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吸力比洗腳城的拔罐還猛！"紀小凡隻覺得天旋地轉。
    屁股底下突然一空，整個人栽進粘稠的紫色液體裏。
    他撲騰著冒出腦袋，發現蘇靈正漂在不遠處。
    這姑娘的作戰服被腐蝕得全是破洞，露出後背脊椎上一排閃著藍光的金屬接口。
    "別看！"蘇靈反手捂住後腰，"這是脊椎樞機院的標記…..."
    話音未落，整個空間突然亮起慘白的光。
    紀小凡這才看清他們泡在個足球場大的玻璃罐裏。
    罐外站滿穿白大褂的骷髏兵，電子眼紅得跟麻辣小龍蝦似的。
    "歡迎回家，七號原型體。"廣播裏響起合成音，罐體突然開始排水。
    紀小凡剛抓住罐壁，突然被什麽東西纏住腳踝。
    十幾條機械觸手從排水口鑽出來，尖端的手術刀"哢哢"轉成電風扇。
    阿樂從半空掉下來，渦輪腿"滋啦"冒著火花："凡哥..….他們用電磁脈衝...搞我主板..…."
    機械犬話沒說完就被觸手卷走，狗頭"咣當"撞在控製台上。
    "草！"紀小凡左胸雷印突然發燙，那些紫色紋路跟活了似的往右手竄。
    他一拳砸在玻璃罐上，裂紋"哢嚓"瞬間爬滿整個罐體。
    蘇靈突然慘叫。
    她後背的金屬接口冒出藍煙，有什麽東西正順著接口往脊椎裏鑽。
    紀小凡衝過去拽蘇靈，指尖剛碰到皮膚就被電得發麻。
    這姑娘脊椎裏埋的居然是微型雷印！
    "忍住！"紀小凡扯下皮帶塞她嘴裏，自己左臉雷印也開始暴走。
    他看見玻璃反射裏，自己右眼不知什麽時候變成紫黑色，瞳孔裏還有數據流在閃。
    罐體"轟"地炸開，腐臭的液體衝得所有人滾作一團。
    紀小凡剛抹了把臉，突然被探照燈照得睜不開眼。
    二十米高的金屬王座上，三個穿脊椎裝甲的老登正俯視他們。
    中間那個老登的裝甲最誇張——整條脊椎露在外麵。
    每節骨頭都嵌著發紫光的晶體，後腦勺還插著十幾根數據線。
    "脊椎樞機院大長老。"蘇靈牙齒打顫，"他們靠抽活人脊髓..….培養雷髓..…."
    左邊長老突然抬手，紀小凡頓時覺得有鋼絲在鋸自己脊椎。
    他疼得跪地幹嘔，吐出來的全是閃著熒光的紫色液體。
    "97.8轉化率。"右邊長老的機械音帶著滋滋電流，"夠啟動"天罰"係統了。"
    大長老的脊椎"哢哢"轉了個方向。
    王座背後升起個巨型裝置。
    那玩意像由無數人脊椎拚成的塔，頂端飄著團沸騰的紫色能量體。
    紀小凡突然頭痛欲裂。
    他看見能量體裏浮現出嬰兒時期的自己，胸口插滿管子漂在培養艙裏。
    更恐怖的是，裝置底部堆著成千上萬個玻璃罐。
    每個罐裏都泡著個胸前有雷印的孩子！
    "你們拿活人..….當充電寶？！"紀小凡雷印紋路已經爬到脖子。
    蘇靈突然撲過來抱住他。
    兩人雷印相碰爆出電光，把撲上來的骷髏兵全炸成了骨渣。
    大長老脊椎上的晶體突然發亮。
    紀小凡眼前閃過畫麵：自己五歲時從培養艙逃跑，順手炸了整個實驗室...…原來福利院記憶是假的！
    "叛逆期該結束了。"大長老抬手按在王座扶手上。
    整個裝置開始轟鳴，那些罐子裏的孩子同時抽搐，紫色能量順著管道湧向頂端。
    阿樂突然躥出來，一口咬住大長老數據線："凡哥快跑！這老登要抽你脊髓！"
    紀小凡剛轉身，地麵突然裂開。
    他掉下去時抓住蘇靈手腕，兩人在生鏽的管道裏摔得七葷八素。
    底下是座由脊椎骨搭成的高塔，街道上飄著紫色霧霾。
    "畸髓內城……"蘇靈咳出帶熒光的血，"樞機院老巢..…."
    巷子裏突然衝出群畸形人——這些人後背脊椎全被換成機械裝置，眼睛發紫光。
    他們拖著鐵鏈，鏈子那頭拴著個血肉模糊的壯漢。
    "新來的電池？"領頭的畸形人咧嘴笑，牙縫裏卡著骨渣，"帶去抽髓室！"
    紀小凡左眼突然劇痛。
    紫色能量從瞳孔噴出，把最近三個畸形人轟成了渣。
    剩下的一哄而散，邊跑邊喊："原型體暴走了！"
    "你眼睛？"蘇靈聲音發抖。
    紀小凡摸到個水坑當鏡子照，差點嚇尿。
    右眼完全變成雷印紋路組成的漩渦，左眼則是個發紅光的機械眼！
    遠處傳來履帶碾過的聲音。
    十幾台蜘蛛形機甲正往這邊衝，機甲腹部裝著抽髓用的鑽頭。
    紀小凡拽起蘇靈鑽進下水道，惡臭的汙水裏漂著好多微型雷印碎片。
    "等等！"蘇靈突然扒住管壁。
    她後頸雷印正跟某塊碎片共鳴，碎片上刻著"雷髓計劃：情緒=能源"。
    地麵突然震動。
    抽髓室的鑽頭聲混著慘叫傳來，紀小凡太陽穴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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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被抽髓的人，恐懼情緒正通過雷印往他身體裏湧！
    "我成ifi接收器了？"他左胸雷印燙得能煎雞蛋。
    蘇靈突然撕開他衣領，兩人同時倒吸冷氣。
    雷印中心嵌著塊發光的紫色晶體，跟大長老脊椎上的一模一樣！
    蜘蛛機甲已經鑽進水道。
    紀小凡抓起根鐵管，雷印能量順著武器蔓延。
    他躍起劈砍的瞬間，整個下水道被紫光照亮。
    “轟——！”
    紀小凡這一鐵管劈下去，紫光炸裂。
    整個下水道跟放煙花似的，蜘蛛機甲的機械腿“哢嚓哢嚓”全斷了，電火花“滋啦滋啦”亂飆。
    “臥槽，凡哥你這雷印還能當充電寶用？！”阿樂一瘸一拐地蹦過來，狗眼瞪得溜圓。
    紀小凡自己也懵了，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鐵管。
    好家夥，這玩意兒現在跟雷神之錘似的，紫電纏繞，滋滋作響。
    “別愣著！跑！”蘇靈拽了他一把。
    兩人順著汙水管道一路狂奔。
    身後，更多的機甲“轟隆隆”追了上來。
    抽髓鑽頭高速旋轉，發出催命似的“嗡嗡”聲。
    “前麵有光！”紀小凡眯起右眼。
    自從被記憶獵手那紅光灼傷後，他左眼基本廢了。
    但右眼卻意外獲得了某種夜視能力，甚至能隱約看穿機械結構。
    “那是……抽髓工廠的排汙口！”蘇靈臉色一變，“媽的，樞機院那幫老畜生，把廢料全排這兒了！”
    果然，管道盡頭是個巨大的金屬閘門。
    閘門下堆積著成山的廢棄雷印碎片，還有……人骨。
    “艸！”紀小凡胃裏一陣翻湧，差點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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