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隱秘會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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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點砸在廠區鏽跡斑斑的圍牆上,發出密集的 “砰砰” 聲,仿佛無數雙手在用力捶打。林悠站在昏暗的指揮室裏,握著對講機的手沁出冷汗,在金屬外殼上留下濕漉漉的痕跡。窗外,感染者的嘶吼聲混著雨聲,如同來自地獄的喪歌,一陣陣地撕扯著她的神經。閃電劃破夜空的刹那,照亮了圍牆外密密麻麻湧動的黑影,數量多得讓人頭皮發麻。
    陳默將改裝的重機槍架上了望塔,金屬部件碰撞發出冰冷的聲響。他戴著戰術護目鏡,鏡片上蒙著一層水霧,槍管在閃電中泛著冷光:“至少三百隻,它們這次是鐵了心要把我們撕碎。這些怪物的行動太有章法,絕對不是偶然。” 他的聲音低沉而凝重,透著難以掩飾的憂慮。
    王磊抱著一箱燃燒瓶衝了進來,雨水順著他臉上新添的傷口往下淌,在下巴處匯聚成血珠滴落。他抹了一把臉,把血和雨水混著抹去:“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彈藥撐不了多久,必須有人突圍去地鐵站!說不定能找到轉機。” 他的眼神中透著決絕,同時也有一絲對未知的恐懼。
    三人對視一眼,空氣中彌漫著凝重的氣氛。林悠深吸一口氣,抓起背包,將所有黑色筆記本一股腦塞進去,動作迅速而又小心翼翼。這些筆記本是他們目前掌握的唯一線索,或許藏著能改變命運的關鍵。陳默默默走到她身邊,把一枚手雷塞進她掌心,眼神堅定而溫暖:“我和老王守在這裏,你帶著線索活著回來。記住,無論發生什麽,都要保護好自己。” 他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輕輕捏了一下,傳遞著無聲的力量。
    王磊拍了拍林悠的肩膀:“我們在這裏等你凱旋,別讓我們失望!” 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卻充滿了信任。
    衝出據點的瞬間,林悠感覺自己一頭紮進了怪物的海洋。潮濕的空氣裏滿是腐臭的味道,感染者腐爛的手從四麵八方抓向她的腳踝,指甲劃過皮膚,火辣辣地疼。她揮刀砍斷伸來的手臂,借著閃電的光亮在廢墟中狂奔。雨水打在臉上,模糊了她的視線,她隻能憑借本能和記憶辨別方向。身後傳來陳默重機槍的怒吼,“噠噠噠” 的聲音震耳欲聾,還有王磊點燃燃燒瓶的高呼:“來啊!畜生們!” 火焰的光芒在雨幕中閃爍,照亮了他堅毅的臉龐。
    城西地鐵站的入口被混凝土封死,隻留著一道狹窄的縫隙。林悠喘著粗氣,顧不上疲憊,拚命擠進去。粗糙的混凝土刮擦著她的身體,膝蓋在碎石上劃出長長的血痕,鮮血混著雨水往下流。地下通道裏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腐臭的氣息中夾雜著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又詭異,仿佛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麽可怕的事情。
    “誰在那裏?” 林悠握緊手中的刀,聲音在空曠的隧道裏回蕩,驚起一陣細碎的回聲。她的心跳得飛快,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的黑暗。
    一束手電筒的光突然亮起,刺眼的光芒讓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等她適應光線後,看到了隧道盡頭的老人。他穿著破舊的白大褂,布料上滿是汙漬和裂痕,臉上布滿傷疤,縱橫交錯,像是記錄著無數的故事,但眼神卻異常清明,透著一種曆經滄桑後的睿智。“你終於來了,帶著筆記本?” 老人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絲期待。
    林悠握緊背包,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他:“你怎麽知道這些?為什麽要我們來這裏?” 她的目光緊緊盯著老人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老人咳嗽著,從口袋裏掏出一本同樣的黑色筆記本,封麵已經磨損得不成樣子:“我是‘project chiera’的研究員,這些筆記本記錄著病毒的真相。病毒確實是人為製造的,軍方想通過基因編輯製造超級士兵,卻導致了病毒失控。他們為了掩蓋罪行,不惜毀滅一切證據,包括所有知情者。”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悔恨和憤怒。
    林悠正要追問更多細節,地麵突然劇烈震動,仿佛有什麽龐然大物正在靠近。灰塵從頭頂的管道和牆壁上簌簌掉落,老人臉色大變:“他們來了!快跟我走!” 他的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懼。隧道深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還有金屬碰撞的聲響,由遠及近,令人不寒而栗。
    林悠跟著老人狂奔,拐進一條狹窄的通風管道。管道裏空間狹小,布滿了灰塵和蛛網,每爬行一步都異常艱難。在管道裏爬行時,林悠聽到外麵傳來對話聲:“找到那個女孩,銷毀所有筆記本。一個活口都不能留。” 聲音冰冷而機械,帶著電子合成的質感,仿佛說話的根本不是人類。老人在前麵低聲說:“那是軍方的改造人,他們一直在追殺知道真相的人。一旦被他們抓住,我們都得死。”
    終於,他們爬出通風管道,來到一個隱藏的實驗室。實驗室裏擺滿了各種精密儀器,閃爍著幽藍的指示燈,還有幾個正在運作的培養艙,裏麵漂浮著形態各異的生物組織,散發著詭異的光芒。老人走到一台電腦前,快速敲擊鍵盤,屏幕上不斷跳出密密麻麻的代碼:“我把所有研究數據都備份在這裏,你帶著這些離開,告訴其他幸存者,軍方的陰謀不能得逞!”
    話音未落,實驗室的門被炸開,巨大的氣浪將兩人掀翻在地。幾個身穿黑色戰鬥服的改造人衝了進來,他們的眼睛泛著紅光,手臂上的刀刃閃爍著寒光,每走一步都帶著壓迫感。老人擋在林悠身前,大聲喊道:“快走!別管我!活下去!” 他抄起身邊的實驗器材,朝著改造人砸去。
    林悠轉身就跑,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身後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和老人的怒吼,每一聲都像一把重錘,敲在她的心上。當她再次回到地麵時,暴雨已經停歇。遠處,她的據點方向火光衝天,濃煙滾滾。她握緊背包,朝著據點的方向狂奔而去,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都要把真相帶回去,不能讓陳默、王磊和老人的犧牲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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