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紀念第一次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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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疑惑地側過頭去,定睛一看,這人……我去,這不是昨天那個黃毛嗎?先是把我間接搞傷,現在又把郭玉宸給打了,不會這麽巧吧?
    “是他嗎?” 我伸直手指指向黃毛,他正趴在五班窗戶外跟人嬉戲打鬧。
    郭玉宸順著我指尖望去,喉結滾動著輕輕點頭,發旋處的小卷毛跟著顫了顫。
    “……行吧,舊賬新賬一起算,你把他叫過來。”
    “算了吧姐姐,他混的。”郭玉宸突然用力拽住我的手腕,這股力量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沉重。我不禁有些吃驚地看向他,隻見他的眉頭微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他壓低聲音說道:“昨天我還看見他跟校外的人遞煙呢……”說到這裏,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目光也隨之落在了黃毛小臂的紋身區。
    這個黃毛到底是從哪裏來的膽子呢?回想起昨天的情景,黃毛在肖哥人麵前跪地求饒,嘴裏還喊著自己是詹洛軒的人。可今天,他卻好像完全忘記了昨天的事情一樣,若無其事地站在那裏。
    “行了,讓你叫你就叫,那麽多廢話幹嘛?” 我踢了踢郭玉宸的鞋跟,他趿拉著運動鞋往前蹭。
    郭玉宸一瘸一拐地走到黃毛麵前,指尖顫巍巍地點了點對方後背:“那個…… 哥,我姐讓你過去。”
    黃毛回頭時,耳釘在陽光下晃了晃。他上下打量郭玉宸,目光落在郭玉宸的腿上,忽然笑出聲:“你姐?就那個穿球衣的?”
    我將雙臂抱在胸前,歪頭盯著黃毛,指甲深深掐進肘彎,他小臂上的刺青蜿蜒至腕骨,好像是條龍。
    “什麽事啊,學姐?” 他往前走兩步,耳釘上的骷髏頭隨著動作晃出冷光,嘴角叼著的牙簽在齒間轉了個圈,“聽說你找我?”
    “什麽事?” 我反問,目光釘在黃毛泛青的鬢角上 —— 那裏新添了道劃傷,結痂的血痕像條醜陋的蜈蚣。
    “姐…… 算啦……” 郭玉宸的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帶著顫音。我餘光瞥見他攥著陽台欄杆的手,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你打的?” 我盯著黃毛跳動的太陽穴,那裏青筋暴起,隨著呼吸突突顫動。他咧嘴時,後槽牙上的煙漬在陽光下清晰可見,舌尖卷著下唇內側的死皮,扯出一道淡紅的印子。
    “對啊,我打的,怎麽了?” 他挑眉,眉骨上的穿孔跟著揚起,銀色耳釘在逆光裏晃成白亮的小點。左手插在褲兜深處,拇指勾住皮帶環,卻在我抬手時,肉眼可見地抖了一下。
    “啪!” 手掌甩在他臉頰上的聲響像放了個悶炮,我的虎口震得發麻,他的頭猛地歪向一側,耳釘 “當啷” 掉在地上,在瓷磚上滾出三圈半的弧光。他捂著臉後退時,後頸的刺青貼紙翹開一角,露出底下未褪的紅色胎記,形狀像片被揉皺的楓葉。
    “嘶…… 手疼!” 我甩著手吸氣,掌心火辣辣地燒,指甲縫裏蹭到他臉上的劣質粉底,帶著廉價香水的脂粉味。郭玉宸喉嚨裏發出 “哢嗒” 一聲,像是牙齒磕到了舌尖,他瞪大眼睛盯著黃毛指縫間漏出的血痕 —— 我的指甲在他顴骨處劃開道細口,血珠正順著下頜線往下滾,滴在他敞開的校服領口,滲進白 t 恤的纖維裏。
    我的大腦此刻像團亂麻,太陽穴突突跳動著,掌心的刺痛混著腎上腺素的灼熱,讓指尖止不住地發顫。右手不受控地懸在半空,仿佛還留著扇出去那刻的慣性 ——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動手打人,對象還是個 “混社會” 的黃毛。掌心的皮膚火辣辣地燒,卻又泛著奇異的酥麻感,像是有把小火在血管裏躥動,從指尖一路燒到後頸,連耳尖都跟著發燙。
    我盯著自己泛紅的手掌,紋路裏還嵌著他臉上蹭來的劣質粉底,混著若有似無的煙味和廉價發膠氣息。後槽牙無意識地抵著舌尖,嚐到一絲鹹澀 —— 是剛才咬破的口腔內側滲了血。可即便如此,胸腔裏翻湧的情緒卻半點沒退下去,反而像瓶被搖晃過的汽水,“砰” 地炸開後,氣泡還在不斷往上冒,帶著股不管不顧的爽利。
    “你要死了啊!” 黃毛大叫著跺腳,球鞋碾過地上的耳釘,橡膠底與瓷磚摩擦出刺耳的尖響。他抬起頭時,左眼因憤怒而微微充血,右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來,耳垂紅得近乎透明,卻在看見周圍舉起的手機時,忽然梗著脖子衝人群怒吼:“看什麽看!都給老子滾!”
    我挑眉望著他發顫的睫毛,舌尖抵著後槽牙笑了笑。陽光從他身後的窗戶斜射進來,在他身上投出狹長的影子,影子邊緣發虛,像團被風吹散的煙霧。
    “要死的也是你。” 我的聲音冷得像塊冰,指尖碾著校徽金屬牌邊緣打轉,磨砂質地的紋路刮過指紋,癢得發麻,“學校到處都有監控,我現在讓老師調一下昨晚的監控錄像?就憑你這染發紋身,學校都會把你記過開除。”
    黃毛的瞳孔驟縮,喉結狠狠滾動了兩下。他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剛才被扇紅的臉頰此刻漲成豬肝色,連耳尖都透著不正常的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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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除?” 他咧開嘴,犬齒磕到下唇內側,發出短促的 “哢嗒” 聲,牙齒在強光下白得發虛,像具骷髏的頜骨,“開除我天天在校門口堵你!”
    “堵我?”我盯著他喉結上的汗珠,“你昨晚在別人麵前求爺爺告奶奶,你忘了?你記不記得我是誰?”
    “你……”他的笑容瞬間僵住,舌尖抵著後槽牙倒吸涼氣,右手在褲兜裏摸索半天。
    “行了,我也不想跟你多廢話,你自己跟你家洛哥解釋吧!” 我嫌惡地擺擺手,指尖還殘留著扇耳光時蹭到的廉價發膠味。
    “洛哥,看了那麽久,你怎麽也不說句話啊!” 我側頭看他,夏日的風掀起他校服下擺,露出腰側若隱若現的舊傷。
    他倚在教室門邊,挑眉看我的時候,耳釘在側臉上投出月牙形的影子。
    “手打疼了?” 他輕笑著走過來,伸手握住我腕骨,指尖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帶著冰鎮汽水般的涼意。
    “沒有。” 我抬頭看他,故意晃了晃手,掌心的紅痕在陽光下格外顯眼。
    詹洛軒的目光在我掌心停留半秒,嘴角的笑忽然淡了些,指腹輕輕擦過我虎口的位置,那裏還沾著黃毛的粉底。
    “洛哥…… 我錯了……” 黃毛 “撲通” 跪在地上,膝蓋磕在瓷磚上發出悶響。他仰頭望著詹洛軒,喉結滾動著,“求你跟學姐說說……”
    詹洛軒的臉瞬間冷下來,目光越過黃毛頭頂,盯著走廊盡頭的消防栓,聲音像塊冰:“別跟我道歉。”
    “嫂…… 學姐,我錯了!” 黃毛猛地轉向我,膝蓋在地上蹭出刺耳的響,“別讓學校開除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的眼睛裏浮著水光,睫毛上沾著不知是汗還是淚,後頸的紋身貼紙已經完全翹開,露出底下的胎記。
    我垂眸盯著黃毛後頸翹開的紋身貼紙邊緣,膠水痕跡在陽光下泛著半透明的油光,像條僵死的蜈蚣。
    他忽然把膝蓋往郭玉宸身邊挪了挪,膝蓋與地麵摩擦的聲響刺得耳膜發疼,郭玉宸的睫毛猛地顫了顫。
    “郭玉宸……” 黃毛的聲音悶在胸腔裏,帶著從未有過的沙啞。
    我看見郭玉宸的指尖在身側蜷起又張開,像隻想要觸碰卻又害怕的幼鳥。這是他第一次被人鄭重其事地跪在麵前,少年人的無措從眼底漫出來,混著夏日的燥熱,在睫毛上凝成汗珠。
    “啊?” 他的喉結滾動著擠出半聲應答,身體卻先於意識往前傾 —— 指尖幾乎要觸到黃毛後頸翹起的貼紙,卻在看見詹洛軒投來的目光時,猛地縮了回去。
    黃毛的脊背繃得極直,像根被按在地上的彈簧,我甚至能看見他肩胛骨隨著呼吸輕輕起伏,校服下擺在膝蓋處皺成一團。
    詹洛軒倚在欄杆上轉著鑰匙圈,金屬環撞擊的聲響忽然停了。他挑眉看我,陽光穿過他指間的鑰匙扣,在我球衣上投下菱形光斑。
    “鄧肯的球衣?真好看。”他忽然開口,目光落在我身上的21號。
    我愣了愣,耳朵尖忽然發燙,眼睛不自覺地往走廊盡頭瞟:“啊…… 隨便穿的。” 指尖悄悄把球衣下擺往下拽,卻被他眼尖地捕捉到動作,忽然笑出聲,鑰匙圈在指間轉出呼哨聲。
    “行了,起來吧,上課去了。” 他轉身時帶起的風卷亂我劉海,校服後領露出的舊傷在陽光下泛著淡粉。黃毛慌忙從地上爬起,膝蓋上沾著的灰都沒拍,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耳釘在陽光裏晃成模糊的銀點。
    “姐姐,你居然認識詹洛軒?” 郭玉宸盯著兩人背影,下巴快掉到地上。
    “咋了?” 我斜睨他一眼,抬手撥弄被風吹亂的劉海。
    “我想跟他混!” 他忽然轉身抓住我手腕,掌心全是汗,眼睛亮得像點了把火,“聽說他上周單挑高三那幫混混,連眉骨都沒磕破!” 他越說越激動,身體不自覺地往前傾。
    “神經啊你!” 我拍了下他的頭,力道卻比平時輕了三分,“混什麽混?趕緊滾去上課!”
    他立刻慫了,縮著脖子往後退半步,後腦勺的小卷毛都跟著瑟縮般顫動。
    陽光斜斜切過他泛紅的耳尖,卻見他忽然猛地站直身子,校服紐扣因動作崩得發亮:“姐姐,放學請你吃飯!弟弟告退了!”話音未落,他右手握拳在胸前彎了彎,作了個誇張的揖,下一秒轉身就跑,球鞋在地麵甩出 “噠噠” 的脆響,活像隻被追趕的花栗鼠。
    我無奈地搖搖頭,發梢掃過耳際,嘴角卻不受控地往上揚,指尖還殘留著拍郭玉宸腦袋時的觸感 —— 那撮小卷毛軟乎乎的,像團沒揉勻的。
    陽光穿過樓梯扶手的菱形間隙,在地麵投下斑駁的金色網紋,我踩著光斑衝進教室,衣擺揚起的風帶起講台上的粉筆灰,在光柱裏悠悠打轉。
    “肖靜,咋樣了?” 孫夢的八卦臉從課桌間探出來,馬尾辮上的熒光皮筋晃得人眼花。
    我衝她比了個打巴掌的手勢,掌心的紅痕雖已消退,卻仍帶著淡淡的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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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瞪大了眼睛,忽然拍著桌子站起來:“臥槽!真扇了?”
    我立馬低頭,餘光瞥見孫夢慌忙坐下時,膝蓋撞在課桌腿上,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出聲。
    “孫夢,幹嘛?上課了!”老師推了推眼鏡,孫夢盯著課本上的函數圖像,指尖卻在桌下偷偷對我比了個 “牛” 的手勢。
    “今天我們來講函數,在初中的時候大家都學過吧?” 老師用粉筆敲了敲黑板,指尖的粉筆灰簌簌落在教案上,“初中我們接觸的主要是一次函數、反比例函數和二次函數,今天開始深入研究二次函數的圖像與性質。”
    “嗯。” 隻有寥寥幾個同學回答,聲音像被曬幹的海綿,蔫蔫的。
    他轉身用直尺畫出標準的平麵直角坐標係,粉筆尖在黑板上流暢遊走,突然 “啪嗒” 一聲,半截粉筆斷落進粉筆槽,驚起細小的粉塵。
    陽光穿過教室後窗的鐵柵欄,在講台上投下菱形光斑,光斑裏的塵埃正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浮動。
    “先看一般式:y=ax2+bx+ca=0),其中a決定拋物線的開口方向和大小 ——a>0時開口向上,a<0時開口向下,iai越大,開口越窄。”
    粉筆尖在坐標軸上精準點出頂點位置:“重點來了 —— 頂點坐標公式,給我刻進腦子裏:(?2ab,4a4ac?b2)。” 他特意加重了 “刻進” 二字,粉筆在公式周圍畫了個醒目的紅圈,“這是拋物線的‘心髒’,對稱軸就是穿過心髒的直線x=?2ab,記住,是直線!無限延伸的,不是你們畫的小短線段。”
    我盯著黑板上的拋物線,陽光曬得紙麵發燙,公式上的字母漸漸模糊成跳動的黑點。老師的聲音像隔著層毛玻璃,混著窗外的蟬鳴,變成單調的嗡鳴。我抱臂靠在椅子上,後頸的汗水把頭發粘在皮膚上,眼皮越來越沉,終於不自覺地閉上了。
    等我睜開眼,看到老師正握著粉筆,一邊在黑板上推導拋物線與x軸交點的判別式公式,一邊目光斜斜地掃向我。他用紅色粉筆在 “Δ=b2?4ac” 幾個字母間輕點,聲音不疾不徐:“當Δ>0時,方程有兩個不同的解,對應圖像上就是兩個交點……” 那視線像根無形的線,牢牢係在我身上,卻始終沒吐出我的名字。
    我後背瞬間繃直,五指攥緊筆杆,塑料筆身被捏得發出輕響。草稿紙上的公式飛一般地流淌,筆尖與紙麵摩擦出細密的沙沙聲,混著教室後方某位同學的鼾聲,在悶熱的空氣裏織成張緊繃的網。老師的聲音從講台傳來,帶著夏日特有的沙啞:“函數圖像平移遵循‘左加右減自變量,上加下減常數項’—— 看好了,這是左移 2 個單位的效果……”
    他轉身時,粉筆灰撲簌簌落在肩頭,我忽然注意到他後背的襯衫已被汗水浸透,深藍色的布料暈開不規則的水漬,像幅抽象畫。額頭的汗珠順著皺紋溝壑滑下,他抬手用袖口胡亂擦了把,繼續在黑板上畫平移後的拋物線。那道弧線比之前的標準許多,卻在末尾微微發顫,像是握筆的手指在高溫裏難以穩定。
    我環顧四周,前排男生把臉埋在臂彎裏,後頸的頭發濕成綹;靠窗的女生正用課本當扇子,塑料書簽從書頁間滑落,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整個教室像個悶熱的蒸籠,吊扇轉動的聲響裏裹著此起彼伏的哈欠。
    老師轉過身來,我慌忙低頭看草稿紙。
    他清了清嗓子,粉筆敲了敲平移後的拋物線:“這部分考試必考,別以為難就放棄……” 他的目光掃過趴在桌上的同學們,喉結滾動了兩下,沒再說下去。
    我咬住下唇,忽然覺得喉嚨發緊。老師襯衫上的汗漬還在擴大,像片正在蔓延的雲。我摸出課桌裏的紙巾,悄悄蹲下,偷偷走到講台邊緣放下。他講解的聲音忽然卡頓了半秒,目光在紙巾上停留一瞬,又繼續說道:“來看例題……”
    陽光穿過窗欞,在他發頂的白發上鍍了層金邊。那些白發在吊扇掀起的微風裏輕輕顫動,像落在春水裏的蒲公英。我握緊筆,在 “左加右減” 旁畫了顆五角星,筆尖落下時比剛才用力許多 —— 這次,我再也沒有走神。
    “叮鈴鈴……” 急促的下課鈴聲像把剪刀,劈開了教室裏的悶熱與困意。後排男生猛地抬頭,口水還掛在嘴角;靠窗女生的課本 “啪” 地合上,驚飛了停在窗台上的小麻雀。大家懶洋洋地動了動,卻隻是換了個姿勢,繼續把臉埋在臂彎裏或趴在桌上。
    老師彎腰抱起教案,袖口掠過講台邊緣的紙巾時,指尖頓了頓。他忽然伸手將紙巾揣進褲兜,教案角上的粉筆灰簌簌落在地麵,像撒了把星星。
    “肖靜,到底什麽情況,跟我說說!” 孫夢像陣風似的卷到我麵前,馬尾辮上的熒光皮筋掃過我的練習冊。她伸手推了推同桌王傑的肩膀:“王傑,給我挪點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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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 王傑誇張地慘叫一聲,屁股往旁邊蹭了蹭,校服褲與椅麵摩擦出刺耳的聲響,“煩不煩啊!”
    “別貧!” 孫夢瞪他一眼,又轉回頭盯著我,“快說,你是不是真把郭玉宸給打了?”
    “我打他幹嘛啊!” 我白了她一眼,摸出抽屜裏的冰水。
    “哦 —— 我知道了!” 孫夢忽然一拍桌子,桌麵的水筆震得跳起,驚得打盹的沈欣穎猛地抬頭,“你是把打郭玉宸的人給打了!” 她壓低的聲音裏帶著破案的興奮。
    “bingo!” 我舉起水瓶跟她碰了個空響,塑料瓶在陽光下晃出細碎的光,差點碰到她鼻尖。
    孫夢立刻湊過來,馬尾辮掃過我練習冊上的拋物線:“到底誰啊,誰打他?”
    “還有誰,昨天來找我的那個黃毛!” 我擰開瓶蓋又灌了口水,冰水順著喉嚨往下淌,卻衝不散掌心的灼意。想起剛剛扇過去那巴掌,黃毛臉上的粉底被蹭得斑駁,露出底下不均勻的膚色 —— 像塊被雨水泡發的劣質橡皮。
    “啊?真的假的。” 孫夢瞪大眼睛,“那小子看著挺橫啊?” 她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翻過來仔細看:“肖靜,牛啊,你這指甲縫裏好像有血 —— 你不會真抓花他臉了吧?”
    我低頭一看,食指指甲邊緣果然沾著點暗紅,混著乳白的粉底液,像朵開敗的小花開在皮膚褶皺裏。
    “嗯。” 我點點頭,忽然意識到沒洗手,胃裏一陣輕微的抽搐,“咦…… 手上都是他的粉底液,髒死了,我先不跟你說了!”
    我立馬衝出教室往廁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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