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生站在周府門前，眯眼打量著那兩扇朱漆大門。門上的銅釘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門楣上"周府"兩個燙金大字龍飛鳳舞，比縣衙的牌匾還要氣派三分。
    "大哥，我們站這兒幹嘛？直接進去啊！"張菲扛著丈八蛇矛，不耐煩地用矛尾戳著地麵。
    黎生整了整官服，大步上前。兩個膀大腰圓的門衛立刻橫過手中的水火棍，攔住了去路。
    "幹什麽的？知道這是哪兒嗎就敢亂闖？"左邊那個滿臉橫肉的門衛瞪著眼睛，唾沫星子幾乎噴到黎生臉上。
    黎生麵色一沉："本官乃安喜縣令黎生，叫你們老爺出來見我。"
    兩個門衛相視一眼，右邊那個突然嗤笑一聲："等著。"說完轉身進去，連基本的禮節都沒有。
    張菲氣得臉色通紅，蛇矛一抖就要刺出："狗奴才找死！"
    黎生一把按住她的手腕，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怡德，過兩天有的是人給你殺。"他感覺到少女的手臂在微微顫抖，顯然在極力壓製怒火。
    "哼！"張菲重重地哼了一聲，蛇矛狠狠杵在地上，青石磚頓時裂開幾道縫隙。
    不多時，那門衛晃悠著回來，連腰都沒彎一下："我們老爺今日身體不適，縣令大人請回吧。"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窮酸書生，哪有一絲對朝廷命官的敬畏？
    黎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個周家，連表麵功夫都懶得做了。他轉身拉著張菲離開，身後傳來門衛毫不掩飾的嘲笑聲。
    "大哥！你就這麽忍了？"剛轉過街角，張菲就甩開黎生的手，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黎生拍拍她的肩膀："怡德，記住，周家越是這樣，他們死的就越快。"他回頭看了眼周府高大的圍牆，"讓他們再得意兩天。"
    回到縣衙，黎生立刻召集劉蓓、關雨和張嬌姐妹商議。他將周府的遭遇簡單說明，劉蓓氣得拍案而起："區區商賈，竟敢如此藐視朝廷命官！"
    "在他們眼裏，縣令不過是個擺設。"張嬌冷笑道，"安喜縣真正的掌權者是趙德和周家。"
    黎生點點頭："所以我們要先鏟除趙德，再解決周家。"他轉向張嬌，"你的人什麽時候能到齊？"
    "最遲後天。"張嬌摸著脖子上的金屬項圈，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三百黃巾精銳，足以蕩平趙府。"
    接下來的兩天，黎生手下的兵力迅速集結。王虎帶來的四十多名士兵已經安頓下來，之前舊部的六十餘人也陸續到達。最令人意外的是張嬌的號召力——三百多名黃巾軍化整為零潛入縣城，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
    第三天清晨，黎生站在縣衙院子裏，看著眼前黑壓壓的士兵。他們大多穿著普通百姓的衣服，但眼神銳利，站姿挺拔，顯然不是尋常農夫。
    "諸位。"黎生提高聲音，"今日我們要為民除害！趙德勾結周家，欺壓百姓，強占民女，罪證確鑿！"
    士兵們發出低沉的吼聲，兵器碰撞聲此起彼伏。張菲站在最前麵，興奮地摩挲著丈八蛇矛，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記住，趙府上下，一個不留！"黎生厲聲道，"出發！"
    隊伍如潮水般湧向趙府。清晨的街道上幾乎沒有行人，隻有幾個早起的商販看到這陣勢，嚇得趕緊躲回屋裏。
    趙府大門前，兩個家丁正靠著門柱打盹。張菲不等黎生吩咐，飛起一腳踹向大門。"轟"的一聲巨響，厚重的木門竟被她踹得四分五裂。
    "誰...啊！"一個驚醒的家丁剛開口，就被蛇矛貫穿胸膛。張菲手腕一抖，矛尖從屍體中抽出，順勢刺入另一人的咽喉。鮮血噴濺在她臉上，她卻露出陶醉的笑容。
    "殺！"黎生一聲令下，士兵們如狼似虎地衝進趙府。
    慘叫聲驚醒了整個府邸。趙德衣衫不整地衝出來，看到滿院子的士兵和站在最前麵的黎生，臉色瞬間煞白。
    "縣、縣令大人，這是何意？"趙德強擠出一絲笑容，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
    黎生冷笑一聲："砍了他的腿。"
    關雨如鬼魅般閃出，青龍刀寒光一閃，趙德慘叫一聲栽倒在地，兩條腿齊膝而斷，傷口平整如鏡。
    趙德一邊慘叫，一邊不可置信的看著黎生，他沒想到黎生連話都不說，直接讓人動手，自己什麽詭計都還沒用呢！
    "搜！一個不留！"黎生厲聲道。黎生作為現代人，對於朝廷本就缺乏敬畏，根本懶得和趙德玩什麽先審後抓的流程。
    張菲早已按捺不住，提著蛇矛衝進內院。很快，各處都傳來慘叫聲和兵器碰撞聲。黎生緩步走在混亂的趙府中，耳邊是此起彼伏的哀嚎，鼻端是越來越濃的血腥味。
    "黎大人！"王虎從一處偏院跑來，臉色鐵青，"您...您來看看這個。"
    黎生跟著王虎來到後院一處隱蔽的地窖。掀開沉重的木蓋，一股黴味混合著排泄物的惡臭撲麵而來。地窖裏蜷縮著十幾個女子，最小的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她們有的驚恐地抱在一起，有的目光呆滯，對上麵的動靜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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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畜生！"劉蓓咬牙切齒，握劍的手青筋暴起。
    張嬌姐妹也變了臉色。張涼低聲道："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惡劣..."
    黎生胸口劇烈起伏，強壓著怒火："怡德。"
    "在！"張菲立刻應聲，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去，想戳幾個窟窿隨你便。"黎生冷冷道。
    張菲歡呼一聲，提著滴血的蛇矛衝向院中慘叫的趙德。很快，更加淒厲的慘叫聲響徹趙府，中間夾雜著張菲興奮的笑聲。
    "萱德，這裏交給你處理。"黎生對劉蓓說道，"找大夫給她們看看，願意回家的送回去，無家可歸的先安置在縣衙。"
    劉蓓點點頭，眼中滿是憐憫。
    當黎生回到前院時，趙府的屠殺已接近尾聲。士兵們正在逐屋檢查，確保沒有活口。張菲站在一堆血肉模糊的物體旁——那曾經是趙德——氣喘籲籲，臉上濺滿鮮血，卻帶著滿足的笑容。
    張菲看見黎生後開心的說道“大哥，我捅了他三十二個窟窿，可惜他二十個的時候就斷氣了。”
    "殺爽了沒？"黎生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腦袋。
    張菲搖搖頭，意猶未盡："這趙家都這樣，周家肯定也差不多！"她舔了舔嘴唇，眼中滿是期待。
    黎生環顧四周，趙府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但雞鴨豬羊都被士兵們集中關了起來。亂世中，這些牲畜比人命還值錢。
    "收拾幹淨，把值錢的東西都搬回縣衙。"黎生命令道，"屍體集中焚燒。"
    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黎生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看著忙碌的人群。這是他來到這個時代後第一次自己下令的大規模殺戮，奇怪的是，他心中沒有絲毫不安，反而有種莫名的暢快。
    士兵們在張嬌的組織下將趙家的錢財，玉石古董，一切財物有序的搬出趙府。
    "大哥。"關雨無聲地出現在他身旁，青龍刀上血跡未幹，"周家那邊..."
    "明天。"黎生淡淡道，"讓弟兄們休整一天。"
    關雨點點頭，沉默地站在一旁。黎生注意到她的目光不時瞟向地窖方向，握刀的手比平時更緊。
    夕陽西下，趙府燃起了熊熊大火。濃煙升騰，幾裏外都能看見。黎生站在遠處，火光映照在他臉上，忽明忽暗。
    "周家..."他輕聲自語，"該輪到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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