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凡。"鐵血的聲音低沉沙啞，"蘇紅玉說你很特別。"
    他的紅眼掃過紀小凡的量子印記，"看來她沒說錯。"
    紀小凡感到量子印記傳來刺痛，仿佛在警告他什麽。
    "感謝你的支援，將軍。這些礦工——"
    "隻是開始。"鐵血打斷他，"鐵家已經撐不住了，但季家和梁家比他們更危險。"
    他走向控製台，調出戰略地圖，"看這裏，梁家正在秘密接收鐵家的意識轉化技術，而季家——"
    他指向一處隱蔽設施，"正在研發量子病毒，針對的就是你這樣的人。"
    紀小凡和莫雨震驚地對視一眼。
    "你怎麽知道這些？"莫雨問道。
    鐵血的紅色義眼閃爍了一下。
    "我有我的渠道。"
    他轉向紀小凡，"起義軍需要你的能力，但蘇紅玉太保守。"
    "加入雷霆軍團，我們可以徹底摧毀三大家族。"
    紀小凡感到量子印記傳來強烈的排斥感。
    "我的任務是救出那些礦工，不是參加無休止的戰爭。"
    鐵血冷笑一聲。
    "你以為救出他們就能結束這一切？"他猛地抓住紀小凡的手臂。
    量子印記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
    兩人的機械義眼同時閃爍起來。
    一瞬間，紀小凡看到了可怕的畫麵：無數被轉化的礦工意識在數字地獄中尖叫；
    鐵心蘭的克隆體不止一個，而是有整整一個軍團；
    最令人不安的是，他模糊地看到了蘇紅玉和林遠山在一個秘密房間與一個看不清麵目的人交談...…
    "放開他！"莫雨掏出了脈衝手槍。
    鐵血鬆開手，紀小凡踉蹌後退，額頭滲出冷汗。
    "你看到了，不是嗎？"鐵血低聲道，"真相比你想象的更黑暗。"
    就在這時，通訊器響起，蘇紅玉的聲音傳來："所有單位注意，緊急情況！"
    "三大家族提議停火談判！重複，三大家族提議停火談判！"
    鐵血的表情變得猙獰。
    "懦弱的妥協。"他重新戴上頭盔，"記住你看到的，紀小凡。"
    "戰爭遠未結束。"
    說完，鐵血大步離開前哨站，消失在炮火映紅的夜色中。
    莫雨扶住仍在顫抖的紀小凡。"你還好嗎？他給你看了什麽？"
    紀小凡搖搖頭，無法說出那些可怕的畫麵。
    "我不知道該相信誰了。"他低聲說，"但有一件事是確定的——這場戰爭才剛剛開始。"
    遠處，代表談判的白旗在三大家族的陣地上空升起。
    但紀小凡的量子印記仍在發燙，警告著他和平表象下的暗流湧動。
    蔓陀拉主基地的中央會議廳被改造成了臨時談判場所。
    紀小凡站在蘇紅玉身後，注視著對麵三大家族的代表。
    鐵家的席位上是那個鐵心蘭的克隆體——現在他知道她叫鐵心玫。
    第三代克隆體，比死去的鐵心蘭更年輕，眼神卻更加冷酷。
    "我們提出的條件已經很慷慨了。"鐵心玫的聲音像冰刀劃過玻璃，"三個月的全麵停火，歸還東部礦區，醫療援助，以及在黑三角聯合議會中給予反抗軍三個席位。"
    季家的代表季明陽——一個頭發花白、麵容慈祥的老人——微笑著補充："我們還願意提供量子穩定劑，幫助那些被意識收割技術傷害的礦工恢複。"
    紀小凡的量子印記突然刺痛了一下。
    他注意到當季明陽提到"量子穩定劑"時，蘇紅玉的機械義眼微妙地閃爍了一瞬。
    莫雨坐在技術顧問的位置上，悄悄給紀小凡發了一條加密信息：「他們在說謊。
    量子穩定劑需要活體意識作為催化劑，配方就在芯片最後5的數據裏。」
    紀小凡的手指在桌麵下輕輕敲擊回複：「別急，看蘇指揮官怎麽應對。」
    蘇紅玉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機械義眼掃過每一位代表。
    "條件聽起來很合理，"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但我們需要保證條款的執行機製。"
    "特別是關於停止意識收割技術的部分。"
    梁家的代表梁世勳——一個穿著考究的年輕男子——輕笑一聲："蘇指揮官，商業機密總要有些保護措施。"
    "我們可以在監督下運行縮減版程序，隻針對死刑犯。"
    會議廳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紀小凡看到莫雨的手指緊緊攥住了數據板，指節發白。
    "縮減版？"莫雨突然出聲，"你們管每天收割二十人叫縮減版？"
    鐵心玫的紅唇勾起一抹冷笑："技術員小姐，別忘了你們現在是在請求和平，而不是在戰場上占據優勢。"
    蘇紅玉抬手製止了莫雨進一步的發言。"我們需要內部討論，休會兩小時。"
    休會期間，紀小凡在走廊攔住了蘇紅玉。
    "指揮官，他們明顯在玩文字遊戲。”
    “所謂的停火隻是讓他們有時間重組兵力！"
    蘇紅玉的機械義眼直視著他，藍光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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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小凡，戰爭不是靠理想打贏的。”
    “有時候必須接受不完美的和平。"
    "即使代價是更多礦工被收割？"紀小凡問道。
    蘇紅玉的表情紋絲不動。
    "去休息吧，你的量子印記需要穩定。談判結束後我會找你談話。"
    紀小凡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量子印記傳來一陣異常的波動。
    那不是預警，而是一種奇怪的共鳴，仿佛在呼應著什麽。
    談判進入第三天時，三大家族做出了"讓步"。
    同意監督團進駐主要意識收割設施，並承諾將每日收割人數控製在十人以下。
    反抗軍高層似乎準備接受這個條件。
    紀小凡徹夜難眠。
    深夜，他悄悄潛入基地的禁區——那裏通常是蘇紅玉和林遠山召開機密會議的地方。
    量子印記賦予紀小凡的能力讓他避開了巡邏的守衛。
    禁區走廊盡頭的房間亮著微光。
    紀小凡貼近門縫，聽到了蘇紅玉的聲音："確保量子傳輸通道的安全，林遠山已經安排好了。"
    一個陌生的男聲回應："梁家要求的份額太高，季家不會同意。"
    "那就讓鐵家多出點血，"蘇紅玉冷冷地說，"反正他們現在最虛弱。"
    紀小凡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他冒險將門推開一條縫隙，看到了令他心髒停跳的一幕：蘇紅玉正與梁世勳站在一起，全息投影顯示著一份詳細的權力分配方案。
    最上方的標題赫然寫著《新秩序過渡協議》。
    "收割計劃必須繼續，"梁世勳指著文件的一處條款，"至少維持現有30的產能，否則量子網絡會崩潰。"
    蘇紅玉點頭："反抗軍會負責提供"誌願者"，但必須是死刑犯和重刑犯的公開記錄。"
    "當然，"梁世勳微笑，"記錄可以做得漂亮些。"
    紀小凡後退一步，不小心碰到了牆上的警報器。
    雖然及時停住，但輕微的聲響已經引起了注意。
    "誰在那裏？"蘇紅玉厲聲喝道。
    紀小凡迅速躲進隔壁的儲物間。
    幾秒後，他聽到蘇紅玉和梁世勳的腳步聲經過。
    等確定安全後，紀小凡溜進剛才的房間，快速掃描了桌上的數據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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