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江湖恩怨”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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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靜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阿斌、阿龍、小逸。” 詹洛軒的聲音像在念花名冊,不帶半分溫度。花襯衫阿斌)立刻堆起笑,彌勒佛玉墜子蹭過桌麵;青龍男阿龍)衝我頷首,煙圈從鼻孔緩緩冒出;校服男生小逸)推了推眼鏡,指尖夾著的煙在煙灰缸裏按滅,露出修剪整齊的指甲。
    “你好。” 三人同時開口,語氣參差不齊。阿斌的熱情、阿龍的粗糲、小逸的疏離,像三種不同質地的布料,突然被縫在同個場景裏。
    “啊……你們好……” 我坐直身子,脊椎抵著沙發硬邦邦的靠背。詹洛軒忽然往我身邊靠了靠,長腿伸出去碾滅阿斌掉在地上的煙頭。
    “肖靜,以後有什麽事,找他們就行。” 詹洛軒端起桌上的酒杯,透明液體在玫瑰色燈光裏泛著冷光。我盯著杯壁上凝結的水珠,想起他在學校後門說 “誰欺負你告訴我” 時的溫柔,此刻卻覺得這話像塊冰,凍得人發慌。
    “好莫名其妙,我能有什麽事?” 我在心裏默念,卻隻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轟鳴。
    阿斌已經開始給阿龍遞眼色,小逸重新點燃一根煙,煙霧繚繞裏,詹洛軒的側臉冷得像尊雕塑,隻有替我拂開頭發的指尖,帶著些微暖意。
    “洛哥,你在哪找的這個妹妹啊?可以嘛!” 阿斌的笑聲像把破鑼,在包廂裏撞出刺耳的回響。
    詹洛軒眼皮都沒抬,倒了杯酒推過去,玻璃杯底重重磕在大理石桌麵:“你的舌頭不想要了?”
    阿斌的笑卡在喉嚨裏,盯著杯中的液體發愣。我這才發現詹洛軒倒的是礦泉水,透明的液體在燈光下和旁人的威士忌毫無差別,卻在阿斌仰頭灌下時,讓他瞬間紅了臉 —— 大概是以為被整了。
    “啊不敢不敢。那她是?” 阿斌抹了把嘴,玉墜子在胸口晃得更快。
    “朋友。” 詹洛軒的回答簡短得像道命令,尾音卻在我耳邊軟下來,“別怕。” 他的手掌落在我後頸,指腹輕輕摩挲著發尾,像在安撫隻受驚的獸。
    “妹妹,以後我們罩著你,有什麽事盡管來這裏找我們!” 阿斌終於找回場子,拍著胸脯保證,彌勒佛跟著抖動,“誰要是敢欺負你,哥幾個打斷他的腿!”
    我看向詹洛軒,他正用濕巾仔細擦著玻璃杯,仿佛那是什麽珍貴的器物。聽見阿斌的話,他忽然輕笑一聲,抬頭時眼底閃過寒星:“打斷腿多麻煩,不如直接 ——”
    “阿洛!” 我下意識拽住他的袖子,校服布料擦過他的護腕。他轉頭看我,睫毛在燈光下投出細碎陰影,忽然伸手替我理了理歪掉的衣領:“聽我的,有事找他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機械地點頭。
    “我說斌哥,你別嚇到人家!” 小逸夾著煙的手晃了晃,金絲眼鏡滑到鼻尖,露出鏡片後促狹的目光,“妹妹,我跟你說,洛哥可關心你了呢,上次運動會還讓你不要跑 400 …”
    “閉嘴!” 詹洛軒的聲音像冰錐紮進沸水,包廂裏的空氣驟然降溫。他指尖捏著的玻璃杯發出輕響,我看見他耳尖迅速漫過的薄紅,比阿斌花襯衫上的牡丹還要鮮豔。
    “什麽 400 米?” 我轉頭看他,膝蓋不小心碰到他的皮鞋。詹洛軒的腿立刻往後撤了撤,卻在開口時放軟了聲音:“沒什麽。” 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像在遮擋什麽秘密。
    “老板,你們的酒和水果到了!”服務員推車進門時,玻璃酒瓶碰撞聲像串破碎的水晶。
    阿斌的彌勒佛玉墜子在玫瑰色燈光下晃出妖冶的紅,他揮揮手,金鏈子跟著抖動:“行了行了!趕緊出去!” 轉頭卻衝小逸齜牙,“你小子再亂說話,信不信我把你那堆言情小說全扔廁所裏?”
    “斌哥我錯了!” 小逸笑著舉手,指尖的煙灰簌簌落在校服褲上。他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反光裏閃過促狹的光,像藏著個沒說出口的笑話。
    阿斌忽然拍桌,震得酒杯裏的冰塊跳起:“我們叫的人呢,怎麽還沒到?” 聲音裏帶著不耐,像塊摔在地上的銅鑼。
    服務員點頭哈腰退出去,門合上的瞬間,我聽見走廊裏傳來高跟鞋的 “哢噠” 聲。
    什麽人?我攥緊沙發邊緣的皮麵,指甲陷進布料的紋路裏。詹洛軒坐在我身邊,身上的檸檬香混著室內的煙味,忽然變得有些渾濁。他的長腿交疊著,皮鞋尖輕輕點地,像在丈量什麽。
    “各位老板,晚上好!”
    門被推開的刹那,濃重的香水味湧進來,像團彩色的霧。三個穿著亮片短裙的女生扭著腰進來,其中一個的裙擺短得露出內褲邊緣,吊墜耳環在燈光下晃成模糊的圈。我猛地往後縮,膝蓋撞上詹洛軒的皮鞋,他的身體卻比我更僵硬。
    “滾出去。”
    詹洛軒的聲音像把淬了冰的刀,話音未落,三個女生的笑容已經僵在臉上。穿銀色短裙的女生剛要開口,看見詹洛軒的眼神後猛地噤聲,他眼底翻湧的寒意,比冬夜的護城河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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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讓你們叫的?” 詹洛軒轉頭看向阿斌,後者正忙著往嘴裏塞葡萄,果肉汁順著下巴往下淌。阿斌抬頭,彌勒佛玉墜子晃到胸口,忽然笑出滿臉褶子:“洛哥,你別生氣嘛!這不是看你學習壓力大,放鬆放鬆!”
    我看見詹洛軒的喉結狠狠滾動了兩下,袖口下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的眼眸眯起,睫毛在眼下投出鋒利的陰影,像兩把出鞘的刀。
    那個瞬間,我忽然覺得眼前的他陌生得可怕 —— 這不是體育館裏與我談心詹洛軒,不是運動會上默默鼓勵我的詹洛軒,而是個我從未見過的、浸在黑暗裏的詹洛軒。
    “阿洛… 我們先回去吧…” 我拽住他的手臂,指尖觸到他小臂上凸起的骨節。他沒有看我,卻在我開口時,指尖輕輕顫了顫。
    下一秒,變故陡生。
    詹洛軒的手像道閃電,猛地掐住阿斌的脖子。他的手與皮膚相觸的聲音裏,阿斌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雙手亂揮著去掰那隻手,玉墜子在胸口晃成模糊的紅影。
    “洛… 洛哥… 我錯…” 他的聲音被掐得破碎,眼球凸出,額角青筋暴起,像條被拎出水麵的魚。
    “阿洛,算了。”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發顫,卻還是伸手去拉他的手臂。詹洛軒的肌肉在t恤下繃成鋼鐵,我用了全力,他才緩緩鬆開手指。阿斌癱在沙發上咳嗽,喉嚨裏發出破風箱似的響聲。
    “咳… 咳咳… 洛… 洛哥… 我錯了… 我自罰三杯!” 他哆嗦著抓起酒瓶,卻在倒酒時摔碎了杯子,玻璃碴子濺到我腳邊。
    詹洛軒沒有說話,隻是用紙巾慢慢擦著手,仿佛剛才掐人的不是他的手。我這才注意到他的指甲修剪得極短,指腹上有層薄繭 —— 那是握筆留下的,還是握刀?
    “行了!” 詹洛軒終於開口,聲音裏帶著壓抑的火氣。
    包廂裏的空氣凝固成冰,小逸低頭玩著手機,阿龍卻在這時看向我。他的丹鳳眼微微上挑,單眼皮褶子很深,眼神像浸在冰水裏的刀,我慌忙避開,卻看見他臂腕上的青龍紋身隨著呼吸起伏,仿佛下一秒就會活過來。
    夜深了,走廊裏的音樂聲換成了《離歌》,跑調的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撞在耳膜上。詹洛軒忽然站起身,拽著我往門口走,路過阿斌時,後者縮著脖子不敢抬頭。推開門的瞬間,清涼的夜風卷著燒烤攤的煙火氣撲麵而來,我終於敢大口呼吸。
    “沒事了。” 詹洛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這才發現他的手掌護在我頭頂,替我擋住門框上剝落的牆紙。他的手蹭過我發梢,我聞到檸檬與硝煙混合的味道,忽然想起剛才他掐住阿斌的模樣 —— 那雙手,究竟救贖過多少人,又傷害過多少人?
    “阿洛,你……” 我想問 “你經常來這種地方嗎”,卻在抬頭時看見他眼底未褪的戾氣。月光落在他側臉,照亮他緊抿的唇線,我忽然說不出口。
    他轉頭看我,眼神終於軟下來,像塊正在融化的冰:“以後不會帶你來這裏了。” 頓了頓,又補了句,“我也不會再來。”
    我不知道該信還是不該信。
    詹洛軒替我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指尖劃過我耳垂時,忽然輕笑一聲:“怕我?”
    我抬頭看他,他的耳釘在月光下晃出銀色的弧 —— 那是枚新換的耳釘,不再是月亮,而是顆小小的、帶刺的玫瑰。
    “有點。” 我實話實說。
    他的笑意更深了,卻在我以為他會說什麽時,忽然伸手揉亂我的頭發:“傻子。”
    “下次再敢叫那種人,我擰斷你的脖子。” 詹洛軒忽然對著空氣說了句,我這才發現阿斌站在 ktv 門口,遠遠地衝我們鞠躬。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毋庸置疑的狠戾,說完卻又轉頭對我笑,眼底的冰完全化作春水。
    我忽然明白,他的溫柔,從來都隻給我一個人。而那些黑暗裏的事,或許永遠不會對我說,但這並不妨礙我知道 —— 在他心裏,我比什麽都重要。
    可是他似乎好像真的喜歡我……
    “走吧,我們回學校。”詹洛軒微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輕鬆。我點點頭,與他一同邁步離開。
    路過教學樓時,我突然停下腳步,轉頭對詹洛軒說:“阿洛,你先回去吧,我得把板報出完!”
    “可是已經挺晚了,你一個人在這會不會不安全?” 他的眉骨在陰影裏蹙起,檸檬味混著夜風中的草木香,忽然讓我想起 ktv 裏他掐住花襯衫的手。
    我連忙擺手,寬慰他道:“沒事的,才剛下課不久,而且我隻是收個尾而已,很快就能搞定。”
    詹洛軒盯著我發間的碎發,忽然伸手替我摘掉片樹葉,指尖掠過耳後時,我聽見他低低的歎息。
    “那好吧,我走了!你自己小心點哦。” 他後退兩步,黑t被風掀起一角,露出後腰處新的紋身 —— 和今天在阿龍手臂上看見的青龍同屬一種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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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隨口應了一聲,目光緊緊地跟隨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視線的盡頭。然後,我毫不猶豫地轉身,像離弦的箭一樣衝向教學樓。
    我腳下生風,三步並作兩步地飛奔上樓,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都為我而停滯。樓梯在我腳下飛速掠過,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終於,我氣喘籲籲地來到了教室門口。我停下腳步,稍稍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後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接著,我伸出手,輕輕推開那扇熟悉的門,門軸發出“嘎吱”一聲輕響。
    一進門,我順手摸到了牆上的開關,“啪”的一聲,當燈光亮起的瞬間,我不禁愣住了——隻見黑板上的板報已經完成,而且看起來非常精美!趙詩雅這動作挺快啊!
    我驚訝地走近黑板,仔細端詳著這幅作品。這風格……似曾相識啊!
    不過,既然板報已經出好了,那我也沒必要再糾結這些。我滿意地點點頭,又把燈關了,然後輕輕地帶上教室門,興高采烈地跑下樓去。
    今天真是有驚無險啊!我心裏暗暗感歎,希望以後不要再卷入各種事情當中了,還是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比較好。
    路過小河邊時,暮色正像淡墨般洇染水麵。我的秘密基地此刻正聚著一團人影,煙頭的紅光在夜風裏明明滅滅。心下一驚,腳步不自覺放輕,帆布鞋底蹭過岸邊的碎石子,發出細碎的響。
    “你他嗎的找死啊!”
    粗啞的叫罵聲刺破夜色,我慌忙躲到樹後。隻見五六個男生推搡著,其中一個染黃頭發的正漲紅了臉,脖子上的金鏈子晃得人眼暈,好像正是下午在教室後門叫我的那個混混。
    “我告訴你,我他嗎是洛哥的人!” 黃毛梗著脖子,拳頭攥得指節發白。他身上的骷髏頭 t 恤皺巴巴的,袖口還沾著不知道在哪裏蹭到的煙灰。
    旁邊穿黑衛衣的男生爆發出哄笑,有人摸出打火機點燃香煙,火光映出他嘴角的刀疤:“詹洛軒會管你這種雜碎?上周你替人收保護費被揍得滿地找牙,怎麽不喊洛哥?”
    “你們信不信我現在就給洛哥打電話?” 黃毛掏出手機,屏幕藍光掃過他鼻尖的青春痘。
    “哈哈哈哈哈!” 笑聲裏摻著煙味飄來,刀疤男彈了彈煙灰:“詹洛軒的號碼是你能存的?上次有人惹了隔壁職高,你家洛哥單槍匹馬扛下三家場子,你連他辦公室在哪都不知道吧?”
    “笑屁啊!草!” 黃毛漲紅著臉罵道,脖子上的金鏈子隨呼吸晃得人眼暈。
    “喲嗬,還挺狂?” 穿黑衛衣的男生斜倚在磚牆上,指尖轉著枚打火機,“要殺要剮隨你們便?口氣不小啊。”
    “老子當然 ——” 黃毛梗著脖子想硬撐,卻在對方逼近時不由自主後退半步,鞋跟磕在石階上發出脆響。
    “小子誒,敢動肖哥的人,你今天別想走!” 戴棒球帽的男生開口,帽簷壓得極低,陰影裏露出棱角分明的下巴,“知道肖哥是誰嗎?”
    肖哥?
    這個名字在記憶裏模糊成片灰白。我躲在樹後攥緊袖口,隻記得那年冬天在秘密基地聽到有人喊“肖哥”。
    “肖哥?”黃毛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顫抖,仿佛他看到了什麽極其可怕的事情一般,就連他手上戴著的金鏈子也因為他的緊張而從指間滑落,發出“鐺”的一聲脆響。
    “啊,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女的是誰啊!我還以為她隻是個普通的學生呢!”黃毛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懊悔,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惹上這麽大的麻煩。
    “普通學生?”穿黑衛衣的男生冷笑一聲,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肖哥親自送過傘的人,也是你能碰的?”他突然伸出手,像拎小雞一樣拽住了黃毛的衣領,然後毫不費力地將他往河邊拖去。
    我站在一旁,目睹著這一切,心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到底是誰啊?這個被稱為“肖哥”的人究竟是什麽來頭?難道那天把我差點推進河裏,後來又莫名其妙向我道歉,還叫我“嫂子”的人,就是因為被肖哥收拾了才會這樣做的嗎?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黃毛的哭喊聲再次打斷了我的思緒。
    “饒了我吧!” 他癱坐在地,膝蓋在碎石子上蹭出血痕,“我真不知道她和肖哥有關係…… 他們說她是詹洛軒的馬子,我才……”
    “啪!”
    穿黑衛衣的男生抬手扇了他一耳光,耳釘在月光下劃出冷冽的弧:“詹洛軒的人也是你能編排的?”
    黃毛捂著臉不敢說話,喉嚨裏發出含混的嗚咽。
    戴棒球帽的男生忽然蹲下身,帽簷下露出嘴角斜斜的刀疤,像條暗紅色的蜈蚣。他指尖戳了戳黃毛的額頭,力道大得讓後者腦袋後仰:“聽著,以後再讓我看見你出現在她三米內 ——” 他語氣輕慢,尾音卻淬了冰,“肖哥會讓你知道,什麽叫河底撈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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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底撈屍四個字讓我後背發寒,黃毛的喉結劇烈滾動,金鏈子在脖子上勒出紅痕:“明白明白!哥,我可以走了嗎?”
    “滾。” 刀疤男甩了甩手,像趕走隻蒼蠅。
    黃毛連滾帶爬地起身,膝蓋在青石板上刮出三道血痕,卻顧不上疼,跌跌撞撞地往我藏身的柳樹方向逃竄。我慌忙往後縮,後背蹭到粗糙的樹皮,發出 “簌簌” 的輕響。他猛地抬頭,瞳孔在月光下縮成針尖狀,眼白裏布滿血絲,活像隻被獵槍驚到的野狗。
    “你 ——” 他喉間滾出沙啞的氣音,往前踉蹌半步。我嚇得尖叫出聲,踉蹌著往後退,後腰重重撞在欄杆上,疼得眼眶發酸。遠處的河水在月光下晃出冷冽的光,我忽然想起刀疤男說的 “河底撈屍”,渾身的血液都往腳底湧。
    就在這時,黃毛忽然打了個寒顫,像是想起什麽,瞥了我一眼後猛地轉身,跌進河邊的草叢裏,很快沒了動靜。我聽見他的腳步聲混著粗重的喘息,朝著相反方向越跑越遠,這才敢低頭查看自己發抖的雙腿。
    “哥,什麽情況?” 戴棒球帽的刀疤男身邊,有個穿連帽衫的男生開口,袖口露出半截青色紋身。刀疤男抬手摸了摸耳釘,“沒事,走了兄弟們。”
    那群人很快消失在河對岸的磚牆後,腳步聲漸遠。
    “呼 ——” 我背靠欄杆滑坐在地,夜風卷著水草味灌進衣領,這才驚覺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指尖仍在不受控地發抖,黃毛充血的眼睛、刀疤男冷笑時的刀疤、還有詹洛軒腕間晃動的護腕,像走馬燈似的在腦海裏亂轉。原來小說裏的 “江湖恩怨” 從來不是虛構,此刻正實實在在地在我生活裏上演。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平靜的校園生活開始出現裂痕。
    算了,有些紛爭或許早已注定,但有人願意用溫柔做盾,護我周全,便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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