢稱‘極樂’?你看那些村民,形同傀儡,這便是你口中的‘助’?”
蘇玉寒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玉如意輕敲掌心:“世人皆為欲望所困,本宗主不過是順水推舟。倒是展昭,”他目光轉向展昭,帶著幾分貪婪,“筋骨奇佳,意誌堅韌,若能成為我的‘本命鼎爐’,助我突破境界,倒是一樁美事。”
說罷,蘇玉寒指尖彈出一道黑色絲線,如毒蛇般射向展昭。展昭揮劍斬斷絲線,卻見絲線落地即化作黑色藤蔓,瘋狂生長,直纏向他的腳踝。
與此同時,紅袍女子與豔衣女子也重整旗鼓,一左一右夾擊而來。
“大人,此藤蔓沾有‘腐心毒’,觸之即入肺腑!”公孫策急忙提醒,他已緩過勁來,從懷中取出紙筆,飛速畫著什麽,“我觀蘇玉寒的步法,似與‘三陰絕脈’有關,他的罩門應在左肩!”
展昭聞言,目光鎖定蘇玉寒左肩,劍勢一變,避開藤蔓與兩名女子的夾擊,直取蘇玉寒要害。
蘇玉寒臉色微變,側身躲閃,卻還是被劍尖劃破了長袍,露出左肩一道淡紫色的疤痕——正是公孫策所說的罩門。
“找死!”蘇玉寒怒喝,周身氣息陡然變得淩厲,他抬手結印,大殿內的石床突然劇烈震動,床底竟鑽出數條黑色鎖鏈,分別纏向包拯、王朝、馬漢。
包拯揮鐵尺格擋,卻覺鎖鏈力道奇大,震得他手臂發麻。
王朝、馬漢雖奮力抵抗,卻也漸漸被鎖鏈牽製,難以脫身。
蘇玉寒見狀,冷笑一聲,再次向展昭攻去,掌風裹挾著濃烈的毒霧,招招致命。
展昭腹背受敵,漸漸感到力不從心,他餘光瞥見包拯等人被困,心中焦急,卻又分身乏術。
蘇玉寒抓住他的破綻,一掌拍在他胸口。展昭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身形踉蹌後退。
“展昭!”包拯目眥欲裂,正欲掙脫鎖鏈馳援,卻見蘇玉寒步步緊逼,手中玉如意對準了展昭的眉心——那是采補鼎爐的關鍵部位!
危急時刻,公孫策突然大喊:“大人!用‘陽火符’!我已畫好,在你袖中!”
包拯心中一凜,急忙伸手入袖,摸出一張黃符。
他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符上,大喝一聲:“妖邪退散!”隨即揚手將符擲向蘇玉寒。
陽火符遇風即燃,化作一團金色火焰,直撲蘇玉寒麵門。
蘇玉寒臉色驟變,急忙後退,掌風拍向火焰,卻被火焰灼傷了指尖。
展昭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強忍傷痛,提劍再次衝向蘇玉寒,劍尖直指他左肩的罩門。
這一劍又快又準,蘇玉寒避無可避,被劍尖刺入左肩。
他慘叫一聲,周身氣息瞬間紊亂,那些纏繞眾人的黑色鎖鏈也隨之失去力道,紛紛斷裂。
“宗主!”紅袍女子與豔衣女子大驚,急忙上前攙扶蘇玉寒。蘇玉寒推開她們,眼中滿是怨毒:“包拯……展昭……今日之仇,本宗主必報!”
說罷,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黑色令牌,擲向地麵。令牌炸開,化作一團黑霧,將他與兩名女子盡數籠罩。
待黑霧散去,三人已消失無蹤。庭院中的合歡草徹底枯萎,三足鼎也停止了燃燒,隻留下一地灰燼。
展昭踉蹌著扶住劍身,臉色蒼白:“大人……讓他跑了……”
包拯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無妨,今日雖未擒獲蘇玉寒,卻破了他的據點,救回了村民。他已受重傷,短時間內必不敢再作亂。”
公孫策看著地上的鎖鏈與灰燼,眉頭緊鎖:“蘇玉寒的‘三陰絕脈’已初成氣候,若讓他尋到更強大的鼎爐,後果不堪設想。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的蹤跡,斬草除根。”
眾人點頭,紛紛收拾殘局,救治受傷的衙役與村民。
夕陽透過道觀的破窗,灑在滿地狼藉上,雖暫時擊退了強敵,卻也讓眾人明白,與合歡宗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蘇玉寒逃走後會去往何處?他口中的“本命鼎爐”,又是否另有圖謀?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醞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