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生跟著劉蓓三姐妹穿過虎牢關的回廊，清晨的陽光透過木質窗欞灑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張菲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關雨則時不時偷瞄黎生一眼，而劉蓓走在最前麵，背影顯得格外挺拔。
    "大哥，你說朝廷會給我們什麽封賞啊？"張菲蹦跳著問道，黑色短發在陽光下跳動。
    "誰知道呢。"黎生聳聳肩。
    黎生笑了笑："不管封什麽，能活著回來就是最大的賞賜了。"他想起戰場上那些倒下的士兵，心中不禁一沉。看電視劇的時候還沒什麽感覺，如今真正來到這個世界，看著那些昨天還在一起吃飯的人今天就永遠躺在了戰場，還是讓黎生這個現代人有些難受。
    轉過最後一個拐角，大廳的門敞開著，裏麵已經站了不少人。黎生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左側的董鐲，她今天換了一身暗紅色的戰袍，整個人像是一朵帶刺的暗紅玫瑰一般。董鐲注意到黎生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還衝他眨了眨眼。
    "大哥！"張菲立刻警覺地拽住黎生的袖子，"那個女人又對你笑了！"
    劉蓓輕咳一聲："怡德，注意場合。"
    大廳正中央的主位上，坐著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女人。她穿著華貴的紫色官服，腰間係著金絲玉帶，肥碩的手指上戴滿了寶石戒指。當黎生一行人走進來時，她那雙被肥肉擠成一條縫的小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皇甫嵩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禮："何進大將軍，這位就是此次討伐黃巾的最大功臣，黎生壯士。"
    黎生心中一震——這就是何進？那個曆史上被十常侍所殺的外戚大將軍？他強忍住皺眉的衝動，眼前這個油膩肥胖的女人與他想象中權傾朝野的大將軍形象相差甚遠。習慣了見到曆史人物都是美人的黎生，突然麵對這麽一個"磕磣"的何進，還真有點不適應。
    何進費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臉上堆滿笑容："黎壯士，久仰大名啊！皇甫將軍一直誇讚你是此戰首功。"
    黎生拱手行禮："何大將軍過獎了，全賴將士用命，皇甫將軍指揮有方，在下不過是略盡綿力。"
    "哈哈哈，好一個謙遜的年輕人！"何進的笑聲像打雷一樣在大廳裏回蕩，她拍了拍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本將定會將你的功績如實上報給陛下。"
    黎生注意到站在一旁的董鐲撇了撇嘴，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而劉蓓三姐妹則緊張地站在他身後，張菲的小手不知何時已經抓住了他的衣角。
    何進忽然話鋒一轉："聽說黎壯士有些...稀罕物件？望遠鏡、手表之類的？"
    黎生心中一凜，暗道來了。他麵上不動聲色："確實有一些，何大將軍有興趣？"
    "今早皇甫將軍給我看了幾樣，確實精巧。"何進眯起眼睛，臉上的肥肉堆出更多褶皺，"有了這些東西，想必陛下也會更加開心吧？"
    黎生聽出了弦外之音——這死胖子是想白拿！他心中冷笑，曆史上何進就是因貪婪愚蠢而死，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正當他思索如何回應時，一個清亮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何大將軍何不掏錢買點東西上供給陛下？想必陛下定有賞賜。"董鐲抱著雙臂，語氣中滿是陰陽怪氣。
    大廳裏的氣氛瞬間凝固。何進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下來，那雙小眼睛裏閃過一絲殺意，但很快又被虛假的笑容掩蓋："董刺史說得對，那本將就買點上交給陛下吧。"
    她轉向黎生，聲音突然提高："黎壯士，給我拿十個望遠鏡和十個手表，還有...嗯...二十個打火機！"
    黎生心中快速計算——這些東西加起來整整九千兩黃金！不愧是權傾朝野的大將軍，出手就是闊綽。他微笑著點頭："何大將軍果然慷慨，在下這就讓人取來。"
    何進臉上的肥肉抽搐了一下，顯然心疼得要命，但話已出口無法收回。黎生轉身對張菲和關雨低語幾句，兩個女孩點點頭快步離開了大廳。
    趁著這個間隙，黎生環顧四周。公孫簪和趙芸站在角落裏，公孫簪一身白衣勝雪，英氣逼人；而趙芸則安靜地站在她身後，像一柄未出鞘的寶劍。注意到黎生的目光，趙芸微微頷首致意。
    不一會兒，張菲和關雨抬著兩個大箱子回來了。黎生親自為何進清點貨物，每拿出一件，何進的臉色就難看一分。最後，何進揮了揮手，身後兩名侍衛抬出一個沉甸甸的木箱。
    "這是九千兩黃金，黎壯士點點？"何進的聲音已經沒了先前的熱情。
    黎生笑著搖頭："何大將軍的信譽，在下豈敢懷疑。"
    見何進已經帶頭，其他將領也紛紛上前購買。董鐲買了五個望遠鏡和五塊手表，還特意挑了一塊鑲著人造鑽的女式表；皇甫嵩則買了幾樣小物件送給家人。每完成一筆交易，張菲就興奮地小聲計數，眼睛亮得像星星。
    等到公孫簪走上前時，黎生突然從箱子裏拿出兩塊手表——一塊粉色，一塊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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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將軍，這兩塊表送給你們，感謝你幫助萱德。"黎生真誠地說道。
    公孫簪明顯愣住了，她英氣的眉毛微微上揚："黎壯士，不必如此。在下本就是來討伐黃巾的，幫劉縣令也是分內之事。"
    黎生堅持將表遞過去："一點心意，請收下吧。"
    或許是黎生臉上的笑容太過溫暖，公孫簪猶豫片刻，最終接過了那塊粉色手表。當她看到表盤上精致的紋路時，眼中閃過一絲掩不住的歡喜。黎生暗自記下——這位白馬將軍原來喜歡粉色。
    趙芸接過藍色手表，恭敬地行禮："謝謝黎大哥。"她的聲音清澈如山泉，與冷峻的外表形成鮮明對比。
    交易持續了近一個時辰，當最後一位將領離開時，黎生麵前已經堆了兩大箱黃金，粗略估計超過兩萬兩。張菲蹲在箱子旁，小心翼翼地摸著金錠，像隻守著寶藏的小龍。
    "大哥，我們發財了！"她壓低聲音，興奮得臉頰通紅。
    劉蓓輕輕敲了下她的頭："怡德，注意形象。"但她的眼中也滿是驚歎。
    關雨則若有所思地看著黎生："大哥，這麽多黃金，我們怎麽運走？"
    黎生正想回答，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需要幫忙嗎，小弟弟？"
    董鐲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們身後，她今天沒穿鎧甲，一襲暗紅長裙勾勒出傲人的身材。她俯身靠近黎生，身上淡淡的麝香味撲麵而來。
    "仲鶯姐。"黎生禮貌地點頭，同時不著痕跡地後退半步——他感覺到身後張菲的目光已經能殺人了。
    董鐲輕笑一聲，目光掃過那兩箱黃金："這麽多錢，路上可不安全。不如...我派一隊騎兵護送你們去洛陽？"她自然無需去洛陽，到時候封賞自然會有人到涼州。
    黎生心中警鈴大作。董鐲的"好意"背後必有企圖，但直接拒絕又可能得罪這位未來的太師。他正斟酌詞句，劉蓓突然上前一步。
    "多謝董刺史好意，不過皇甫將軍已經安排了護衛。"劉蓓的聲音溫和但堅定，站在黎生身側，無形中形成了一道屏障。
    董鐲挑了挑眉，目光在劉蓓和黎生之間來回掃視，最後意味深長地笑了："是嗎？那真是可惜。"她湊近黎生耳邊，用隻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記住我的提議，小弟弟。跟著我，比跟著這些...小女孩有前途多了。"
    說完，她直起身，紅唇勾起一抹嫵媚的弧度，轉身離去時裙擺飛揚，像一團燃燒的火焰。
    "她跟你說什麽了？"張菲立刻蹦過來，小臉氣得鼓鼓的。
    黎生揉了揉她的腦袋："沒什麽，就是告別而已。"
    劉蓓深深地看了黎生一眼，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隻是輕歎一聲："我們該準備出發去洛陽了。"
    正當幾人準備離開大廳時，一個侍衛匆匆跑來："黎壯士，何大將軍有請！"
    黎生眉頭一皺——何進單獨找他，準沒好事。但眼下又不能拒絕。他轉向劉蓓三人："你們先去收拾行李，我去去就回。"
    跟著侍衛穿過幾條走廊，黎生被帶到一間偏廳。何進正坐在桌前，麵前擺著一壺酒和幾個小菜。見黎生進來，她熱情地招手："來來來，黎壯士，陪本將喝一杯！"
    黎生警惕地坐下，何進親自給他斟了一杯酒："黎壯士年輕有為，本將很是欣賞啊！"
    "何大將軍過獎了。"黎生端起酒杯，但沒有立刻喝下。
    何進眯起眼睛："聽說你和董鐲走得很近？那女人可不是什麽善茬。"她壓低聲音，"本將在朝中還是有些影響力的，若黎壯士願意...我們可以有更多合作。"
    黎生心中冷笑，這是要拉攏他對付董鐲？曆史上何進就是死於這種政治鬥爭，他可不想摻和進去。
    "在下隻是一介草民，哪敢參與朝堂之事。"黎生謙虛地說。
    何進的臉色沉了下來："黎壯士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本將的意思。"她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桌上，"有些選擇，做錯了可是會掉腦袋的！"
    黎生放下酒杯，直視何進的眼睛："何大將軍，在下隻做生意，不問政治。若您還需要什麽商品，在下隨時恭候。"
    何進盯著黎生看了許久，突然大笑起來："好！好一個隻做生意！"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希望黎壯士記住今天的話。"
    離開偏廳後，黎生長舒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何進，但比起卷入朝廷鬥爭，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回到客房時，劉蓓三姐妹已經收拾好行李，正焦急地等他回來。
    "大哥，沒事吧？"劉蓓迎上來，眼中滿是擔憂。
    黎生搖搖頭："沒事，就是何進想拉攏我而已。"他看了看三人，"準備好了嗎？我們去洛陽。"
    張菲扛起一個小包袱，興奮地跳起來："去洛陽嘍！聽說那裏有好多好吃的！"
    關雨則擔憂地看著那兩箱黃金："大哥，這些錢..."
    "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黎生神秘地笑了笑。他一會就將黃金都放進車裏麵，有著自動防禦功能在，除了黎生沒人能拿到這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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