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死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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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前的黑暗濃稠如墨,林悠跌跌撞撞地爬上一座廢棄水塔,鏽蝕的金屬階梯在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扶著鏽跡斑斑的欄杆俯瞰,眼前的景象讓她呼吸停滯 —— 曾經作為庇護所的工廠據點,此刻正化作一片翻滾的火海。橘紅色的烈焰貪婪地舔舐著殘破的圍牆,燃燒的橫梁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在夜空中劃出猩紅的弧線後轟然墜落,揚起漫天火星。熱浪裹挾著焦糊味撲麵而來,遠處斷斷續續傳來陳默和王磊的喊殺聲,混著感染者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在潮濕的空氣中回蕩。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紋路滲出,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模糊了眼前的火光。
    “等著我!” 林悠抹去臉上的淚水,將背包帶緊了緊,裏麵裝著從實驗室帶出的關鍵 u 盤,那是他們最後的希望。她握緊手中的軍刀,刀刃在火光映照下泛著冷冽的光,隨即義無反顧地朝著火場衝去。灼熱的氣浪撲麵而來,烤得她皮膚生疼,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濃煙,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咽滾燙的鐵砂,嗆得她劇烈咳嗽。但這些都無法阻擋她的腳步,她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找到陳默和王磊,帶他們活著離開。
    在一處坍塌的防禦工事旁,林悠終於發現了王磊。他半跪在瓦礫堆中,左腿被一根扭曲的鋼筋貫穿,鮮血浸透了褲腿,在地上蜿蜒成觸目驚心的暗紅色溪流。他的臉上布滿血汙,眼神卻依舊堅定,手中的撬棍在不停揮舞,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片血花,與圍上來的感染者殊死搏鬥。“快走!” 王磊看到林悠,聲嘶力竭地喊道,聲音裏充滿了焦急和擔憂,“這裏太危險,別管我!”
    林悠卻像沒聽見一樣,毫不猶豫地衝進包圍圈。她的軍刀在空中劃出淩厲的弧線,精準地刺向感染者的咽喉,溫熱的鮮血噴濺在她臉上。她顧不上擦拭,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王磊,雙手死死握住鋼筋:“忍著點!” 隨著一聲悶響,她咬著牙將鋼筋從他腿上拔出。王磊疼得悶哼一聲,身體劇烈顫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但他強忍著劇痛,硬是沒叫出聲。
    就在這時,地麵突然劇烈震動,遠處傳來重型機械的轟鳴聲。林悠警惕地抬頭,隻見三輛軍用裝甲車衝破工廠後門,探照燈的強光掃過廢墟,所到之處感染者紛紛被碾成肉醬。“是軍方!” 王磊臉色煞白,“他們來清理現場了!” 林悠心一橫,將王磊背在背上,朝著了望塔的方向狂奔。子彈擦著耳邊飛過,在牆麵打出一連串火星。
    在了望塔下,林悠看到了陳默。他正被五個改造人逼在角落,手中的重機槍已經卡殼,槍管還冒著青煙。他握著匕首,身上多處受傷,鮮血染紅了大半件衣服,卻依然在頑強抵抗。改造人的動作迅猛如獵豹,每一次攻擊都帶著破風聲,陳默隻能憑借著豐富的戰鬥經驗,勉強躲避著致命的攻擊。其中一個改造人突然甩出金屬鎖鏈,纏住陳默的腳踝,將他狠狠拽倒在地。
    林悠迅速將王磊放下,撿起地上一把掉落的步槍。她深吸一口氣,穩住顫抖的雙手,扣動扳機。子彈呼嘯著射向改造人,在他們身上濺起朵朵血花。但這些改造人仿佛不知疼痛,隻是微微一頓,便又繼續撲向陳默。戰鬥愈發激烈,林悠突然瞥見一個改造人悄無聲息地繞到陳默背後,舉起手中閃爍寒光的刀刃。“小心!” 她聲嘶力竭地大喊,不顧一切地撲過去,用自己的身體撞向陳默。
    刀刃擦著她的肩膀劃過,鋒利的刃口瞬間割開皮肉,火辣辣的疼痛讓她眼前一黑。但她顧不上傷口,陳默反應迅速,轉身將匕首狠狠刺入改造人的心髒。改造人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重重地倒在地上。然而剩餘的改造人卻突然發出高頻尖叫,聲波震得眾人耳膜生疼。林悠感覺鼻腔湧出溫熱的血液,意識開始模糊。
    千鈞一發之際,王磊掙紮著舉起燃燒瓶,砸向改造人群。火焰瞬間吞沒了三個改造人,他們在火中扭曲變形,發出機械故障般的刺耳聲響。陳默趁機撿起掉落的重機槍零件,快速完成修複,對著剩餘改造人瘋狂掃射。當最後一個改造人倒下時,遠處的裝甲車已經逼近,探照燈照亮了三人沾滿血汙的臉。
    “跟我來!” 陳默突然抓住兩人,鑽進了望塔下的密道。這是他之前偶然發現的逃生通道,牆壁上布滿苔蘚和蛛網,腳下的積水泛著詭異的幽光。身後傳來裝甲車碾過建築的轟鳴,以及軍方士兵的喊話聲:“活捉攜帶 u 盤的人!” 三人在黑暗中摸索前行,林悠的傷口不斷滲血,染紅了一大片繃帶。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從一處下水道井蓋爬出,來到城市邊緣的垃圾填埋場。林悠強忍著傷痛,顫抖著從背包裏拿出急救包。她先為王磊處理腿上的傷口,用繃帶緊緊包紮,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他。接著,她咬著牙給自己肩膀上的傷口消毒、包紮,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傷口上,疼得她直冒冷汗。陳默則警惕地握著槍,目光掃視著四周,防止再有敵人突然襲擊。他檢查著還能使用的武器,彈藥已經所剩無幾,這讓他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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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不能留在這裏了。” 林悠打破沉默,聲音沙啞卻堅定,“軍方的改造人已經盯上我們,這裏隨時可能有更多敵人,太不安全了。” 她的眼神中透著憂慮,但更多的是決絕。
    王磊掙紮著坐起來,臉色蒼白如紙,卻強撐著開玩笑:“那我們去哪?難道要去地獄走一遭?” 他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但聲音裏難掩疲憊。
    林悠拿出從實驗室帶出的 u 盤,在月光下晃了晃:“去城東的科研基地,那裏或許藏著能對抗病毒的方法,也可能有關於軍方陰謀的更多線索。我在實驗室電腦裏看到過地圖,那裏有一條地下通道直通核心實驗室。”
    陳默皺起眉頭,眼中滿是擔憂:“但那裏肯定也有軍方的重兵把守,我們這簡直是自投羅網。而且你看這個 ——” 他舉起從改造人身上扯下的金屬銘牌,上麵刻著與筆記本相同的符號,“這些改造人身上都有這個標記,他們像是被某種信號控製著。”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林悠直視著兩人的眼睛,目光堅定如炬,“為了所有在末世中艱難求生的幸存者,也為了找出真相,給死去的人一個交代,我們必須冒險一試。這是我們的使命,也是我們活下去的意義。” 她頓了頓,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那是在實驗室發現的合影,其中一個穿白大褂的人胸口別著 “城東科研基地” 的工牌,“而且我有種預感,這裏麵藏著解開一切的關鍵。”
    兩人對視一眼,最終堅定地點了點頭。夜幕再次降臨,三人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相互攙扶著,朝著城東的科研基地出發。黑暗中,他們的身影顯得渺小而堅定,不知道前方等待著怎樣的危險,但他們心中有信念,有要守護的東西,所以無論前方是萬丈深淵還是刀山火海,他們都不會放棄,誓要在這末世中尋得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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