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真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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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紙巾揉成一團扔進海裏,看著它被浪花卷走,頓了頓,轉頭看向傘下的唐聯,語氣裏帶著點刻意的平靜,卻藏著不容置疑的認真:“以後在你哥麵前,得叫我嫂子了。”
唐聯手裏的傘 “哐當” 晃了一下,差點脫手掉在沙灘上。他猛地轉頭看我,紅發上的水珠 “啪嗒” 滴在雨衣上,眼裏的震驚比暴雨來得還猛:“嫂…… 嫂子?” 他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像是被雨水嗆住了,“你…… 你跟我哥終於在一起了?”
“什麽終於在一起了?” 我被他這副驚掉下巴的樣子逗笑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說得好像我們倆早就該在一起似的,你哥知道了該敲你腦袋了。” 高馬尾被雨水泡得沉甸甸的,我伸手把貼在臉頰的碎發別到耳後,指尖帶著冰涼的水汽。
唐聯的嘴巴還沒合上,雨水順著他微張的嘴角往下淌,眼神從最初的震驚慢慢變成恍然大悟的了然,最後眼角眉梢都染上點憋不住的笑意,連聲音都帶著點雀躍的顫:“怪不得…… 怪不得老聽哥念叨你,上次看見他對著手機傻笑,我湊過去看,屏幕上明明是監控截圖,他卻說‘這角度拍得不錯’,現在想想,哪是誇角度,分明是在看截圖裏的你!” 他撓了撓濕漉漉的紅發,金色挑染的發絲黏在指尖,像沾了星星的碎片,“我還以為他腦子糊塗了,對著監控傻笑,原來是這麽回事!”
“少貧。” 我被他說得耳根發燙,笑著推了他一把,傘麵跟著 “哐當” 晃了晃,冰涼的雨水趁機斜斜打過來,打濕他半邊胳膊,工裝外套瞬間貼在皮膚上,勾勒出緊實的肌肉線條。
“這事現在就我們倆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連海風都不能說。” 我往傘下縮了縮,望著遠處雨幕中隱約的碼頭輪廓,那裏的燈火在雨裏暈成一團團模糊的光暈,聲音沉了沉,“在他麵前你得裝不知道,該叫‘嫂子’叫‘嫂子’,端正好態度;在弟兄們麵前,我還是‘肖爺’,半點不能露餡。”
雨水順著傘沿匯成細流,在我們腳邊積成小小的水窪。我踢了踢水窪裏的倒影,繼續道:“等解決了青龍的事,把場子搶回來,讓朱雀在道上站穩腳跟,我再正式告訴他我的心意 —— 到時候我要以‘肖爺’的身份,風風光光地站在他身邊,是能和他並肩扛事的伴侶,而不是需要他護在身後的小姑娘。” 高馬尾被雨水泡得沉甸甸的,我卻覺得心裏亮堂又堅定,“這順序,不能亂。”
唐聯立刻收起玩笑的神色,把傘往我這邊又使勁挪了挪,自己大半個身子都暴露在雨裏,肩膀很快濕透,卻眼神發亮地認真點頭:“放心吧嫂子…… 哦不,肖爺!” 他自己都被這反複切換的稱呼逗笑了,抬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這稱呼得慢慢習慣,就像你說的,順序不能亂。在我哥麵前我嘴甜著呢,保證喊得他心花怒放;在幫裏我絕不多話,‘肖爺’指哪我打哪,絕對不穿幫!”
“好了,走吧!回去吧!” 我拍了拍唐聯的胳膊,工裝服下的手臂傳來結實的觸感。雨水還在嘩嘩下著,打在傘麵上劈啪作響,遠處的海麵已經徹底隱進了雨幕,隻有海浪拍岸的轟鳴還在固執地穿透雨聲。
唐聯把傘收起來,金屬傘骨碰撞著發出輕響,折疊時水珠順著傘骨滾落,在沙灘上積成一個個小小的水窪,很快又被新的雨水填滿。他彎腰從機車座下翻出那件黑色雨披,抖了抖上麵的水珠,雨披邊緣的流蘇晃了晃,遞過來時眼裏帶著真切的擔憂:“肖爺,把雨披穿上,別讓雨水灌進脖子裏,不然哥知道了該心疼了。” 他自己的半邊肩膀還露在雨裏,工裝外套濕得能擰出水,卻先顧著我的冷暖。
我望著他遞來的雨披,搖了搖頭,高馬尾被雨水打濕,沉甸甸地貼在後背,卻異常清醒:“沒事,我想淋一下雨,順便把身上的煙味散一散。” 我抬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冰涼的觸感讓思路更清晰,“這黑利煙味兒太衝,剛才抽了兩口,頭發絲裏都沾著,不淋透了,等下你哥聞見準要起疑。”
唐聯愣了一下,隨即把雨披收了回去,往我身邊湊了湊,用自己的身體替我擋了擋斜斜打來的雨:“也是,我哥那鼻子比警犬還靈。” 他撓了撓濕漉漉的紅發,金色挑染的發絲黏在指尖,“那也別站著淋,咱們慢慢往機車走,邊走邊淋,既能散味,又不會凍著。”
我跟著他往機車挪步,雨水順著發梢滴落,在下巴上匯成細流。煙味確實在雨水的衝刷下淡了許多,隻剩下海風的鹹腥和雨水的清冽。“這樣挺好。” 我望著雨幕裏更顯遼闊的大海,嘴角勾起一抹笑,“淋透了,就像把過去的猶豫也衝掉了。從今天起,隻有‘肖爺’,沒有怕事的小姑娘。”
唐聯把雨披搭在機車把手上,回頭看我,雨水順著他的眉骨滑落,眼神卻亮得驚人:“本來就不是小姑娘。” 他踢了踢腳下的積水,“能帶著弟兄們硬剛青龍,能把快散架的朱雀撐起來,這早就不是小姑娘能做到的事了。” 他頓了頓,聲音在雨聲裏顯得格外真誠,“我哥沒看錯人,我也沒認錯老大。”
“好了,走吧!” 我拍了拍唐聯的後背,雨衣下的布料被雨水浸得有些沉,卻透著讓人安心的質感。雨水還在嘩嘩下著,打在機車外殼上劈啪作響,遠處的海平麵已經和夜空融成一片灰蒙,隻有海浪拍岸的轟鳴還在固執地回蕩。
唐聯把最後一點煙蒂扔進雨裏,火星瞬間被澆滅。他跨上機車,調整好後視鏡,回頭衝我揚了揚下巴,紅發被兜帽壓得隻剩幾縷貼在額角,眼裏卻閃著興奮的光:“行啊,肖爺,坐穩了!” 他擰了擰油門,引擎發出一聲低吼,像蓄勢待發的猛獸,“今晚這雨夠大,正好給咱們打掩護,路上沒人盯梢!”
我跳上後座,雙手穿過他的腋下,緊緊抓住機車後座的扶手。冰涼的雨水順著指縫往裏鑽,卻握得更緊。“別開太快,安全第一。” 雖然心急著回去準備,但這場雨讓路麵濕滑,不得不謹慎些。
“放心吧!” 唐聯的聲音混著雨聲和引擎聲傳來,帶著笑意,“保證把肖爺安全送到,明天還要靠你指揮大局呢!” 機車緩緩駛離沙灘,輪胎碾過積水的路麵,濺起兩道弧形的水花,很快就被追上來的雨幕吞沒。
雨披的兜帽被風吹得掀起一角,雨水打在臉上,冰涼卻提神。我望著身後漸漸遠去的沙灘,那裏藏著我們的秘密、決心,還有即將展開的計劃,被雨水衝刷得幹幹淨淨,卻在心裏刻得越來越深。
“冷不冷?” 唐聯忽然放慢車速,騰出一隻手往後探了探,“要是冷就說一聲,咱們開快點,早點到寢室喝薑湯。”
“不冷。” 我把臉往他的後背貼了貼,雨衣下的工裝外套被雨水浸得有些硬,卻擋不住他身上傳來的體溫,像團不熄的火。雨水順著發梢滴落在他的肩頭,暈開一小片深色的印記,“這樣挺好,淋透了,腦子更清醒。青龍的崗哨分布、撤退路線,現在在腦子裏清清楚楚的,一點不亂。”
唐聯輕笑一聲,引擎的轟鳴都柔和了幾分:“那是,我們肖爺是誰?過目不忘的本事,道上誰不知道?” 他打了個轉向燈,機車拐進一條僻靜的小巷,雨勢在這裏稍緩,能看見遠處校門口的路燈在雨裏泛著昏黃的光,“快到校門口了,我機車開不進去,隻能由肖爺親自走了。”
他把車穩穩當當地停在巷口離校門還有段距離的陰影裏,這裏剛好能避開門衛的視線。唐聯從車上跳下來,撐開那把黑色大傘,快步繞到我這邊,傘麵精準地罩住我頭頂的雨:“還是說我送肖爺進去?撐著傘送到寢室樓門口,保證一滴雨都不沾。” 他眼裏閃著狡黠的光,“就說是…… 晚自習晚歸的同學,我是你哥,來接你放學,保管門衛大爺看不出來。”
我看著他半邊肩膀露在雨裏,紅發被雨水打濕成一綹一綹的,貼在額角和下頜,像團被淋濕的火焰,忍不住笑了:“得了吧,你這頭紅毛太紮眼,門衛大爺老花鏡都不用戴,一下就看出來你不是學校的學生了!”
話音剛落,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關切:“你們在幹什麽?”
我心裏 “咯噔” 一下,猛地回頭,隻見王少撐著一把黑色皮質傘站在不遠處。他穿了件黑色襯衫,領口鬆開兩顆扣子,雨水打濕了襯衫下擺,貼在筆直的西褲上,反倒襯得身形更挺拔。
“啊?哥。” 唐聯顯然也沒料到會撞見他,手裏的傘 “哐當” 晃了一下,紅發上的水珠 “啪嗒” 滴在雨衣上,眼神瞬間慌亂起來,下意識地往我身後縮了縮,像隻被老師抓包的調皮鬼。
我趕緊收斂起 “肖爺” 的鋒芒,換上學生氣的笑容,往王少身邊走了兩步,故意拖著長音撒嬌道:“老王,你怎麽在這裏啊?這麽大的雨還沒回去?我還以為你早就回家暖被窩了呢。” 我偷偷往他傘下鑽了鑽,躲開斜飄的雨絲,鼻尖蹭到他襯衫上淡淡的雪鬆味,混著雨水的清冽,意外地好聞。
王少挑眉打量著我們,目光在唐聯濕漉漉的紅發上頓了頓,又落在我滴水的高馬尾上,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眼底卻藏著暖意:“你問我怎麽在這裏?” 他往前走了兩步,把傘往我這邊傾斜了大半,自己半邊肩膀露在雨裏,黑色襯衫的袖口沾了雨水,卻依舊平整,“你唱完《放生》就往校門口跑,我在後台喊你八遍都沒反應。在校門口等了你半小時,要不是看到阿聯這紮眼的紅毛和他那輛改裝機車,我還以為你被哪個瘋狂粉絲追著要簽名呢。”
“哪有瘋狂粉絲,就…… 就跟阿聯說點事嘛。” 我伸手擰了把高馬尾的水,水珠順著指尖飛出去,“啪嗒” 濺在他黑色西褲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印記。我趕緊收手道歉,吐了吐舌頭:“哎呀對不起,弄濕你褲子了!”
“沒事。” 王少側身躲開我亂甩的馬尾,指尖輕輕彈了彈褲腿上的水漬,語氣裏帶著點無奈的縱容,眼神卻轉向唐聯,瞬間沉了沉,“倒是你,淋成這樣,唐聯,你怎麽做事的?”
“啊?哥,我……” 唐聯被他突如其來的質問噎住,手裏的傘 “哐當” 砸在地上,紅發上的水珠 “啪嗒啪嗒” 滴在雨衣上,眼神慌亂得像做錯事的小孩,“我剛想給她傘,她自己說想淋雨散散味……”
“那個…… 阿聯,你先回去吧!” 我趕緊打圓場,生怕唐聯再說出什麽 “煙味”“假發” 的胡話,伸手把地上的傘撿起來塞給他,“這麽大的雨,你媽該擔心了,快回去吧。”
唐聯如蒙大赦,接過傘就往機車跑,跨上車時還不忘回頭喊了句:“好的,肖…… 嫂子!” 最後兩個字說得又快又輕,卻像顆小石子投進雨裏,濺得我耳根瞬間發燙。
王少顯然沒聽清最後兩個字,隻皺眉看著唐聯的機車竄進雨幕,紅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這小子,越來越沒規矩。” 他轉回頭,目光落在我發燙的耳根上,嘴角勾起一抹疑惑的笑,“他剛喊你什麽?”
我被他問得沒辦法,索性梗著脖子抬頭看他,高馬尾上的水珠順著下巴往下滴,帶著點破罐子破摔的坦蕩:“喊我…… 喊我嫂子,咋了嘛!”
王少愣了兩秒,忽然低低地笑出聲,黑色襯衫的肩線隨著笑聲輕輕顫動,眼裏的驚訝瞬間被溫柔的笑意取代。他往前湊了湊,傘麵跟著傾斜,兩人的影子在積水裏疊成一團:“哎喲,你這麽快就跟別人官宣我們了?” 指尖輕輕刮了下我發燙的鼻尖,“我這個正主還沒準備好呢。”
“那可不,嫂子多好聽!” 我被他逗得繃不住笑,高馬尾甩得更歡,水珠濺在他黑色西褲上,“總不可能讓他們總叫我‘老大’吧?多生分。” 我望著雨幕裏他含笑的眼睛,聲音軟了下來,“再說了…… 唐聯是自己人,早說晚說都一樣。”
“是是是,姐姐,都聽你的。” 王少笑著把傘往我這邊又傾了傾,黑色襯衫的袖口蹭過我手背,帶著他身上慣有的雪鬆味混著雨水的清冽。他自然地用指尖勾了勾我的手指,像在撒嬌似的輕輕晃了晃。
我被他這小動作弄得心頭一跳,清了清嗓子往寢室走,腳步輕快得像踩著雨點兒:“不過話說回來,我唱完歌走之後發生了什麽?楊可安那死渣男是不是氣的跳腳?” 一想到剛才在台上唱《放生》時,他那張從得意到鐵青的臉,我就忍不住想笑。
王少跟在我身邊,黑色西褲踩過積水的路麵,發出 “嗒嗒” 的輕響,像在為我的話伴奏:“何止跳腳。” 他低頭看我,眼裏的笑意藏不住,“你剛跑下台,他手裏的吉他差點砸地上,對著全場罵了句‘瘋子’,結果被後排的女生聽見,當場有人喊‘自己渣還怕別人說’,給他臊得臉都紅了。”
“活該!” 我笑得更歡,高馬尾甩得像隻快樂的小尾巴,“讓他平時裝深情騙小女生,這次總算栽了吧?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到處撩騷!”
王少撐著傘站在雨裏,黑色襯衫被風吹得微微鼓起,眼裏的笑意比路燈還暖:“哈哈哈哈,不過姐姐,你唱歌的時候,這氣場好大。” 他往前湊了湊,傘沿幾乎碰到我的額頭,“尤其是眼神掃過楊可安的時候,又冷又颯,我都看呆了,台下女生的尖叫差點把雨都震停了。”
“額…… 以後不會這樣了……” 我被他誇得有點不好意思,伸手撓了撓發燙的耳根,高馬尾也蔫蔫地垂下來,“剛才是被氣到了,一時沒收住…… 平時我唱歌挺溫柔的。” 心裏卻暗暗嘀咕 —— 總不能告訴他,那股氣場是 “肖爺” 自帶的吧?
王少低笑出聲,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把濕漉漉的高馬尾揉得更亂:“不用收啊,這樣就很好。” 他看著我泛紅的臉頰,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又颯又可愛,反差萌才最招人喜歡。” 他忽然想起什麽,從口袋裏摸出個小小的錄音筆,“對了,我把你唱歌的片段錄下來了,回去循環播放。”
“嗯…… 那行吧。” 我點點頭,忽然想起晚會結束時匆忙跑掉,把最重要的東西忘了,連忙問道:“對了,那個小音箱給誰了?”
王少低低地笑著,雨水順著傘沿滴落,在他黑色襯衫的肩頭暈開一小片深色,卻絲毫不影響他眼裏的溫柔:“給小雨了,我讓小雨先放他那兒,明天一早就給你送到教室。” 他往前湊了湊,傘下的空間瞬間被暖意填滿,“你跑的時候跟陣風似的,我喊你,你頭也不回地衝出校門,活像身後有狗追。”
“哪有。” 我嘟起嘴拉起他的胳膊輕輕晃著,高馬尾隨著動作在身後甩來甩去,水珠濺在他黑色襯衫的袖口上,“就是有事嘛!”
王少被我晃得無奈發笑,伸手反握住我的手腕,指尖輕輕捏了捏我發燙的手背:“好好好,有事有事。” 他把傘往我這邊又傾斜了些,自己半邊肩膀露在雨裏,黑色襯衫濕了一大片,貼在背上勾勒出清瘦的輪廓,卻眼神溫柔得能溺死人,“那下次有事能不能先回個消息?別連聲招呼都不打嘛姐姐~” 尾音拖得軟軟的,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啊,好吧,我錯了。” 我被他這聲 “姐姐” 喊得心頭一跳,連忙踮起腳尖湊過去,在他沾著雨水的臉頰上飛快親了一下,像隻認錯的小貓咪,“親一下就原諒我嘛~” 高馬尾晃了晃,發梢的水珠濺在他黑色襯衫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王少愣了兩秒,隨即低低地笑起來,胸腔的震動透過相握的手腕傳過來,酥酥麻麻的。他伸手把我往懷裏帶了帶,傘下的空間瞬間被填滿,鼻尖幾乎碰到我的額頭:“這還差不多。” 他低頭在我唇角回吻了一下,帶著雨水的清冽和少年的溫熱,“下次再亂跑,就不是親一下能解決的了。”
“知道啦,小氣鬼。” 我紅著臉往他懷裏鑽了鑽,把發燙的臉頰貼在他濕漉漉的襯衫上,“我真的要上去了,再不走寢室阿姨要鎖門了。” 手指偷偷勾住他的小指,像抓住了全世界的安全感。
“嗯,上去吧。” 王少鬆開手,替我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高馬尾,“記得先喝薑茶,洗澡水調熱點,別偷懶。” 他往宿舍樓道指了指,“我在樓下看著你進去。”
我點點頭,一步三回頭地跑進樓道,在轉角處偷偷探頭,看見他還站在雨裏,黑色襯衫的背影在路燈下格外溫柔,手裏的傘始終朝著我離開的方向。心裏忽然甜得發慌,連雨夜的寒意都被驅散得一幹二淨。
原來喜歡一個人,連認錯都這麽甜。這場雨夜,有他的縱容,有他的溫柔,還有偷偷藏在傘下的吻,真是再美好不過了。明天的太陽升起時,一定又是被愛意填滿的一天。
